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雖然海中豪客的外表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門童沒有變。
還是那個個子很高的白人門童,白人門童看見段天道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些茫然,但還是把這句話說完了,然後又猶豫着補充了一句:“很抱歉,海中豪客因爲某些私人原因暫停營業了,先生是不是可以換一家……”
“換你妹啊!”段天道本來就一肚子氣,聞言很不高興,把臉幾乎都湊到白人門童的鼻子上去了:“有沒有搞錯,我纔出去幾天你就不認得我了?你再搞錯,今年十塊錢的年終獎,我就不發給你了!”
“十塊錢的……年終獎……”
有哪個管理者在看見屬下員工大年三十在上班還只給十塊錢的?
白人門童在這一霎那福如東海……噢,是福至心靈:“你,你是段董事長!”
“嗯。”段天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
“可是……”白人門童怔怔的看着段天道立體的五官,英俊的外表,下面一句‘你整了容好歹說一聲’終於還是沒說出來:“是是!歡迎您回來!請進!”
段天道帶着徐有容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他一開始以爲海中豪客停止營業,是因爲要裝點一些節日的氣氛好好過個年,結果沒想到大堂竟然如此冷清,雖然依舊富麗堂皇一如往昔,但既不披紅掛綠,也不放點‘恭喜恭喜恭喜你’這類的歌曲來活躍一下氣氛。
這就罷了,問題是偌大的大廳,還空蕩蕩的連個人毛都看不到。
“人呢?”段天道表示他很不爽,還虧得自己千里迢迢大老遠,就爲了趕回來過個年,就算沒有羣美瘋撲的場景出現……
大條橫幅總要有幾個吧?
‘天道天道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樣的標語,怎麼樣也應該刷在牆壁上吧?
女僕裝總要有幾個人穿着出來迎接自己吧?
……吧?
就丟個白人門童算什麼情況啊?
“我聽說……”徐有容淡淡的把手中的重劍在空中拉了個圈:“下雨天,巧克力和音樂更配噢。”
段天道轉過頭,怔怔的看着幾乎從來不會開玩笑的徐有容:“下一句難道我應該接‘讓我縱享絲滑’?”
“不是。”徐有容一點也不像是開了個玩笑:“我的意思是你離開的時間太長了,或許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這個年代的人心這麼浮躁……又有誰會天天巴巴的等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的男人而耽誤自己的青春?”
段天道雖然不知道後面這句話跟前面那句德芙巧克力廣告詞有個毛的關係,但還是不得不遲疑了起來。
徐有容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懂,但實際上她是什麼都懂的。
尤其是人心。
她的這句評語雖然辛辣,但卻就是現實。這一晃小半年過去了,因爲需要保密的關係,自己不得不斷絕與南春這些女人們的聯繫,沒有時刻消息互通,沒有保持言語上的寬慰。
異地戀本身就是很難維持的,更何況是毫無交流情況下的維持?
那麼多人不接自己的電話……或者只是因爲她們的內心有了別的變化,甚至可能有了別的人,不知道怎樣面對自己罷了……
而肖桃約自己到這裡來……就是爲了代表她們……給自己一個交待?
自己的家……剛剛成立……就這麼散了?
“你一向活的這麼任性,又總是不停的帶新女孩子回來,我想換成誰,誰也接受不了。”徐有容似有意似無意的轉動着重劍。
“你說的是啊……”段天道苦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爲自己又帶回來這麼多女人,讓南春的女人們吃了醋,集體準備拋棄自己:“可能我的女人是真的有點多……”但是他很快又擡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看着天花板:“但我對她們的心都是真的啊!”
覺得狗改不了的徐有容:“……”
她沉痛的放棄了對段天道最好的一次勸誡機會:“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段天道:“……”
“任務失敗。”徐有容隨手將手中的重劍遠遠拋出了窗外:“你們看着辦吧。”
段天道好奇的轉過頭:“你在跟誰說話?”
徐有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爲天花板忽然就爆了!
這個爆不是指天花板整個塌陷,而是絢麗多彩的煙花就在天花板上轟然爆響,無數繽紛的火屑四處飛舞,卻沒有一顆落在地面上,仔細一看,才知道在高高的天花板下方,還有一層透明封閉玻璃隔層,這個隔層確保了安全,卻又絲毫不影響煙花的效果。
緊接着在玻璃層的下方,再次爆響。
這一次爆響的不是煙花,卻是無數的彩條和繽紛的碎紙屑,這次爆響的動靜實在是有些大,連綿不絕,足足爆了三分鐘,漫天飛舞的彩色碎屑幾乎鋪滿了整個大廳的地面。
就在爆響結束的一霎那,漫天的紙屑還在空中飄舞,陡然間就從四面八方涌出無數的人來!
全都是女人!
各式各樣的女人!
穿花帶彩,嬌豔萬分的女人尖叫着,嬌笑着,如山如海般快速跑到段天道的身邊,就像是洶涌的海水一般將他整個淹沒了!
“歡迎段哥回家!”
“段哥我想你了!”
“段哥……”
剛纔還離段天道很近,現在卻被擠到大廳一角的徐有容:“我讓你們看着辦……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花如血已經冷傲的站在了她身邊:“你說得沒錯,只可惜,我也攔不住她們。只不過我是不會同流合污的!”
覺得她很有可能是因爲有傷纔沒撲的徐有容:“……”
被無數粉胳臂嫩腿團團壓住的段天道只覺得自己被一種巨大無比的幸福感團團淹沒了,而他的眼睛基本是完全睜不開的,因爲無數的紅脣,已經幾乎覆蓋了他臉部的全部面積。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腳實在不大夠用,只好這裡摸兩把,那裡摸兩把,摸得一衆女人腳都是軟的。
這是誰的主意啊!
簡直是太妙了啊!
也只有以整個大廳的地面當作牀,纔有可能容納自己和這麼多女人啊!
啊啊啊!
這真是個天才啊!
“全體收隊!”要不是這個冷豔的聲音突然出現,段天道很有可能就開始就地胡作非爲了。
能夠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發出這樣命令的,當然就只有段天道名義上的大房美女攝影師毛嵐。
大房的權威果然是有效地,毛嵐的聲音一出現,衆女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一個一個悻悻的從段天道身上爬了起來,但就只有一個小女孩說什麼也不起來,抱住段天道放聲大哭:“嗚嗚嗚!是誰啊!誰親的這麼不準,盡親在我臉上了啊!嗚嗚嗚!我的臉都給你們親腫了!”
衆女:“……”
穆米一身式樣簡單的素色長裙,一頭深色長髮,隨意地挽在身後,幾縷散發着沿着臉頰長長垂至胸前,勾勒出纖細的臉型,只可惜此時臉上也有好多準頭不夠而落在臉上的脣印,她尷尬的擦了擦臉:“那個鈴鐺啊……兩袋大白兔?”
“成交!”鈴鐺立馬就不哭了,毫不留情的放棄了段天道,撲進了穆米的懷裡:“馬上就要噢!”
衆女:“……”
“都收拾收拾!”毛嵐蹙着好看的黛眉,看着一衆花釵歪斜,髮絲凌亂的美女們:“大過年的,怎麼也要收斂一點,別讓旁人笑話我們段家的人都不懂規矩!”
一衆美女們看着同樣花釵歪斜,髮絲凌亂,臉上脣印比誰都多的毛嵐:“……”
毛嵐明顯完全沒有自覺,微微咳嗽了一聲,拍了拍手掌:“家宴現在開始!”
隨着她的指令,整個大堂忽然間燈火輝煌,大門敞開,連吹過的風中都洋溢着酒和飯菜的香氣。
無數穿着女僕裝的女侍應生推着餐車入場,三個黑人歌手也在堂中佈置的背景下開始表演,兩個歌手彈着吉他,中間的歌手已經上了些年紀,正抑揚頓挫地敲擊着手鼓,吟唱着一段著名的藍調。
蒼桑沙啞的歌聲、強勁有力的鼓點、異域情調的音樂,以及熱血沸騰的故事,共同構成獨特的魅力。
雖然這首歌早已傳唱多年,可是依然聽得人如癡如醉。
烈酒一樽樽的端上來,被歡笑的衆女喝下,注入血管,混入血液,再沸騰着涌上頭頂。
在醺醺酒意中,手鼓的節奏逐漸抓住了每個人的心臟。就連徐有容和花如血也聽得有些入神。
這是一場完美的宴會……
但問題是……
段天道呢?
剛纔還被衆女環繞的段天道居然還怔怔的躺在地板上,到現在還沒起來!
不是他不想起來,隨便誰扶他一下,他都會很快跳起來。
但是爲什麼沒有這個人?
所有的女人把他撲完以後,就這麼各顧各的忙去了,忙着喝酒吃水果,聊八卦……
居然沒有一個人來扶他!連佈置場地和應酬賓客的女侍應生們,都故意繞着他走!
這……這又是什麼情況?
他怔怔的把頭扭向左邊,看着就在自己一步之遙的周曉華。
今天的周曉華明顯精心打扮過,精雕細琢般的秀眉,炯炯光采的美眸,如青山般筆挺的鼻樑,弧度優美的脣型,無瑕完美的鵝蛋臉。
黑色羊毛衫緊緊地包裹住她的半身,卉起的線條浮凸有致,伴隨美女的呼吸緩緩地起伏。領口露出的修長脖頸耀眼的白……堪堪細腰也正合了胸部的尺寸,形成美麗的弧線。
這身衣服,配上絕好身材絕美面龐,加上少女身上隱約那如夢幻般清純如珠的氣質,除了秀色可餐四個字,他再也想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只是這麼好看的菇涼,居然就在她躺在地上的男人邊上站着喝酒,都沒看他一眼!
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段天道清楚的記得,剛纔撲上來的時候,周曉華可是搶在最前面的幾個人之一!
“我說曉華啊……你,你能不能扶我起……”他的話還沒說完,周曉華突然眼睛一亮:“哎!有荔枝吃耶!”
說完就小跑着去了,好像荔枝什麼的,比段天道好吃多了。
突然很想變成荔枝的段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