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忍不住有些羞怯的垂下眼簾,細密的眼睫毛有些緊張的微微顫抖,水汪汪的眼睛裡閃動着複雜的意味,似乎羞澀難當,又似乎有些喜悅的期盼,那種甜美令人一刻都不想耽擱這美好的時光。
“段哥……等一等……”沫沫沉默了良久,突然捏住男人作惡的大手,小小的輕聲道:“我想把自己給你……但我想換一個小小的條件。”
段天道拼命嚥了口唾沫:“什,什麼條件?”
沫沫突然擡起眼簾,很認真的看着身上這個男人,很認真的說道:“按照我們那裡的習俗,你得到了我,就必須娶我。”
段天道:“……”
就這還叫小小的條件?
開國際地球銀河系宇宙無極限的大玩笑了好不好?
啥都能給,偏偏還就是這件事,實在是……
“我……”段天道是個實在人,能給的就給,不能給的不騙,他有些癡迷的看了看身下這具唾手可得的美麗身體,終於還是遺憾的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法答應。”
“那就算了!”沫沫微微眨了眨眼,也看不出她心裡此刻的情緒,她只是繼續咬了咬嘴脣:“當我沒說過好了,段哥,我們繼續吧!”
段天道:“……”
沫沫的小手很嫩,很軟,扯得段天道渾身發熱,差點就跟着倒下去了。
但總算他還是沒有倒。
這個漂亮的水靈的妹子實在是很有吸引力沒錯,可是付不起這責任就把她收了這就是錯的。
段天道一向是很有原則的人,這個原則就是除了結婚,什麼責任都付。
“怎麼了嘛。”耀眼雪白的嬌軀開始纏繞心生退意的男人:“段哥,我其實只是隨便一說,你別想太多了嘛,頂多不讓你負責就好了嘛……”
真的啊?
那要是真的,俺可就……
沫沫好聽的聲音夾雜出的嬌嗔,讓心生退意的男人再次熱血沸騰,雙手忍不住在沫沫幼滑的腿上婆娑,但是他終於還是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是你的條件,也是你的心願。很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結……”
他的話音未落,沫沫突然直起身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腰,死死壓在男人滾燙的胸膛上,輕聲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現在哪有人還把處女留到婚後……我,我只是想把它交給我想要交給的人……”說到最後,沫沫的聲音已經近似哀求:“我,我們就繼續吧,好麼?”
說段天道不想繼續,那是蒙人的,不管是他身體的什麼地方,都槓槓的想要再來。
但是……
男人還在猶豫,女人卻不肯再猶豫了。
沫沫突然將男人用力一推,段天道本來正在和俯身下去的熱望作鬥爭,卻沒料到會來這種反作用力,當即應聲向後就倒,沫沫反倒就勢騎到了他的身上。
段天道還待掙扎,陡然間就不掙扎了。
他吃驚的仰着頭,看着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
就是把他殺了千兒八百遍,他也決然料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沫沫嫵媚之極的撩起長髮,竟然突然張開櫻桃小口,就朝着男人的嘴脣俯下身來。
天吶!
這個天吶!
我勒個去!
當你看着一尊玉雕冰琢的迷人嬌軀就趴在你的身上,賣力奉獻她脣的時候,這已經絕非只是純生理上的享受,更多的是來自心靈上的享受。
這是一種征服感,成就感……
好多感!
戰火如荼,男人的心防漸漸潰敗,剛剛因驚訝而睜大的眼睛,慢慢因爲美妙的無以倫比的快美而漸漸閉起,盡心盡力的享受這動人的一刻。
誰也沒有注意到,誰也不曾注意到。
就在這一刻,房間裡有一樣東西動了。
動的那個,是一根樹枝。
一根長得很醜陋,上面還全是節點的槐樹枝。
這次樹枝並不是輕顫,而是緩緩的升空,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花瓶中提了起來。
男人閉着眼,女人低着頭,房間中的光線也不是太好,這根樹枝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它,謹慎的將全身抽出花瓶後,又慢慢的降落到了牀邊下,遮擋住兩人的視線,隨後滑到女人美妙的腰臀之後,再次逐漸上升。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根樹枝的周身,都包裹着一團淡淡的白光。
樹枝終於越過了女人的頭頂,陡然間全身繃的筆直!銳利的尖端猶如一把利箭,直直的指向正閉目享受的男人咽喉!
“唔……”
一聲輕哼突然響起!
把樹枝嚇了一跳!它不得不停下蓄勢待發的身體,尖端略微向下,似乎在觀察什麼動靜。
驚呼的並不是男人,而是他身上的女人。
不知什麼時候,沫沫全身綿軟,已經緩緩從男人的身體上滑落下來,躺倒在牀榻之上,竟似已經昏迷了過去。
樹枝疑惑的看着這莫名其妙的一幕,立刻決定馬上完成它的計劃,但當它再度繃直身軀的時候,卻發現本來躺倒的男人,已經悠悠的坐了起來,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
樹枝:“……”
“你不會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吧?”段天道好整以暇的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面前的樹枝離他不過半米,隨時一個突刺,就能把他扎個透心涼,但他似乎一不緊張,二不害怕:“你自己也是傀儡,該知道的事你一定都知道,你吞噬了我煉出的器魂,佔據了這根樹枝,難道你以爲只是呆在那裡裝成一根普通的樹枝我就感覺不到了?”
樹枝:“……”
如果它有牙,一定會先咬一咬牙,然後猛然向前直刺!
但是它沒有牙,所以它只好省略了這個動作,直接向前直刺!
即便是一根樹枝,只要速度夠快,都能穿過很多東西,這其中也包括人的身體。
這一刺力道很大,速度很快,很犀利!
但段天道只是微微招了招手,樹枝二話不說,直接在空中拐了個彎,愣頭愣腦的就落在了段天道的手裡。
樹枝:“……”
段天道嘿嘿一笑,從牀上一躍而起,手舞樹枝在空中劃出幾個圓圈,比劃了一下刀法:“五虎斷門刀!”
樹枝:“……”
“金剛霹靂斬!”
樹枝:“……”
“還蠻趁手的。”段天道揮舞了兩下,險些抽到自己腿間,只好咳嗽了一聲,隨手又把樹枝丟在了地上,順手從牀上的衣服裡摸出一個打火機,把那小小的火焰按的一明一暗:“可惜啊,再趁手的武器,我自己不能用,也只能毀掉拉倒。我知道你丫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但你究竟知不知道樹枝是怕火的?”
樹枝:“……”
段天道自顧自說了半天,發現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有些無趣,很惱怒的揮了揮手:“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樹枝沒吱聲,猶豫了半晌,慢慢從地上豎了起來,將枝尖搖了兩搖。
“靠!不會說話你早說啊!浪費表情!”
樹枝:“……”
既然面對的是個啞巴,段天道表示也懶得跟它多嚼舌根,語速說的很快:“這根樹枝呢,可是我第一次用傀儡術煉製出來的,那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雖然用黃鼠狼的精魂呢,是差了一點,但那也不是你能強行佔據的理由!它和我心意相通,你以爲你佔據了它的身體我就不知道?你好歹也是歷史悠久的大殺器,怎麼跟個二百五似的!”
二百五樹枝:“……”
“吶!我也不管你那麼多,總之這具傀儡的身體是屬於我的,我想怎麼控制就怎麼控制,就算你佔據了它也沒用,我現在只給你兩條路。第一,你要是想造反呢,我這就把你點着燒乾淨;第二呢,你還想活下去,以後就當我的傀儡,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你現在可以選了,說!選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樹枝:“……”
它很想說點什麼,但實在是沒有嘴。
段天道獰笑了一聲:“不說話?不說話就是想死的節奏咯?”說罷把個打火機按的吧嗒吧嗒的。
樹枝微微一顫,把個枝尖拼命的來回晃。
“哦?那就是選第二個?”段天道嘿嘿一笑:“這樣才乖嘛,既然你要老老實實的跟着我,那可就要付出點誠意,現在我就在你的身上下禁制,你要是膽敢反抗,後果你明白的。”
樹枝拼命的把個枝尖上下點。
段天道看似隨意,卻無比謹慎的雙手結印,體內傀經道力流轉,一點白芒從他的指尖冒出,緩慢之極的朝樹枝飛去。
這種速度,估計就算是烏龜蝸牛之類隨便爬兩步也就躲開了,看這樹枝在空中冉冉搖晃的樣子,似乎也有些舉棋不定。但終於,還是任由這點白芒沒入了樹枝內。
段天道鬆了口氣,這個是傀經之中用來控制具有自我意識傀儡的禁制法門,這法門原本應該是對高級傀儡使用的,他以爲起碼還得等個好多年,哪曾想現在就有機會用,這種法門若非傀儡自願,也根本無法下到它體內。
好在不管怎樣,事情算是辦完了。這禁制一下,以後這樹枝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完全的暴露在控制者的腦中,就算想要反戈也不可能。更重要的是,這種禁制基本是把傀儡的本命和控制者聯繫在了一起,控制者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下了禁制的傀儡精魂果斷煙消雲散。
任何一個已經具有自主意識的傀儡,都明白這個道理。
“行了。”段天道很隨意的揮了揮手:“自個去花瓶裡呆着去吧,沒我的命令,你就是一根樹枝,一根樹枝。噢,對了,從現在開始,你的名字就叫小樹枝。”
小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