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這是他現在最大的願望之一。
然後他就開始實現他第二個願望。
睡覺!
這一次在叢林中的追逐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危機過後,疲倦簡直如山般垂落。
只可惜這一覺他睡的也不是太好,他是餓醒的。
很明顯,在滿足了第一和第二個需要之後,第三個需要就變得迫切了起來。
段天道只好拿起電話要了一份牛排,然後飢腸轆轆的摸着肚子艱難的等待。
好不容易聽見門口叮咚一聲,他立馬就裹着浴袍撲了出去,一把拉開了門。
嗯?
段天道驚訝的發現他沒有看到自己希望中的餐盤和牛排,卻看見了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
一個女人。
一個看起來風情,臉蛋卻顯得非常嬌嫩的女人。
這個女人明顯精心準備了一身裝束,一身小丫頭片子般的裝束蹤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白。
白色的名牌休閒鞋,白色的短裙將那一雙修長白皙的漂亮雙腿大半暴露在外,上身一件白色的大領圓T恤,將飽滿繃得緊緊的,配合着她潔白的粉頸和天使般純潔的笑容,換成段天道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先把她拽進懷裡輕憐蜜愛。
但是段天道,不是別的男人,他不想輕憐蜜愛,他只想直接扒掉她的裙子爬上去。
“沫沫?”段天道吸了口氣,將眼光從她的脖子上移開,看向她的眼睛:“你怎麼來了?”
他極力掙扎着把目光從沫沫身上挪開,一臉的道貌岸然和我不是色狼,轉頭四處張望:“哎?你白玉姐姐呢?”
有沫沫的地方就有林白玉,這是常識。
沫沫微微聳了聳肩,看來俏皮可愛之極:“沒有啦段哥,我是一個人來的啦。”
段天道登時大喜,正要一把把她拽進房裡,先撲倒了再說,但是他又忍住了。
這不可能。
林白玉絕對不會允許沫沫和自己單獨相處,如果有一天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那一定是個陷阱。
那個狡猾的美女秘書一定偷偷躲在什麼地方,等待他暴露本性,然後義正嚴詞的指責他。
“你怎麼能這樣?”段天道也聳了聳肩,看起來兇惡澎湃之極:“你怎麼能一個人偷偷跑來我的房間?這樣是不對的!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男人……”
“咯咯!”沫沫笑了,笑的好開心,她非但沒有退縮,反倒自覺的從段天道身邊走過,進了房間:“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好久了,在南春呆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一個和段哥單獨相處的機會,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我還不抓緊。”
她徑自進了臥室,放下左手邊提着的一個箱子,又隨手將手中的小坤包朝牀上一丟,挑釁般的一屁股在那張彈性十足的牀上坐了下來。
在段天道悻悻跟進來的同時,沫沫還將一雙美妙的腿翹起來,彎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嬌俏的小臉紅撲撲的,突然間壓低了聲音:“段哥,今天機會這麼難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啊……”
段天道:“……”
Wωω★тt kдn★c ○
不可能的!
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這一定是林白玉的陷阱!
她故意讓沫沫來勾引自己……然後……然後她要怎麼樣段天道也不知道,反正這就是個陷阱!
“怎麼?”牀上坐着的沫沫可不知道這一瞬間男人腦子裡轉過的念頭,索性踢掉了高跟鞋,把一雙漂亮的腿放上牀,似乎林白玉不在,她立刻就放鬆了許多,漂亮的眼珠似羞澀似勾引的看着段天道:“段哥,你是在害怕麼?”
段天道嘿嘿一笑。
怕?
從三歲翻院子牆看隔壁寡婦洗澡起,咱就什麼也沒怕過!
於是他重重的關上了門,轉身就朝牀邊走,很誠懇的看着沫沫的眼睛:“對,我怕。”
後一句我怕你等會受不了在嘴邊繞了半天,還是沒出來。
沫沫可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下文,忍不住悠悠嘆了口氣,撩撥了一下兩頰的秀髮:“段哥,其實真的不用害怕,我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щшш ★тт κan ★CO
段天道看着她的胸她的腿,還有她有意無意中顯露出來的風情,表示你越是解釋,這事越是個陷阱!
雖然不知道林白玉究竟想幹什麼,反正我是不會上當的!
果不其然門鈴就響了。
段天道嘿嘿一笑,怎麼樣,林白玉來了吧!這就是個陷阱吧!
門口站着一個侍應生:“先生你好,這是您要的餐點。”
咦?不是林白玉?
算了,林白玉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再說,吃東西是最重要的!
段天道表示自己是真的餓了,三步兩步就把餐盤端進了臥室,準備大快朵頤。
“咦?”
段天道走得太匆忙,險些被門口的箱子絆倒,當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箱子四四方方,份量很重,肯定裡面不是隨身衣物,沫沫無端端提着這個箱子到這裡來,所爲何事?
段天道隨手將餐盤放到牀邊,好奇的提了提箱子,這箱子大約有一張簡易電腦桌這麼大,如果不是他,一般人還掂不動,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東西?”
“段哥你都不知道?”段天道沒着急,沫沫倒急了:“我聽天賜哥說這個是你準備送給我王沁師傅的禮物,我就打着見師傅的名義來送禮物,可是,你要送什麼禮物給師傅……你自己都不知道麼?”
禮物?
喔!對了!
這裡面應該就是王沁在西港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
嗯,當初是自己讓天賜把船艙裡的東西都丟下海,然後讓郎東昇和劉牛高弄走的。
原來最重要的東西只有這麼小一點,那個什麼巨大的集裝箱,弄了半天全是障眼法。
段天道也不清楚能讓王沁妥協的玩意究竟是什麼,當即就有些好奇,徑自抱着箱子來到茶几前,三下五除二拆開了箱子。
“哇!”段天道沒有來得及表達任何反應,牀上的美女就開始驚歎了:“好漂亮!吧唧吧唧。”
段天道沒顧得上去研究爲什麼好漂亮後面是吧唧吧唧,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箱子裡的東西吸引住了。
這果然是一件好漂亮的東西!
這東西不但漂亮,還很罕見!
箱子裡,是一尊雕像。
一尊怒目金剛的雕像,跟奧斯卡金像獎的小銅人一般高矮,看分量應該是黃銅之類的重金屬打造,但這尊怒目金剛像和尋常能看到的金剛像又有些許不同,這個金剛並不是身披袈裟,而是身披……
鎧甲!
段天道好奇的將黃銅雕像拿起,立在茶几上細細觀察,面目雕刻極爲細緻,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重點還是這雕像身上的鎧甲,這鎧甲也不知是用什麼原料製成,在燈光下映射出五彩的光芒,鎧甲的紋路細密,將雕像的全身包裹的貼實流暢,幾乎能看到這金剛流線型的肌肉曲線,鎧甲的前胸後背還有關節處,都有一些玄奧難明的古怪圖案。
這些圖案,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段天道也從未見過。
“哇!這雕工這麼細膩,一定很值錢。吧唧吧唧。”牀邊的美女並沒有湊過來,只是遠遠的讚歎道。
段天道當然知道這東西值錢,這尊雕像雖然被仔細清洗過,但只去除了紋飾、銘紋上的鏽斑,其他地方的銅鏽並未處理,只看這銅鏽的色澤,就知道這銅像的年代非常久遠,絕對屬於藝術品的範疇之列。
只是……
段天道絞盡腦汁,卻也想不起歷史上哪朝哪代,有過這種形式的青銅雕像。
“哇!這雕像手裡的弓箭可真好看!可是……爲什麼是弓箭?不應該是金剛杵麼?吧唧吧唧。”沫沫的視力絕對是五點零以上的,隔着這麼寬的一張牀還是能看得很清楚。
段天道這次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
這怒目金剛是佛寺山門的守護神,左右各一。佛教宗卷裡金剛頭戴寶冠,裸上身,作憤怒相。左金剛張口,高舉金剛杵,右金剛閉口,平託金剛杵。
但不管是左右哪個金剛,都使用的是金剛杵這種降魔寶器。
爲什麼這尊雕像,手上拿的卻是一柄弓箭?
就像沫沫說的,這柄弓箭的確很好看,那弓弦處可能是用珠玉鑲就,看起來非常平滑光亮,弓身造型寬大古樸,雕刻着看似紊亂卻極有條理的花紋,那支箭的箭身平潤光滑,隱有淡紅的色澤透出,似乎這些年來,一直都被小心的浸潤擦拭過。
但是……
這又怎麼可能?
難道這金剛沒事還自己擦箭不成?
段天道微微一曬,將這個念頭丟在了太平洋。
金剛張弓搭箭,怒目朝向前方,生硬的眼中隱隱似有殺氣,看起來栩栩如生,威風凜凜。
不管是這個雕像本身的價值還是歷史價值,相信都絕對是一進入考古界就會引發轟動的那種!
真是難以想象,這東西究竟是從哪裡挖出來的?
“這東西應該值不少錢吧?段哥可真大方。吧唧吧唧。”沫沫的眼光也不差。
段天道苦笑了一聲,這東西肯定值錢,但王沁怎麼會差錢,她這麼着急要這個雕像,肯定不光是因爲它值錢。
算了,反正他也沒打算搞清楚這個雕像的秘密,段天道大手一揮,摸了摸雕像的腦袋,起身轉向。
然後他就愣住了。
“你!”
段天道總算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吧唧吧唧了!
敢情沫沫這小妮子居然好整以暇的在吃屬於他的牛排!
這可是一件段天道從開始就沒想到過的事情,這裡分明就只有一份牛排!段天道分明就沒有請她用餐的暗示!這裡分明是別人的房間!這牛排分明就不是給她叫的!
沫沫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這些分明,她睜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姿態優雅而分明的使用着刀叉,分明把那塊黑胡椒牛排吃的好開心!
段天道:“……”
沫沫莫名其妙的看着臉色發青的段天道:“段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這雕像不錯啊。吧唧吧唧。”
段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