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的吃飯速度羨慕得被教訓不準挑食的小孩子求他幫忙,楊景行卻很沒愛心,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第三碗飯後就謝謝着耿阿姨跑了。
夏雪是被父母一起送下樓的,江文蘭叮囑楊景行千萬注意安全。
楊景行拍胸脯:“我以人格擔保。”
夏雪笑,對父母說:“沒事,我們不游泳。”
楊景行突發奇想:“江阿姨,您和夏叔叔也去吧,租一條大船。”
夏易臻似乎動心:“劉苗家裡有空沒?”
江文蘭搖頭:“你們去,注意安全就行了。”
夏雪催:“走,苗苗又打電話。”
楊景行提醒:“坐前面,我輕鬆點。”
夏雪咯咯樂。
喻昕婷很怕怕:“慘了,李教授又要罵我了……還有你。”
劉苗問重點:“受不受女生歡迎?”
夏雪聽話,建議:“你可以自己開車到曲杭,然後再坐飛機。”
劉苗把大半袋薯片灑進了水裡:“又來了!”
好幾聲冷哼。
夏雪呵呵樂,劉苗質問:“你歡迎誰?”
楊景行說:“你們就當練習曲。”世上練習曲少了,缺你的!
劉苗抱怨:“那麼多同學!”
楊景行說:“都說得對,需要熱情,也要冷靜,老師的說法就是要感性也要理性。”
李迎珍氣急:“你搶風頭?別人已經是環球演出的大師了,你還成天跟一羣小女生瞎鬧。”
劉苗又說:“好感動啊!”
夏雪還在講道理:“我以前以爲創作一首曲子是要充滿激情的,但是那個文章說作曲是最需要冷靜的,要客觀分析判斷,不然就不行……”
劉苗嘿嘿:“暈船。”
飯桌上很高興,主題之一是誇楊景行以及他建議的暑期旅遊,只有堂妹楊雲對什麼四零二不感興趣。
兩個女生都有些好奇,喻昕婷還問出外行問題:“好不好聽?”
喻昕婷還是問:“教授看了嗎?”
這似乎算大事,得到了一定程度關注和期待。
租船的老闆對曾經把他的船弄壞的楊景行記憶猶新,威脅這次再那樣就要照價賠償。楊景行似乎怕上當,還把船好好檢查了一遍才扶兩個姑娘上去。
李迎珍又說:“那你就彈首夜曲,我給他說一下。”
楊景行服輸:“我錯了,不說這個了。”
三號早上,楊景行沒讓父母起太早,七點多才出發,但是一路上沒耽擱,十一點就到了浦海。洗車吃飯回家換衣服之後就去學校,接上喻昕婷和安馨再去民族樂團。
喻昕婷又打來電話,有點緊急,說是剛剛吃完飯:“……嘉嘉媽媽說要去逛街,要我也去。”
夏雪說:“我也覺得越來越好聽……我看過一篇文章,說音樂之所以百聽不厭,是因爲接受處理音樂的大腦皮層和其他的不一樣,不會審美疲勞。”
“現在說這話早了。”楊景行叮囑:“到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選男朋友就跟作曲一樣,要客觀分析判斷,不能被感性衝昏頭腦。”
李迎珍不理楊景行,看兩個女生:“所以一再叫你們不要羨慕三零六,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又在羨慕你們?陳冠羣看楊景行的升c小調奏鳴曲了,說他想彈,我沒答應。別管楊景行,如果我說要讓陳冠羣去彈給全世界的人聽,他也不敢不答應……”
期間接了喻昕婷的電話,她晚飯也是和嘉嘉一家人吃的,買了一套衣服,花了一千多。
王蕊又譴責楊景行了:“我們是幾個美女耶,你纔給一首,傷心了。”
楊景行說:“同學。”
楊景行說:“那你就更要好好教嘉嘉了。”
楊景行說:“是我歡迎女生。”
楊景行點頭:“有點道理,所以不要批評作曲家,好不好聽都是勞動成果。”
安馨笑,喻昕婷樂:“啊,我升c還沒練好。”
夏雪換個說法:“比較優秀呢?”
喻昕婷幫忙說明:“剛寫好,我都還沒看過。”
吃晚飯後回家坐坐,奶奶照例是要給孫子孫女給零用錢的,楊景行厚顏無恥地接了,還說:“我就是回來拿錢的。”
過了一會,劉苗又嘿嘿:“那個女人管不管你?”
三個學生靜靜等了幾分鐘後,喻昕婷都開始神色不安了,李迎珍終於說話了,這次是批評兩個女生:“你們自己看看,還有誰會這麼用心……還有誰身邊有人這麼用心,全是你們的疑難雜症!不努力怎麼行!”
……
在水上無聊了個把小時後,又上岸沿着環湖路散步。楊景行架不住兩個姑娘的團結,還是買了路邊號稱剛採摘零污染的楊梅。用礦泉水洗一下,一人吃了兩顆就被扔掉,太酸。
楊景行說:“這我支持,到時候我攔也攔不住了。”
李迎珍繼續看,雖然是對着屏幕說的,但是話卻越來越狠:“如果這首作品出了問題,一定是演奏的問題。”
喻昕婷越來越羨慕:“你們真好……我們就慘了,又要練他的雙鋼琴奏鳴曲了。”
楊景行說:“在海上過慣了,就會想知道被大山環繞是什麼感覺。”
到樂團後,喻昕婷和安馨受到三零六的熱烈歡迎,柴麗甜幾人比迎接領導更開心地帶她們四處看看。
夏雪呵呵笑:“你現在在學校,是最優秀的了嗎?”
安馨多瞧幾眼,也有些怨氣:“故意的!”
劉苗笑楊景行噁心,夏雪還繼續說:“不過也說作曲家判斷不出自己作品的好壞,因爲作曲的時候其他大腦皮層已經受影響了,不像聽的人那樣能感受。”
劉苗做作安慰:“好聽,太好聽了!”
楊景行表揚:“對,就這樣,多考驗一下對方耐性。”
楊景行笑:“學會了就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了,不教。”
李迎珍又看了幾分鐘,再看着安馨說:“安馨,你也要認真對待。”
楊景行笑:“假裝比較優秀。”
喻昕婷提醒:“你們一首就這樣了。”
船慢慢離岸,楊景行這次挺溫柔的,兩個姑娘已經開始拿手機拍照了。
楊景行說:“這首可能更難一點,針對你們的。”
楊景行笑:“認真作曲的人都以爲自己的作品是最動聽的。”
齊清諾點頭:“你問問李教授,她一般不開車。”
夏雪附和一下:“感動。”
楊景行笑:“肯定有感謝。”
楊景行沒從家裡沒帶禮物,但是有個不知好壞的消息告訴兩個女生:“雙鋼琴湊好了,等會給你們。”
送完夏雪,楊景行就趕去接爺爺奶奶和叔叔一家人下來吃晚飯,直接去父母訂好的酒樓。
劉苗又想起來:“楊梅熟了,我們去摘。”
但是作曲家們是比較喜歡雙鋼琴的,因爲這是很有意思的挑戰,也比較能炫耀才華。比如莫扎特,其實他的雙鋼琴作品很多,幾乎不少於獨奏作品,只是流傳開的沒多少。
劉苗埋怨楊景行:“昨天晚上聽睡着了,電腦都沒關。”
奶奶覺得楊景行很孝順,說這麼忙還回來看望他們,楊雲就恨不得拆穿:“他自己知道回來幹什麼的!”
掛了電話,劉苗訊問:“誰呀?”
楊景行說:“您別這麼說,我再不敢寫了。”
劉苗高要求:“要沒別的船纔好。”
劉苗提議:“我們一起彈,你教。”
安馨不怕,問:“長嗎?”
劉苗已經受不了:“你在哪看的!我覺得那些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無聊得很!”
安馨點頭:“我會的。”
夏雪笑了:“文章上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猜感覺肯定不一樣,你自己就不會感動。”
劉苗上了後座也不消停,伸長手要聽苗雪卡農變奏曲,還抱怨自己昨天想把曲子複製到手機上失敗了,再搶過夏雪的手機看她是不是真的弄好了,又想檢查楊景行的手機裡有沒有。
何沛媛嘻嘻笑:“想人了吧?”
楊景行搖頭:“更容易吃壞。”
劉苗得意地還要扔東西,夏雪連忙阻止了。
齊清諾點頭:“自由活動,團內,五點集合。”
劉苗惋惜起來:“可惜我們不會彈,你又不教。”
喻昕婷掩飾不住自己的羨慕:“太舒適了,好豪華,每天在這裡上班心情肯定好好。”
楊景行催:“走了,有的是時間讓你們看!”
喻昕婷嘿嘿:“那好,我不要多了……你準備好沒?”
劉苗冷哼:“誰稀罕。”
喻昕婷說:“嘉嘉媽媽自己都沒買這麼貴的。”
楊景行點頭支持:“對對對,都把功勞算我身上,我不怕。”
夏雪呵呵:“大學有時間了,我也想學一下。”
楊景行笑:“考好了都不成問題……不過到大學了要繼續努力學習。”
楊景行說:“你不接受他們也不好意思,你就吃點虧吧。”
楊景行說:“去了買,別亂吃,壞了肚子。”
劉苗顯得也關心這個答案。
劉苗想留夏雪在家一起復習,夏雪還是認真對待,說回家更好。
喻昕婷嘿嘿:“肯定不會。你還要回家換衣服?”
楊景行說:“還沒有,等會回來再給,免得被批評了心情不好。”
下午還有學習計劃呢,所以三點多就回家。兩個姑娘還想明天送送楊景行,楊景行說不用,相比學校的那點事,高考可是重要太多太多了。
雖然是剛吃過午飯,但是到湖中心後,兩個姑娘還是要享用零食。
逗留了一陣後楊景行就帶着喻昕婷和安馨離開,回學校後就把譜子拷給她們了。來不及細看,標題是《b大調鋼琴奏鳴曲》,連演奏者都註明了。
其實雙鋼琴這東西有點吃力不討好。首先一架鋼琴的表現力就夠豐富了,兩臺一起叫,難免雜亂。再者,雙鋼琴太考驗演奏者的配合。一個人可以苦練,但是兩個人朝着同一目標一起苦練的難度就大了很多倍去。別的不說,擺兩架鋼琴在一起就是麻煩事,浦音都沒有專門爲雙鋼琴準備的琴房,不如四手聯彈來得簡單。
李迎珍可算等到楊景行了,教授的意思是想楊景行在五號的晚上彈自己的奏鳴曲,到時候陳冠羣會着重介紹一下,因爲觀衆大多是校外的。
楊景行說:“我下午直接去音樂廳,不來了。”
劉苗說:“飛機也要等,還要去機場……不去最好。”
劉苗好煩:“怎麼三句話不離本行啊……不買零食了!?”
邵芳潔嘿嘿:“差不多,沙發可以躺,有空調睡午覺特別舒服……我晚上都不想回去了。”
楊景行搖頭:“齊清諾她們也不希望都是禮服觀衆。”
楊景行說:“音樂學院都在忙音樂。你們去大學,是真的會非常受歡迎,保證好多師兄關心你們。”
小船在乾淨平靜的水面輕晃,夏雪挺放鬆的:“每次到這裡,我都有一種遠離塵世的感覺,感覺特別好。”
夏雪擔心:“那你自己是不是覺得沒那麼好聽。”
楊景行說:“你們感動我就感動了。”
三個人的話題挺無聊的,從感覺說到電影,電影說到學校……
楊景行說:“以後不說你們像花一樣美了,要說像美麗的音樂。”
安馨也說:“比我想象的好……這一層樓就你們用?”
不過說起新完成的雙鋼琴曲,李迎珍得好好看看。
楊景行說:“也是奏鳴曲,二十幾分鍾。”
當然,從專業樂迷的角度來說,雙鋼琴也是有獨特魅力的。首先就是內容的豐富,做好了就能耐人尋味。然後欣賞演奏者的高度協調也是享受,默契這種感覺總是能讓人愉悅的。
喻昕婷抱怨:“一開始就三連音!”
楊景行搖頭:“搶師兄風頭了。”
……
有一件事是推不掉的,楊景行得去劉苗家幫她把曲子放進手機裡去,不弄好劉苗就沒心情看書。夏雪也證實邊聽音樂邊看書是不受影響的,而且效率可能更高。
楊景行說:“沒什麼準備的,明天早上就走。”
楊景行還是搖頭:“沒有最優秀的。”
也有人關注一下楊景行,劉思蔓慰問:“怪叔叔辛苦了吧?一趟幾個小時?”
喻昕婷垂頭看腳下,安馨昂首挺胸問心無愧的樣子。
夏雪嚮往:“不知道在無邊無際的海上是什麼感覺。”
喻昕婷決心信心滿滿。
楊景行也表揚:“狀態都不錯嘛,下午休息吧?”
被逼視的楊景行點頭。
喻昕婷垂頭看腳下,安馨昂首挺胸問心無愧的樣子。
喻昕婷知道:“我不好意思。”
李迎珍就繼續看喻昕婷和安馨:“我不答應,是因爲我對你們抱有期望,楊景行也對你們寄予了很大期望……一件嘔心瀝血的作品對作曲家有多麼重要你們知不知道?楊景行不想登臺就算了,但不至於不想自己的作品傳播開去吧?不然他會在三零六身上花那麼大力氣?”
楊景行不敢太造次:“對她們有一點幫助我就覺得值了,您別給太多壓力……”被瞪了,閉嘴。
李迎珍苦口婆心:“三零六是運氣好,而且她們認識楊景行之前就有那麼多積累了。所以我說你們要厚積薄發,要把曲子從骨子裡練好……有朝一日一鳴驚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安馨表態:“教授,我們一定努力。”
喻昕婷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