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
我們愛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蘊含的卻是這個世上最真摯的感情。
所有人都沉默了。
甚至包括始作俑者的諸位美女,所有人都安靜的,沉默的感受着,新年這一刻風起雲涌的……感動。
是感動。
不得不感動。
這裡的所有人,就算是再有錢再任性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們這輩子看過的最震撼,最神情的告白。
“爸爸……”場間唯一認爲愛情不如大白兔的鈴鐺有些怔怔的嚥下了一顆大白兔,詫異的看着抱着自己的段天道:“你怎麼哭了?”
場間愈發的沉默。
王淑蕾扭動着龐大的身軀,趴在洪良的懷抱裡,低聲呢喃道:“別說段哥……我,我都快哭了……”
蛇皮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段天道,說實話,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
段天道會哭?
臥槽了個大爺爺的都不好啊!
這輩子沒見過段天道哭啊,就只看見段天道讓別人哭啊!
但是很可惜,他們轉頭的速度再快,也比不過段天道快。
因爲段天道突然就仰頭哈哈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哭?鈴鐺,你搞錯了吧?我怎麼會哭?”他拼命的揉了揉眼睛:“這裡風這麼大,不過是有沙子吹到我眼睛裡面罷了!哈哈哈哈!”
一點風都沒感覺到的衆人:“……”
段天道很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轉過身,收住了滿嘴莫名其妙的狂笑,深情的看着自己所有的女人:“不過,我也有句話要說。”
衆人一齊看向他。
“我愛你們。”段天道罕見的用很低沉,很穩重的聲音,鄭重其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變。”
“段哥!”
“段哥!”
就在他這句話一出口的當兒,終於有幾個再也顧不得什麼協定,就待朝着段天道猛撲上去,先嘴七八個再說。
這一幕似乎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也是理所應當的。
再接下去,就應該是段天道把這個頂層當成一張大牀,把自己所有的女人全部按倒!
然後!
啊啊啊!美麗的人生……
可惜沒有然後……
所以美麗的人生也沒有開始。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種時刻,居然會有人拼了命的出來阻攔,更沒有想到阻攔的人,竟然會是那個剛纔一直都好得意的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的身手第一次變得比年輕人都要強悍,一個箭步就攔在了段天道身前,雙手猛然張開,像護犢子的老母雞:“打住!都打住!”
不得不站住的衆人:“……”
“你們要不要這麼着急?”蘇老爺子自己看着就好着急:“表演還沒結束好吧!就算你們要做什麼,好歹也要把這個看完吧?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纔弄出來的啊!” www ⊕ttκa n ⊕℃ O
衆人:“……”
所有人看見最後那四個字出來,都以爲表演已經結束了,誰能猜到竟然還有續集?
不過蘇老爺子的確是今天的大功臣,他淘神費力的弄到這個特權,編排這些飛行特技又肯定花了不少心思,這個面子,實在是非給不可。
段天道只好強壓下心頭亂飆的熱血,咳嗽了一聲:“嗯,好,大家繼續欣賞。”
蘇老爺子還真不是忽悠人的,剛纔做表演的,可能只是一支飛行大隊,但是現在出現在夜空中的,起碼也是三支飛行大隊!
無數流星般的尾焰在空中交錯反覆,似乎在構建一個複雜之極的圖案。
“果然不愧是壓軸啊!”這次連花如血都忍不住讚歎道:“這麼多筆畫的字,要同一時間出現在天空,對飛行的配合要求,實在是太高了。”
“嘿嘿!”蘇老爺子得意的笑了:“那不是字。”
“不是字?”衆人一齊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着夜空中冉冉成型的圖案。
“好像……是幅畫?”
“對對!好像是一幅簡筆畫!”
“這個輪廓……是個肖像?”
“好像還是個女人的肖像?”
“這個女人……怎麼……有點像那個……”
衆人的眼睛越睜越大,不能不佩服蘇老爺子的奇思妙想和兇悍的執行力,這幅由飛機尾焰組成的簡筆畫居然惟妙惟肖,一眼就看出來畫的是誰。
所有人都忍不住異口同聲道:“蘇天藍?”
“哈哈哈哈!”蘇老爺子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獻醜獻醜,正是鄙女天藍!”
衆人:“……”
搞了半天,蘇老爺子這壓軸的大戲……原來是在空中畫自己女兒的肖像……
雖然這也算父親給女兒送新年禮物裡比較罕見的一幕,但是這麼私人的事情非要大家捧場,這個是不是有點……
衆人一起嚥了口唾沫,勉強鼓起掌來:“不錯不錯,畫的蠻像。”
“彆着急!”蘇老爺子非常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有!”
“還有……”
衆人再度回頭,果然就是還有!
就在肖像消失的下一刻,空中無數的尾焰再度閃耀,組成了新的四個字:“超凡品質。”
衆人:“……”
花如血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現在難道是廣告時間?”
蘇老爺子老臉一紅,沒吭聲。
緊跟着後面又來了四個字:“不容錯過。”
蛇皮果斷一拍大腿:“果然是廣告,後面肯定要出來蘋果手錶上市的具體日期!”
蘇老爺子:“……”
然後真的出字幕了。
但是不是蘋果手錶。
最後三個字是……
蘇天藍。
衆人:“……”
這次的沉默比剛纔的時間還要長。
剛纔看到蘇天藍的肖像,大家還以爲蘇老爺子是在趁機給自己女兒送個新年禮物,現在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他不是在給女兒送新年禮物,他是在向段天道推銷自己的女兒!
超凡品質不容錯過的……
蘇天藍!
這……這廣告做的,也,也太誇張了吧!
終於還是有人開口了,開口的是毛嵐,她咳嗽了一聲:“這最後一場表演的費用,段氏企業不予報銷。”
偷雞不着蝕把米的蘇老爺子:“……”
段天道微微咳嗽了一聲,有點不忍心看蘇老爺子這麼失落的眼神,只好悄悄戳了戳蘇老爺子,低聲道:“沒事,我私人報銷。”
“好好好!”蘇老爺子立即轉憂爲喜,很滿意的拍了拍段天道的肩膀:“我就知道,只有女婿最靠得住。不過我說段小子你可得抓緊了,總把我女兒這麼甩在外頭是不好的。她一天不進這個家門,你看看,多受排擠啊!”
段天道只好點了點頭:“好好,我一定抓緊,一定抓緊。”
“哼!”毛嵐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掉頭就走了。
衆女面面相覷,還沒等她們作出決定,已經走了一半的毛嵐突然冷冷道:“還都呆在這裡做什麼?除夕已經結束了,該睡覺睡覺!人家還忙着抓緊下一個呢!別打攪了他!”
衆女:“……”
一衆女人們只好訕訕的跟着毛嵐走向電梯,肖桃落在最後面,經過段天道身邊的時候趁人不備,低聲飛快的說了一句:“十樓到十三樓。”
說完就走了。
看着一衆妖嬈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段天道只覺得胸口一口大血幾乎要噴出來!
啊啊啊!
十樓到十二樓!
全是自己的女人啊!
今天晚上想睡幾樓睡幾樓啊!想去哪串個門子就去哪串啊!
回家真好啊!
嗯……但是要不要抓鬮呢……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呢?到底……
嚼着大白兔的鈴鐺忽然就開口了:“爸爸,你在想什麼呢?反正今天晚上,你去哪,我去哪。”
突然就被一盆涼水從頭頂澆到腳底的段天道:“……”
“咳咳!”段天道拼命咳嗽了一聲,眼珠一轉:“爸爸給你買二十斤大白兔……怎麼樣?”
“哼。”鈴鐺明顯不買賬:“還大白兔?媽媽都說了,以後所有的大白兔她都包了,我要多少她給多少,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就被你賄賂麼?那是不可能的!”
對小孩子明顯辦法比較少的段天道:“……”
“我這裡有爽歪歪。”蘇老爺子慈祥的摸了摸鈴鐺的小腦瓜:“三箱。”
“真……真的?”剛纔還緊緊抓住段天道不放的鈴鐺,一個箭步就躥到了蘇老爺子懷裡,兩隻閃亮亮的大眼睛拼命的看着蘇老爺子臉上的皺紋,充滿了希翼:“三箱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蘇老爺子寵溺的用鬍子紮了扎鈴鐺:“喝完了爺爺再給你買,要多少有多少。”
“成交!”鈴鐺揪了揪蘇老爺子的鬍子,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又這麼輕易被收買了。”
不知道說什麼的段天道:“……”
“好了!團年也結束了!我也先去休息了!”鄭大廈沒有什麼人可以寵溺,只好寵溺的摸了摸小黑狗的腦袋:“我就不打攪段哥休息了。”
小黑狗點了點頭,‘嗚汪’了一聲,隨即小黑貓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躥了出來。小黑狗寵溺的摸了摸小黑貓的腦袋,衝段天道呲了呲牙,跟着鄭大廈走了。
王淑蕾嘆了口氣,寵溺的摸了摸寬良的腦袋:“還愣着幹什麼?段哥有段哥的年要過,我們有我們的年要過,今天晚上要好好過個年噢,你知不知道?”
覺得今天晚上可能要死的寬良:“……”
蛇皮看來看去也看不到可以寵溺的目標,只好跳起來摸了摸水缸那個碩大的腦袋:“那我們也走吧!”
水缸嘿嘿笑了笑:“白色閃電!”
衆人:“……”
很快人羣七七八八全都散了,整個頂層就只剩下段天道一個人。
他並沒有急着撲向十樓到十三樓,而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沉默的站在似乎無邊無際的大玻璃圍幕前,淺淺的啜了一口,看向剛剛光芒四射的漆黑海面之中。
有的時候,享受餘韻,也是人生很重要的一部分,有那麼多美妙的時刻,越是回憶……越是溫暖。
就像是杯中的美酒,嚥下之後,還有無數甘甜醇香慢慢的浮上來……
“咔嗒。”明明已經不會再有人上來的電梯門,卻在這個時候輕輕的彈了開來,一個人疾步走了進來,還沒走到段天道身側,就急忙低聲道:“少主!對不住對不住,我來晚了。”
段天道詫異的轉過身,看着這個正在蹲下行禮的男人:“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