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過年
該吃午飯了，楊景行問倆姑娘想不想去小洞庭。
劉苗說：“這麼冷，誰跑那麼遠啊……我們自己做吧，家裡有菜沒？”
楊景行說“你們誰會？反正我不會。”
三人下樓，檢查冰箱。廚房是楊家的重地，冰箱就兩臺，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劉苗一格一格的檢查，看有什麼自己能下手的東西，還發現了好東西：“魚翅就是這個樣子啊。”
楊景行說：“不好吃，還不如酸辣白菜。”
夏雪在另外一臺冰箱裡看，說：“可以炒蝦仁，還有香菇……”
倆個姑娘齊心協力，湊夠了四菜一湯，然後就把楊景行趕出了廚房。楊景行在外面看電視，能聽見廚房裡嘰嘰喳喳，叮叮噹噹。
“火腿呢？”
“是不是切多了。”
劉苗氣憤：“不理他！”
夏雪記得：“這個，好像是。”她沒記錯，就是任初雨。
任初雨發一串憤怒的表情：他是個花癡！我和他能有什麼關係。
最後決定就去沿河大道玩玩，選了一處地方放鞭炮。章楊拿出一長串，都還沒點火呢，杜玲就一手堵耳朵一手揪楊景行的衣袖躲在他身後。
章楊問：“去哪裡搞？”他揹着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書包。裡面裝滿了煙花爆竹，那就是正事。
杜玲一把塞給楊景行：“你給！”
劉苗幫忙回覆：沒空！
魯林說：哈哈，來，搞一把魔獸。
魯林等不及了：“好了，幹了！”
放完了鞭炮後又一起走了一段路，朋友們商量正月份是不是一起去小洞庭醉一次，好迎接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
蕭舒夏一愣，連忙說：“對呀，就跟我們一起吃。”
“有點粗。”
數碼照片還是蠻清晰的，夏雪說：“皮膚不大好，你看鼻子。”
雨心情：這還用說，你又不傻。你那麼聰明，自己稍微認真點就能考好。
初一，楊景行一家又去叔叔家，初二還有舅舅家，初三，就又可以去和章楊他們玩了。
雨心情又說話了：你名一點都不好聽，改一下嘛。
炒蝦仁，香菇青菜，火腿豆腐湯，炒雞蛋，炒雞絲。
劉苗說：“那些人從小就學的這些，在家裡跟兄弟姐妹都是這樣……反正你也不考大學了，以後別理她了。”
魯林叫：“夏雪，你們過來啊。”
楊景行點頭：“到時候就可以偷懶了。”
劉苗建議：“住外面，到時候我們可以過去做飯。”
“你小心點，”
好不容易第一張照片傳完了，劉苗連忙打開來看，是楊景行投鉛球前的無聊樣子。劉苗問：“她給你拍的？一點都不好看。”
楊景行笑：“是美女哦！”
劉苗跟夏雪笑了一下。
楊景行點頭：“嗯，我還兼職保鏢，要是有那種實在看不順眼還死皮賴臉的，就該我出場了。”
魯林問：“怎麼了？”
臘月二十九早上，楊程廣就帶着老人孩子下來了。一大家子八個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很是喜慶。
許維樂顛顛的跑下樓來，還挺驚喜：“夏雪，劉苗。”
楊景行大聲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劉苗，這是夏雪，我從小就認識了。這是魯林，這是章楊，許維，還有杜玲，我也是小學一年級就認識了。好巧啊，你們都是在九純一中讀書呢！你們高二，他們高三了。”
杜玲說：“那是，楊景行的妹妹，肯定了不起啊！”
楊雲就不待見楊景行了。明明就是小縣城一調皮搗蛋的野孩子，花錢去好學校讀兩年書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還彈鋼琴，考音樂學院，笑死人了！
楊景行還是回話：在呢，注意說話。
本來吃吃瓜子水果聊天閒扯就很好玩了，可蕭舒夏非得要楊景行開演奏會。楊景行的爺爺是最有資格評價的，因爲他原來在首都開會的時候，聽過一次國外的團體表演的音樂會，雖然十來年了，記憶也還蠻深刻。
楊景行伸手阻止事態發展：謝謝。我要下了，你過個好年。
楊景行說：“有，三四釐米呢。”
魯林說：“劉苗好大的架子。”
章楊叫：“哎呀，美女美女，很高興認識你們。”
倆姑娘評論了好一會，最後終於肯關注楊景行了：“你這套衣服好看，帶回來沒？”
可劉苗她們還'迷''惑'着呢，怎麼回事啊？這陶萌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楊程義家的團年飯是個大工程，連佛跳牆這樣的東西都有，就算是兩個廚子一個幫手，也忙得昏天黑地的。
三人又上四樓，不過沒彈琴了，一起看電視，上。劉苗還非得讓楊景行也登陸自己的扣扣，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情報。
陶萌，劉苗和夏雪都記憶深刻。劉苗又搶鍵盤：是嗎？怎麼不錯？
楊景行不着急，看熱鬧。
杜玲看了楊景行一會：“以後要爲我們寫一首歌！”
劉苗和夏雪啊哦的，都沒表態。
楊景行也給喻昕婷發了短信：未來同學，新年快樂。喻昕婷回信：快樂快樂，加油加油！
“雞蛋……要幾個？”
章楊罵：“你真的醉神經了！”
快十點了，夏雪接到家裡的電話，就和劉苗先回家了。
楊景行奇怪：“你們認識，我還不知道呢，真是不好意思。”
杜玲說：“其實我們還不是小學就認識了。”
劉苗止住笑跺腳：“你才期待！”
杜玲拉自己的小表弟，指着楊景行使壞：“叫行哥哥。”
再過兩天楊景行就要走了，距離音樂學院的考試也就十幾天了，今天的重點當然是祝他考試順利。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
劉苗進入狀態了：你的好聽。
夏雪笑。
章楊很認真：“記得，我要的美女。”
楊景行點頭：“對，我就開個情報專賣店，以我十多年對你們的瞭解，苗苗喜歡什麼小玩意，雪雪喜歡什麼書和漫畫……你們可要難追一點，不然我的情報不好賣。”
“別扔！”
剛和劉苗碰頭，楊景行就接到魯林的電話。魯林好像在家裡喝了點酒，有脾氣，沒辦法，只得去接了夏雪後再過去和朋友們集合。
劉苗氣憤：“我們這兩個美女呢！”
雨心情：我傳給你。
劉苗叫：“慘了，打錯了！怎麼辦？”
楊景行都說好吃，倆姑娘自己嚴格要求，說這個淡了點，那個有點鹹，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
劉苗點頭：“頭髮也不黑，眉'毛'修那麼細！”
楊景行威脅：我要告訴他。
鞭炮響起，噼裡啪啦聲音很大。劉苗和夏雪又朝遠處讓開了幾步。
任初雨說：她成績提高這麼多。我早就知道她的目的。
劉苗和夏雪仔細看了一會，劉苗懷疑：“比我矮吧？鞋子有跟沒？”
雨心情問：你說誰？
一點鐘才吃午飯，好大的一桌菜。周秋菊還得趕回自己家去吃飯，楊景行邀請：“周阿姨，您就和我們一起吃吧，下午再回去。”
女人看見八卦，那真是興奮，女孩也是。劉苗看着鍵盤打字：什麼目的？
許維嘿嘿笑：“夏雪，劉苗，你們好。”
楊景行的名叫“矮樓皮破”，不知道是啥意思，也確實難聽。
劉苗突然對雨心情有了好感：“我覺得她說得對，你用得着別人幫忙麼！”
楊景行就說：“上學期我們同桌，目的都一樣，促進學習。”
任初雨不怕：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和陶萌現在關係不錯啊？
看楊景行洗完了手，夏雪把自己的護手霜給他，說：“我覺得音樂學院應該都是才女。”
楊景行沒有友，全是以前和現在的同學。劉苗還把他的高中班級照片翻了出來，對號入座的看。
夏雪和劉苗也沒表現出什麼意見，畢竟大過年的，熱鬧熱鬧也好，畢竟楊景行和魯林他們也是十來年的朋友了。
夏雪抿了下嘴脣，對楊景行說：“祝你成功。”然後看着劉苗。
朋友們挺嚴肅的，站起來，舉着杯子，許維先說：“未來的作曲家，祝你成功。”
章楊看看情況，說：“三個女的，還差一個，再叫一個。”
晚上又是七點才吃飯，吃到八點，楊景行就要出門了。壓歲錢的誘'惑'都留不住他，更別說春晚了。
杜玲推了楊景行一把：“算了，你們走，別跟我們玩！”
劉苗一陣興奮，點出照片問：“誰，哪個？”
楊景行不反抗。
楊景行一共就五十個好友，倆姑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資料，並問清楚是同學還是友什麼的。
倆姑娘嘻嘻笑，劉苗嚮往的說：“大學是這樣，盧惠回來都說有好多人追她！”盧惠是小時候的朋友，比楊景行還大兩歲，長相一般。
劉苗當沒聽見，夏雪就低頭踢地上的鞭炮紙屑。
劉苗等得心焦：“怎麼真慢！她不知道壓縮一下的啊！”
楊景行說沒有。
照片一張一張的傳，劉苗扮演着楊景行和任初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終於，新的一張照片是任初雨跟楊景行的合影。
杜玲邀請：“夏雪，你們一起來。”
雨心情似乎也着急：你是不是說譚東？
夏雪說：“週末啊，我覺得好。”
最先發來消息的是魯林：行哥哥，沒陪妹妹了？
杜玲，章楊都來了，杜玲還帶着她只有七八歲的表弟。就許維出不來，家裡不肯放人。魯林趁自己還有點酒氣，帶着一羣人去他家樓下大喊大叫，還真取得了勝利。
雨心情：你的照片還要不要？
楊景行來救場：是呀，他老提起你。
吃完了飯，倆姑娘還要收拾洗碗。楊景行不肯，說要分工，該他來了。而且劉苗還懷疑他會不會洗碗，這不是'性'別歧視麼！
章楊也在上，好一陣忙活後終於來了一條值得關注的信息，名叫“雨心情”的：你終於肯上了！
杜玲作可愛狀：“哎呀，我也好怕呀。”
劉苗打字：要啊，要啊。
劉苗大聲說：“我們怕鞭炮。”
楊景行說：“所以你們要好好努力，得是一羣名牌大學的男生追你們，我也有面子！”
楊景行給倆姑娘一人分幾顆，說：“好吃。”
楊景行也記得給胡以晴和李迎珍他們拜年。張楚佳和胡以晴有回信，李迎珍和賀宏垂似乎太忙了。
夏雪說：“看見你就都給嚇跑了。”
站得不太穩的魯林往牆上一靠，說：“肯定是去晴映大橋啊。”
拒絕了劉苗的圍裙，楊景行三下五除二就把廚房收拾乾淨了。劉苗問：“上大學了，你會住校麼？”
劉苗說：“那給你佈置個任務，下次我們要聽你自己寫的歌。行嗎？”
夏雪搖搖頭：“不要，謝謝。”
於是開始傳照片，就是任初雨運動會的時候給楊景行拍的那些，他還一直沒簽收的。
當主人的等了一個小時，終於看見上菜了。還一上就是兩個，真了不起。再等十分鐘，菜齊了，開飯。
楊景行和夏雪都笑。劉苗搖楊景行的肩膀：“快點，你快點！”
楊景行教訓：“好好讀書，還做飯！”
楊景行點頭：“幹了！”
劉苗點頭，打字：你們關係好不好？
魯林說：“還有我的。”
魯林大聲叫：“你們別這麼無聊好不好！搞正事！”
初六，一羣朋友去小洞庭聚會。劉苗和夏雪也來了，夏雪還帶了糖果給大家分。杜玲說夏雪的新衣服很好看。
陶萌給楊景行的短信是那種萬金油型的，一大堆祝福的話。楊景行一視同仁的回覆新年快樂。
劉苗連忙打字：好啊，美女。
劉苗使壞，把楊景行的隱身狀態改成了上線。
杜玲分糖給大家，也沒忘記：“夏雪，劉苗，巧克力。”
過了一會，劉苗來對楊景行說：“我們和夏雪先回去了。”
夏雪說：“有人輔導的話，可以節約時間。”
劉苗看着楊景行：“我相信你。”
“哎呀，好燙！”
劉苗突然不高興：“哼，就怕你到時候已經在音樂學院的美女堆裡忘記自己是誰了。”
倆姑娘走的時候，劉苗問：“考上了後就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倆姑娘得回家吃晚飯，明天楊景行又得和魯林他們去玩，估計年前就沒啥時間聚一起了。夏雪到時候要回老家去拜年，估計要正月初五才能回九純。三人一商量，約好除夕晚上一起放煙花。
魯林還在醉：“萊絲兔咪兔。”
楊景行說：“等你們進了大學，會被一大羣男同學圍着，一個週末就要約會幾個人，早上，中午，晚上……是不是好期待？”
楊景行問杜玲：“除了你還有誰？”
其他的大人也邀請，總不能輸給楊景行這小屁孩。周秋菊盛情難卻，就留了下來。
魯林叫：“慢點，夏雪？”
杜玲陰陽怪氣的：“有兩個都是楊行的，你還要兩個。”
十二點前各自回家。楊程義他們在打麻將，兩口子對兩口子，輸贏比較小。十二點一到，發壓歲錢了。爺爺'奶''奶'的，父母的，叔叔的，楊景行收穫不小。
楊景行收到一些同學的短信，當然還有劉苗和夏雪的。這倆姑娘故伎重演，一人新年，一人快樂。
可能覺得楊景行的時間緊迫，而他又挺認真，接下來幾天朋友們就沒來打攪他。就初十的時候，劉苗和夏雪一起來聽楊景行彈了一個小時的鋼琴，因爲他明天就要去曲杭了。蕭舒夏在家，但是也沒來破壞氣氛。
楊程義兩口子臘月二十六晚上就回來了，一大堆年貨，楊景行上下樓搬了好多趟。今年是臘月二十九的除夕，所以二十八週秋菊就過來給蕭舒夏幫忙了。
楊景行去從章楊的包裡翻出幾根菸花棒，遞給劉苗和夏雪，還拿過打火機給她們點上。倆姑娘站在幾米開外，自己畫圈圈玩。
楊景行拍胸脯：“沒問題。”
劉苗笑：“鼓勵你一下。”說着就攔腰短暫的抱了楊景行一下。
楊景行笑：“你這不是害雪雪麼。”
夏雪是挺不好意思的，還是被動的讓楊景行摟了一下。
二月八號，楊景行一家就出發去曲杭了。給姨媽拜年後，十號到了浦海。兩天的家長會，就楊程義輕鬆，因爲他兒子上音樂學院已經是百分百沒問題了，胡以晴和班主任都這麼說。和李迎珍見了一面，大概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