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公寓二樓的走廊上,曼曼正咬着櫻脣——她想到早上蕭壞那般細心爲她做腳穴按摩來抵抗感冒的事情,忽然感覺內心一陣陣激動。
——今天依舊收到母親的電話:家裡催她找男朋友已很久了——言下之意是,若還沒找到,估計就會找一些高等家族身份相當的人去相親,而曼曼是個性情溫柔的女孩,肯定不忍心忤逆家裡的要求,然而對她自己來說,肯定會非常的憂傷。這個內心堅毅的女孩子,只會把疼痛埋入心底。
爲了自己,蕭壞隨意打敗一龍道的徒弟,而自己忽然感覺到那種溫馨的氣息……
爲他洗衣服,他的內褲還留在那裡,害得自己臉紅不已,最後還是屈服……
做詩詞時的他,是那般的睿智,那般的氣宇軒昂——蕭壞微微一笑:「曼曼,這些字詞,你要先寫在我手上,讓我知道是什麼字才行哦。」他伸出手來。溫曼曼則用小手指在蕭壞手掌上划着——那種接觸,也許自己是非常開心的吧……
當花淡荊說要玩「愛的遊戲」時,自己雖然羞澀,竟也沒有出言拒絕。要知道,那樣可是變相的同意了蕭壞吻自己呢……
蕭壞還爲自己選內衣款式和顏色……
所有的場景一幕幕映在腦海裡,溫曼曼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自己是愛上了他嗎?
門輕輕地開了。一隻玉手輕輕拍了一下曼曼的肩膀。
曼曼嚇得失色,回頭發現正是水嫺雪,不由鬆了一口氣:「雪姐。」
水嫺雪微微一笑:「是因爲家裡逼迫你的事情吧?」
曼曼以前曾把這些都告訴給幾個姐妹,所以水嫺雪猜到也不足爲奇。此刻她想起自己剛纔的念頭,不由紅了臉,於是偏過頭去,裝作看着樹下墜落的葉子。
「是想讓蕭壞裝作你的男朋友吧?」水嫺雪柔柔一笑。
「雪姐……」溫曼曼嚇了一跳。
「是呀,自從他來了這裡,我們公寓忽然變得溫馨了許多,而且他……人也非常好,再說他應該也很喜歡你,你說一下,他必然是很開心地答應的。」
「可是我見蕭壞也非常喜歡雪姐的。」溫曼曼溫柔一笑。
「小妮子,欺負到雪姐身上了。討打。」水嫺雪笑笑:「事不宜遲,就早點和他說吧。要不要先演練一下?」
「纔不要呢。」
「若不演練,恐怕你真的很難說出口呢,親愛的曼曼,就試試吧。要不,我來幫你演練一下?」水嫺雪輕柔地說:「蕭壞,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可以嗎?因爲家裡老是逼我相親,要用政治婚姻,你能假扮我的男朋友去一下我家嘛?」水嫺雪頓了頓,說:「臉上要裝作嬌羞的樣子,欲言又止,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你的誠意。來,我說一句,你跟一句。」
「蕭壞,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水嫺雪將自己的語氣變得很輕柔。
溫曼曼羞得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壞雪姐,用這種方式,要是蕭壞聽到了,我……」萬般無奈下,她終於輕輕地說:「蕭壞,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不對,哪有那樣生硬的。再來……後面那個『可以嘛』纔是關鍵呢,聲音裡要有可愛……」
溫曼曼的聲音在跟着:「可以嘛?……」
陽臺上的聲音是那般的嬌羞,又是那般的讓人回想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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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晚上的籌備,溫曼曼把這段話說的「爐火純青」,按水嫺雪的說法,是對着鏡子也不會臉紅了。
次日早上,溫曼曼早早地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心神不寧,她知道蕭壞大致起牀的時間,心在一下一下激烈地砰動着。
就在此刻,忽然聽到門開的聲音,溫曼曼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跳,想直接擡頭,又怕動作太明顯,只好強行控制自己,緩緩地回頭。
乍看見水嫺雪從房間走了出來。
「雪姐。」溫曼曼故意把語氣裝的很輕鬆。
「親愛的曼曼,來,我們再演練一遍……」水嫺雪的一句話就把溫曼曼鬧得臉紅不已。
「不要……」
「若不說,你就會陷入政治婚姻,永遠也得不到幸福……」水嫺雪諄諄教誨。就在這是,這位嫺靜高雅的水嫺雪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用眼色示意着溫曼曼。
原來蕭壞正從樓上走了下來。
「蕭壞,」溫曼曼叫了一下,忽然疑心自己的聲音有些走樣,便在這時,一陣無可遏制的激在她的胸口,讓她無法呼吸。她的心在反覆顫慄着,幾乎讓她擡不起頭來。
到口的話終又咽了下去。
「曼曼怎麼了?」蕭壞走近身,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燒已退了。」
水嫺雪笑笑,說:「蕭壞,曼曼有事要求你幫忙呢。」她說完,自行走到樓上了去。
溫曼曼一陣窘迫,卻是蕭壞關心地說:「曼曼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