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說完明顯留有餘地的話,又微微斜眼瞪着楊景行,臉上是挺少女的威懾力,但眉眼間似乎也有等着對方改過自新的臺階,感覺還沒到絕望灰心的程度。
楊景行看着何沛媛,卻沒有抓緊機會開口表態,雖然他對口頭道歉和悔過這種事很有經驗,臉上似乎也有歉意,但是不是已經對屢教不改的自己失去信心了,他甚至連紙巾都沒遞過去。
何沛媛給了楊景行幾秒鐘思考時間的,可還是沒動靜,這姑娘明顯就有點不爽了,把視線從楊景行的下巴還是襯衣上移開,但也再更重語氣地提醒警告一句:“聽到我說的話沒!?”
楊景行繼續紋絲不動坐着,看的大概是何沛媛的肩膀脖子位置,視線偶爾遊移到姑娘直視前方的眼睛,可他依然不開口悔過。
雙方僵持的車裡,幾乎聽得見呼吸聲。何沛媛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拉扯了一下腿上的包包揹帶,又擡手捋一下左耳邊的頭髮,看樣子是要再朝司機位置給個眼神上的提醒,但是脖子還沒扭到位,這姑娘的臉蛋又下定決心絕不姑息地朝反方向去了,看向車窗外,只留給司機半個側臉。
“媛媛。”楊景行終於開口,很怕再起硝煙地輕柔:“我真正應該跟你道歉,想跟你道歉的,不是開了什麼玩笑……我想道歉的是現在,因爲我有一個對你非常不公平的很過分的想法,但是是我的真實想法……”
“開車!”何沛媛突然搖頭,似乎是說楊景行已經錯過機會了:“……我回家吃飯。”
楊景行一點也不尊重別人,自顧自地說:“你能不能當我女朋友?”
何沛媛回頭一眼看向楊景行,直勾勾,這表情感覺有點茫然,或者是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那麼給臺階了,結果聽到的竟然是這麼過分的話。
楊景行是抱有希望和期待的,看着姑娘的眼睛說:“我以後不再跟別人開玩笑,不會再跟誰糾纏不清,我改掉我的這些缺點……”他是不是覺得這就足夠了。
楊景行抓緊時間:“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我也一樣,但是我願意爲你去面對去克服……這就是我喜歡你的最好證明。”
何沛媛連忙抓緊機會,不過,她好像有點得寸進尺,在得到一點上身的活動空間後,又急於擺開楊景行對她脖頸的控制,腦袋用力後仰撤退遠離。
車裡,漂亮姑娘被鉗住了上身貼面強吻,上臂根本動彈不得,只能是小手臂用力朝外張開着,用意似乎是儘可能減少跟流氓的身體接觸。何沛媛這被迫彎腰張手挺胸仰脖子閉眼睛的姿勢挺彆扭甚至可笑,更是屈辱,但是這姑娘已經完全灰心喪氣了,臉上都沒一點表情。哎喲喲,看樣子體力不支了,唯一的希望小拳頭也要軟下去了,還好,又捏提起來了……
楊景行越來越口不擇言:“我覺得我們在一起能開心,我想讓你開心!”
懷裡的人很不安分,被完全控制了近一分鐘還沒有搞清狀況,還在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就憑她這纖細柔軟還帶着點清香的小身板……不過楊景行還是得給點顏色,他的左手肘按壓住了何沛媛的右臂,左手掌則朝上急行軍,瞬間偷襲控制住了何沛媛的後腦上和脖頸。
無聲的戰鬥,楊景行以不變應萬變,就那麼緊緊摟抱着,任憑何沛媛各種動作。而何沛媛是有信念的,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完全不是對手,還開始用起腰腹力量來,想要弓腰掙脫。至於雙腳上一點踢蹬的動作,何沛媛可能是寄希望於楊景行會心疼腳墊。
何沛媛微微張嘴了,但是沒出聲,而是搖頭,搖頭的動作輕緩,但是時間長,來回搖了五六個週期之多,是一再否定呀。
“我喜歡你。”楊景行這次快了,平穩認真的語氣神情:“因爲我喜歡你。”
楊景行不道歉了,臉上甚至都沒點悔意,只是想再靠近了想給何沛媛擦眼淚。
可惜何沛媛的上身幾乎是不能動的,倆人力量懸殊太大,而且楊景行很流氓,還有抱得越來越緊的趨勢。
事實上何沛媛的嘴脣根本外強中乾,那麼柔軟,那麼無力,根本一點反抗也沒有,少女般的清新。
何沛媛輕緩搖頭兩個週期,然後正了一下上半身,看向車頭,表情又難過起來,雙眼一閉,隨着兩顆好大的眼淚滾落,再搖頭一週期。
可憐吶,何沛媛,也是二十幾歲大姑娘了,被流氓這麼欺凌卻毫無防抗之力。在楊景行有擠壓旋磨自己嘴脣的動作後,何沛媛身上最大最明顯的反應也就是小手臂擡起來了,還握着小拳頭呢,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在短暫的視線接觸中,楊景行明明是很友好的樣子,何沛媛卻又來脾氣了,一臉的堅貞加義憤:“鬆手!”
何沛媛皮膚挺敏感,臉蛋立刻往右邊側閃了一點,睜眼快速一看,神色有點點埋怨嫌棄,但也就是一閃而多,然後繼續之前的不爲所動拒絕對視表情。
何沛媛又徒勞了一陣,然後有點哭腔了:“鬆手……”拳頭在楊景行腰上一陣捶啊。
這下好,指揮部都危在旦夕了,眼看就有被按壓回異性身上的危險,何沛媛終於出聲了:“你鬆手!”應該是開始意識到了實力懸殊,再加上正在掙扎消耗體力,這三個字的氣勢不太夠,聲音不夠響亮,氣息也短促,正義的憤怒不明顯,倒是還有點主動求和的意思。
楊景行明顯開始慌了:“不光是表白,也是對你的請求,我知道這個請求過分……因爲我喜歡你,我才能鼓起這個勇氣!”
楊景行又伸紙巾過去,還有明顯淚痕的。
幾乎是一眨眼間,何沛媛被楊景行緊緊抱住了,而且兩人基本是胸口貼胸口,楊景行還很有經驗地箍住了何沛媛的雙臂。
估計得有一分多鐘吧,楊景行始終沒遇到反抗,雖然也沒有迎合,但是總體形勢是比較樂觀的。楊景行就也沒粗魯,只是幾個初級動作把那紅潤嬌嫩的皮膚一丁點也沒放過,更具儀式性。最後,楊景行用輕含何沛媛上嘴脣的動作作爲結束,停止了封印,嘴巴慢慢離開,手上也輕了很多。
何沛媛堅決地躲,再用上不樂意的眼神。
這個世界向來是弱肉強食的,楊景行一點也沒送。
楊景行依然友好到溫柔,但沒鬆開。何沛媛判斷兩眼目前的局勢,又瞟了一下對手的態度,繼續採取比較強硬的語氣:“馬上……”
楊景行也閉眼了,保持了一會封印的姿勢後,他還開始有點點吮咬的動作趨勢了。
何沛媛顯然煩了,陡然用力甩頭,還出聲了:“不!”聲音不大但信心滿滿。
好像沒一個字是對的,因爲何沛媛的表情從一開始就沒緩和過,反而越來越嚴重,現在,終於,兩行眼淚又從這姑娘臉蛋上滾落下來,而還停留在眼眶中的晶瑩淚水好像能讓雙眼中的失望和傷心透射得更清晰,甚至是放大鏡效果……她都不想跟楊景行視線對碰了,移開了。
何沛媛也不表態,還在熱身,而且熱身動作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楊景行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媛媛,你能答應我嗎?”
感覺不是正確答案。
可能是發現對手也就張小嘴頗具戰鬥力,還微微張着小喘着氣很不服輸的樣子,楊景行雙手鉗住了何沛媛單薄的肩臂,對着那近在眼前的可愛誘人紅潤就封印上去了,印得真準,上下左右不偏不倚。
何沛媛本能反應吧,臉上拋棄了複雜的情緒,一下驚慌苦皺起來,擡起雙手來要防抗。
看着面前的姑娘梨花帶雨的,臉上蠻多的委屈和抗拒,但是真的很漂亮。楊景行擡起來的左手突然變了方向,從何沛媛右肩外直穿過去到她後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攬住了何沛媛,大手掌貼在姑娘的後背右上方,好大的力氣,直接把何沛媛朝自己推過來。
“這算什麼!?”何沛媛語氣挺重,臉上的吃驚消散,視線交鋒中,聲音又柔軟了一些:“算什麼……憐憫嗎!?”說着嘴角下撇,眼瞼在擠壓眼珠,擠出水光了。蠻複雜的神情,不好定位是委屈還是堅貞。。
何沛媛好像需要點時間從楊景行的眼神中分辨真假,繼續對視了幾秒,肯定是覺得假,這姑娘的表情從委屈不滿朝傷心發展了。何沛媛眉毛和上眼皮一起往下蓋,嘴脣也在往下癟嘴,這面部動作很像趙一一在哇哇大哭前的熱身動作。只是趙一一很熟練,只需要短暫熱身就開火,何沛媛就明顯生疏,熱身動作都不標準,難以一氣呵成的感覺,有點磕磕絆絆的。
所以何沛媛還是給了楊景行短暫的幾秒鐘機會的,但是楊景行沒把握住,沒有知錯就改。何沛媛顯然徹底絕望了,她不會再提醒楊景行了,不會再給機會了,她閉上了眼睛,眼角邊淚痕未乾。感覺這嘴脣還是姑娘家的命門,被控制之後,似乎全身都不敢動了。
車裡倆人看上去似乎是深情的擁抱,不過沒保持幾秒鐘就穿幫了,何沛媛開始反抗了,反抗運動是從被迫擱在楊景行右肩上的臉蛋開始的,現實表情從茫然無助變成覺醒,然後下巴努力擡起離開男人的肩膀,臉蛋朝外別開,眉頭鎖起是在用力……思路看起來是清晰合理的,就是讓還沒完全受控制的腦袋儘量遠離異性。
楊景行怎麼就看不清形勢,還來:“你給我個機會……”還挪動身體朝副駕駛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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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沛媛顯然不吃這套,眼淚繼續掉,看的好像是儀表板,和趙一一哭的時候有明顯訴求不一樣,何沛媛的的表情反而隨着眼淚的大顆大顆消耗而越來越淡了,怎麼好像有點心灰意冷了。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除了脖子以上,何沛媛的雙臂也開始用力,因爲受控制的只是上臂,小手臂還有點空間,捏成了小拳頭,看似盡力地在楊景行的側身或者後背敲敲打打,沒啥效果,趕快扯衣服,還是不行,就勉強找個着力點,嘗試把人推開。
楊景行擡起左手,把紙巾往何沛媛下巴上掛着的淚珠輕輕按壓。
楊景行還沒放棄:“我不是一時衝動,不是今天才有這個想法,不是因爲你漂亮,一小部分……因爲你認真,你樂觀,自愛,你身上有我最喜歡的很多特質。”
何沛媛好像是被驚醒的,然後意識到自己那朝司機方向趴靠着的姿勢有多屈辱,她猛地起身後退,後背都貼到車窗了,然後臉上起了表情,簡直是前所唯有的委屈,好傷心失望地看着楊景行。看了幾秒鐘,在眼淚蓄積滿眼眶掉下來之前,何沛媛擡起左手手心向外,擋住了自己的嘴脣,開始嗚地哭起來,不是默默掉眼淚,是真的哭出聲了。
楊景行還沒壞透,鬆了一點,再鬆有點。
何沛媛就是善良呀,敵人肆虐了那麼久,才稍微消停幾秒鐘,這姑娘就睜開了雙眼。可是,等着她的不是道歉和悔過,楊景行那近逼的樣子,似乎準備隨時再衝上來。
楊景行也沒太過分,沒有伸舌頭,只是封印而已,也沒魯莽粗暴。
楊景行這時候一點不留餘力,在何沛媛的雙小手臂都還沒能擡起的時候,他的另一隻手又從何沛媛的左翼穿插到後方,手掌一下覆蓋控制住了姑娘的後背下方,一把就摟了過來,自己也貼上去。
其實楊景行現在的鬆懈的,僅僅是雙手抓着何沛媛的肩膀,力道都很輕,開口說話也溫柔:“答應我,好嗎?”
沒有看到希望,何沛媛的眼睛中簡直是恐慌,不知所措。勉強地對視着,何沛媛的嘴巴似乎還是被凌辱之前的口型,似乎還在後怕,微微張着不敢動作,只是現在的氣息比之前重一些。
何沛媛是多麼地重視名譽節操啊,左手依然當着自己被玷污了的嘴脣,右手伸出去老遠一把搶扯過楊景行手中的紙巾,然後用力朝楊景行扔過去,出手的同時,哭聲也加重了一下。這姑娘現在是聲音連續地哭,比趙一一還專業,好委屈好傷心的樣子,雙眼邊刷刷流淚邊盯着楊景行,就像只遲到一分鐘就被不講理的考官擋在考場外。明明規定可以遲到一刻鐘啊,太不公平了,正義在哪裡!?
楊景行似乎還有點心疼不忍的表情,但一時間也沒好辦法,只能眼巴巴看着姑娘,指望用眼神打動人。
何沛媛顯然討厭被這麼直勾勾地看,右手連自己的包包都操起來了,邊哭邊控訴:“我恨你!”在強烈加重謂語語氣的同時把包包砸向楊景行,這至少比紙巾有用得多。
楊景行接住包包了,厚顏無恥:“好,以後我幫你拿。”
還要被語言調戲?何沛媛簡直痛哭流涕了,但左手依然擋住嘴巴,右手去胡亂摸了紙巾包,也是在加大哭聲的那一下砸向楊景行,一點也不節約力氣的,然後繼續哼唔哼唔地哭,滿臉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