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許二狗的腳步算不上快,卻也並不慢,百米的時間,只用了一分鐘就已經到了門口,他試探性的喊了一句,看了看這滿地的屍體,特別是當看到許文國的屍體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顫了顫。
他下意識的別過頭去,不忍去看!
許文國是他父親的好朋友,父親尚未去世的時候,對他很不錯,卻沒想到,也死在了這個惡魔的手上!
他忍不住的就攥緊了拳頭,心中狠狠地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這個恐怖的男人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目光所及之處,沒想到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許二狗的雙眼突然就紅了。
雖然躺在地上的這個老人因爲臉上沾滿了灰,但許二狗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是許仙爺爺,他居然對一個老人下如此重的手!
許二狗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越發的想要殺死段天道!
“主人,您在裡面嗎?”許二狗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百米外的徐有容,又將心中仇恨的念頭壓了下去,現在的他,對段天道來說,僅僅只是一隻螞蟻,何談報仇!
只有潛伏在他的身邊,在未來的某一天,等他有了實力的時候,才能夠對他進行報復!
淒涼的屋子內,段天道正準備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耳旁卻傳來許二狗的聲音,這讓他的動作頓了頓,卻並不打算去理會。
臥槽!
這種關鍵時刻來打擾,這不是想死嗎?
許二狗可不知道段天道的想法,見屋子裡沒有人回答,他下意識的升起一絲疑惑,只能夠擡起腿朝着屋子裡走去。
因爲門口被幾具屍體擋住,許二狗如果想要進去的話,就必須踩着這些人的屍體走進去。定了定神,許二狗儘量不去看這些血淋淋的屍體,吸了口氣,果斷的走了進去。
剛剛走入屋內的許二狗,就看到了正用兇狠的目光看着他的段天道,頓時就是忍不住的嚥了一口唾沫:“主,主人……我……”
“給你一秒鐘的時間,滾!”段天道目光中帶着殺氣的望了許二狗一眼,猶如在身後形成了一把青龍偃月刀:“否則殺了你!”
看着段天道那雙紅色的眼睛,許二狗沒來由的就覺得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寒氣,猶如整片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哦……哦!”許二狗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踩着屍體又退了出去,絲毫不敢停留,方纔段天道那一眼,分明流露出了赤果果的殺機。
許二狗不是蠢貨,怎麼可能看不懂?
他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徐有容會讓他在這個時候來叫段天道,完全是要讓他被處於亢奮之下的段天道多殺!
莫名的,許二狗通體發涼,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地方得罪了這個女人,否則的話,她明明知道段天道在做什麼,爲什麼還要讓自己來?
他用力的攥緊了雙拳,總有一天,他要讓這些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嚐嚐他這隻小猴子的厲害不可!
然後他就走了,準備回到徐有容身邊。
段天道並不知道許二狗在想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他只是依舊在做他和白情雪都想要做的事情!
此時的白情雪藥力已經徹底的發揮出來,行動比之段天道還要瘋狂,如果不是段天道手腳麻利的話,也許早已經被逆襲了!
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允許滴!
身爲一個男人,就應該在上面……
此時的段天道只覺得,那個天使已經拉着他的手……
正帶着他朝着一個全是大美人的地方而去……
“咳咳!”
沒有天使……
也沒有充滿美人的地方……
耳中,傳來兩道腳步聲,外加一聲女人的咳嗽。
正準備用手指剝開白情雪身上衣物的段天道怔了怔,隨手就從旁邊抄起一塊近乎半米長的石頭,甩向門口的位置:“滾!再敢來,老子就殺了你們!”
這種關鍵的時候,怎麼就老有人這麼不懂事呢?怎麼偏偏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怎麼就這麼想死呢!
“聽說,你要殺了我?”耳中傳來一道奶聲奶氣耳熟的不能再耳熟的聲音。
原本還打算繼續和白情雪抵死纏綿的段天道突然怔得很厲害,然後擡起頭。
落入他的目光中的是兩雙穿着綠底軍靴的纖細小腿,慢慢朝着上面望去,纖長的,被衣物遮蓋住的平坦小腹,傲然挺立豐滿的胸脯,完美無缺而又精緻的臉孔……正是花如血和穆冷卉……
她們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在南春嗎?怎麼跑來這裡了?
段天道目光中充斥着疑惑的看向穆冷卉,難道她已經搞定花如血了?
可是……
啊啊啊!
她們怎麼就來得這麼巧,這麼準呢?
這究竟是爲了個什麼……
難道就不能等他辦完事後再來嗎?
“咳咳!”迎着花如血如刀的目光,段天道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乾巴巴的笑了笑,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對你們說的!”
“哦?是嗎?”花如血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她的手中,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出現了一把軍刀,然後熟練的用手中的軍刀在小巧而又飽滿的指甲上颳着,像是上面沾有什麼讓她討厭的塵埃似地:“我還以爲你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呢?只想着和你的新歡上牀,連老相好都捨得殺了?”
“咳咳咳咳……”段天道咳得更厲害了,像是要把肺從肚子裡咳出來似地,開口道:“不是不是!真不是!你聽錯了,你聽錯了,我不是對你說的!”
花如血點了點頭,手裡的軍刀‘唰’的插在了一塊石頭上,跟切豆腐一樣輕鬆,淡淡道:“這裡就只有我和她,不是對我們說的,是對誰呢?”
“是他,就是他!”段天道的目光在房間內掃了掃,發現真的就只有他們幾個,只能夠把目光看向屋外七八米的許老猴子,滿臉的認真指着他:“就是這隻該死的老猴子!”
說着似乎是爲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段天道‘蹭’的就從原地消失,帶着緊緊抓住他的白情雪,出現在正迷迷糊糊從昏迷中醒來的許老猴子身邊,飛起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
莫名其妙的許老猴子突然就開始在天上飛,飛了好久才下地。
感受到肚子上傳來的翻雲倒海般的疼痛,許老猴子拼命擡起視線模糊的雙眼,正巧看到把他踢飛的段天道。
這一次,許老猴子學聰明瞭,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站起來,而是就這麼用老眼昏花的眼睛看着段天道,以及掛在他身上的白情雪。
“神經病!跟你說話呢!跟你說話你要答應知不知道!”段天道惡狠狠的低下頭一臉怒色的看着許老猴子,然後在他滿目恐懼的目光中,又擡起一條腿,‘嘭’的就踹在了他的肚皮上:“聽見沒有!”
噗通!
許老猴子的身體飛出很遠很遠,才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
無緣無故躺槍的許老猴子:“……”
看着段天道做完這一切之後,花如血掃了一眼像八爪魚一樣掛在段天道身上的白情雪,冷笑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人抱着你的樣子。”
段天道:“……”
白情雪也不管她喜歡還是不喜歡,繼續扒!
穆冷卉‘嗖’的出現在段天道身旁,然後一個手刀將牢牢抓住段天道,想要扒下段天道身上的衣物的白情雪敲暈,然後又‘嗖’的回到了花如血的身邊。
“她現在暈過去了,她身體裡的藥物過段時間就會消失,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她的。”花如血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就帶頭朝着外面走去。
穆冷卉聳了聳肩,來到段天道身邊,一把將白情雪扛在肩上,轉身跟在了花如血身後走了出去。
其實很想自己保護白情雪的段天道:“……”
徐有容看着沒被段天道殺掉的許二狗,揮了揮手裡的巨劍,嘆了口氣。
隨即她眯着眼看着剛剛步入淒涼的屋子裡的花如血和穆冷卉,徐有容喃喃自語道:“這個女人,來得倒是挺快!”
走到徐有容身旁的花如血淡淡的瞥了一眼許二狗,又看了看徐有容,開口道:“有些人呢,就總喜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徐有容,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錯?”
穆冷卉也不管她說的是什麼,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對。”徐有容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認真的等到花如血說完才道:“總比某些人,往往只能夠在旁邊看着,卻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好。”
“是嗎?”花如血平靜的看了一眼許二狗,‘唰’的不知道就從哪裡又掏出了軍刀,一邊刮指甲一邊道:“沒想到,你竟然還喜歡嫩草哦?”
“嫩草多好。”徐有容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許二狗,又撫了撫巨劍,語氣淡然的道:“喜歡嫩草,總比喜歡女人強。”
莫名其妙被一槍打穿了的穆冷卉:“……”
花如血臉色微紅,沒有再理會徐有容,而是把目光投向許二狗,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從哪裡來的,但徐有容既然算計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麼很顯然她很有必要給他提個醒:“小朋友,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沒用,有些時候沉默可不是好辦法哦。”
許二狗看了看花如血,又望了望徐有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看樣子調教的蠻不錯呢。”花如血淡淡地說了一句,躍到石頭上坐下,把手中的軍刀收了回去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
“我的本事頂多也就是調教一下嫩草,還是比不上你調教女人的本事啊!”徐有容面無表情道。
莫名其妙第二次被打穿了的穆冷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