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子琪的敘述,在場的幾個女人,都忍不住掉起了眼淚,作爲女人她們是真同情葉子琪的遭遇。
顧秀雯紅着臉,眼角掛着淚水,對陳棟輕聲說道:“陳棟,怎麼辦?趙佳他們好可憐,能不能幫幫他們?”
她說這話完全是隨便說說的,雖然陳棟的能力他清楚,但是趙佳殺人的性質可不是能這麼簡單的解決。那兩個女警看了顧秀雯一眼,看陳棟一副貌不驚人的樣子,也只當她是在說瞎話。
只有黎叔心裡知道,這個陳棟的能量不可估量,說不定真的可以擺平這件事,不說洗脫罪名,起碼不會判得太重。爲什麼?就憑那天那個市委副書記見了都恭恭敬敬的王老闆,對他畢恭畢敬,就可以看出一二。
而陳棟原本不想多管趙佳的事,雖然兩人是同學,但這種惡性-事件,自己插手對被害者不公平,但是聽了葉子琪的話,他心裡也是火冒三丈,這個朱景根本就該死。而顧秀雯的話,正好把提醒了他,他一定要保下趙佳,讓這對苦命鴛鴦不再受到更多的苦難。
黎叔見筆錄做好了,就拿着記錄本,走出了房間,來到審訊室。
在審訊室裡,就是周大同那麼好的脾氣,此刻也是臉紅脖子粗,黎叔剛進屋,就聽到他大聲吼道:“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坐在他對面的趙佳,臉色木然,只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發呆,理都不理周大同,把他氣得不輕。
周大同見黎叔進來,急忙問道:“黎叔,怎麼樣?”
黎叔看了趙佳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同情,遞過手中的筆錄,對周大同說道:“周隊,這是他女朋友葉子琪的筆錄。”
趙佳聽到葉子琪的名字,原本木然的表情突然變色,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和他拷在一起的椅子也帶了起來,衝動周大同身邊,吼道:“你們把子琪怎麼樣了?這和她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鄭福和另一個年輕警員見狀,急忙站了起來,連拉帶拽想把他按回去,只是急切下的趙佳似乎力大無窮,兩個警察都只是勉強按住了他,還不是讓他一陣掙扎,差點鬆開手。
周大同結果筆錄,粗粗看了一遍,大致瞭解了情況之後,對失去冷靜的趙佳說道:“不是我們找到她的,是她聽到了你的消息,自己過來的。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她都說了,雖然我很同情你們,但是你畢竟殺了人了,知不知道,你如果老實配合,說不定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子琪,子琪你好傻,你來幹嘛,我做的這些不就沒用了麼,警察就會知道你的事,你也會坐牢的啊。”趙佳喃喃自語道。
周大同接茬道:“那你現在知道她對你的苦心了?你這樣負隅頑抗下去,能有什麼好處?”
葉子琪的出現和周大同的話,終於擊潰了趙佳的心理防線,一五一十地將事實經過全盤托出,大致上和葉子琪說得一樣。
雖然這是一件很簡單的兇殺案,沒什麼偵訊的過程,嫌犯也是很快就招供認罪,但是所有的辦案人員心裡都不好受。
兩個天之驕子的前途就這樣毀了,更沒想到的是,在象牙塔一般的大學中,竟然會有朱景這樣的禽獸老師。雖然大家都沒說,但是所有人都在心裡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殺得好。
只可惜,現在是法治社會,報仇並不能作爲免罪的理由,殺人了就該受到懲處,而葉子琪的事沒人追究,盜竊這種事可大可小,當事人又沒報案,警方也不想做那落井下石、趕盡殺絕的事。
所以這件案子就算是這麼結,趙佳也暫時收押,等整理好資料之後,就正式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在趙佳被押出審訊室的時候,葉子琪也正好走出筆錄室,兩人看到對方,都不由愣了一下,隨即葉子琪“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撲向了趙佳。
兩個女警正要阻攔,周大同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讓他們去吧,哎,真作孽。”
趙佳雙手被反銬在身後,只能低着頭,看着抱着自己的葉子琪說道:“子琪,你來幹什麼,你來幹什麼……”趙佳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一個大男人此刻也是淚水氾濫。
葉子琪抽泣地說道:“趙佳,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早該聽……你的,我早……就該報警了,是……我太自私,所以……纔會害了你啊。”
“傻瓜,我說過,誰都不能讓你受到委屈,我還說過會永遠保護你,是我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是我沒用,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趙佳語氣溫柔,顯然對葉子琪是情根深種,這一點讓陳棟汗顏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好傻,好……傻,我不值……得你爲我做……這些,真的不值得……”葉子琪聞言又是感動又是內疚,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要錢地往下掉。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早在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就再也離不開你,只是我以後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個人我好擔心,如果有什麼好男人,你一定不要錯過了,把我忘了吧。”趙佳語氣溫柔,如同交代後事一般,那份對葉子琪的寵溺愛戀,在場的人無不爲之側目。
“不,不要,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啊。”聽了趙佳近乎遺言一般的話,葉子琪愈發哭得厲害了。
顧秀雯感情細膩,對這種生死離別般的場面更是毫無抵抗力,在陳棟身邊哭得稀里嘩啦。
趙佳終於還是被拉進了囚車,葉子琪無力地癱倒在地,只能看着趙佳的背影大哭,猛地背過氣,昏死了過去。那些個女警同情她,急忙將她扶起,還叫了救護車,將她送到醫院去。
陳棟看了看還在抽泣的顧秀雯,說道:“好了,別哭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