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萬歲!”
相同的聲音,於凌晨驟然響起於中央海域和百慕大海域的上空。
數十個敵佔區城市的部分駐軍,趁着黑夜忽然衝出了軍營,迅速攻佔港口,政府大樓,電視臺,軍用機場,並向北約軍的駐軍基地發動猛烈進攻。
同時自由海域軍區的三個步兵師和四個裝甲團,也在這一刻同時發動!
無數熱血沸騰的華夏軍人,在軍官的帶領下,奔跑向預定攻擊目標。
一輛輛裝甲車,重型卡車和機甲呼嘯着駛上街道,一隊隊士兵踏着整齊有力的腳步,列隊前行。
“華夏萬歲!”軍官們揮舞着手中的槍,奔走在隊位兩側。
“華夏萬歲!”士兵們用更大的聲音迴應着,每一個人,都爲這壓抑在胸膛中,融入了骨髓和熱血中的滾燙字眼,刺玫得渾身發抖。
城市各地,是先發的襲擊部隊率先打響的槍聲。許多重要地點,在軍隊剛剛衝出軍營的時候,就被早已經混入其中做好準備的華夏軍人拿下。
一個個路口,倒斃着北約的衛兵,他們的機甲,也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一個個北約營區,被潮水般涌入的華夏軍人攻破。外圍的巡邏隊和哨兵被打死,營區裡驚醒的北約士兵剛剛衝出房門,就在華夏軍潑水一般的子彈中紛紛倒地。
同時起兵進攻的抵抗力量衝進了城市,和華夏軍隊匯合。他們打開了後勤倉庫,駕駛着久違的機甲,向交通要道,車站飛速前進。
槍炮聲,瞬間響徹整個島嶼。
華夏萬歲的吼聲,直衝雲霄。
戰鬥最開始的時候,民衆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們藏在自己的家裡,或者匆忙地躲進高樓大廈的地下室。
漸漸的,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傳來,人們的眼睛開始發亮。他們摟着孩子,靜靜地聽着消息傳遞者激動的講述。
“悍軍來了!方楚天將軍來了!”
“蘇斯和白蘇斯艦隊已經被打殘了!”
“法克蘭艦隊全軍覆沒!”
“華夏軍發動起義,部隊正在擴大,許多軍隊都加入了進去!”
“空港被佔領,電視臺被佔領,國防大樓被佔領,白蘇斯陸軍基地被包圍,米國大使館被佔領。”
一個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如同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敵佔區。
“殺!”
一名華夏下士在奔跑的華夏士兵中,舉槍開火。沙包後的白蘇斯士兵眉心爆開一朵血花,猛地向後就倒。
下士的槍口在空中飛快地移動,每一次移動,槍口就是白光一閃。子彈在夜空中掠過一條筆直的彈線,逼上奔逃的白蘇斯士兵,貫穿他們的頭顱,貫穿他們的身體,讓一朵朵血花驟然綻放,讓一個個身體在奔跑的慣性中撲倒在地。
血液在下士的胸膛沸騰,他一個箭步跨過基地外的沙包,接連兩槍,打死了兩名向基地內奔逃的白蘇斯士兵後,和身旁的戰友們如同猛虎一般衝進了基地。
風聲在耳邊呼嘯。從基地營房裡衝出來的白蘇斯士兵,圍牆和塔樓上的哨兵,就像是放慢了動作的木偶。
一槍,兩槍。
不知是誰投出了聚變手雷,明亮的爆炸光芒,在白蘇斯士兵的人羣中掀起一道由鮮血和碎肉組成的沖天巨浪。
不知是誰用便攜式炮彈開火。一輛剛剛啓動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白蘇斯機甲,就在這粗大的白色光團中,化作了一團燃燒的廢鐵。白蘇斯機士的慘叫聲,淒厲而悲慘。
戰鬥!
子彈在空中橫飛,槍聲,是一支高亢的交響曲。
下士在奔跑開火,從基地大門殺到基地營區,再從營區匯合另外一個方向殺過來的華夏士兵,一起向着基地深處進攻。
他原本就是一名百戰餘生的老兵。
衛國戰爭爆發以來,他已經不知道在戰鬥中殺了多少敵人了。可是,僞政權的叛變,卻讓他屈辱地放下了手中的槍。他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步槍每發射一發子彈,就會輕微地震動一下。這種震動,對他來說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
他衝進了一個訓練場,蹲下來一槍幹掉了對面樓頂的一名白蘇斯士兵後,隨即飛快地和戰友們穿過訓練場,衝上基地道路,匯入華夏士兵羣中。
粗重的喘息,並不讓他覺得疲勞。恰恰相反,這同樣熟悉的感覺,正在讓他原本僵硬麻木的身體漸漸復甦。
壓抑在每一個細胞裡的力量,都在這一刻盡情地釋放了出來,一棟棟營房,一顆顆行道樹,從他的身旁飛快地退後。身前身後,數不清的華夏軍人,如同潮水一般涌動着。
所有人都撒着歡似的飛奔,你追我趕,齊頭並進。那些和戰友們一起衝出戰壕,向敵人的陣地進攻的歲月,又回來了!
那些在自己身旁一起衝鋒的背影,是如此的清晰!
無論是曾經的,還是現在的,他們都穿着那漂亮的華夏軍服,和自己並肩而行!一聲嘹亮而熟悉的衝鋒號,恰在此時,於身後已經佔領的基地大樓樓頂響起。
血液,已經完全沸騰!
“砰!”他一槍打死了一名衝出大樓的白蘇斯士兵。
當白蘇斯士兵瞪大了眼睛,仰頭倒下,最後的視野中,那名華夏下士和數以百計的華夏戰士,已經掠過他的身旁:“華夏萬歲!”
這聲浪,捲上雲霄!
一名華夏海軍中校自己的驅逐艦指揮室,凝視着瘋狂向自己發送信號的塔臺。凝視着碼頭上,全副武裝的蘇斯士兵一窩蜂地向泊位涌來。
“中校,準備完畢!”
“開火!”中校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絢爛的笑容。指揮室裡的官兵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中校臉上的笑容了。
曾經帶領艦隊在百慕大和敵人浴血奮戰的他,曾經接受過主席親自接見嘉獎的他,自從於凱威奪取政權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中校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他笑起來很陽光,很和氣,很好看。
可是,在這漫長而屈辱的日子裡,他卻永遠面若鐵石。大家偶爾回頭看見站在指揮台上的他,都覺得那是一個已經沒有了心跳的雕塑。
白天,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夜晚,他就把自己關在艦長室裡。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大家只知道,他那位漂亮迷人的妻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基地探望過他了。
這一對璧人挽着手在基地花園裡散步的畫面,已經成了蒙上灰塵的記憶,漸漸的,消失在角落裡。
而今天,當中校下令開火的時候,他笑了。
在中校燦爛的笑容中,戰艦的副炮驟然一亮。恐怖的炮彈光團劃破半空,直接撞進了塔臺的中段。
塔臺在劇烈的爆炸中,化作了一把黑夜中的火炬,點亮了整個空港。
四散飛射的碎片雨點般炸落在港口建築物和碼頭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那漫天火雨,看起來宛若世界末日的流星羣。
氣勢洶洶駕駛着機甲,乘坐軌道車飛馳而來的蘇斯港口警備部官兵,被驅逐艦這瘋狂的一炮驚得目瞪口呆。可是,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就聽見整個港口到處都響起了槍炮聲。
“戰鬥開始了!”中校哈哈大笑。
他看見,戰艦舷窗外,無數的華夏海軍士兵衝出被嚴格看管的營房,跑過碼頭。
一些人在和蘇斯士兵戰鬥,一些人在奔跑,一些人在和敵人肉搏,還有一些人在拼命地衝進戰艦自己的崗位,啓動引擎。
港口中,到處都是劇烈的槍炮聲,到處都是升騰的火球。
“打!狠狠的給我打!”中校跳了起來。
戰艦的旋轉炮塔,隨着他的命令,驟然拉出一道道炮彈光鏈,掃向碼頭。
這急促的炮聲,爲這激昂的夜晚,再增加了幾分熱度。一團團蘇斯士兵爆裂的血肉關炮下炸開。整個泊位碼頭,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我們走!”中校的眼睛紅了。他飛快地下達着一個又一個的指令。
那個敏銳,機智,果斷,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又回來了!
驅逐艦強行脫離了牽引器,搖搖晃晃地離開泊位。在大海中劃過一道弧線,緊貼在一艘華夏戰列艦的左翼,與此同時,數以百計的華夏戰艦也在向四周開火,也在轉向離岸。
一艘接一艘的華夏戰艦,和留守的北約艦隊戰鬥。他們在海面中翱翔開火。宛若一隻只飛出了囚籠的蒼鷹!
看着這迷人的海面,這迷人的戰鬥場面,中校緊緊捏着死去妻子的照片,淚如雨下:“華夏萬歲!”
“衝過去?”指揮台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扭頭看着天機老人。
片刻之後,一臉憨憨的段天道忽然如屁股上抹了辣椒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一邊衝到椅子上坐好,拼命往身上系安全帶,一邊瘋狂地叫囂道:“對,衝過去!衝過去!”
“衝!”不光段天道反應了過來,在場的所有悍軍將領們,也都反應了過來。經驗豐富的天機老人關鍵的時刻,抓住了這場遭遇戰的要害。
大家都知道,雙方戰艦同時駛出航道,都處於引擎關閉的狀態。按照正常的思維,當雙方在同時出了出海口,狹路相逢的時候,就是拼速度給主炮充能,拼速度釋放戰機,拼速度搶佔攻擊位置。
可是,偏偏悍軍卻不能這樣做!
一旦真正的開啓這些程序和敵人戰鬥的話,那麼,就意味着悍軍在殲滅眼前這兩支象級艦隊之前,不可能再進入航道!
對方指揮官,完全能夠憑藉悍軍艦隊的出現猜測到百慕大戰局的形勢。
稍微有一點經驗的指揮官,都不會達在這時候和兵力佔優勢的悍軍正面戰鬥,而是會命令艦隊採用高速遊走的糾纏戰術,如同牛皮糖一般,把悍軍牽制在這一海域。
兩支象級艦隊,總計八支a級艦隊。
要想擊敗或者殲滅悍軍可能性不大。可要想纏住悍軍,不給悍軍進入航道的那幾分鐘時間,簡直綽綽有餘!
一旦發展到那種局面,悍軍增援牛頓出海口的計劃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即便悍軍的主力能夠逃脫。也無法達成戰略目的。
由此,可以想見,天機老人在看見對方的第一時間作出的反應,是多麼的及時和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