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視頻,片頭字幕,沒有聲音,李玥把音量調節到最大,反正這個點店裡也沒什麼客人。
片頭字幕之後,畫面亮起,李玥截取的短暫的遊戲cg,有聲音了,算是人聲吟唱的淡入,運動系女孩都驚訝了:“合唱團!?”
楊景行搖頭:“合成器做的。”
配合着遊戲畫面,小字幕述說的是優秀的遊戲在玩家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因爲大家在遊戲中體會到了很多正面的情感和情緒。
隨着畫面快速過度到遊戲副本前,背@景音樂也開始變化,原本的女聲合唱團音色中加入了男聲合唱團,顯得厚實一些,烘托遊戲中的大場面。
遊戲中征程對副本的征程開始,兩個合唱團的音色之上楊景行又加上了絃樂,一開始只有一把小提琴,然後過度到齊奏,反正幾個聲部就是把兩個簡單明瞭的主題翻來覆去地玩,和聲構架也是很老套的路數。
不過楊景行這套好像很管用,隨着有點恢弘氣勢的背@景音樂,幾個女生都盯緊了屏幕,一個還說好好聽,有史詩片的感覺。
副本中倒數第二個boss被拿下後,音樂也恰好好處地戛然而止,隨着最終boss的畫面出現,二胡聲響起來。
二胡當主角這一段,算是楊景行在整個配樂中花了比較多心思或者才華的片段,純電子樂的製作思路,二胡的音軌進行了處理,笛子是合成器的,再加上好幾種充滿金屬感的電子音色,靠着各種借鑑參考,組成一套廉價的“悲壯感”。
幾個女生都聽出二胡和笛子來,而李玥則看着遊戲畫面,好像被自己和夥伴們在遊戲中的大無畏拼搏精神感動了,艱難的摸索,一次又一次面對失敗不放棄,還越戰越勇……
視頻聲音開始是遊戲玩家們的歡呼當主角了,雖然有些髒話,但是李玥似乎也不反感,音樂已經只剩下一點餘音。
後面還有呢,一些慶祝活動的錄像,兩分鐘左右,楊景行用的鋼琴伴奏,一個簡單的主題,輕快活潑的那種,比鋼琴系優秀的即興選手高端不到那裡去。
終於混過第二階段,第三階段將更難,在遊戲中短暫幾秒鐘的調整時間裡,楊景行也徹底地空白處理,把玩家們緊張地互相鼓勵打氣的聲音突出出來。
李玥點頭:“我也覺得沒剪好……時間太少了。”
然後,楊景行就開始變着花樣玩這個主題,而且還都是些很簡單很基礎的花樣,簡直是俗套流行歌曲的低端手法,最多爲了顯得不太偷懶,會偶爾用其他音色點綴烘托一下。
階段變化之間,楊景行又突出魯林的領導地位:“拉住!停手!別急!三哥牛逼!”
楊景行說:“風哥說謝謝你,讓他風光了一把。”
爆發了第三次後,音樂開始往平和發展,因爲很快就要迎接勝利了,不過在遊戲畫面金光四射的時候,楊景行還是又小小地激動了幾個小節,然後再更加地平緩下去。
楊景行笑:“這個要求傷自尊,讓我介紹美女還差不多。”
楊景行說明一下:“我把你原來的聲音弱化了一點,因爲語音有時候有點嘈雜,但是風哥講的重點會突出一下。”
楊景行也是爲了女孩子形象,這視頻放出去,聽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說些粗話多不好。杜玲一連串粗話問候楊景行,然後警告楊景行,張柔可是對這個小小不是很待見的。
楊景行抗議:“你不謝謝我,起碼謝謝小小。”
李玥點頭,笑一下。
楊景行給魯林打電話,魯林不感謝還說風涼話,什麼二十幾分鐘的視頻兩天就搞定了,一首歌才三分鐘,楊景行寫歌幾十年就可以當真正的九純首富了。
那個看人多過看屏幕的女生表揚:“好好聽,激動人心!”
“介紹幾個帥哥……”一個女生說着同時嬌羞地笑躲。
李玥擦着眼睛纔不管楊景行,繼續看視頻。
魯林的話講到一半,隱隱約約的大鼓音色響起,因爲最後的戰鬥馬上要打響了,小小李玥端正了一下坐姿眨巴一下眼睛,準備好。
隨着魯林一聲令下,戰鬥開始,此時還不那麼眼花繚亂,而背@景音樂也只是一面中國大鼓變成了幾面,簡單帶點花地重複着有點緊張感的節奏,不過氣勢已經有了。
吃過晚飯後,楊景行就迫不及待去輝煌酒吧了,還真是有點小老闆的待遇,服務員都跟他彙報解釋昨天不小心打碎了東西。
本來是很煽情的話語,但是可能是魯林的聲線問題或者是節奏把握得不太好,有個女生嘻嘻好笑起來。
楊景行這時候突出了魯林的指揮,不過也就一句“就位就位,大家拿出信心來”。
楊景行不笑,因爲李玥此時此刻已經被感動得有點淚花閃閃的。
楊景行點頭:“不太遠。”
隨着戰鬥第二階段開始,楊景行終於捨得把主題進行一個比較精緻的變奏了,節奏也變得更緊密一些,而且還換了絃樂登場,並且用上了高中低音幾個層次,然後管樂變成配角,樂曲一下就顯得厚實多了,雖然還是重複再重複。
楊景行也不算個真玩家,也沒啥聊的了,這就要告辭,幾個女生謝謝他請了喝的東西,還送到車邊。
幾個女生觀察自己的朋友,也沒多意外,運動系還遞紙巾,順勢悄悄指一下旁邊的楊景行。
背@景音樂也在鋪陳到恰到好處時爆發了,類似筒欽的音色加上合唱團的低吟響起作爲底音,而絃樂打擊樂和管樂開始節節攀升,不斷昇華。
至少在外行看來,第三階段的戰鬥是紛亂複雜的,可楊景行不怕,短暫地藝術一下後又回到了重複偷懶的老路上,音色又都電子化了,不過重複的過程中有一點點小小的展開昇華,算是應對階段中的小階段。
整個戰鬥時間有十五分鐘,還好是分階段進行的,給楊景行的配樂提供了便利,他不用太多考慮結構統一之類的問題。
運動系問:“你們學校帥哥美女多吧?”
楊景行說:“還好。”
大鼓持續了差不多半分鐘後,楊景行沒臉繼續這麼糊弄下去了,而且畫面中的戰鬥形式也開始發生明顯變化,於是隨着節奏變化,小號的音色響起,也就是小小一條旋律,有點拉開戰鬥序曲的意思。
楊景行笑:“好兄弟,第一次免費。”
背@景音樂中,合成器的便捷性讓鼓點顯得那麼氣勢磅礴,節奏與充滿金屬質感音色演繹的主題旋律緊密貼合,現在楊景行沒一味複製了,而是在每一次重複都進行了發展變化,簡直是開動了一下腦經的恢弘鋪陳。
魯林之後,杜玲也打電話來,據小小說,是你把我的話靜音處理了是不是?你了不起了呀啊?
一次爆發完了後,很快會有第二次,而且會在更艱難的環境之下。雖然楊景行只是重複第一次的工作,但是李玥又感動起來。
李玥對着屏幕點點頭,好像是讚許楊景行的處理。
楊景行問:“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視頻中,團隊最後一次倒在boss面前後,隨着畫面黑白處理,音樂又以一另外一種輕緩的方式暫時終止,安靜了兩秒,傳出來的是魯林大幫主的聲音:“四個月了,從一開始我們大家一起做下這個決定,我非常驕傲,這麼長時間我們沒有人放棄……”
小小李玥的那些字幕顯然都是出自真心,她肯定對這個遊戲充滿了感情,不然不會看自己的視頻看得落下淚來。
掛了電話,楊景行等李玥在她自己的電腦上再次檢查視頻文件,一個女生打破沉默:“嗯,你們學校在新天地旁邊是不是?”
第三階段眼看結束,第四階段是無縫連接的,沒有給玩家和楊景行調整休息的時間,魯林重複第三次了:“冷靜!”用小小李玥的話說,第四階段要求團隊成員有極強的個人素質,指揮只能是輔助了。
小號淡出,隨着所謂的最低輸出治療要求的考驗結束,boss開始進入真正的戰鬥第一階段,畫面中的主角“小小姑娘”開始迅速跑動釋放技能。
緊跟着,背@景音樂中電吉他進入,在大鼓的緊張節奏點中奏出這十五分鐘戰鬥中最重要的一個主題,重複了兩遍,電吉他退出,俗套的銅管齊奏緊隨而上,重複主題。
第二階段中,遊戲玩家要面臨一次考驗,李玥當時解說的意思是二十幾個玩家要怎麼交叉互換多次,算法比較複雜還要隨機應變,挺不容易的,於是楊景行就在這裡捨得多花了點心思,用絃樂和管樂充滿節奏感的交互起伏來呼應一下。
李玥點頭。
畢竟畫面纔是主角,戰鬥的第一階段好像就被楊景行這麼玩過去了,幾個女生都看得很認真投入,似乎沒察覺什麼不妥。
幾個女生笑,對音樂學院有很多好奇和嚮往,不過楊景行趕時間:“那是音樂文件,你要再做的話,可以導入。”
隨着魯林一聲喊:“爆發,技能全開,打出來!奶媽,別讓你們的隊友倒下,全開!”
另一個問:“你唱歌肯定很好聽。”
李玥連連搖頭。
魯林問:“真的不寫你的名字?寫行哥哥不行麼?”
第三階段開始,boss多了四個小幫手,雖說小,但是也很厲害,爲了對得起朋友們的艱苦奮鬥,楊景行的辦法是在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來個類似命運敲門聲的定音鼓重擊,然後還有一小段充斥交響樂團氣質的主題迴歸演繹,有點藝術氣息。
魯林又罵,還看出來:“我以爲你看我不給錢,要敷衍兄弟呢。”
打擊樂越來越厚重緊密,絃樂齊奏在原始主題的基礎上發展出一條早就應該拿出來顯擺的輝煌旋律,管樂當然不甘落後,在合唱團的煽風點火之下,在主題變奏的基礎上進行另一種對位地發展,顯得和絃樂齊頭並進,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加速,好像都拼盡了全力。
一個女生挺起胸膛:“美女也行啊。”
楊景行知道實情:“被你煽情煽哭的。”
李玥目不轉睛地,但是距離屏幕更近了。
楊景行無聊:“我是想把你們介紹給我師兄弟。”
李玥搖頭笑笑,魯林在電話裡罵:“你雞毛西瓜……”
看完了,李玥又看楊景行。
李玥搖頭,低頭擦眼睛解釋:“不好意思,我容易這樣。”
李玥看楊景行。
楊景行搖頭:“一般。”
魯林想了一下嘴硬:“……我連四大師都不謝!”
俗套往往很有效果,幾個女生都被老大的音量驚了一下。
楊景行問:“那我這就算交工了,我給風哥打個電話。”
楊景行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帶着激情和熱情做出來的東西往往是最好的,我是覺得真的很好……對了,字幕的音樂就寫幫會,我也是幫會一員。”
楊景行多有團隊精神。
等楊景行回到住處,魯林又打電話來了,說九純幫和幫會的遊戲玩家們正在語音軟件上聽小小給他們播放配樂:“……我懷疑你真的是大師哦,小小說他聽哭了。”
已經拿了全服首殺成就的李玥看自己製作的視頻依然看得緊張,還會隨着幫主偶爾的兩聲叫喊命令而目光流轉。
聽過開場曲後,楊景行招呼了不少客人,一遍又一遍解釋情況,直到九點多,齊達維和齊清諾纔到酒吧來,因爲在那邊吃的晚飯,回來又堵車了一下。
齊清諾情緒不錯,和楊景行合作了兩首,然後被楊景行送回家早休息,在車裡看了遊戲配樂視頻,表揚了楊景行的速度,助於才思嘛,這視頻裡真看不出來多少。楊景行也不是當初的新人了,一首《雨中驕陽》也會被賀宏垂拿來肯定鼓勵一下。
當然了,兩天不見,熱情是必不可少的。齊清諾挺奇怪的,自己昨晚隱約做了春夢,感覺不至於啊,或許是例假中的緣故。
最終,楊景行還是問出口:“你出去玩一趟,沒給我帶點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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