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演戲
齊清諾講了一通後問楊景行:“有沒補充?”
楊景行搖頭:“暫時沒有。”
齊清諾輕笑:“想得真傳自己找他。”
蔡菲旋說:“我們找你,你再找他。”
齊清諾對團員們招手:“來,一起來!”
大夥笑一陣,齊清諾把去糾纏她的王蕊推開,開始幹正事,今天輪到柴麗甜了。
三零六平日裡是不討論評價彼此的專業水準的,反正大家都是玩,沒必要那麼嚴肅沉重。而且行業不同,也沒什麼比較的必要,連邵芳潔和劉思蔓之間也不用比。
不過有些事是心知肚明的,比如齊清諾的音樂素養,年晴的高超技術,高翩翩的保守,蔡菲旋的心不在焉,柴麗甜的創意和努力。就算是玩,柴麗甜也玩得很投入。
從一開始的《魂斗羅》就看得出來,柴麗甜在演奏的時候所投入的心思就不是瞎玩的態度。可是因爲那首曲子鬧騰得很,一般人就難以聽出柴麗甜的用心,也沒人願意花精力去剖析研究這麼一件有譁衆取寵嫌疑的音樂。
而這一次,柴麗甜得到了除了演奏傳統作品之外最好的表現自己的機會。這一首還只有編號的曲子,除了合奏高'潮'和二胡部分大放異彩,接下來就是笛子光芒四'射'了。
齊清諾不肯:“你跟老賀說,我做不了主。”
別說了,何沛媛已經張口含住了吸管,嘴裡還在嚼。
何沛媛不撐,還吃得蠻開心,滿嘴笑還有空偷瞄站得不遠的齊清諾和喻昕婷。那兩個姑娘也在笑。
楊景行問:“去哪兒?”
楊景行又攝像,把淡定的張楚佳也拍了進去。
齊清諾說:“沒事,你幹什麼?”
下課後,楊景行跟大家道辛苦,和齊清諾套近乎:“又剪了?”
柴麗甜這一次比以前更刻苦地幾乎是沒日沒夜地練習新曲子,一方面當然是喜歡曲子本身,也有可能是作爲專業演奏者,她感受到了作曲者在創作時傾注的心血。
齊清諾說:“就當我請客。”
楊景行笑。
何沛媛發狠,一大口咬下去,順便掩飾住了突然強烈的笑容。
楊景行說:“吃飯。”又邀請其他人:“有空的聚餐。”
齊清諾說:“桌椅就拿來吃飯的。”
快下課的時候,賀宏垂來了,急忙忙聽了一遍後表揚一下又急匆匆走了,警告楊景行:“你明天下午必須到場。”
楊景行傷心:“你好歹是我師姐。”
王蕊冷笑:“週末!神仙老子也請不動他。”
張楚佳給女同胞出主意:“叫他開工資,他天天跟我說三零六都是美女,呆在這裡不想出去。”
楊景行看還側身坐着的何沛媛:“小姐,這是餐桌,你能不能製造一點家庭的氛圍。”
何沛媛叫喻昕婷不要羨慕:“我昨天站八個小時,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差點餓昏了,那個死經理還說我笑得不夠甜美……我甜美他個頭!”
何沛媛一臉疲勞:“今天當模特。”
劉思蔓坦白:“還有我。”
楊景行不屑:“我就是從生活中總結的。”
楊景行說:“今天可能來不及了,我打個電話。”
齊清諾問:“東西呢?”
不過三零六有兩把二胡,而且二胡本身音域寬廣,音'色'表現力強,寫作的時候也容易一些。相對來講笛子就難了不少,雖然演奏技巧也多種多樣,但是表現力是肯定不如二胡那麼豐富多彩的,而且音'色'上面有不少的侷限'性'。
經理連連點頭:“對對對,溫馨是我們銀馬傢俱最注重的,先生你說的很對。”
楊景行苦惱:“還真找不出反例。”
楊景行寫這首曲子的時候並不是從頭到尾按部就班的完成,他先是寫了一點前奏,然後大體構思好二胡部分,接着就是笛子部分。不算前後的過度,這段笛子協奏有三分鐘多一點。作曲的時候首當其中考慮的當然是可聽'性',但是楊景行也沒放棄演奏上面的技巧要求。
何沛媛下車的時候,楊景行問:“你幾樓?”
楊景行在一邊蠢笑。
楊景行說:“先吃點東西。”
楊景行搶:“來拍一個。”
一堆年輕夫'婦'停在了附近,男的瞟楊景行看何沛媛,女的瞄何沛媛盯楊景行。女的感嘆:“現在這些廣告,做得……越來越有創意了。”
楊景行說:“給你帶快餐。”
何沛媛猶豫了一下,糾正姿勢,像個戴紅領巾的小學生坐在課桌後那麼端正,就是表情有些奇怪,不情願卻還有點笑容。
沒人不好意思,只是眼神表情鄙視楊景行。喻昕婷除外,她嘻嘻樂。
三個人一起去給何沛媛買了快餐。齊清諾知道何沛媛喜歡喝可樂,吃雞肉卷。齊清諾付賬,還給自己和喻昕婷一人一杯喝的。楊景行不要,齊清諾不強求。
再練一節課,楊景行身邊的張楚佳換成了喻昕婷。喻昕婷挺認真的,聽了一遍又一遍也沒覺得煩。
何沛媛又猶豫,直勾勾看着楊景行。經理也不說話了,感覺這個高端客人挺奇怪啊。
楊景行笑:“晚上幹什麼?”
楊景行提醒何沛媛:“就像在家裡吃飯一樣,兩個人。”
何沛媛說了地方,楊景行高興:“順路,送你,我去拿cd。”他現在聽cd都要專門訂購了,價格貴好多。
上到三樓,轉半圈找到何沛媛。她已經換了衣服,穿着紅'色'旗袍坐下一張餐桌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擺着姿勢堆着微笑。那紅'色'旗袍不是很誇張,開叉就到大腿一半,不過何沛媛的絲襪美腿還是很搶眼。
楊景行說:“約晚飯,稍微晚一點。”
看一看,喻昕婷謙虛:“好醜……好難看。”
郭菱舉拳頭:“抗議潛規則!還藝術一片明淨天空!”
喻昕婷問:“怎麼辦?”
王蕊揭穿:“昨天晚上傳過了,你以爲。”
在二樓上小課的喻昕婷帶着張楚佳很快一起上來了,張楚佳三零六參觀。學校就那麼大,張楚佳以前也是積極分子,所以大家臉熟甚至知道名字,就免了介紹。而且張楚佳是學姐,得好好尊重一下。
齊清諾說:“你百忙之中,我不能不給面子。”
眼球經濟啊,何沛媛能吸引男人,楊景行也勉強可以讓女人看兩眼,何況他們兩人擺出一個溫馨甜蜜的生活場景。
這個有些過分了,經理說:“先生,對不起,模特工作時間……”
張楚佳突然想起:“她要結婚了,我怎麼辦?”
楊景行說:“她就記得吃。”
三零六又練習了兩遍笛子協奏後,張楚佳建議從頭來一遍。齊清諾提醒:“美女們,階段'性'了。”笛子的結尾確實有個淡出,可做結尾或者休息,而接下來的大過度也可以當下半部分的前奏。
何沛媛可能習慣了,吃得很有效率,幾分鐘就把一個漢堡一杯熱飲解決了,自己擦嘴。楊景行收拾垃圾,站起來準備離開,還和在招呼那對年輕夫'婦'的經理打招呼:“走了,下次再來。”
雖然柴麗甜研究練習了很久,但今天是第一次大家到齊了一起聽,而且聽的時候大家都用專注和安靜尊重了十分投入的柴麗甜。
就路上這十幾分鍾,何沛媛就在齊清諾的幫助下上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彩妝,整個人商業化了不少。
齊清諾吃驚:“這麼快就發現了。”她頭髮又回到了楊景行剛認識的樣子,能看見整個漂亮的耳朵了。
衆人起鬨:“去哦,走哦,請客哦。”
張楚佳警醒楊景行:“大好年華,不要蹉跎了。”
楊景行不管經理的專業介紹,問了個蠢問題:“這是餐桌吧?”
楊景行怕怕:“快跑快跑。”
楊景行說:“那怕是喝一碗粥,吃個漢堡,也應該很溫馨。”他把袋子打開,拿出漢堡來遞到何沛媛面前:“能讓我感覺一下嗎?麻煩你。”
“這套桌椅全是水曲柳實木……”經理開始介紹。
張楚佳嘿嘿:“不打擾你們了,現在好無聊,我去琴房玩會……晚上有飯吃沒?什麼時候約你胡老師一起吃個飯。”
楊景行從齊清諾手中拿出口袋:“看我的。”
課間很快結束,喻昕婷急忙下樓,張楚佳卻留下了,跟楊景行一起當看客,還拿起了譜子。
楊景行說:“就人好看。”走得飛快。
何沛媛說:“三樓,桌椅區。”
楊景行煩:“你纔多大。”
回去的路上,喻昕婷跟齊清諾說起上次楊景行陪她和安馨去買衣服的時候也是那麼死皮賴臉,居然要脫衣服講價:“……好好玩。”
張楚佳鼓掌,還說:“真不錯,我要是晚幾屆也來了,沒趕上好時候……小看你了。”
喻昕婷說:“但是……被看出來就不好玩了,何沛媛說什麼沒?”
何沛媛笑:“敬業精神。”
何沛媛說:“到了隨便填點……翹一點。”
齊清諾祝福:“隨你發揮。”
然後是齊清諾自己的《雲開霧散》,她給了柴麗甜表現機會,但是在一件羣戲紛爭的小作品中,柴麗甜也只能是曇花一現。而且齊清諾對笛子的演奏方法不是特別瞭解,也使得作曲和演奏之間不是那麼默契。
楊景行說:“跟你商量一下。”
喻昕婷嘿嘿笑,齊清諾表揚:“你好入戲。”
可能是柴麗甜激勵了三零六,讓她們對這首曲子產生了更大的期望,接下來的練習有點事半功倍的感覺,才三四遍,就有模有樣了。
張楚佳挺認真的回答諮詢,並坦白承認自己一個堂堂浦音鋼琴系的研究生好不容易找個工作,月薪也就八千左右。
賣傢俱也要模特啊,喻昕婷只知道車模。不過何沛媛比她賺錢,一小時一百塊。
楊景行似乎有興趣,看了兩眼後坐下了,就在何沛媛的主座旁邊。看一眼楊景行放在桌上的袋子,何沛媛現在的笑容估計能得到表揚。
楊景行哈哈:“我又沒犯法。”
這麼高端的要求一定是高端的客人,經理連忙命令何沛媛:“請你配合一下這位先生。”
何沛媛說:“來不及了,算了。”
張楚佳教訓:“約週末,這麼急她以爲是請我。”
楊景行說:“別小看她們就行。”
繼續練習,可被張楚佳耽誤了不少時間,沒多久就又下課了。喻昕婷又屁顛屁顛跑了上來了,跟一羣女生擠在一起看攝像機的小屏幕。
說起那次三零六的音樂會,柴麗甜敢用單聲部傳統笛子去吹《卡農》,更說明她的勇氣和追求。笛子的效果當然和鋼琴什麼的沒得比,但是柴麗甜還是贏得了學生們的熱烈喝彩。
楊景行又遞'插'着吸管的杯子:“喝一口,我餵你。”
楊景行說:“你不嫌棄就行。”
楊景行另一隻手把紙巾鋪在何沛媛面前的桌上:“別弄髒了。”
張楚佳氣憤:“你幫我!”
就業是個大問題,大三大四的比較關心,跟張楚佳打聽,反正時至今日也沒人指望能成什麼名家大家了。
時間還早,約好六點半集合。要去打工的何沛媛有點遺憾:“我那頓先記着。”
齊清諾問:“一般沒機會吧?體驗生活。”
喻昕婷和齊清諾也沒事,跟着一起走。說是順利,其實也不怎麼順,楊景行要多繞十分鐘路程,把何沛媛送去一個家居賣場。喻昕婷坐前面,齊清諾後面幫何沛媛化妝。
喻昕婷嘿嘿。
喻昕婷躲去牆邊了,手遮住自己的鼻子嘴巴,只'露'出害羞的眼睛。年晴去摟抱喻昕婷,拉開她的手。權衡之下,喻昕婷沒有劇烈反抗,保持淑女姿態。
何沛媛看見了朋友們,對他們打手勢示意不要去,還悄悄指了指在前面監視兩個員工發傳單的一個三十幾歲女人,看樣子是頭頭。
沒人表態。
楊景行不滿意:“你在家吃飯這麼斯文?”
張楚佳拿着譜子在手裡拍拍:“四零二,你們好默契,合起來叫七零八算了。”
楊景行敲敲何沛媛坐得那張桌子:“什麼材料?”
尤其有難度的是笛子之後是一個很長的大過度,因爲要給聽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們慢慢被引入進接下去的架子鼓部分,不然就會嚴重的不倫不類。所以笛子要做的前後銜接和帶動旋律走向的任務非常重。
齊清諾說:“七零八落。”
齊清諾有分歧:“那麼媚幹什麼!”
張楚佳說:“這本給我了……籤個名。”
經理點頭:“啊,是,當然是。”
齊清諾說:“沒他演技好。”
張楚佳跟三零六拜拜。
“先生,你喜歡嗎?”
八千!大部分人都好羨慕了。何沛媛說自己月薪八千的話就不去累死累活了。蔡菲旋打聽有沒有時間掙外快。柴麗甜給張楚佳拿水喝。
喻昕婷嘿嘿:“我當時有點緊張。”
楊景行搖頭:“系裡的,不能玩。”
喻昕婷作勢要跑,又學從容不迫的齊清諾跟何沛媛揮手再見。
楊景行又對經理說:“餐桌應該是一個家庭最溫暖的地方。”
經理對這個舉動有好感,建議何沛媛:“做做樣子,不要緊。”
大夥笑,齊清諾中肯評價:“他認識的就沒不美的。”
喻昕婷笑:“何沛媛吸吸管的時候好用力……她穿旗袍好看,高。”
學校下課鈴後,大家也跟着休息一下,除了喝水上廁所,就抓緊時間看看楊景行的攝像技術又沒進步,問問程瑤瑤有沒什麼值得說道的。
齊清諾安慰:“回頭再謝你。”
好多女生幸災樂禍。
那個傢俱商場正在搞什麼促銷團購活動,雖然這時候了,也還是有一些顧客。喻昕婷邊走邊看,說那些傢俱都好漂亮,但是也好貴。
三分多鐘後,柴麗甜放下笛子,又是那種略微不好意思但是燦爛陽光的笑容看大家。其他女生還以媚眼笑臉,齊清諾慶幸:“你躲過一劫,不用真傳了。”
總的來說,這首作品就是圍繞着二胡和笛子的主題慢慢豐滿起來的。要做到面面俱到,楊景行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年晴吃驚到羨慕:“你們玩雙飛?”
楊景行說:“不是請假,階段'性',總結。”
楊景行提着口袋走過去,接過了打折促銷的傳單後看着進了陳設店。女經理來招呼這個看起來有氣度有品味的年輕人:“先生,歡迎光臨銀馬家居,新居落成嗎?”
張楚佳看楊景行:“就是,你運氣怎麼這麼好?”
蔡菲旋給楊景行請假,說有事,劉思蔓也是,高翩翩也是……喻昕婷建議楊景行:“帶攝像機去。”
似乎每多走一步整體就有一點進步,不過隨之而來也顯現出更多問題。大夥可能都有了心理準備,知道分段熟悉練習結束後纔是真正的開始,所以楊景行現在都沒啥意見。
男的懷疑:“真的吃了?一天幾次啊?”
何沛媛接過漢堡,拆開包裝紙,小小咬了一口。
到音像店取了一袋子十來張cd後沿路返回,別說喻昕婷,齊清諾都吃驚楊景行的品味已經那麼邊緣化。
喻昕婷說:“我也有點餓了。”
楊景行說:“吃什麼,你決定,通知她們。”
喻昕婷說:“豆撈……不……我也不知道,有點想吃漢堡包。”
楊景行說:“買一個。”
喻昕婷不肯:“不行,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