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慶祝
付飛蓉現在是一點都不緊張了，激動勁還越來越大，興高采烈的跟喻昕婷和安馨分享今天的見聞：“我們去的時候她正在錄音，當時我真的頭暈了，可是又不敢盯着看，不曉得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安馨有點不屑：“多的是！”
喻昕婷嘿嘿：“你們要是認識了，就介紹給我們……她是不是特別瘦？”
付飛蓉點頭：“嗯，腿好細，這麼一點點粗。”邊說還邊比劃。
安馨問：“她聽你唱歌沒？”
付飛蓉回想：“可能聽了的……那裡的音箱質量幾好，聽得好清楚好清楚，比我們這麼講話還清楚些！”
齊清諾沒參與這些話題，一直在看合同，發現太厚了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就說：“等會去複印一份。”
楊景行說：“我都看過了，你拿去。”
齊清諾問：“你不給專業人士看看？”
齊達維又對楊景行說：“早點把歌錄出來，你嫂子現在都會唱了。”
喻昕婷理直氣壯的：“就是，又不是你求他們……你還要讓他們知道你很有錢，根本不需要掙錢用。”
可是冉姐現在又有激情了：“盼盼，要是紅了可千萬別忘記你姐。”
老闆娘說：“我新煮的飯，用的好米，你們先聊天啊。”
齊清諾說：“他不是律師……不過估計那些律師也不懂這一行，你不急吧？”
這頓飯吃得蠻開心，除了楊景行不是特別活躍以外，安馨甚至開始展望起付飛蓉的光明前途，說她以後要是成了大明星就如何如何了。
付飛蓉嫂子先看楊景行：“楊景行……”笑一下：“我都不曉得怎麼稱呼你好，學別人叫楊先生，又覺得那個了點，呵呵……”
一羣人哈哈樂着，付飛蓉嫂子繼續說：“我們去年在老家過年，給盼盼算命就說她要遇到貴人……”
齊清諾說：“這還算好的，沒天理的都有。”
老闆娘嚇一跳：“不可能！我二十三了！”
楊景行說：“說合作賺錢好聽點。”
接下來就開始分析合同，齊達維一頁一頁的看，大部分是瞄一眼就放下，偶爾纔有一張裡面的一些條款能讓他說出些頭緒和意見來。沒辦法，“公司”這個東西，就是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集體利益大於個人利益嘛。
齊清諾笑：“差不多，我們都奔三。你真的別和我們客氣。”
趁時間還早，幾個人坐下來慢慢談。齊達維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恭喜了楊景行和付飛蓉，畢竟有無數人擠破腦袋也要不到一份合同。
楊景行笑：“你第一眼就看穿我了？”
而且那時候的藝人歌手並不會太多的依賴公司，大部分都是有真才實幹的，還有資格抱怨資本家的剝削。現在呢，娛樂行業已經是快餐消費了，新一代的明星們，大多是包裝出來的商品，沒什麼資格講個人魅力能力，所以也別抱怨經紀公司太黑暗什麼的。因爲離開了公司，你可能屁都不算一個。
喻昕婷說：“出名了後你們肯定很忙，我們就沒時間一起吃飯了。”
齊達維只瞄一眼，對楊景行樂：“老甘給我打過電話了……”
第一道菜還是烤魚，看樣子配菜都切得精細一些，喻昕婷還認出來這個魚和上次吃的不一樣，老闆娘解釋這是她剛剛去買回來的大鯉魚，比鰱魚味道好。真是盛情款待啊，一羣人都說好吃。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楊景行還策反付飛蓉：“盼盼，你最應該感謝你哥哥嫂子，天天都能吃到他們做的菜。”
楊景行點頭：“我知道，可是還是要謹慎。”
楊景行笑：“這我裝不像。”
付飛蓉像是被上了深刻的一課，鄭重的點頭。
齊達維說：“平心而論，宏星算好的，我們幾個人想退的時候合同都還有兩年，沒追究。”
齊清諾哈哈：“用不着你陪。”
楊景行笑：“哪那麼簡單。”
齊清諾說：“這次你要站在你小兄弟這邊。”
楊景行笑：“吃飯是頭等大事，肯定有時間。”
齊清諾笑死了：“我肯定是我爸爸的女兒！”
喻昕婷微微嘆氣，彈彈儀表臺上的小裝飾說：“唉，有點矛盾，我又想她早點出名，又想她不要出名。”
喻昕婷高興：“那你不簽約了？”
喻昕婷出主意：“你可以自己開公司啊！”
楊景行問：“爲什麼？”
安馨說：“你都要簽約了，凡事皆有可能。”
付飛蓉怕得搖頭：“冉姐，你笑我的。”
齊達維笑：“我們都在你這邊的。”
喻昕婷呵呵樂，對老闆娘說：“我們都是好朋友，都一樣的。”
喻昕婷說：“我不想！我的理想是隻要有一套漂亮的房子，然後工資夠我一個星期吃一頓好的，半個月買一次衣服就可以了，而且我不買很貴的，房子也不要大的，我覺得越小越溫馨……太有錢了會活得很累。”
齊清諾呵呵：“昕婷，我吃醋了。”
齊達維笑笑：“我們當新人的時候，看見合同就籤……確實也吃過虧上過當，不知道他們現在又是些什麼新花樣了。”
楊景行說：“如果談得攏就籤。”
齊清諾抱怨：“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齊清諾還比楊景行先站起來，她也雙手拿着裝橙汁的杯子，笑說：“我們蹭吃蹭喝好多回了，你還這麼說，我們真的不好意思……來，我們敬大哥和嫂子一杯。”
楊景行搖頭：“不是。”
喻昕婷急忙解釋：“不是……你一直都對我好。”
楊景行發誓：“一輩子不碰。”
喻昕婷搖頭：“不會，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都沒變。”
楊景行說：“你又是姐又是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個關係比較複雜。”
喻昕婷看着楊景行，決定：“那我也支持你掙錢。”
聽冉姐和付飛蓉唱了兩首歌后楊景行和喻昕婷才告辭，走之前楊景行又交代付飛蓉要好好想一想。付飛蓉還是說：“我聽你的”
楊景行說：“沒算準，今年都快完了。”
楊景行說：“這個注意好，等盼盼錄歌了，就先在上宣傳一下。”
吃完了飯，付飛蓉還要繼續去酒吧上班，楊景行決定跟去，讓齊達維幫忙分析一下合同，看有些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喻昕婷也想去，可安馨要回學校，只好讓她自己打車了。去酒吧的路上，喻昕婷也開始瞭解合同內容，只有付飛蓉這個當事人不太關心。
楊景行樂：“誰不想？”
喻昕婷看着付飛蓉賭氣：“大不了不籤合同，看他們怎麼樣！”
喻昕婷不好意思，又問：“是不是等盼盼出名了，就可以幫你掙錢了？”
齊達維笑說：“太累了，最多的時候一個月十八場演唱會，不是在飛機車上就是在臺上，弄得我們三十歲的大男人像五十歲的老頭，好不容易回家一天兩天，陪女兒玩的力氣都沒有。”
喻昕婷想法多：“只要歌好聽，肯定就有很多人喜歡。你可以把盼盼的歌放在上，也會出名的，公司就可以賺錢了，那麼多還沒你的一半好聽……”
齊達維又對付飛蓉說：“你有這個理想，又遇到這個機會，應該趁年輕去努力，不管怎麼樣，以後不會後悔。”
楊景行說：“那是因爲你沒變。”
老闆娘不好意思：“喻昕婷我就叫得順口些，可能是老鄉的原因。”
喻昕婷都看出來：“這些要求好過分！”
喻昕婷和付飛蓉都聽得怕怕的，喻昕婷想弄清楚：“城隍樂隊當時爲什麼解散？”
所以齊達維也提醒了楊景行這一點：“寫歌不輕鬆，催稿的時候跟催命一樣，而且經常要修改幾十次，越有才華的他們越是壓榨你……說個事你別嚇到，毒品他們都給你準備好了。”
付飛蓉撇一下嘴：“旁邊那個賣麪條的好瞧不起人，我在酒吧唱歌，她還以爲我幹啥子不正經的。”
喻昕婷不太相信：“可是你平時自己都不花錢，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錢。”
楊景行笑：“謝謝。”
老闆娘又看齊清諾：“齊小姐……”
關於某些過分的霸王條款，齊達維也安慰了楊景行，只要你和公司的關係還不錯，能爲他們創造利潤，就不會那麼誇張。比如公司安排了商業活動，你不喜歡，是可以商量的。當然，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
喻昕婷又擔心：“如果盼盼出名了，她會變嗎？”
七點多，冉姐來了，她就羨慕了，對付飛蓉一陣摟啊抱的。對於大部分女人來說，三十歲也就是一輩子到頭了，冉姐雖然看起來還不老，唱歌也不錯，但是肯定是沒人會捧她或者籤她去當歌手了，可能她自己都早沒這個念頭了。
楊景行嚮往：“我要試試才知道。”
楊景行求情：“就名字。”
喻昕婷判斷：“你自己想去公司？”
楊景行還算是運氣了，憑藉幾首歌給人的印象，拿到了一個新人完全不敢想的合作模式。如果不是看好楊景行的歌，就付飛蓉的綜合素質，求着去當包身工可能也不會有人籤她。
楊景行搖頭：“不急。”
齊清諾警告楊景行：“你要是碰那東西，我們就不認識。”
喻昕婷呵呵：“指尖流水吧？”
喻昕婷說：“如果我是你，就一點都不想掙錢了……你是不是想有很多很多錢，當那種非常非常有錢的人，像那些億萬富豪。”
老闆趁現在還不忙，拉着老婆一人端了一杯啤酒來湊熱鬧，老闆有些動容：“我沒讀過書，不會講話，就是感謝你們不嫌棄我們盼盼，把她當朋友，這麼幫助她，我們一家人一起敬你們一杯，楊景行，齊小姐……”
楊景行笑着恐嚇：“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楊景行說：“誰說我不喜歡，我想買斯坦威，想買弗列搭的吉他，我想有自己的錄音室，我還想有自己的樂團……”
回學校的路上，喻昕婷也打聽楊景行的想法：“你是爲了盼盼嗎？”
齊清諾笑得好無奈：“嫂子……我都不該叫你嫂子，你不一定比我大。”
楊景行說：“我能找到的最專業的就是你爸了。”
安馨笑：“已經是零七年了。”
到了後，付飛蓉嫂子熱烈歡迎，大家都很高興，連齊清諾都恭喜恭喜。付飛蓉的哥哥要妹妹拿錢了去找個好地方吃一頓，楊景行說：“還是你這，你把錢收了吧。”
到酒吧後，齊清諾把一摞合同拍到父親面前，說：“要你幫忙了。”
還是點菜，每人只點了一個，因爲都知道老闆肯定要自作主張加好多的。
付飛蓉八婆一樣看着齊清諾小聲挑撥離間：“我說你是你爸爸的女兒，她開始還不相信！”
楊景行說：“人都會變的。”
齊達維對楊景行強調：“老甘是在幫你，他欣賞你的才華，他也是宏星的元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邊的。
付飛蓉顯然沒那個想法，怕怕的：“別說了，周圍人聽到要笑死我。”
分析好了好久之後，齊達維給出了他能給的最好的參考意見：“最好籤的時間短一點，三年最好，到時候再續約，就有更多餘地談判。”他也回憶了自己十幾來年的演藝生涯，從還沒結婚開始就籤合同，前後換了三家公司，也有好多不堪回首，現在說起來都哭笑不得。其實城隍樂隊最輝煌的時候是齊清諾五歲到十歲那幾年，那時候他們就在宏星公司，雖然不是百分百愉快，但是公司至少沒做過什麼特別過分的事。
齊清諾鼓勵：“你用事實讓她閉嘴。”
楊景行點頭：“算是。”
喻昕婷不太信的看楊景行：“你也會？”
付飛蓉說：“我隨便，怎麼樣都行。”
喻昕婷呆了一會，問：“假如我變了呢？”
楊景行說：“那要看變成什麼樣。”
喻昕婷想了一會，狠下心說：“就是特別特別討人厭！”
楊景行看喻昕婷，吃驚：“我還以爲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可愛呢。”
喻昕婷連忙糾正：“就是更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