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
雨一直下。
天氣不好,但是段天道的心情卻是格外的好。
嗯,最重要的不是賺了很多錢,而是讓兩個混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這種成就感,就跟讓原本不相信世界上有ufo的人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東西一樣爽。
所以回去的路上,他就不停的在哼小調,這小調的旋律十分優美,但郎東昇卻從來沒有聽過,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段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段天道怔了怔,遲疑了片刻:“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聽到的,我只是覺得好聽,所以沒事就哼哼兩句。嗯……你吃不吃香蕉?”
根本就不愛吃香蕉的郎東昇:“……”
副駕駛座位上的花如血沒有說話,漂亮的眼睛卻微微眯了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段天道雖然沒有使用噴射器,車子卻也開得不慢,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南春市區的範圍,此時已經臨近中午,興高采烈的段天道大手一揮:“來,這事做得漂亮,這錢拿去你們自己分。”
他隨手遞出的,正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郎東昇突然間就喜得差點掉在糞坑裡!
臥槽!
一千萬啊!
老子能不能說粗話啊!
啊啊啊!
跟着段哥隨便做了點事,就能拿到一千萬啊!
其實他原本想着給段天道貼心貼力的幫幫忙,拉拉關係,一分錢不收賣個人情的。可是誰能知道這個人情值一千萬啊!
他的腦海中還有一瞬間的糾結,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呢?收了以後怎麼分配呢?要不收了錢直接跑路會不會比較好呢?
沒等他想清楚,花如血已經順手就把支票接過去揣兜裡裡:“嗯,忙了這麼半天,收你點錢意思意思也是應該的。”
突然就掉在糞坑裡的郎東昇:“……”
幸虧花如血並沒有收完錢就誰也不管了,她很認真的掏出一個支票簿,重新開了三張支票,遞到了郎東昇的手裡:“這裡有三百萬,你要直接交給劉牛高。畢竟這次我們借人,是跟他打的招呼;這裡還有一百五十萬,是你的……嗯,你要把支票拿出來給你老大看過;還有五十萬,給下面幫忙做事的朋友……我自己拿五百萬,你沒有意見吧?”
一點意見都沒有的郎東昇施施然又從糞坑爬起來了,小心翼翼的接過三張支票:“我怎麼會有意見!多謝嫂子!嫂子想得太周到了!”
雖然少了一半,但就憑花如血替他安排好的分配,就能保證他郎東昇不但拿了這麼大筆錢沒有半點風險,今後的地位也只會節節高升。
是個明白人都很清楚這其中的意義。
但是段天道似乎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壓根毫無關注,只是很高興的伸出手在窗外抓啊抓:“嗯嗯!這個是紅果果!嗯嗯,這個是毛嵐!呃……這個有點像周曉華啊……”
花如血和郎東昇:“……”
“東昇,一起吃飯去啊。”段天道摸了一會風,就開始摸肚子了:“我們好像很長時間沒吃飯了。”
郎東昇其實也很餓,但是他沒有心情吃飯。
嗯,任何人手上拿着五百萬,都不會有興趣吃飯的:“段哥,那你們去吃吧,我先回去跟劉老大彙報情況。他也打了好幾次電話了。”
段天道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從車座下面拿出一隻香蕉:“那行,你幫我謝謝他,對了,順便帶個香蕉去,說我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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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從現在起養成吃香蕉習慣的郎東昇:“……”
郎東昇走了。
但是段天道的肚子還是很餓,進入南春藝校地界,正好看到路邊有個大排檔,登時眼睛一亮,就停下了車,拉着花如血撲了過去。
這個大排檔他不是第一次來了。
排檔新開不久,卻似山東藍翔一般,在競爭激烈的險惡環境下若彗星般的崛起,除了營業時間超長之外,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雖然砂鍋,麪條,餛飩,水餃,炒菜,大蝦,田螺什麼都賣,但是這裡的素椒拌麪最是有名。
這麪條的做法卻是與涼麪有些類似,先在碗底墊的是在水裡面滾過一滾的碧綠豌豆尖,必須要是青蔥盎然沒有被滾水燙過氣的,然後將麪條煮好以後幹撈到碗裡面,潑上一瓢煨好的雞湯,上面依次的淋上鮮紅的熟油辣子,醬油,醋,黃豆,榨菜,花生醬,最後的壓軸戲是一調羹事先油炸好到又脆又香的剁碎牛肉臊子。
將麪條就這麼幹拌起來,滑爽的麪條上粘着焦香撲鼻的牛肉,一口吸下去慢慢咀嚼,牛肉的勁道與麪條的嫩滑巧妙的集合在了一起,給人的感覺是欲罷不能的就要馬上再來一筷子。
而且這面有個講究,那就是最好一兩一碗的這樣吃。
因爲若是一次性三兩吃的話,煮麪的端一大碗上來,因爲分量太多的緣故,不易攪拌,很容易粘在一起。
稍微接個電話聊個天什麼的,錯過起鍋後那分把鍾攪拌的最佳時刻,那麼一碗美味就會變成雞肋。
當然世間萬物都是有利有弊,包括吃麪也是這樣一兩一碗分開來吃的話,段天道一次要吃上三碗麪條,肯定是比一次性叫一碗的三兩面要多花錢,不過錢這個東西當然根本就不在段天道的考慮當中。
花如血雖然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但卻似乎並沒有特別嫌惡的表情,反倒對這樣的一碗素椒拌麪十分欣賞。
本來心情就好的段天道如獲知音,更加得意。
旁邊正在熱熱的將滷好的鴨頭起鍋,這東西卻是佐酒的最好佳餚,看見旁邊的一桌人呼幺喝六的左手持鴨頭右手握啤酒搞得熱火朝天,於是也忍不住叫了一壺,大口喝扎啤,緩慢剔着鴨頭,只覺得體內的燥熱被冰爽的啤酒一口一口的榨了出來,當真是十分爽快。
這麼幾大杯子扎啤灌下去,酒意上涌,將襯衫敞開被風一吹,只覺得十分愜意,天邊忽有閃電掠過,然後一聲雷響,雨又下大了。
老闆忙忙的撐傘遮雨,嘴裡自然嘟囔着沒什麼好話,雨水滂沱的話,自然也將大好生意給攔住了。
段天道丟下一張百塊鈔票,藉着酒意扯了t恤仰天大笑拽着花如血而去,他的身體經過千錘百煉,身材自是健美非常,六塊腹肌清晰無比,雖然長得一般般,卻只有這種時候落到女人的眼裡自然就有說不出的瀟灑了。
難得見到段天道如此灑脫,花如血也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淋雨,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淋溼的髮絲淋漓飄灑,說不出的美感。
本來是很寫意很浪漫的一幕。
但突然就被破壞了。
“段先生這是在發瘋麼?”一個聲音很好聽,但是內容一點也不咋樣的女子聲調從兩人的身後悠悠的傳了過來。
段天道登時就很不滿意。
發瘋怎麼了?
老子明明才吃過藥的!
他一轉頭,就微微一怔。
身後這個說他有病的女人,自己也沒打傘。
一襲本來就很短的裙子,此時被雨水打溼,一雙十分賞心悅目的長腿在水珠的浸潤下更顯奪目,與花如血的那種逼人的豔麗和性感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的腿也是很長,但是並不瘦,潔白而骨肉勻稱,此時因爲羞澀並得緊緊的。
段天道的邪惡的目光繼續上移,還看到了更加令人血脈膨脹,性感飽滿的曲線,再配合上她的嫣紅的面頰和精緻的五官,除了清純之外,還有很難形容的魅惑。
這種魅惑雖然是還有幾分青澀,卻加倍的顯得誘惑,就好比豔麗的花朵開盛的時候固然引人注目,但是含苞欲放還有清爽露珠的花蕾也是別有風致的。
比如在這種雨中,他突然就生出把這個小妮子按倒在泥濘的地面狠狠蹂躪的衝動!
這個小妞他當然認識。
嗯,不管多久之前見過,不管見過的次數多不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漂亮妞不能忘。
這個小妞叫肖芳,當初在健身房認識的,那時候好像是華龍的女朋友,後來打賭輸給了自己,自己只讓她唱了首征服就放她走了……
沒想到這小妮子好像還對自己念念不忘啊……
啊啊啊!
魅力大了就是無法擋啊!
段天道正想說點什麼,花如血先說話了,她說話之前,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兩個黑色的小藥丸,同情的遞給了肖芳:“妹妹,看你這樣子,今天也一定忘了吃藥吧?”
本來打算譏諷段天道結果被花如血給譏諷了的肖芳:“……”
肖芳沒有接藥丸,甚至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只是死死的盯着段天道:“今天是我生日,請了很多人,其中也有你的朋友,聽說你是紅果果的男朋友,她來不了,你總是可以來的。”
噢噢噢!
段天道登時就很高興,你看你看,果然就是對我念念不忘,當即就很高興的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我正好有空!”
“晚上八點,南春北川道,維也納夜總會。”肖芳的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淋雨,顯得有些蒼白:“不見不散!”
“好啊好啊!不見不散!那你今天晚上過完生日有沒有空啊?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對了,海中豪客的牀很大很軟,拼命滾都掉不下來,可好玩了……那裡的酒也不錯……還有浴室的熱水也還好……還有……”
肖芳轉身就走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段天道:“……”
花如血沒有點點點,她沉默了片刻:“你跟這個女人有仇?”
段天道怔了半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沒有啊……我跟她的關係很好啊!她上次還不穿衣服爲我唱了一首《征服》呢!你不知道,唱的可好聽了!”
覺得這個仇比殺她全家還大的花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