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的思緒和激烈的血液交戰數分鐘,段天道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
這第一次的疼痛甚巨,若是林白玉忍不住發出聲音……
真要掛了再多妞也不關俺事了。
想是這麼想,道理也明白,可這到嘴的肉吃不下去,實在令人鬱悶!
美女秘書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鬱悶,無奈地張開烏黑的大眼睛嬌羞地望向段天道,本來想要安慰他兩句,可看見他似笑非笑的可惡表情,不禁連耳根子都羞得通紅,又趕快閉上眼睛,這媚態端的是嬌羞無倫……
“等咱平安出去,有的是機會。”段天道咬了咬牙,一臉的正氣凜然。
林白玉連潔白玉美的粉頸也羞得通紅,右手在某人腰肋處來了一記狠的,火熱的氣息輕噴在他臉上:“你……你這個色狼!”
段天道正想發表一下獲獎感言,被打斷了。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五分鐘內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政府會考慮給你們從輕發落!”一個巨大的擴音喇叭帶着一個好聽的女聲從樓外飛了進來,還一連說了三遍。
段天道撓了撓頭,外頭這個聲音……
聽起來倒是蠻耳熟的。
好像是……
我靠!
是蘇天藍!
嘖嘖!蘇天藍穿警察裝絕對是一活脫脫的***……真是想想就要飆血……
很明顯這幫人並沒有段天道這樣旖旎的心思,女匪首低沉的電子音很沉穩的響了起來:“他們開始喊話,說明對面的樓頂上已經有他們的狙擊手和了望員,拉開窗簾!”
段天道微微探了小半截頭,這妞明知道身處狙擊槍下,居然還敢悍然拉開窗簾?
唔?
就看見落地窗戶的正中間,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五花大綁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這個人居然被穿上了劫匪的服飾,而這套衣服把他包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分辨面目。
哦……有人質在手,對面的狙擊手就不敢隨意開槍……
臥槽!
對面狙擊手的確沒有開槍,開槍的居然是這幫劫匪!
一個拿着ak47的劫匪突然舉槍,對着椅子上的人‘突突突’連開三槍!
強大的後座力打得椅子上這位渾身直抽抽,身上血漿四濺,登時一地血紅!
開槍的這位好整以暇的走上前去,用槍管沾上血跡,慢慢在玻璃窗上寫下了一串數字,很明顯是一個電話號碼。
“拉窗簾!”女匪首再次下令,厚厚的窗簾再次被重重閉合。
見窗簾遮嚴,對面不可能再看見裡面的情況,女匪首微微頷首:“收拾收拾。”
兩個劫匪動作十分迅速的將椅子上的人拖倒在地,扯掉衣服。
“唔?”這微微的輕咦居然是從段天道的耳側邊發出的,林白玉急忙捂住小嘴,一臉的歉意。幸虧底下的人都在忙,總算無人在意。
段天道慢慢的吸了口氣,不怪林白玉吃驚,椅子上被ak突突了三個窟窿的,竟然是個身上綁滿血袋的假人!
他情不自禁也在心中暗讚了兩聲,這種專業程度,也已經差不多趕上黑兵成員的素質了。
首先當着外面的警察的面悍然殺人,表現出隨時可以殺人的膽量和決心。
這舉動毫無疑問會讓想強突的特種部隊拿捏再三,不敢輕舉妄動,外面的人可不知道他們殺的是假人……
這一場秀,最起碼爲劫匪爭取到了談判的時間和籌碼。
“嘀鈴鈴!”
一陣類似和絃的乾澀聲音驟然響起,女匪首的眼睛微微一眯,從胸前掏出一個保存非常完好,但起碼淘汰了七八年年的諾基亞的和絃手機:“你們總算打過來了。”
很明顯,這就是她刻意留在玻璃上的電話號碼,此時打來的必是對面的警察。
“條件?”女匪首微微一笑:“不不,我沒有什麼條件,我只是手癢癢,想殺幾個人。親愛的小妹妹,你這個時候威脅我有意義麼?人我已經殺了,還會害怕再多殺幾個?”
小妹妹?
難道談判的是蘇天藍?
“我可以保證不再殺人。”女匪首語氣裡盡是淡淡的淡淡:“但是你們也要保證不會有人試圖闖進這裡,我需要在這裡好好考慮一下我的人生……考慮好了自然會出來投降……哦,對了,假如有任何人試圖接近這棟建築,我就會下令引爆這棟建築裡的炸藥……我不開玩笑。”
炸藥!
該死的!
段天道忍不住憤怒的捏了捏拳頭,丫的,子彈還能想想辦法,但炸藥這個東西……
就算自己能脫身,林白玉怎麼辦?
女匪首乾淨利落的收了線,沉聲道:“去上面看看進行的怎麼樣了?”
“是!”兩個拿着ak的匪徒疾步向上跑去,不一會,擡着一個大箱子從樓上走了下來。
“一切順利!”其中一人放下箱子,沉聲道:“真跡全都在這裡,僞造的版樣已經當着那些人質的面全部焚燒掉了,我們做的很仔細,不會有人懷疑。”
“很好!”女匪首微微點了點頭:“箱子放在這!你們即刻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是!”
這要是看戲,段天道這會肯定忍不住鼓掌叫好了。
這幫劫匪的計劃的確周詳到了極點。
當着幾百人質的面假意將這些字畫焚燒掉,那麼找不到這些字畫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剩下就只有兩件事。
把這批價值連城的字畫運出去和成功脫身。
以段天道對國內環境的瞭解,做出這種行爲的劫匪一旦被包圍,不論使用什麼手段,哪怕就是真的殺光了館內所有的人質,也絕不可能脫身。
但這個女匪首做了如此周密的計劃,想必也應該會辦法脫身……
段天道忍不住微微一笑,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整個二層的所有人,都被女匪首支開了,她兀自不大放心,在上下兩個樓梯口轉悠了半晌,確定左近無人,才迅速走到一副巨大的長城油畫背後,伸手一按!
那副長城油畫背後的牆壁,竟然被隨隨便便按開一個窟窿!而且這大小,完全就是爲這個箱子準備的!
靠!
段天道開始啪啪的在心裡鼓掌,論他見過的殺手,花如血毫無疑問是頂尖的,但要論策劃,下面這個女匪首無疑也是頂尖的。
首先在牆壁上製造暗格這個工作,起碼要從修建這棟建築的時候開始着手!
毫無疑問,這幫人在幾年前就混進了展館施工隊,瞅準機會在這裡悄悄做了一個暗格,就等着今天的這一出。
這種謀定後動的策劃,真不是一般層級的劫匪能幹出來的。
女匪首吐氣開聲,用力將箱子推進暗格,但她並沒有急於關閉暗格,似乎猶豫了片刻,突然伸手打開箱子,從裡面摸出一個又長又細的卷軸來。這個卷軸雖然保存的還算完整,但卷軸上歷史的沉澱清晰可見,一看就知道定是許多年前的古物。
“呼……”這一聲長長的吸氣,在二樓大廳之中迴盪,女匪首似乎終於做出了什麼決定,動作迅捷無比,竟然直奔段天道所在的通風管道而來!
段天道和林白玉驚異的對望了一眼,急忙往裡縮,努力的遠離通風柵欄。
很快,一陣座椅的響動聲從下面傳來,一隻戴着皮手套卻依舊看得出十分纖細的玉手正在下柵欄最底端的那一顆螺絲!
林白玉的臉都白了,小手死死拽住段天道的衣角,嘴脣忍不住直哆嗦。
段天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冷靜,這個女匪首假如真的是發現這裡有人,絕不會將人都支開,她這麼做一定……
用不着推測了,女匪首的身高即便是站在她拉來的椅子上也看不到通風管道里面的情況,她只是小心的掀開通風柵欄的下端,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古舊的卷軸一點點的塞了進來!
段天道和林白玉:“……”
搞了半天,她是要弄私房錢!
兩人一瞬間就回過味來,參與這個搶劫計劃的肯定不止一個人,知道那個暗格的肯定也不止一個。
改天回頭來取贓物的時候,裡面所有的東西當然屬於參與計劃的所有人,而不是她一個人的,此時分一個藏在這裡,這件藝術品就只屬於她一個人。
只是這女匪首肯定萬萬也想不到,你認爲保險的地方,還保險的藏着兩人!
這卷軸實在太長,差點戳到段天道的頭,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慢慢的改變卷軸前進的方向,總算讓這麼個玩意,順利的躺在了他和林白玉的身體之間。
女匪首再吸了一口氣,仔細的上緊螺絲,迅速跳下桌子,拭去上面的腳印,搬得離柵欄口遠遠的,回到暗格之前,關上箱蓋,再伸手,暗格立即恢復原樣,從外面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將這一切佈置妥當,她劇烈起伏的胸膛才慢慢平靜下來,拍了拍手拿起電話:“叫所有人都去三樓!”
隨即轉身向三樓行去。
不一會,從一樓噼裡啪啦走上一百來人質,後面是三個全副武裝的匪徒,這些人沒有在二樓停留,很快走去三樓,霎時間整個二樓登時一個人也不見了。
段天道和林白玉一起鬆了口氣,林白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細細嬌喘道:“好緊張,好多汗……”
唔!
難怪這麼香!
原來是林白玉身上的香汗!
段天道正要仔細再多聞兩下,林白玉已經好奇的打開電話,接着微弱的光線拉開卷軸上的紅繩,艱難的展開了一點點:“這究竟是個什麼?”
電話掉了。
林白玉手忙腳亂的又撿起,再照,電話又掉了!
“天吶!是亞尼的死者之書!”
一本死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