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播放的又是《一張照片》的cd,楊景行似乎已經免疫,不再嫌棄肉麻。
齊清諾能幹地要把聚會的事大包大攬,不過:“我下午給喻昕婷打的電話,感覺積極性不高,你再給她說一下。”
楊景行搖頭:“沒必要。”
齊清諾笑着建議:“吃飯的時候,你還是坐她旁邊吧。”
楊景行也笑:“我爭取。”
齊清諾說明:“不是我大度,不想別人說我小氣。”
楊景行說:“我小氣,也不怕別人說。”
齊清諾點頭:“我支持,越小氣越好……”
蕭舒夏今天堅持到近六點纔打來電話:“兒子,吃飯沒?”
楊景行說:“真準別去吃,齊清諾在車上。”
齊清諾搖頭打擊:“沒有……你給我傳點。”
齊清諾顯得更聰明,她勾住了楊景行的脖子後退,把自己退到了衣櫃上頂住。楊景行也不傻,繼續瘋啃沒有退路的齊清諾,兩手也很快變成了左右開弓。
齊清諾說:“還有沒看的。”
齊清諾笑:“真的不洗澡?”她要換的衣服都仍在牀上,不管是楊景行看沒看過的。
齊清諾點頭:“什麼樣危險?”
楊景行搖頭:“不渴。”
楊景行笑:“我看哲學。”
cd肯定有幾百張,種類也豐富,流行的古典的,流行搖滾藍調的偏多,國內的偏多。
齊清諾含情脈脈地配了一會,突然警告:“別說發不出來!”
楊景行說:“我都感覺到浪漫了,你沒感覺到?”
齊清諾渾身上下,除了腦袋,還露出了半截小腿和拖鞋裡的腳丫子,以及胳膊和手,暴露程度不大街上的同齡女孩還保守很多。細究的話,還有襯衣領下的兩顆釦子沒扣,能看得見鎖骨的低度,但是視野很窄,而且不穩定。
房間裡沒有音樂,比車上安靜,比學校安靜,比餐廳安靜,更比酒吧安靜,幾乎能聽見呼吸聲。
齊清諾提醒:“有監控。”
齊清諾笑:“你不想學?”
齊清諾穿了內衣的,而且是帶鋼圈的,但是感觸顯然是巨大的,不但齊清諾哼,楊景行喉嚨都悶了一聲。
齊清諾抹着臉笑,越笑越厲害。
二十分鐘後,齊清諾回來了。灰褐色稍顯緊身的七分褲加短袖的寬鬆中性藍白條細紋襯衣,穿得整齊。
楊景行搖頭。
齊清諾去把手放在衣櫃門上,問:“要不要參觀?”
果然吃得不滿,可楊景行上車了還在裝:“去酒吧?”
齊清諾咯咯,還是催:“快點,這麼熱,我回去洗澡。”
楊景行站起來,提了一下褲子,走過去,和齊清諾並排站在鏡子前。鏡子不夠寬,兩人要左偏右偏地欣賞對方或者自己。
可能是爲了保持楊景行男人的主動勸,齊清諾手一直都沒積極進取,活動範圍只限於楊景行後背。
齊清諾走兩步了回身對楊景行勾手指。
楊景行看齊清諾:“看你。”
牀就在那,或者椅子也行,可是兩人就站着移步,似乎只有上半身的激烈和熱情消耗了下半身的意識。
齊清諾突兀地悶聲了一聲,手開始扯楊景行的頭髮了。
四五十個平方的大客廳,應該歸納爲前衛簡約型的裝修風格,灰白黑牆壁傢俱家電搭配,或者說有品位不俗套。
楊景行還是看着齊清諾:“估計沒禁住你。”
齊清諾笑:“我又不逼你。”
楊景行的呼吸多半是深長厚重的,齊清諾就慢慢地急促起來,哼或者嗯的頻率也慢慢高起來。
楊景行幾乎沒猶豫,右手從齊清諾後背摩擦係數挺大地滑到前面來,手掌從側邊比較全面地接觸了齊清諾左半球的左半邊。
推來明顯隔音設計的房門,一前一後進了齊清諾的房間,女主人開了造型別致的吊燈,很明亮。
蕭舒夏不生氣:“掛吧掛吧,幫我們跟她爸爸媽媽問好……去唱唱歌,逛逛街……”
楊景行站在後面看着脖子聞着髮香,嘿嘿。
房間面積不小,簡潔整齊,沒有抱抱熊之類的東西。右手邊一張一米五的沒花頭的牀,淺紫色和灰色的素色牀單被套枕套,肯定是早上起牀之後整理過的。
對視了幾次後,齊清諾放下了瓶子,說:“過來。”
有點效果,齊清諾哼得大聲了一些,但是一會後,她又擠壓出兩個很輕柔的字:“前面……”
找到洗簌間很容易,楊景行兩三分鐘就回來吹空調了。
楊景行說:“想象吧。”
吃飯的地方還是齊清諾帶的,在她家附近,門店不大但是裝修前衛,菜單上是中式的,但是沒分菜系,有不少獨創的菜式。店裡最大的特色是燜雞,楊景行喝一口湯了就長出吃了一大鍋的信心。
十樓就出來,乾淨明亮的樓道,幾步路拐了一個小彎,齊清諾拿鑰匙開門,低聲提醒:“沒監控了。”
楊景行搖頭:“怕。”
齊清諾建議:“看白鹿原吧,我高中畢業之前在我們家是**。”
緊壓之下,齊清諾哼了一聲,兩人的嘴脣撞到了一起,絞揉纏鬥。
開吃不久齊清諾就接到母親的電話,她泰然自若地講完後就告訴楊景行好消息:“我媽晚上加班,去我家!”
齊清諾看着楊景行,溫柔勸說:“我們是談戀愛,不是相親處對象。熱情一點不行?”
齊清諾似乎下定決心了:“吃完我回家等你。”
齊清諾關心:“什麼事不耐煩?”
齊清諾說:“自己開電腦,密碼六個八。”然後抓起牀上的衣服就出去了。
齊清諾繼續護膚,依然仔細,完成了一點後就看看楊景行。楊景行似乎保持着笑容,不過沒齊清諾明顯燦爛。
楊景行催:“你快去洗澡。”
齊清諾說:“書裡的話,你沒看過?”
楊景行說:“你穿的衣服我都看過。”
齊清諾從電腦桌上拿起遙控器開了空調,笑:“客廳的費電,就在這。”
齊清諾的臉上除了着嘴脣變形,其他地方依然是美麗柔和的,那怕眉頭偶爾會皺起。楊景行就有些扭曲了,尤其是脖子很明顯,簡直青筋暴起,那怕他沒吼叫起來。
“知道了,我給爸爸說。”楊景行掛電話了。
齊清諾笑:“我怕你熱。”
楊景行還是膽怯:“你媽知道了對我印象不好。”
又兩分鐘後,楊景行突然更緊地貼住了齊清諾的身體,尤其是下身是擠壓在齊清諾小腹上的。
偏了幾下後,腦袋難免摩擦,齊清諾想抓楊景行的手,楊景行乾脆緊抱齊清諾。
齊清諾點頭:“你去,我回家。”
楊景行說:“沒統計過,視頻只看見衣櫃。”
齊清諾說:“你先去洗個臉,我找你沒看過的衣服。”
楊景行點頭:“不學,我要有感而發。”
房間裡有很淡的香味,但不是香水或者清新劑,應該也不是鏡子旁邊的小框架上那些還算豐富的護膚化妝品散發出來的。
楊景行又貼上了,不過比之前溫柔一些。
齊清諾笑:“你買十五樓是不是後悔了?”
所謂一發不可收拾,嘴上變本加厲之餘,楊景行的右手也馬上變得不再客氣,由側面接觸很快演變成全方位掌握,由全方位掌握到嘗試改變形狀也沒用多長時間。
蕭舒夏說:“你爸爸纔來接我,今天你馮叔叔生日……你們吃飯了幹什麼?”楊程義的聲音:“你問那麼多!”
楊景行不動:“沒你好看。”
楊景行說:“還不知道,你們吃沒?”
楊景行搖頭。
楊景行也不看了,看齊清諾,看她走到了鏡子前,拿起了一瓶什麼。
齊清諾頭髮還溼漉漉的,但是也沒拿毛巾擦。她走近電腦桌邊,看了一眼楊景行手中的書,是《悲劇的誕生》,笑:“我看完了,等於沒看。”
到了後,楊景行佔用了齊達維的車位,然後被他女兒牽着手進樓,上電梯。
齊清諾推門進去就打開上層鞋櫃,找出一雙一次性拖鞋放在地上,自己再換鞋子。
楊景行埋怨:“住這麼高幹什麼。”
齊清諾又說:“飲水機在客廳,用我的杯子。”
靠窗的是寬大的電腦桌和一臺雙排鍵,雙排鍵旁邊擺了三把吉他,一電兩木。電腦桌上沒什麼小玩意,起裝飾作用的就一張有年頭的全家福相框。課本和作業什麼的擺放比較凌亂,但是很乾淨。
楊景行的手則在不完全離開半球的前提下開始解齊清諾的襯衣釦子了,解開了一課後,手指觸碰到了齊清諾脖子下有熱度的皮膚。
楊景行也幾乎沒猶豫地放棄瞭解釦子,回到幾秒鐘之前的狀態。
楊景行還提要求:“那你不準製造危險。”
楊景行看書架,催:“你快點,洗了去酒吧。”
楊景行嘆氣:“已經夠危險了。”
齊清諾問:“你想了多少種?”
蕭舒夏說:“男人,要懂得浪漫……”
齊清諾的舌頭只用儘量短的時間幹正事:“就外面,別脫……”因爲準備不足,發聲很奇怪,短促無力。
楊景行是在摸啊,已經把齊清諾的後腦勺脖子後背都摸遍了。於是他用上更大的力氣去摸,只差摳了。
……
齊清諾好奇:“怎麼感?”
楊景行關門換了鞋子,羨慕:“漂亮。”
楊景行說:“還沒計劃。”
楊景行說:“沒什麼事我掛電話了,開車。”
齊清諾的嗯和啊依然不誇張,和看來的經驗對比的話簡直還很溫柔,能和有些急促的呼吸混成一體,而且很和諧,毫不突兀。
齊清諾笑:“猜我的房間,一次機會,猜中就進去。”
齊清諾又抽空:“下面可以……”
楊景行建議:“那給你媽打電話說一下。”
楊景行給齊清諾夾菜:“快點吃。”
再過了兩分鐘,浦音幾十年難得一遇的音樂天才楊景行就醜態畢露了,他把熱情如火的冰山美人齊清諾頂在衣櫥上,雙手無恥肆掠,更可惡的是,他的下身居然在摩擦搖擺。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又幾分鐘後,楊景行的右手回到齊清諾的後背,左手開始往前移。都是有才華的聰明人嘛,才一次就總結出經驗和默契了。楊景行的意圖一顯現,兩人身體就在保持兩張嘴巴焦灼程度的前提下都稍微側了一下,讓左手對右半球的侵略進展得迅速順利。
楊景行笑:“我打算比你長遠。”
楊景行翹首企盼:“現在越來越喜歡紅燈了。”
楊景行坦白:“我媽叫我要學浪漫。”
幾分鐘後,齊清諾的舌頭已經喪失了淑女風範,變得有些蠻橫和胡攪蠻纏起來,喉嚨裡也擠出了沙啞低沉的話來:“主動一點……撫摸我。”
蕭舒夏哈哈:“我又沒問……你們去哪裡吃?”
楊景行原地仔細觀察,指:“那邊?”
齊清諾大度:“再給你一次。”
齊清諾挺仔細地,先把乳液狀的東西往指尖擠一點,然後往被水清洗滋潤得很嫩臉上輕柔塗抹一點。重複了幾次後完成了額頭,扭頭看看坐在電腦椅上的楊景行,笑一下:“保溼抗油的,要不要試試?”
四面牆都沒掛畫或者壁燈,最有特色的是牀腳的對面,幾乎一整面牆都是書架,一半放書,一半放着cd,還有幾個獎盃,也終於有了幾個裝飾性的擺設和公仔什麼的。書擺放得整齊,但是整容不好,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人文的言情的都有。
楊景行問:“笑什麼?”
齊清諾指書架:“那。”
楊景行還在觀察:“和我想象中的方案之一差不多。”
齊清諾主動放棄了接吻,離開了楊景行的嘴脣,把下巴擱到他肩膀上去了。雖然還是緊抱這楊景行的脖子的,雖然呼吸更劇烈了,但是她一停止接吻就不嗯啊了。
如果要說楊景行無恥噁心的證據,那就是齊清諾此時身體一點都不發軟,而且她的手臂肩膀還有些僵硬緊繃,她的雙腿用力地緊閉在一起,沒多大會甚至開始發抖了。
楊景行還不算太禽獸,連續幾次感覺到了齊清諾偶爾顫抖的雙腿後就停止了動作,非常深呼吸地退後一點,想看看齊清諾的臉。
齊清諾沒有拒絕,把正臉給了楊景行,視線也比較快地擡起,迎接到了楊景行喘着氣的一本正經到嚴肅的表情。
齊清諾胸口起伏着,對視了幾秒後,她的眼睛和嘴角都笑了一下,是她臉上罕見的那種,近似尷尬和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