等我跑下樓,映入我眼簾的是兩位戴着墨鏡的大美女,一個成熟性感,一個長腿皮馬甲,滿滿的韓流份兒。
“晴姨,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我笑着向晴姨張開了雙臂。
晴姨嘴角仰起一抹微笑,上前兩步,跟我抱在了一起。
顏西在一旁將頭扭到一邊,似乎兩看到我都是一種多餘。
我和晴姨見面擁抱,完畢後,我便拉着晴姨的小手往醫院裡走,顏西沒好氣的甩了甩飄逸的長髮,緊跟在了我和晴姨的身後。
上樓的空擋我跟晴姨說,看樣子你們的任務完成的挺順利嘛。
晴姨笑了笑,沒說話。
似乎並不想提及這件事兒。
進了醫院內部,晴姨和顏西都摘掉了眼睛,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還是那麼的美,不過這傢伙兒看我的眼神十分冷漠,比小蘇的眼神都要冷。
看樣子是恨透了我,甚至隨時都想弄死我。
瑪德,顏西這個人也真是讓我無奈,我爸辜負了她媽媽,她找我爸報仇啊?找我幹什麼?還非要往死弄我,簡直就是心裡變態嘛。
簡直是不可禮遇嘛,哎~!
來到病房,隨着病房門打開。
顏西整個人都不開心了,喊了一聲蘇兒,以極快的速度撲到牀前,和小蘇擁抱在了一起。
這讓我一陣無語,有這麼誇張嗎?
晴姨則是搖了搖頭沒說話,看樣子她對顏西的行爲也是很無語的。
擁抱過後,顏西就開始對小蘇噓寒問暖,同時也問我是不是欺負小蘇了等等。
在問小蘇這些問題的時候,顏西不時的會以極度兇狠的眼前看我,大有隨時結果我小命的意思。
只是有晴姨在,她又不能將我怎麼樣,那種感覺好像在壓抑着一般。
後面,小蘇告訴顏西她沒事兒,是三狗組的人太猖獗了,她也是一絲疏忽才被傷成這樣的。
不過她已經殺了所有三狗組的人,也算是賺了。
顏西聽完又是一陣心疼,說什麼蘇兒最棒了,沒給師傅丟臉…
後面顏西義正言辭的說她是不會原諒我的,走着瞧。
然後就攙扶着小蘇要離開。
對於顏西這架勢,晴姨如同沒看見一般,完全不予理會,菲姐是晴姨調教出來的徒弟,自然和晴姨差不多,沒什麼表情。
而我,夾在中間還真是不好受。
看着小蘇下牀穿鞋,然後跟着顏西離開,我的心都好像要被帶走了,我是那麼的捨不得她。
在她即將要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我終於鼓起了勇氣。
喊了她一聲小花貓,然後說,我可以抱你一下嗎?就一下!
小蘇扭頭靜靜的看着我,還是那種冰冷的眼神,沒答應也沒拒絕。
就在我以爲她是默許的時候,她扭頭挎着顏西的胳膊走出了病房。
那一刻,我的整顆心都涼涼的,顏西還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再說,就你這種貨色,也有臉來擁抱蘇兒?你去死吧你。
看着病房門就那樣關上,我失笑的搖了搖頭,滿是落寞的走向了病房窗前。
菲姐和晴姨明白我的心情,她們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話,兩人相跟着出了病房。
看着夜色茫茫,我的內心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算了,抽一支菸吧,此刻的我還能做什麼呢?小蘇這次一走,下一次相見遙遙無期,我很害怕以後還能不能再和她有這樣的接觸。
儘管有些短暫,儘管她好多時候對我冷冷的,可依然很幸福,很讓人懷戀。
一縷縷青煙在我臉龐環繞,嗅着尼古丁的味道,我默默閉上了眼睛。
“張源,你就這麼沒出息嗎?”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小蘇的嗓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出現幻覺了嗎?
小蘇?
她又回來了?
我簡直難以相信我的耳朵,我當即扔掉菸頭,猛的轉身。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孔,她是那麼清純貌美,彷彿是天上的小仙女下凡,美的不可方物。
“小花貓,我…我很想你!”
我竟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跟她表達些什麼好。
“堅強點吧,以後別這樣了,這根紅線原本一直戴在我左手上的,現在送給你。”
小蘇伸手將一根紅手線遞到我面前。
那是一根剛好能戴在手腕上的紅繩子,我仔細看,她的右手手腕上也有一根兒,看樣子這是一對兒。
我毫不猶豫的接過了她遞給我的紅線,然後牢牢的抓在手裡。
“小花貓,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嗎?”
我有些激動的看着她。
“只是一根紅繩而已,算是你最愛的小花貓送你的吧,不過我們已經回不到從來了,我希望你能認清事實,這次一別,下一次再見,或許就是我的訂婚宴。”
“真的希望你能接受事實,不要再去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兒,只有你自己真正強大了,纔會實現你心中的願望,明白嗎?”
小蘇悵然若失的冷冷一笑,跟我並肩站在了窗前。
她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好像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於她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她又提到她的訂婚宴,說實話,我的內心是憤怒的。
就憑榮豐那個太監?他要是敢和小蘇訂婚,那就瞧好吧。
我不整垮榮家,我塔瑪德張字倒過來寫。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風景,她不言我不語。
差不多兩分鐘,小蘇還是開口了。
“送你一首詩吧,這首詩就是我的心意。”
小蘇扭頭,靜靜的看着我。
“好!”
我點了點頭,看着她的眼睛。
小蘇嘴角微微仰起一些,似乎有些感傷,念道: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
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
當她念完落紅難綴,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晶瑩,我知道,這首詩勾起了她的心痛。
哎,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這首詩其實是當初我和小蘇去一中買教材資料,書店送的一個小書籤上的一首詩。
她竟然還記得這首詩,而我同樣記得,這首詩還有下半段。
“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我接着小蘇的話,將後半段唸了出來。
等我念完點點是離人淚這幾個字,不知怎的,鼻尖兒酸酸的,讓人真心難受,淚水不可控制的模糊了我的雙眼。
“哥哥,再見!”
小蘇很傷感,她親切的喊出了我做夢都想聽到的那一聲稱呼。
“小花貓,不要走,爲了你,哥哥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爲你去做,求你不要走。”
我不顧淚水的滾落,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她沒躲開,而是同樣難過的摟住了我。。
那一刻,她也落淚了,她再沒有之前的冷漠,而是淚流滿面的看着我。
“哥哥,我全身都是毒,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我們沒有以後的,忘了我吧。”
小蘇哭着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她哭的很可憐,我看到了最最真實的她,也看到了最最可憐的她。
“小花貓,我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在呼,我…”
然而沒等我將話說完,小蘇一顆顆熱淚滴落在我脖頸,頓時間我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連嗓子也說不出話。
只有聽力和身體能感覺到東西。
“啊…哥哥,我不想這樣,可我…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嘭!”
我聽到小蘇的嗓音發出尖利、很悽慘的叫聲。
她將我抱的緊緊的,淚水不斷的滴落,後來病房門好像被人強行推開了。
我還聽到玻璃破碎聲,也感覺我的身體被甩的漂浮在了空氣中,接下來我就徹底沒有了知覺。
儘管我看不到小蘇都做了什麼,可我能想象到,她當時有多麼狼狽,她當時有多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