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效果
其他人都比較淡然，沒對齊清諾的獎狀表現出什麼興趣，就許學思恭喜了一下。齊清諾自己更無所謂，坐下後跟沒事一樣，繼續看着臺上的熱鬧。
楊景行可憐巴巴的望着齊清諾：“你要安慰我。”
齊清諾把視線轉向楊景行：“怎麼安慰？”
楊景行說：“當然是要最有效果的。”
齊清諾很不好意思：“這裡人多，等會。”
齊清諾的同學耳朵靈：“我們呢？”
齊清諾說：“你們早釋然了，不需要。”
過了一會，楊景行接到賀宏垂的電話，叫他等會先別走，他有話要說。於是等比賽圓滿落幕後，其他人都走了，就楊景行這個失意者留下。齊清諾本來是陪着的，但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賀宏垂，一起吃晚飯也沒指望了，只好先走了。
楊景行抽空給一直等着好消息的陶萌打電話，送去讓人沮喪的結果。
齊清諾不滿：“謝謝？就是不夠朋友。”
楊景行說：“不是剛來過麼？”
楊景行說：“給我來一杯吧。”
喻昕婷來了興趣：“什麼聖誕快樂？那首？”
楊景行：“你說過好聽啊，全世界不喜歡我的自尊也不會掉。”
齊清諾問：“你看出我的了嗎？”
齊清諾說：“今天這個獎，我拿得很不爽！”她微微皺眉，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楊景行。
楊景行到輝煌的時候都十一點了，齊清諾還吃驚：“這麼快，這麼想我？”
陶萌問：“你去嗎？”
陶萌又問：“那她們要不要慶祝？”
楊景行建議：“來，我們合奏一個聖誕快樂。”
“來，幹了！”齊清諾推着杯子和楊景行碰一下，然後拿起來，一下喝了三分之一。
陶萌沉默了一會，問：“那你們誰得獎了？”
陶萌氣憤：“哼，你昨天都沒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在哪？”
楊景行說：“你父母，三零六，喻昕婷，我啊……”
楊景行說：“真沒有，齊清諾沒給你說嗎？”
齊清諾教訓：“你別轉移注意力！”
楊景行又想起：“你們應該給齊清諾打電話恭喜一下。”
楊景行笑：“肯定'主席'是正確的。”
安馨不肯：“你們關係好些。”
七點過賀宏垂纔出來，問楊景行開車沒，然後就關懷：“我送你。”
在付飛蓉越來越低的'吟'唱中一曲收尾，觀衆給了熱烈的掌聲，但是沒人叫好，付飛蓉看着楊景行的方向說謝謝大家。
喻昕婷看看安馨，再看着楊景行，又看看黑板。
賀宏垂再看楊景行一眼，明白點：“好像是說你……不太會做人。”
楊景行笑：“這就是最大的損失了。”
楊景行說：“當然是直奔主題，要請客！”
楊景行說：“好吧。”
楊景行吃驚：“我隱藏得這麼深你都看出來了？”
齊清諾一點也不尊重父親：“我們說話……換地方！”
陶萌說：“肯定是覺得你一定會去，平安夜我不回家。我要玩！”
喻昕婷搖搖頭：“沒看到……一共就三個獎啊？”
楊景行笑：“那就行了。你們冷不冷？天氣預報說要下雪。”
楊景行說：“我要是想要你安慰，找什麼理由都可以吧。”
齊達維問：“開車了嗎？”
付飛蓉開唱，楊景行扭頭看一眼，明顯是鼓勵。看來冉姐和齊清諾是用心教了的，付飛蓉也是苦心鑽研了的。'吟'唱中最重要的起伏婉轉，付飛蓉已經掌握了。楊景行本來還想讓付飛蓉先'摸'索一段時間後再自己上場教的，現在看來不用了，不少細節付飛蓉都注意到了。
陶萌有點不信：“你騙我的吧？”
齊清諾呵呵呵，突然中止，問：“你今天沒情緒吧？”
齊清諾辯論：“有那麼多人安慰你，沒人恭喜我。”
楊景行鼓勵：“對，罵死他們！加油！”
陶萌說：“她都沒歌發表！”
換的地方就是吧檯左邊連接牆壁的角落裡，也方便楊景行看付飛蓉的表現了。楊景行說：“感情還是有點生硬。”
喻昕婷義正言辭：“我們當然喜歡……我覺得你應該得第二或者第一！”
兩人約好，明天早上還是楊景行去接陶萌，還是楊景行安排活動。
於是喻昕婷給齊清諾打電話：“喂……你要請客……呵呵……他剛回來一會……哦，沒關係……好呀……”看楊景行問：“你後天有空嗎？”
楊景行說：“我有那功夫還不如聽你哼哼。”
酒吧的設備很好，付飛蓉的聲音很好，曲子的旋律很好，聽衆配合得較好，出來的效果就非常好！
喻昕婷說：“我們一起，你吃飯了嗎？”
齊清諾呵呵一下：“剛剛和付飛蓉來了一遍，可惜不在，效果奇好。”
現在這個時候的浦海，像輝煌這麼熱鬧又如此安靜的酒吧估計絕無僅有。就聽見一個稍顯稚嫩的特別女聲，在用一段美麗動聽的旋律輕柔而不失活力的'吟'唱着什麼。'吟'唱的內容，聽者各有各的感覺，但是他們都看着付飛蓉或者楊景行。
齊清諾又哈哈兩聲，說：“要不要我和付飛蓉再來一遍，你在電話裡聽一下。”
齊達維問楊景行：“啤酒？”
喻昕婷覺得還好，憶苦思甜：“考試的時候我們住的地方纔是冷，我用兩個熱水袋，半夜還要換一次。”
齊達維重複：“就一杯！”他親自調，一杯幾乎變半杯了。
楊景行同意：“那更好，等我。”
喻昕婷複述一遍，然後就好呀好呀哦的掛了電話。
喻昕婷看看安馨，說：“她又沒給我說。”
楊景行說：“連優秀獎都沒混到。”
楊景行悔過：“我以後注意。”
楊景行也喝了一口，說味道不錯。
齊清諾敲吧檯：“司令，司令！”
陶萌叫嚷：“你氣死我了！你怎麼一點自尊都沒有。”
楊景行說：“嗯，眼紅。”
楊景行說：“水平不夠。”
這麼簡單的鋼琴伴奏，楊景行彈得未必能比齊清諾好多少。齊清諾當初也是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作曲系的，那鋼琴水平也沒得說。但是對付飛蓉來說就不一樣了，何況楊景行還問她準備好沒。
喻昕婷說：“那你打。”
楊景行問：“低了？”
酒吧人還比較多，而且年輕人佔優勢，付飛蓉正在唱一首剛剛流行起來不久的新歌，冉姐的搭檔在給她鋼琴伴奏。
齊清諾說：“我情願沒有！”
楊景行把杯子放在了吧檯上，在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走過去坐在了鋼琴前。付飛蓉連忙喝了口水後就位，從齊清諾手中接過麥，理了理衣裙。齊清諾站在了楊景行旁邊，擺個很休閒的姿勢靠着鋼琴邊緣。
付飛蓉可能不知道楊景行會突然襲擊，看見他的時候聲音突然拐了一下，但馬上又穩定了。
楊景行說：“齊清諾得了三等獎，八千塊，你們要她請客。”
楊景行厚臉皮：“好歹算一份。”
陶萌說：“我要聽她得獎的作品……誰當的評委啊？”她好像是自己沒得獎一樣，拿這個問題糾纏了半天，還安慰楊景行：“那些人根本不懂，早和時代脫節了，根本沒資格當評委！”
齊達維笑說：“歌寫得不錯，才幾天，半根臺柱子了。”
楊景行吃蘋果。安馨問：“比賽怎麼樣？”
賀宏垂笑笑：“總之不要有什麼心理包袱，自己明白就行。”
陶萌頓了好一會才：“哼……如果是我，我一定要去問清楚，我的作品到底什麼地方不如別人，要給我理由！”
楊景行說：“別裝醉。”
齊清諾說：“顧客就是上帝，他們要。”
齊清諾陪着楊景行在吧檯邊坐下，就這空着的。齊清諾還對齊達維叫：“兩杯司令。”
喻昕婷滿懷希望：“你呢？”
安馨就說安華冬天有暖氣，現在她在室內確實有點適應，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但是室外比安華好得多。
安馨說：“你還是知道了。”
齊清諾不屑：“你的高興值錢嗎？”
齊清諾提醒：“別老看你的歌手行不行，無視我的姿'色'……我教了她一個小時，夠不夠朋友？”
楊景行問：“講義氣啊？”
楊景行搖頭：“估計沒有。”
楊景行說：“哪有那麼快，除非你們都說喜歡。”
上車後，賀宏垂先重複了一下丁桑鵬對楊景行的表揚，並鼓勵楊景行把《雨中驕陽》的管弦樂團版寫出來，這些都算是個安慰吧，本來就是他'逼'楊景行來參賽。
廢話一通後，賀宏垂說重點：“知道自己爲什麼沒得獎嗎？”
楊景行說：“那肯定好上加好。”
安馨說：“那也真夠慘的，我們少吃一頓。”
楊景行看齊清諾，問：“年晴她們呢？”
楊景行高興：“這次我請不成了。”
賀宏垂一直把楊景行送回學校，都快八點了。楊景行吃了一碗麪條後回四零二，發現喻昕婷和安馨在。
楊景行說：“一杯不要緊。”
楊景行問：“你已經喝過了？醉了。”
楊景行小氣：“你還沒安慰我。”
楊景行高興：“我聽您的。”
楊景行說：“謝謝。”
晚上十點的時候，喻昕婷和安馨回寢室了。十點半，楊景行接到齊清諾的電話：“還在發奮呢？”
楊景行看着黑板上好大的一個聖誕快樂，問：“誰畫的？”
齊清諾仰頭把半杯雞尾酒灌了，大步走過去接下剛剛唱完一首的付飛蓉的話筒，大聲說：“謝謝大家……剛剛，我們酒吧十分榮幸的請到了之前付飛蓉唱的那首《少女》的作曲者，現在就由他伴奏，請付飛蓉再唱一遍，原音再現，掌聲歡迎。”
付飛蓉的呼吸很舒暢，看來這兩天是苦練了的。她的聲音和這段旋律真是十分般配，讓人聽了心靈立刻安靜，但是又沒充滿憂傷或者感動……你愛想什麼想什麼去，但是多半是什麼也沒想。冉姐坐在旁邊的，她身爲一個歌手好像都聽投入了。付飛蓉也算她半個徒弟吧。
齊清諾說：“冉姐教了，我又教了，還有什麼問題！”
喻昕婷拿出手機，又問楊景行：“我怎麼說？”
齊清諾搖頭：“是沒人跟我講義氣！有人爲我高興嗎？”
楊景行說：“我光想着防守去了。”
楊景行說：“那不一樣。”
楊景行說：“再去教一遍。”
楊景行就說清楚自己在等老師，而且是一個人等。陶萌問：“齊清諾得獎了高不高興？”
楊景行明白了：“那我就去不了。”
安馨說喻昕婷在寢室蓋兩牀被子，堆得老高的，早上起牀不爬上去看都不知道她還在不在被窩裡。
楊景行說：“當然高興了。”
齊清諾提醒：“你還沒恭喜我。”
楊景行說：“還沒邀請我呢？”
齊清諾笑：“不多，兩杯。”呼吸中是有酒精味道，還不是啤酒。
接下來，賀宏垂就問了一下楊景行最近的學習心得，兩人主要探討了對賦格和復調的理解認識。賀宏垂學富五車，但是他說什麼楊景行也都能接上。完了也說一點生活方面的，賀宏垂聽輔導員說楊景行似乎不太合羣，感覺有點持才傲物。不過賀宏垂說音樂學院本來就沒什麼強烈的集體概念，無所謂。
喻昕婷不信：“不會的，肯定有。”
楊景行就說齊清諾準備和朋友們在平安夜晚上聚會。
喻昕婷說：“不是損失，你又不需要獎來證明自己，你早就證明自己了！”
等付飛蓉點頭後，楊景行就開始了。鋼琴前奏就讓酒吧裡鬧哄哄的聲音小了一半，看來之前齊清諾和付飛蓉合作的餘威仍在。
賀宏垂有點氣憤的不同意：“沒什麼要注意的，你做人沒問題！”
賀宏垂看楊景行一眼，說：“作品取向是一個方面……張家霍是評委'主席'，他個人不太欣賞你，其實另外有幾個評委對你評價不低。”
楊景行說：“齊清諾得了三等獎。”
楊景行問：“她能唱嗎？”
齊清諾又說：“你不如過來，我想喝點酒。”
齊清諾說：“先前那次比現在轟動，你問付飛蓉。”
付飛蓉很爲難的樣子：“那時候好像人多一點。”
齊清諾說：“不是人多，那麼多人叫，要再來一次。”
楊景行氣憤：“你就是說我不行？”對付飛蓉說：“唱得不錯，真的。”
付飛蓉笑了。女孩，笑起來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