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衝”了多大會?樂迷們積累的激情都還沒釋放出一點呢,看三零六的樣子就準備退場了。齊清諾蔡菲旋拔設備插頭了,高翩翩也抱起了古箏,只有王蕊和劉思蔓還有點不捨地看臺下。
似乎“衝”的熱情挽留不住臺上的美女,樂迷們立刻換方針換口號,開始有人喊再來一個,或者唱一個。
民意這東西傳播的很快,幾個幫三零六收拾設備的人剛從後臺出來,下面樂迷們“solo”的呼喚開始從各種勢力裡異軍突起,並迅速壯大,聲勢蓋過了原來的老大“衝”。想來是百花齊放的時候難免目不暇接,不如逐個輪流欣賞。
“solo”只用很短的時間就統一了整個操場,而且這種原始的富有節奏感的重音弱音二拍子比原來單調的“衝”更順應民心更強盛。
三零六的大部分女生似乎越來越不捨,不慌不忙地收樂器,慢慢挪動椅子,視線更多地放在臺下。可是她們已經佔用這個舞臺太長時間了,何況後面還有明星等着上場呢。十一個女生一人solo一段,都夠別人唱完兩首歌走人了。
女生們也看齊清諾,因爲只有她是戴了耳麥的,能和後臺導演溝通。但齊清諾並沒收到什麼指示,而且這時候主持人也顯身了,大踏步說着讚美三零六和感謝樂迷的話,然後就開始承上啓下了。
接下來出場的明星名字抵消了樂迷們的不滿足情緒,solo和衝的呼喊慢慢消停了下去,三零六也順利退場了。
回到後臺後,三零六開始接受朋友同學們的恭維。今天音樂節就結束了,雖然整個學校都挺開心,但是這幾天最風光的無疑是三零六的十一個女生。比起她們收穫的,和張家霍那點不愉快都可以忽略不計。
導演和齊清諾商量是不是在午飯休息前讓三零六上臺去solo一把,齊清諾和劉思蔓都認爲沒必要。今天這麼多明星,還輪不到她們來壓軸。
估計高翩翩她們還急着見家人,齊清諾就宣佈解散,她負責善後。可女生們似乎捨不得她們齊聚一團產生的光輝,都不急離開。
趙儷立刻展開一張紙給楊景行看:“我有構圖構思了……你怎麼可能是陪襯!”
邵芳潔對楊景行說:“她們快出來了。”
柴麗甜對趙儷說:“那張是很好,去年春天照的,我給你看……但是沒楊景行。”
劉思蔓譏諷:“你當然受之有愧。”
年晴幾乎不笑:“反對歧視!”
年晴對齊清諾夠義氣:“我名額給你,兩次。”
年晴問沈澄:“你想看還是走?”
王蕊說:“好多次了。”
沈澄咯咯樂,說:“這方面晴兒沒給我說過。”
郭菱說:“把三零六換成齊清諾,就是他的了。”
年晴有點煩:“能不能換個話題?”
“謝謝。”王蕊禮貌了一些,可伸手一半又縮回,擔心:“我不敢當代表,要被批鬥,等她們吧。”
楊景行指指旁邊已經熟絡的三零六粉絲,說:“不怪我,他們的。”
何沛媛表明:“反對有效,我的也給老大。”
齊清諾卻也對趙儷說:“我也覺得昨天下午的就算了。”
一羣人鬧哄哄地很多話說,讓準備贈送條幅和粉絲和幾次想開口的胖眼鏡無從下手,最後還是楊景行介紹一下。
王蕊很快帶着碰上頭的母親和弟弟來鄙視楊景行了:“受不了你……東西呢?”
章楊搶視線:“那也輪不到你這種醜男!”
粉絲有點不好意思地把卷起來的條幅遞給王蕊:“送給你們。”
年晴說:“這麼多人,中午你請客。”
楊景行也想沾光,諷刺朋友們:“你們得逞了。”
楊景行點頭:“帥。”
最爲急切地還是柴麗甜那個想當記者的同學趙儷,她抱着看起來很專業的相機,想楊景行和三零六一起去一個好一點地方取景拍合影,還幾乎對楊景行和齊清諾鞠躬:“求你了,求你了……柴麗甜,幫我這一次!”
喻昕婷看楊景行,楊景行問趙儷:“拍她幹什麼?”
高翩翩的父母在那接女兒,父親接過了古箏箱子,母親遞上喝的,但是三人的腳步都沒停留。
王蕊卻着急炫耀,問楊景行:“我老弟帥不帥?”
於菲菲說:“真正上娛樂版是程瑤瑤專輯發佈會的時候。”
楊景行懷疑:“昨天沒多少人,我覺得沒什麼好寫的。”
看高翩翩一家人朝自己走來,楊景行就禮貌的過去兩步,並表揚高翩翩:“不錯。”
王蕊母親哈哈解釋:“高中生,還害羞。”
趙儷附和不出笑聲,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吧,不然也來不及了。”
最前面是劉思蔓和於菲菲,不過意識到操場上的熱情關注後,於菲菲就朝後躲了,想用蔡菲旋她們的身高擋住自己。
齊清諾譴責:“又破壞內部團結。”
張柔好奇:“有他?”
沈澄正在徵求楊景行的意見是不是能給齊清諾她們打電話了,面向舞臺的左前方的一大片樂迷就波起一整騷動。
迎接齊清諾她們的除了楊景行的笑容和周圍幾層人的注目,也還有王蕊的諷刺:“美女,你們好受歡迎哦!”
齊清諾和三零六朋友多,男的女的好些來和她們打個招呼,但是都沒加入進來。劉思蔓的男朋友也是這時候纔過來,但是不怎麼說話。
劉思蔓慫恿:“你們石頭剪刀布,誰去把他落地了!”
沈澄說:“看看吧。”
沈澄不怕:“可以啊。”
蔡菲旋則完全沒受影響,繼續跟齊清諾說話,笑容鎮定燦爛。何沛媛揹着三絃盒子在齊清諾身後,微微低頭看着前面的腳後跟,像是在思考什麼。
高翩翩笑笑,看了楊景行的朋友們一眼後對他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臺上換了一個歌手後,前面的歌迷突然更加騷動了,因爲齊清諾她們都出來了。七個女生前前後後,步調不一致,神情不一致,美麗也各具特色。
郭菱大概是找自己的家人去了,邵芳潔就來加入楊景行他們當觀衆。除了楊景行,指揮系的師兄也真誠地表揚師妹,可他的胖兄弟卻急不可耐地打聽:“你們還有幾個呢?”
劉思蔓說:“謝謝你了,我覺得你的文章比較中肯,也好聽。”
王蕊的弟弟頭垂得很低,還別過臉去了,可王蕊卻拉住弟弟指邵芳潔:“叫姐姐!”
王蕊看粉絲的眼神依然遺留了對楊景行的那種傲慢,但是笑得溫柔了一點。
大家笑一陣,劉思蔓又說:“王婦女還把名額收着的,居心叵測。”
於菲菲很有自信:“肯定不是楊景行的。”
沈澄和王曼怡她們一起誇獎三零六在舞臺上的風采,魯林責怪楊景行沒有給三零六準備喝的。
有少數歌迷開始朝那個幾乎看不見舞臺的方向移動,但沒包圍高翩翩她們,也就是近距離地看一看或者拍照,沒有要簽名的。
邵芳潔別過了臉,王蕊弟弟用力掙脫了姐姐的手。
邊看臺上邊說笑了一會後,楊景行建議女生們是不是把樂器放回教室去,或者沒什麼好看的就解散了。
張柔不會專業的表揚,就要用熱情的聊天來表達對邵芳潔以及三零六的仰慕。
三零六有人出來了,最前面是高翩翩,斜揹着比她還高的古箏箱子,撐了一把遮陽傘低頭走路。郭菱和邵芳潔都提着胡琴盒子,跟在高翩翩後面,一跳一跳地下臺階說笑着。王蕊拿着手機在高處眺望了一陣,說了幾句後就風風火火地幾步跳過了前面的人。
趙儷很迫切:“打個電話嘛,肯定沒走,就幾分鐘……昨天不讓我進賀綠汀去!”
趙儷說:“我看過了,那張光線不太好,而且今天拍更有意義,不是嗎?”
楊景行說:“你給她們拍,我纔不想當陪襯。”
王蕊不同意了:“喂,你謙虛就算了……”
臺上的歌手剛開始唱呢,左邊這片的歌迷卻開始給三零六鼓掌了。還有不少樂迷揮手致意,劉思蔓和蔡菲旋也揮手迴應了。
粉絲們似乎很開心,手也立刻縮了回去,然後開始誇讚三零六。
魯林又發話:“怎麼能讓美女請呢!”
臺上的明星先唱了一首軟綿綿的情歌,情調似乎不附和音樂節的氣氛,所以反響一般,他就在開始第二首之前用充滿感情的語調述說,想把操場上三零六的餘威清掃乾淨。
胖眼鏡也把單反從包包裡取了出來,幾乎是舉到三零六面前,憨笑着問:“能不能拍張照?”
年晴本來酷酷的,可又突然使壞把柴麗甜往右邊距離很近的鏡頭前推。柴麗甜雖有笑容,但反抗得很不客氣。
魯林譏笑:“那就還不是新聞人物嘛,我是說怎麼沒聽說過有楊雞毛這麼個人。”
王蕊急的似乎是去譴責楊景行的條幅,她聲音挺小地氣憤着想拉年晴她們入夥:“好惡心,還美麗驕傲,丟死人了。”
楊景行敏感了:“沒我就很好,什麼意思?”
“謝謝你們。”趙儷笑笑,突然看向喻昕婷:“你一定要給我拍一張,求你了,求你了!”
那紙上用名字代替人畫着趙儷所預想的合影構圖,楊景行的名字大大的看樣子在最前面最佔畫面的位置。王蕊她們還有興趣看一看,可楊景行只是笑笑:“我是幕後。”
魯林稀奇:“西瓜呀,你還成新聞人物了?”
柴麗甜笑:“她是很敬業……特別有意思,她每次稿子被斃了就發瘋練習。”
終於有一些人圍去三零六前面阻止了她們的步伐,但是沒製造麻煩,讓樂迷拍照或者合影幾張後就得以放行。
沈澄對齊清諾和年晴笑:“他們太有意思了。”
年晴推何沛媛:“你代表了吧。”
柴麗甜有點爲難:“人真的不齊。”
王蕊正直:“你沒資格。”
何沛媛果然還要趕去打工,劉思蔓要和男朋友單獨行動。王蕊的母親對音樂沒興趣,弟弟似乎又反感美女,也要離開。
齊清諾對趙儷說:“現在人不齊,你看我們妝都快畫了。這樣,有一張我們去年的合影,甜甜也有,你先看看怎麼樣,我覺得也比較有意義。不行的話,我們再拍。”
齊清諾肯定認識王媽媽,先跟她問好後就找楊景行打聽高翩翩和郭菱。王蕊又要弟弟叫這麼多美女姐姐,惱得她弟弟陰沉着臉想逃了。
這裡人頭攢動擺不開架勢,可齊清諾還是拉攏團員們讓胖眼鏡按了幾下快門。胖眼鏡挺興奮地連聲感謝,儘管沒有合影。
“就我!?”王蕊氣得尖叫,伸手指:“柴麗甜!邵芳潔!郭菱……”
於菲菲說:“甜甜有我們合影啊,在她寢室照的。”
趙儷瞪大眼睛:“昨天啊!晚上去她寢室沒找到。”
臺上還在唱歌呢,楊景行這一團卻成了茶話會。王蕊母親現在對魯林他們也要熱情幾句,楊景行的朋友們對長輩依然尊重。不過對王媽媽邀請大家一起吃午飯的好心,朋友們都感謝並推辭了。
於菲菲說:“你要找有一組照片的那種,有他和程瑤瑤合影,其他好多都沒有。”
趙儷離開後,三零六議論她好積極,是個當娛記的料。
齊清諾鄙視:“你是不是想跟他們學?”
大家樂呵,楊景行哈哈。
趙儷爲難:“不寫也都知道,不寫反而奇怪……算了,你們說了算。”
王蕊白眼:“你就沒愧。”
何沛媛笑這移開視線,看臺上去了。
指揮系男生挺有義氣的,幫兄弟說情:“給個面子,讓他拍一張,衝三零六來的!”
郭菱嚴肅地講道理:“早點……一塊石頭落地,才真的有利於安定團結。”
蔡菲旋邊收拾包包邊說:“哪還有什麼看頭……我的給你!”
楊景行後悔:“爲她的學業,我該拍一張的。”
粉絲笑笑:“心意,心意。”
齊清諾接過條幅後也不好意思了:“謝謝……擡頭不見低頭見,誇張了吧。”
楊景行點頭,高翩翩的父親也跟他說再見。
何沛媛等不及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魯林又勸告:“工一天打不完,吃完了走。”
章楊訓斥楊景行:“你有點義氣沒?”
楊景行怪何沛媛:“長得好看不是你的錯,出來害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何沛媛呵呵:“真的要走了,你們玩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