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段天道才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夾了夾腿,轉向老頭:“我的呢?”
老頭痛心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從牆上取下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正要說話,段天道已經劈手奪了過去。
老頭:“……”
“這東西不透氣,對我光滑的皮膚有影響……”段天道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垂頭喪氣的把面具也不知怎麼在臉上揉了揉,轉眼就變了個樣子:“算了,將就着用吧。”
沫沫吃驚的看着突然間變成一個老頭的段天道,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段天道是個年紀很大的段天道,頭髮灰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五官端正,臉上有着細微的皺紋,黑色的眼珠就彷佛兩顆黑寶石一樣璀璨,俊朗的容貌,挺直的身板……
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這都是個非常有教養且非常有貴族氣息的老頭,當然,如果換一身貼身的黑色小禮服就更加完美了。
現在這麼有味道的老頭穿着大褲衩和大T恤,看就來就……嗯,算了,說不出來。
但是沫沫還是比較會看人的,王沁的訓練並不是白費的。
作爲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看一個人有沒有威脅最重要的是看眼睛,而此時最讓沫沫感到震動的,正是戴上假面後段天道的這對眼睛。
乍一看上去,你會覺得這雙眼睛很無神,因爲它總是有意無意地微微眯着。
但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在這雙眼睛懶洋洋和散漫的開合間,隱藏着一股偶爾爆出的凌人氣息。
就像是一頭荒野裡的狼。
似乎是因爲戴上了一層表面上的僞裝,段天道反倒微微放鬆了心理上的防線,偶爾開始顯露他可怕的本性。
原本面無表情的段天道,突然發覺沫沫的注目,嘴角泛起一道微微的弧線,眼中的銳利一閃即沒,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你……看上我現在的模樣了?難道你比較喜歡老頭?”
沫沫:“……”
老頭兒乾咳了一聲:“那就這樣吧,現在來拍照。”
數碼相機弄出來的相片很快出現在電腦裡,經過老頭略微的修飾,從照片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兩人原先的影子。
“準備你們新的背景資料需要一些時間,明天你們再來。”
“嗯,外面那輛金盃送給你了。”段天道點了點頭,取下自己的面膜和沫沫的鼻夾,有些惋惜的摸了摸下巴:“可惜了,那可是遼寧號啊……”
一點也不想要遼寧號的老頭:“……”
南皮郊區的風景很不錯,段天道的心情也不錯,帶着沫沫沿着林蔭小道漫步,眯着眼看着田野間茂密的農作物,嘴裡哼着小調:“大刀像鬼子們頭上砍去,浪個滴個啷……”
微風拂過沫沫烏黑的長髮,帶起幾根髮絲,她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我們這次要做的事情……危險麼?”
段天道很痛快的搖了搖頭:“有我在做什麼都不危險,純好玩,當然,能夠不被人發現,就更好玩了。”
沫沫眨動着漂亮的大眼睛:“那我們會被人發現麼?”
“幾乎不可能。這個老馬看起來很沒用,但其實他更換身份的法子萬無一失,絕對能讓我們徹徹底底的變成其他人,從此以後都不會有人查出我們真實的背景。”
沫沫沉默了片刻:“我聽王沁師傅說,你是一個很厲害殺手組織的大人物,而這個店鋪似乎不是屬於你們組織的啊……”
段天道朝她伸了個大拇指:“你眼力真好,吶,你師傅沒教你的,我現在就教教你。正因爲我是那個組織的大人物,想要真正隱藏身份,就還真不能通過組織的關係。身爲一個殺手,必須給自己多留幾條退路,才能活的更久。”
他的話似乎很矛盾,但沫沫這麼聰明的女孩,還是一下就聽懂了:“你是怕被自己人出賣?”
段天道讚許的點了點頭:“殺手這個職業告訴我們,你信任的人,殺你是最快的。”
沫沫沉默了很久:“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你就不怕被我出賣麼?”
段天道微微一笑:“如果是被你殺,那我也就認了。”
沫沫漂亮的眼睛微微閃過幾許感動之色,正要說話,段天道已經補充了一句:“反正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裡面,肯定沒有你。”
沫沫:“……”
沉默了很久,沫沫終於決定還是換個話題:“那個老馬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法子改變身份?爲什麼你這麼篤定查不出來?”
“很簡單啊。”段天道似乎並不覺得這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每年都會有很多在醫院出生的死胎,走走醫院的關係,就能把這些死去的嬰孩登記成活着的人,然後出些錢,找偏遠山區的夫婦上個戶口,每年按時繳納各種教育費用,交社保等等,留下這些數據,就能將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變成生活中實實在在的人。”
“然後,再把這個身份賣給有需要更改身份的人?”沫沫很快就明白過來:“但這其中還是有很多問題啊,比如這個人總要上學,總要社交,總要有熟人啊,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怎麼可能有這些痕跡?”
“你說的對。”段天道嘿嘿一笑:“所以老馬還需要有人來冒充這些人的生活,所以他總會不定時的通過關係去孤兒院領養一些小孩……”
“再用孤兒頂替這些虛假的身份來生活?”沫沫美麗的大眼睛一時間幾乎失去了眨眼的功能。
“嘿嘿。”段天道擺了擺手:“這還不算完,這些孤兒頂替的身份,每一年都需要轉學,以避免給人留下太深的印象,他們的面貌在長大成型之後,都需要在各個國家之間遊歷過渡,以避免建立熟人關係,既然沒有人認識他們,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真實的相貌。然後這些身份就可以自由過渡給任何人,而不會被任何調查拆穿。”
沫沫的小嘴張成了一個美妙的‘O’字型,半天無法閉合:“這樣……這樣的法子也能想得出來?”
段天道擺了擺手:“人類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的,這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其實老馬自己都不知道,是我那該死的師傅私人在暗中給了他很多幫助,甚至把我們控制的很多貴族身份都交給他打理,這樣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他就有足夠的貨源提供。”
“該死的師傅?”沫沫似乎有些不大適應段天道的口氣,美麗的眼睛睜得有點大。
段天道倒是不以爲意:“我師傅,也就是你的師公。你放心,他纔不會介意這些。最重要的,反正他怎麼樣也死不了,至少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死,也許,永遠也死不了也說不定。”
不知道說什麼的沫沫:“……”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決定再換個話題:“那我們這次,究竟準備做什麼?”
段天道覺得也到了應該說實話的時候,神秘的擠了擠眼:“爲了給花如血出氣而泡妞!”
經常不知道說什麼的沫沫:“……”
“你就打算用剛纔那個老頭的身份去……”回到賓館,已經在開門的沫沫兀自還不敢相信,美麗的眼睛好久都忘了要眨:“去泡宋家的三朵姐妹花?這個是不是太誇張了?成功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吧?就算要僞裝就不能僞裝成一個帥哥麼?這怎麼可能成功?要是你失敗,花姐姐一定會很失望的……”
段天道嘿嘿一笑:“要是用帥哥的身份把她們泡到手,不夠過癮。”
“可是……”
段天道的面色陡然一凝,沒給沫沫發表其他意見的機會,一把拉住沫沫,將她拉進了房門。
感覺到男人身上強烈的體溫,沫沫只覺得渾身一陣發軟,險些跌倒在某人的懷中,急忙勉力站住,低聲道:“怎麼了……”
“噓……”段天道豎起一根指頭,打斷了沫沫的話。
沫沫一怔,急忙掩住口。
段天道似乎在側耳聽門外的動靜,附在沫沫耳邊呢喃道:“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我們要小點聲,我剛纔好像看見一個人……”
男人溫熱的鼻息吹進沫沫的耳孔,讓她渾身發癢,更加渾身發軟。
沫沫只覺得一陣美妙的暈眩上頭,甚至沒有聽清男人具體要講的究竟是什麼,再也支撐不住,軟綿綿的歪倒在男人堅實的懷抱裡。
唔?
段天道正準備說話,卻猛然被這灼熱的嬌軀燙了個正着!
這種密實無比猶如火上澆油的親密接觸,使得某人渾身的熱血和吃的好多進補食物只在一霎那間就被瘋狂的點着了,兩個人的手幾乎是下意識抓在了一處。
沫沫的眼睛閉着,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飛紅的俏臉,飽滿殷紅的兩片嘴脣像熟透的蘋果,淡淡的芳香絲絲縷縷飛進某人的鼻腔,滋潤着某種劇烈的波動。
段天道的呼吸突然就粗重得像一頭公牛!大嘴直撲向那隻溫熱香甜的櫻桃小口。
懷中的女子軟的就像一團棉花,柔順溫婉的又像一隻小貓咪,秀美的桃腮嬌羞暈紅,美眸含羞緊閉。
如果這個時候段天道還不知道應該做什麼,那他就不是男人,是太監!
糾纏的兩人很快滾到了那張寬闊乾淨的牀榻之上,沫沫俏美的小臉脹得通紅,纖美柔軟的身體在某人的重壓下越來越痠軟無力,美眸含羞緊合,喘息聲粗重到難以自抑。
最令人心動還是沫沫臉上的神情,那緋紅的俏臉上,正帶着幾分羞澀,幾分渴求,又混雜着幾分驚慌,使人忍不住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這時候,就是佛祖和柳下惠雙重附身,也再難阻止男人的動作了。
段天道低吼一聲,朝着這具美妙到不可方物的嬌軀重重的壓了下去!
這一刻來的是那麼突然又那麼水到渠成,段天道甚至完全忘記了花如血的警告。
可就在這一刻,沫沫的身體卻似乎突然熱得無法忍受,忍不住用力的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似乎在一瞬間抽乾了她的精氣神,她只覺腦中一陣暈眩,頓時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