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可以理解你說的這種感情,但是……”話鋒一轉,蕭鵬飛接着說道:“或許王豔紅以前做過的事情讓你感覺不安,但是現在……至少我知道的那些經歷當中,王豔紅對你還是十分信賴的,並且真的準備放權給你。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堅持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對得起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朋友嗎?”
“我的那個朋友若是泉下有知,想比也能理解我的苦衷。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答應一點:只要她願意放棄手中決策權和投票權,只要她願意把手中的股份轉爲沒有任何權利的乾股,我保證不碰她的東西。並且可以保證公司的利潤和她的分紅一分錢都不會少了她的,我絕對會按照她的份額全都給她,預付都沒有問題。只要公司存在一天,我就可以保證她始終過着衣食無憂的闊太太生活。隨便她是去環遊世界也好,是去逍遙快活也罷,只要不影響到公司的現實事務,我可以安排一個董事會名譽主席的位置滿足她的虛榮心。”
王豔紅曾經說對蕭鵬飛說起過,確實準備放權給單忠信,自己去享受生活,不再理會公司的事務。她說的放權,絕對不是棄權。雖是一字之差,意義卻完全不同。
王豔紅可以把權利給單忠信,但絕對不想失去權利,這是她的底線。
單忠信煞費苦心的做了這個局,好不容易纔擊倒了王豔紅,所爲者既不是金錢也不是地位,而是實實在在的控制權。
王豔紅和單忠信之間的矛盾根本就無法調和,誰也不可能在最關鍵的問題上退讓半步。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拼個你死我活了。
“其實對你說這麼多根本就是白費,只不過我真的很想傾訴一下而已,其實我早就知道和王豔紅之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局面,居然還幻想着在臨時股東大會上擊敗我,已經愚蠢的不可救藥了。”
這個事情,雙方都有苦衷都有難處,也都不能退讓,蕭鵬飛雖然理解單忠信這麼做到動機,卻始終站在王豔紅的立場上。
“我知道你背後有國際資本的支持,有管理團隊爲你搖旗吶喊,不過你也別忘了,王豔紅是最大股東,既然能那你推到現在的位置上,就有能力把扯下來。”
“我知道現在的王豔紅做夢都想把我拿下,但那只是個夢而已。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早就知道她會固執到底,早已恭候多時了。”單忠信一點都不示弱,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如同一隻隱匿在草叢之中的獵豹盯住獵物之時的那種眼神兒,毫無掩飾對王豔紅的輕視:“那個愚蠢的笨女人總是這麼自以爲是,除了她那點已經被稀釋的股份之外,她還有什麼?還有誰支持她?她早就成了孤家寡人,已經山窮水盡了,居然還在做夢要我和同歸於盡,她有和我拼命的資格嗎?”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咱們就在臨時股東大會上分個高下吧。”
“樂意之至
!”
就在蕭鵬飛準備離去的時候,單忠信做出一副很熱心的樣子親自送他出來,一直到了電梯口處,才故作關切的說道:“鄙人真誠的希望蕭先生能設身處地的爲王女士着想,作爲她的愛人,蕭先生有必要再認真的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只要王女士放棄她的決策、投票等等權利,我可以保證你們這一輩子都逍遙快活,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根本就不用爲錢的問題煩惱。很多在都在夢想這樣的生活……”
“別說這種屁話了,你知道這不是錢的事兒。”
“哈哈,蕭先生快人快語,既然錢解決不了,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貴公司的股份雖然沒有直接掌握在我的手中,其實也差不多了。如果蕭先生能幫我勸的王豔紅回心轉意,既可以避免大家撕破臉傷了和氣,還能保持貴公司的完整……”
“以堂堂之師破煌煌之陣,真刀真槍的拼一把,那纔算是真本事。你要不說這些,我還真把你當個人物了。這些屁話一說出來,你的底褲就全漏了。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明說嘛,別藏頭露尾的做這些雞鳴狗盜的勾當。如果你真對自己有信心,咱們就在臨時股東大會上見吧。”
故意做出一副信心爆棚的樣子,昂首闊步離開了海達集團,其實蕭鵬飛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回到大恆基公司之後,馬上和白小環、花月月開了一個碰頭會。
“小白,月月,你們倆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白小環的臉色有些晦暗,微微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我和海達公司的兩個小股東聯繫過了,他們的意思說的很清楚,能夠投棄權票已經是他們所能夠做到的極限,這還是看在王豔紅和他們私人關係不錯的面子上才能夠做到的。要想讓他們旗幟鮮明的站在咱們這一邊,根本就不可能。”
花月月同樣深感憂慮:“我也接觸了兩個小股東,他們的態度同樣很明確,最多隻能保持中立。既不支持單忠信,也不會幫助咱們,用超過三分之一的投票權把單忠信拿下,同事廢掉上一次股東大會已經形成的決議,恐怕是不能實現了。”
那幾個小股東或許和王豔紅有些私人交情,但他們投資入股的本身就是一個種徹頭徹尾的商業行爲,追求的就是“利益”二字。眼看着王豔紅大勢已去,沒有跟風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而是投了棄權票,已經非常對得起王豔紅了。再想要他們冒險和王豔紅站在同一陣營,共同反對戰局絕對優勢的單忠信,這本身就和商業原則相違背,所以只能保持中立。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單忠信也在和這幾個小股東接觸,或許已經承諾了更加優厚的條件,所以蕭鵬飛等人已經不能再找到更多的盟友了。
在臨時股東大會上和單忠信正面對決,這本身就是一場侏儒和巨人之間的拔河比賽,勝負幾無懸念。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站在侏儒的這一邊,這無關情誼,只是出於單純的利益考量。
和單忠信的正面對決還沒有開始,蕭鵬飛就已經失去了勝利的可能。雖然大家都很清楚
目前的局面,終究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失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單忠信那老小子囂張得意下去吧?要是不能把他拿下,王豔紅就完蛋了,咱們的公司也會遭受池魚之殃。”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希望不大。”花月月無奈的說道:“就眼下這種情況,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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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達集團是股份分佈非常零散,曾經是員工內部持股。除了高層的管理團隊之外,中層和基層的領導手中還存留着一部分非常零散的股份,甚至有很多業績突出的員工手中也有股份。只要能拿出足夠高的價碼,就可以收購這些股份,或許還有機會……”
眼下王豔紅和單忠信的鬥爭已經白熱化公開化了,分佈在底層的員工股就成了搶手貨,價格也肯定會飆升。要想收購這些股份的話,需要很大一筆資金。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算是問題。月月你算算,收購這些股份需要動用多少資金?”
“這個我也說不好,只能有一個非常簡陋非常粗略的估算數字。在我的估計當中,這些零散的股份湊到一起,至少需要七千萬資金!”
七千萬!這個數字直接就把白小環和蕭鵬飛給嚇住了。
“七千萬已經是非常保守的計算了,眼下這種局面,價值七千萬的股份,拿出一個億都不見得能搞到手。”
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算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不管是七千萬還是一個億,對於蕭鵬飛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因爲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籌集到這麼多的資金。
“除非……”花月月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除非王豔紅個人能拿出這些錢倆,不過我估計這種可能非常小,要是她真有這麼多流動資金的話,到了眼下這種地步早就拿出來了!”
所有的希望都已斷絕,就在三個人愁眉不展之時,蕭鵬飛猛然想起和王豔紅分別之時的那句話。
狠狠的一拍大腿,高聲大叫:“我和王豔紅分別的時候,她曾經叮囑過我一句話。”
“什麼話?”
“要是遇到咱們解決不了的困難,就去找一個叫大軍的人。”
“她的那個司機?”
“對,就是他,就是那個大軍。”
“或許……”好像突然之間找到了什麼希望似的,白小環立刻就精神百倍了:“既然王豔紅要咱們去找大軍,那個大軍必然就是她的心腹之人。這個大軍很有可能保存着一個秘密帳號什麼的,帳號上全都是這些年王豔紅積攢下來的家底。有了這筆錢,咱們就有很大的機會把單忠信給廢掉。什麼都不必說了,快去找大軍。”
“希望大軍能給咱們一個驚喜吧,雖然我不對此抱有什麼幻想。”花月月無奈的說道:“從大局上來看,王豔紅不可能有什麼秘密帳號,雖然這個希望太過於虛無縹緲,終究比一點希望都沒有要好的多,鵬飛你儘快去找這個人吧,希望他可以幫咱們打開眼前的這個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