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龍,水嫺雪依舊一臉冰寒:「我等你的解釋,不過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
沐龍感激地向蕭壞看了一眼。而水嫺雪冷冷地說:「在你離開我們去P國的第二個月,我和母親偷偷到了你的住宿,卻發現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出入你的房間裡,而且她還在衣架上掛了內衣,這能說明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沐龍一臉釋然:「那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我到了P國前甚至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她在我那裡呆了半個月就離開了。你要是不信,我馬上打電話把她叫過來,讓你認一下。」
看着沐龍誠摯的表情,水嫺雪忽然內心一緊。
「爸爸離開你們,到P國發展,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沐龍輕聲嘆息着:「孩子,能原諒我嗎?」
水嫺雪忽然相信了眼前的父親,因爲他那雙眼神裡一片清明。
「爸爸……」她投入了父親的懷抱。
忽然間,水嫺雪覺得無數的委屈爆發出來,多年以來的壓抑完全放縱——誤會讓她失去了一次親情,而這次她再也不會讓親情離開。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靠在一個溫馨的肩膀上。
良久,她這回頭,卻發現蕭壞早已不見——他是個體貼的人,此刻自然會留下時間讓她和父親獨處。
就在此刻,她卻發現父親執意給那個遠房表妹打電話。
「不用了,爸爸,我相信你。」
「孩子,這是一個歉疚,爸爸決不會用空頭支票騙你。」他撥打了電話,隨後把擴音器打開,讓水嫺雪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是沐雲嗎?」
「表哥呀……」
「我在S城的羽南大學,有急事找你,你能馬上過來嗎……坐飛機好了……」
打完後,沐龍把電話放在水嫺雪的手裡,「孩子,我現在就和你寸步不離,把電話放在你這裡,免得我有竄通的嫌疑,等到你阿姨來了,你可以問她在我那裡的時間。」
「爸,我……相信你。」水嫺雪已是淚如雨下。她要把手機遞給父親,父親卻執意不接。
「手機你先拿着吧。要是在幾個小時前,我能知道我的女兒不再躲我,而且手裡還會拿着我的手機,那我肯定興奮地要命呢。」父親笑笑:「對了,剛纔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嗎?看起來很好呢。」
「不是男朋友。」水嫺雪嬌羞地低下頭:「他是我的室友。」
「和爸爸說說他的事好嗎?」父親打趣地說。
「他呀……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水嫺雪瞧見父親戲謔的表情,連忙撇過這個話題:「爸,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
不知聊了多久,水嫺雪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蕭壞還在等我呢。」
沐龍一怔,「剛纔已過了兩個多小時了,而且還是吃午飯的時間,他還會等在外面嗎?」
水嫺雪雖然和蕭壞就短短接觸了幾天,可是卻對蕭壞有一種無可比擬的信賴感。「爸,我和你打賭吧。他一定會在外面等我。」
「要是生怕你出現什麼意外,剛纔應該進來查看一下,不致於等這麼久呀?」沐龍非常不解。
「他有很高的武功修爲,要是我發出什麼驚呼,或者這裡有什麼變動,他在外面一定能感覺的到。」水嫺雪含笑說。
沐龍一怔,眼裡閃出驚詫的表情:「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一種福分。」
兩人走出通道,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下,蕭壞斜斜靠在上面,閉目假寐,嘴角好像露出一絲微笑。
水嫺雪走上前去:「蕭壞,你剛纔肯定在偷聽我們的對話!」
蕭壞睜眼,搖頭說:「我相信這位沐大藝術家,所以根本沒有運行真氣查探裡面的情況,也不敢偷聽你們的對話。」他向沐龍陽光般的一笑。
沐龍忍不住拍了拍蕭壞的肩膀:「正如嫺雪所說,你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水嫺雪連忙說:「爸!」
蕭壞笑笑,說:「那我先回公寓了,你們再好好聊聊吧。」
「一起吃飯吧。」水嫺雪和沐龍同時誠懇地要求。
「我還有急事呢。」蕭壞含笑地向兩人點頭,慢慢走向校門。
「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呢。」
「他真的很好吶。」
水嫺雪和沐龍同時說,然後相視一笑。
當天傍晚,園林小區的一零一公寓,花淡荊正和南紫露打趣着,忽然看到房門開了。水嫺雪帶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呀!是藝術家沐龍!」南紫露驚呼出口。
南紫露上午拿到一張入場券,要想留給蕭壞哥哥,誰知找不到他。當她走到演播廳的門口,卻發現一個十四歲的外校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着大門。南紫露頓時起了憐惜之心,便把入場券給了這個小女孩。小女孩自然千恩萬謝。
當然,她早從帖圖、宣傳畫認識了沐龍。
水嫺雪主動介紹說:「這位是我的父親,而這位是我的姑媽。」
所有人目瞪口呆,都如同木樁一般戳在原地不同。
二樓正緩緩走下蕭壞,他淺笑着說:「沐叔叔好。」
沐龍向蕭壞柔和一笑,說:「蕭壞,晚上我來蹭飯可以嗎?」
「求之不得呢。」
旁邊的花淡荊正爲沐龍是水嫺雪的父親所震撼——要知道水嫺雪從來沒說過,可是現在看蕭壞的樣子,他像是已經知道了……
頓時她心裡莫名一絲地不舒服,不由脫口而出:「蕭壞你早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不然肯定要就邀請沐叔叔來做客呀。」
蕭壞含笑看了一眼水嫺雪,並不說話。而水嫺雪顯然明白了,低聲說:「謝謝。」
沐龍此刻看到這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忍不住心下讚歎:他真是一個好孩子,雖然沒讓他保密,可是他自己認爲不該說的事情,絕對不說。加上今天中午吃飯時,水嫺雪一談起蕭壞臉上就露出一種溫馨的氣息,讓他對蕭壞更產生好感。
「蕭壞,你以後要是想學藝術,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沐龍難得這般慷慨,要知道有無數人要想拜他爲師,可是他一個弟子也沒收。
水嫺雪淺笑着說:「爸,其實蕭壞無論是繪畫、音樂,技巧都已爐火純青了呢。」
這回沐龍更加驚訝了——這個氣質非凡的少年,擁有高強的武藝,能體貼別人,會神秘的鍼灸之術,還能在繪畫和音樂上有爐火純青的造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