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深吸幾口氣,堅決不跟段天道廢話,‘嗖’一聲就從小腿上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一個懶驢打滾,翻身就朝段天道的大腳丫上剁了下去!這一刺力大勢沉,如果刺中,毫無疑問就能將段天道釘在地面上!
“當!”
馬二頓時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反震猛然襲來,手腕一痛,登時拿捏不住,反手就把匕首丟了。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剛纔段天道大腳丫的位置上,就放了一把黑粗粗的大鐵鍬,鍬背上還粘着好大的一坨黑泥巴!
段天道趕緊就把鐵鍬往後挪了挪,一臉的歉意:“哎?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沒事幹嘛要拿刀戳鐵鍬?”
說完他就怔了怔:“不對啊,你他媽是想捅我吧?”
馬二:“……”
段天道突然就很生氣:“老子認都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捅我?”他越說越生氣,轉頭就從腳上把拖鞋扯了下來,對準馬二那張修長的馬臉一頓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媽的!叫你捅我!叫你捅我!”
馬二剛纔這一刺,用了渾身的力氣,從鐵鍬上傳回的,也是他渾身的力氣,此刻他半邊身子都是麻的,這猛然間猝不及防,頭臉頓時被拖鞋扇的又紅又腫,急忙舉起一隻好的手臂左遮右擋,可是不管他怎麼擋,那隻拖鞋就像是長了眼睛,依舊‘啪啪啪’疾風暴雨般全落在他的臉上。
“哇哇哇!”馬二被打得實在是受不了,開始滿地亂滾,並大聲呼喚小弟:“你們都瞎了嗎?快來給我揍他!”
其實用不着他說,早有六個傷勢較輕的大漢已經偷偷摸摸捏着匕首圍到了段天道的身後,同時一聲大喝,就朝段天道撲了過去!
然後所有人的眼前就花了一花,只覺得平地颳起好大的一陣風來。
“噹噹噹噹噹噹!”
“哎喲!”
“呀!”
“媽媽!”
“……”
六個大漢突然什麼就沒看見,就只看見一把黑粗粗的大鐵鍬迎面呼了上來,鍬背上還粘着好大的一坨黑泥巴!
這速度這力道……
反正是沒躲開!
大漢把刀一丟,一把捂住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就往地上躺。
段天道趕緊就把鐵鍬收了回來,一臉的歉意:“哎?你們這些人怎麼都這麼奇怪,沒事幹嘛要把頭往鐵鍬上撞?”
大漢:“……”
說完他就怔了怔:“不對啊,你們他媽是想捅我吧?”
六條大漢:“……”
段天道突然就很生氣:“老子認都不認識你們,你們爲什麼要捅我?”他越說越生氣,轉頭就把拖鞋穿上了,拿起鐵鍬對準六條大漢就一頓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媽的!叫你捅我!叫你也捅我!”
馬二總算找到了機會,手指微動,就從另一條小腿上拔出了一把標準的五四,黑洞洞的槍口迅速擡起,指向正在亂呼鐵鍬的段天道!
“小心!”樓梯上突然就傳來了白情雪緊張的驚呼聲。
馬二獰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你他媽身手再高,還不是要被老子一槍撂倒!
“砰!”
段天道的動作突然就停了下來,慢慢的舉起鐵鍬的鍬頭,就看見黑乎乎的鐵鍬背上嵌進了一顆黑乎乎的彈頭,登時大怒:“你敢打壞我的鐵鍬?老子這把鐵鍬跟了我好幾個鐘頭了!沒有親情也有愛情!你敢打它?罵了隔壁的!”
“啪!”
這一鍬正飛在怔在原地的馬二手臂上,登時將那把手槍拍出二十丈遠去!
緊跟着一頓鍬光鍬影兜頭蓋腦就衝着馬二那張馬臉上拍了下去!
馬二一邊拼命的抱住自己的馬臉,一邊渾身上下都是問號。
他自己的槍法他自己清楚,剛纔那一槍分明就是衝着段天道的心臟去的,怎麼會突然打在鐵鍬上?
這個鄉下來的土鱉一身蠻力實在令人驚歎,舉重若輕的揮舞着這麼重的一把鐵鍬,足足在馬二身上拍了半個小時才總算停了下來。
馬二的手臂幾乎已經放不下來,這個時候他渾身上下,簡直就找不到一個不痛的地方。不知怎麼搞的,他突然就很懷念剛纔被拖鞋打臉的日子。
段天道悻悻的丟了鐵鍬,摸出一根菸點着,長長的吸了一口,又蹲到了馬二身邊:“哎,我說,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ufo?”
偷偷在樓上偷窺的白情雪紅果果:“……”
馬二狠狠吸了口氣,拼命把手臂收了回來,陰冷的盯着好整以暇的段天道,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會設幾個陷阱,會打個獵就了不起。你惹的是你根本就惹不起的人!這件事不會完!你遲早會落在我手裡!”他想要冷笑,突然發現臉上腫的太厲害,想笑太難,只好咧了咧嘴就算了:“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不會殺你。”
段天道突然就嘆了口氣:“真的不殺啊?”
馬二又飛快的咧了咧嘴:“真的不殺。我會把你的手指腳趾,一根一根的切下來,再把它們一根根塞進你的嘴巴!”
段天道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哎?這個主意你是怎麼想到的?聽起來真的很不錯耶!”
白情雪紅果果:“……”
“我好想知道自己的手指塞進嘴巴是什麼感覺……”段天道苦惱的皺了皺眉:“但是我又不想拿自己做試驗……怎麼辦纔好呢?”
樓上的紅果果突然就出聲了:“嘻嘻!拿他做試驗啊!”
馬二:“……”
段天道樂了!
還是紅果果好啊!
這麼好的主意隨便就往外蹦啊!
“對!”段天道笑嘻嘻的就從兜裡摸出一把好小的削筆刀來:“先拿你試試,看看好不好玩。”
馬二的臉色絲毫不變,主要是臉腫的變了形,臉色變不變根本就看不出來:“有種你就切!只要你不怕到時候……哎呀呀!”
段天道根本就沒等他說完,已經拽過他的右手掌,拿着削筆刀就開始割他的小拇指。
劇烈的疼痛險些讓馬二昏厥過去,他忍不住就要拼命掙扎,卻不知怎麼搞的,在這種劇烈疼痛的刺激下,渾身上下偏偏還就是麻木的一點氣力都用不上,全部的力氣就只能用來慘叫。
那淒厲的慘叫聲讓全屋還有意識的大漢全都把汗毛豎到了樓頂上!
他們也不是第一天跟這個馬二,當然清楚這個從來以硬漢自詡的馬二,要痛成什麼樣纔會發出這種可怕的慘叫。
樓上的白情雪怔怔的看着這個正在認真切手指的男人,心下也不知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她並不是一個弱不禁風,沒見過世面的普通女子,這種殺伐果斷,在她還很年幼的時候,就經常在她父親白長天身上見到。
白長天經常教育她:“要做成大事,就一定要狠!要狠到讓所有人都怕你!越是遇到威脅,越不能軟弱!”
就是實在太瞭解白長天的個性,所以這些年來她都不敢違拗白長天的話,因爲她很清楚,白長天決定要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沒有其他人能夠改變。
在這個鄉下土鱉的身上,似乎就有白長天特別強調的所有素質……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如果說白情雪面對這種事是面無表情毫無反應,紅果果就更誇張,她居然搬了把凳子坐在樓梯上,一邊看一邊笑眯眯的滿臉泛紅光,興奮的好像在看世界盃冠軍爭奪賽!
馬二的殺豬叫持續了十分鐘,段天道終於沮喪的停了下來,把手裡的削筆刀高高舉了起來仔細端詳:“他媽的,怎麼這麼難切呢?”
馬二隻瞅了那刀片一眼,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薄薄的刀片上坑坑窪窪的全是豁口,鈍的不能再鈍了!
這尼瑪典型的鈍刀子割肉!那肉得尼瑪多疼啊!
“哎!你!”段天道隨手丟了菸頭,指了指旁邊一個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的大漢,很神秘的低聲道:“哎,我說,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ufo?”
正大光明在樓上偷窺的白情雪紅果果:“……”
大漢顯然學乖了,很大聲道:“信!特別信!這世界上肯定有ufo!誰說沒有我跟他急!”
段天道樂了:“你看你看,我就知道總會遇到知音的!”他上前很親熱的揉了揉大漢的腦袋:“我們這麼有緣,你就幫我個忙吧。”
大漢跟哈巴狗的似的拼命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給!”段天道很高興的把手裡的小刀遞了過去:“幫我把他的小拇指切下來。”
大漢頓時一怔,急忙拼命的搖頭:“不不不,不能切不能切……”
“不能切?”段天道登時就很生氣,站起身一腳就猛踹在大漢的鼻子上,登時踹的他鼻血長流,大漢急忙抱住鼻子悶哼了一聲。
“現在能不能切?”
大漢:“……”
“噹噹!”段天道的大腳丫子就像是長了眼睛,就算大漢用手捂住了,還是準確的踹在他的鼻根部分上,大漢登時痛得險些瘋了!
“現在還能不能切?”
大漢還沒等段天道踹第三次,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聲慘叫:“別!別踹了!能切!能切!”
馬二:“……”
段天道滿意的收回自己的大腳丫:“嗯,我就知道我們有緣嘛。”
順手就把小刀片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