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抱怨只是一種顯擺,雖然在郎東昇面前抱怨了半天,但晚上段天道卻莫名其妙做了個很美的夢,夢裡什麼人也沒有,就只有一個叫毛嵐的美女攝影師,還有一雙狐媚的簡直不能形容的眼睛。
這小妮子雖然小心思多了點,身材還是很好的,臉蛋還是很漂亮的,身上還是很香的。
所以段天道第二天莫名其妙的醒得有點早,不得不在自家客廳練了二十幾趟軟體操,纔將澎湃的心境平復了下來,隨即洗的乾乾淨淨,換了身簡單的運動服,雄糾糾氣昂昂的出了門,驅車直奔亮色攝影。
今天的南春天氣特別好,就跟段天道的心情一樣。
和美女在深山老林有約會的感覺,那必須得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尤其是在毛嵐從亮色攝影大門裡出來的一瞬間,段天道登時就覺得自己有一點氣息不勻。
長得漂亮實在是很大的優勢,雖然毛嵐今天連淡妝都沒有化,只是白白淨淨梳着馬尾辮,只是帶着一副大墨鏡,但同樣顯得氣質出衆。
身後揹着巨大的登山背囊,似乎因爲天熱美女攝影師把紫色的運動服上衣脫了,系在腰間打了個結,只穿裡面黑色的t恤衫,罕見的將被緊身t恤緊緊包裹的那對美妙凸起展現人前,修身的運動服將她勻稱飽滿的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
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曲線玲瓏,誘人之極。
說實話,只是這一瞬間的驚豔,段天道突然就想直奔海中豪客酒店的總統套房,而不是哪個山林。
“董事長好。”毛嵐利落的上了副駕駛座,將背囊放在後座,微笑着朝着段天道輕擁了過來。
嗯?又是擁抱禮?
段天道毫不猶豫就接受了,只可惜兩人中間隔着一個擋板,想要貼身緊擁是很難了,但這並不影響他滿足的貼着美女攝影師光潔的臉蛋,享受了一番她身上美妙的淡香。
被男人擁住的毛嵐忍不住微微怔了怔,今天的段天道比昨天的味道好了很多,用的力道也小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讓她有些異樣的溫柔感,甚至連男人剃得十分乾淨的面頰貼上她的面頰時,也顯得不是那麼難以讓人接受。
“出發!”
段天道並沒有貪求更長時間的身體接觸,真的只是很有禮貌的擁抱完之後就踩動了油門,雖然普通卻光彩照人的臉頰莫名其妙就讓人覺得心情很不錯。
毛嵐深吸了口氣,將心中亂七八糟的心緒都壓了下來,主動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這個男人聊起天來。
她忍不住偷偷朝自己身後的登山背囊看了一眼,那揹包扣上的黑色鈕釦就是自己安裝的偷拍裝置,只要自己按動手中那枚戒指狀的遙控器,隨時都能進行攝製。
這次擁抱她沒有偷拍,昨天想了一夜,她還是覺得首先要讓這個男人先習慣於和自己的親密接觸,逐漸放下他的戒心,如此一來,自己拍攝的機會就會隨時出現,不需要再那麼刻意。
如今看來,這個法子是很有效的。
今天肯定能完成任務!
一路上,兩人都爲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興高采烈的聊着天,其樂融融,琴瑟和諧。
“就快到了。”段天道指了指前面一段土坡拐角,順勢瞅了一眼側臉弧度也完美無瑕的毛嵐一眼,不管這個漂亮的女人到底接近自己出於何種目的,但這種美人計施展出來,哪有男人能不上鉤?
至於結果究竟是魚被釣上去,還是魚吞了餌溜了……嘿嘿。
南春南郊的老林子其實是一片原始森林的邊緣地帶,是南春非常出名的狩獵區,時值初夏,小動物活動頻繁的季節來臨,也是狩獵愛好者陸續有來的時候。
就在段天道準備進入拐角的當兒,陡然就有一陣囂張之極的喇叭聲從車後傳來,從倒後鏡裡可以看到,有一支挾帶着一股彪悍氣焰的車隊從他車後趕了上來。
三輛清一色都是越野車,一輛悍馬兩輛牧馬人,只看這股子非要搶在段天道之前過拐角的霸道勁,就知道這羣人都是平素肆無忌憚的主。
段天道笑了。
這不能算是冷笑,因爲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頭的習慣,這只是習慣,跟耍狠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他只是微微偏了偏方向盤,就卡在了狹窄的土坡口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口,硬生生將身後三輛車全堵住了。
三輛越野車不得不一起集體急剎車,險些從駕駛艙裡飛了出來,登時大怒,一起放聲大罵起來。
爲首的悍馬車上已經二話不說跳下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人,這人長得略顯憨厚,很容易給人一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感覺,但若是看見他眼中露出的精光,就會知道那只是錯覺。
那青年氣勢洶洶的就待衝到黑色suv駕駛艙去,剛走到車尾,黑色suv又突然動了,發動機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輪子在地上瘋狂的原地打轉,將本來就是土路上的灰塵碎石攪得漫天飛舞,登時糊了青年一頭一臉!
“咳咳!我x你媽!找死啊!”青年拼命咳嗽了兩聲,顧不得眼睛被迷,就準備朝前衝!
還沒衝到一半,就看見那輛黑色的suv大搖大擺的撅着屁股,得意洋洋的開走了。
青年:“……”
後面兩輛牧馬人的駕駛座上也跳下兩個一身標準越野裝束的年輕人,兩人一高一矮,身材都比較勻稱,身手看來都挺矯健,看得出手底下多少有兩下子,兩人一起走到魁梧青年面前,殷勤的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唐少,沒事吧?”
“真有意思。”被稱爲唐少的青年眯了眯眼,看着已經慢慢消失的黑色suv:“我好久都沒遇見敢跟我唐瀚東叫板的人了。”
“那豈不是會很有意思?”悍馬車的副駕駛座上窩起一個滿臉倦容的女孩,僅露出一張臉蛋,便足以讓她成爲各色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可惜那份略厚的妝容帶來幾分脂粉氣替她貼上騷媚的標籤,此刻正浮出一個媚人的嬌笑:“反正也是來打獵的,打人不是比打動物有趣的多?”
“嘿嘿。”唐少冷笑了一聲:“主意不錯,也不枉我這麼疼你。”
女孩嘻嘻的笑了起來,似乎疲倦的精神一掃而空。
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一起冷笑了一聲:“果然有趣。”
三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動手,把自己的車牌都卸了下來丟進後備箱,重又跳上車,朝前面的黑色suv追了上去。
段天道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主要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身邊的美人兒身上,美人正好奇的看着他:“他們人可不少耶,你不怕吃虧噢?”
“沒事。”段天道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如果他們要找我的麻煩,我就跟他們講道理。”
毛嵐:“……”
沒過多久,兩人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村。
很難想象,一個經常都有城裡人來去的地方,居然還能保持着這種淳樸到近乎蒼白的風格,村口一個破舊的木樁上飄揚着一塊“老林獵區”的破布,那字跡淡的幾乎掉了一半偏旁,上面集聚的灰塵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換過。
這幅場景倒是讓美女攝影師眼前一亮,習慣性的從背囊中拿出相機,開始拍照。
紫紅的大燈籠,泛黃的半截籬笆,還有在城市早就絕跡的老版拖拉機,甚至是某個站在遠處朝她咧嘴大笑的純真孩子,都立即成爲了她的收藏品。
毛嵐不是沒有去旅遊過,但是這麼偏僻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見。
山村小的可以一眼能望到頭,那些破舊的小屋,也無法和那些純美的江南古鎮媲美,但卻偏偏有一種自然到令人忘記呼吸的自由感覺。
衣衫破舊一身髒兮兮的野孩子趴到籬笆或者土牆後狠狠瞪大眼睛,看着已經不知不覺下了車的毛嵐,眼見她靠近前來反倒嚇得飛一般跑到了百米開外的小土坡後面,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就好像這個美麗的不似人的仙女比洪水猛獸還要嚇人一般。
毛嵐:“……”
還是段天道比較有經驗,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好大的棒棒糖,下了車,遠遠的衝那野孩子晃了晃,大聲道:“告訴我你們這裡賣獵具的店子在哪裡,這個就是你的!”
野孩子一骨碌就從土坡後面躥了出來,一把從段天道手上奪過棒棒糖,隨即伸出一隻髒乎乎的小手,奶聲奶氣的操着一口方言小聲道:“還要再給十塊錢。”
段天道:“……”
總算這十塊錢花的也不算冤,若沒有這野孩子的指點,誰也想不到這家店會在村子的外沿,躲在一堵晦暗土牆的後面,那牆壁上還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大標語:“不怕死的就來我們七十七裡鋪作案!”
毛嵐:“……”
段天道:“……”
兩人下了車,繞過這堵牆,看見三顆高大的鐵冬青,鐵冬青下面就只有一個光禿禿的門店,門頭灰撲撲的招牌上幾乎看不清店鋪的全稱。
走進店鋪,沒有看見人。
迎面而來的是正堂中央一張大的驚人的牛角弓,豎起來比毛嵐還要高一點,這麼大的弓箭實在是見所未見,筷條大小般的線纏繞在牛角尖處,就這個霸氣的造型,任誰都看得出沒有萬夫不可擋之勇的千鈞神力是拉不開的。
“別看了,這張弓不賣。”
一個粗豪的聲音淡淡的從兩人身後響起,隨後就見一個光頭大漢走進店門,這大漢隨便目測也有將近兩米,一臉冷硬的表情,帶出一股子罕見的威嚴和壓迫感,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窮山溝裡的土門土戶,倒像是隱居於此的世外高人,或是在哪裡犯了大案流落至此的江洋大盜。
雖然毛嵐的美豔不可方物,江洋大盜卻連眼角都沒瞅她一下,徑自一屁股坐在屋中縫綁着野豬皮的太師椅上:“說吧,是自己點將,還是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