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邊請。。更多最新章節訪問:?。”一位等候的華夏中校側身做了個手勢。
韓立和斯圖爾特跟隨在這位中校和他身旁的哨兵身後,向壕溝走去。剛走到戰壕邊。他們就看見幾名軍官從戰壕一邊的緩坡爬了上來。
“韓立將軍!”走在最前面的一名華夏少將伸出手來:“我是師長巴大德。歡迎您來到這個魔鬼地區。”
“你好。”韓立伸手和巴大德緊緊一握,笑着道:“相信指揮部已經告訴了您我們的來意。”
“老實說,那不是個好主意。”‘性’格開朗的巴大德又和斯圖爾特握了握手,並介紹了身旁的華夏第十八集團軍第六軍第一師師長龐倍,掀起軍帽撓了撓短髮,聳了聳肩膀道:“對面白蘇斯的師團,不那麼好對付。”
“哦?”韓立和斯圖爾特對視一眼:“能跟我們說說嗎?”
“那是幫裝備‘精’良的雜種。”巴大德絲毫沒有初次見面的拘束,罵罵咧咧道:“他們裝備大量的白蘇斯九代靈貓機甲,還有幾個高級機甲戰士駕駛十代阿努比斯機甲。以前這種機甲可很少見,不過這一次白蘇斯的援軍裡。這種機甲很多。估計是他們那狗孃養的皇帝把棺材本都拿出來造機甲了,‘抽’煙嗎?”
直言快語地巴大德。迅速贏得了韓立和斯圖爾特的好感,接過巴大德遞過來的香菸後。韓立問道:“他們的戰鬥力如何,聽說你們跟他們打了‘挺’長時間。”
“早期遇見他們吃了點虧,那時候後勤跟不上。”巴大德道:“後來,咱們第二批增兵上來,後勤物資倒是補充上來了,對方他孃的也增兵了。現在我們就在這裡和他們僵持着,每天都打打。這裡算不上什麼戰略要地。都是掩護自己部隊的側翼,他們攻得也不兇。”
說着,巴大德伸手從身旁的一名參謀手中拿過一份文件,遞給韓立:“前前後後打了快一個月,他們的傷亡率大概有百分之三十。不過,根據我們偵察兵的情報,他們又補充了部隊上來。應該是白蘇斯的兩個裝甲團。”
韓立翻閱文件,電子文件夾上記載的情報很詳盡,包括對方的駐地範圍,平日裡的行動規律,作戰時的習慣戰術,還有警戒擴展範圍,歷次‘交’手時的火力壓制點判定,電子攻擊強度等等。
“這個可以給我一份麼?”韓立揚了揚手中的電子文件夾。
“當然可以。”巴大德點了點頭。隨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們真打算攻擊他們?”
“對啊。”韓立微微一笑。
“什麼時候?”巴大德睜大了眼睛,目光越過韓立的肩膀,看向遠處陸續集結的悍軍機甲。
韓立看了看時間,淡淡地道:“現在!”
裝甲師的駐地,隨着悍軍第二裝甲師的到來,顯得有些人滿爲患。
一輛輛渾身泥濘的青‘色’機甲,就像是一股股流進了水窪的雨水,在抵達駐地後迅速開始戰前準備。寂靜的原始叢林一下子就變得喧囂熱鬧。此起彼伏的口令聲,踩着枯枝爛葉和泥水的腳步聲,引擎的轟鳴聲,充斥其間。
華夏戰士們好奇地看着這支部隊忙碌着。
往來穿行的補充物資的運輸機甲,駕駛着小型電動檢測車在林地間飛馳的機修兵,抓緊時間喝水吃飯的悍軍士兵,呼呼喝喝的基層軍官……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悍軍士兵,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們真的準備發動進攻?
華夏戰士們在期待中,又感覺有些不怎麼自在。
作爲普通的戰士,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不知道北邊六十公里外弗倫索饋防線失守的事情。對於眼前這支部隊也沒有大多的瞭解。他們只知道,對面的白蘇斯人,可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泥人。
和那幫傢伙打了一個月,到現在也就是個不勝不負的對峙局面。這段時間,在白蘇斯人補充了不少兵力和機甲武器之後,戰鬥力更是有大幅度的提升,即便有1861師的協助和牢固的陣地,應付起來也很吃力。
可現在大家聽到了什麼?
這幫剛剛抵達這裡的傢伙準備集合幾分鐘就衝過去把全給幹掉?他們以爲對面是一羣躺在泥地裡哼哼唧唧可以任他們隨意捅刀子的豬?
“師長。”師一團長看着圍聚在韓立身旁的悍軍軍官們,困‘惑’地道:“他們真的準備直接進攻白蘇斯師?”
“動動腦子。”巴大德翻了個白眼:“你會不會拖着一個裝甲師跑到這裡來跟我鬧着玩?”
“指揮部沒讓咱們幫一把?”一團長抓耳撓腮。
“沒有!”巴大德咬着一根草搖了搖頭。
他早已經知道弗倫索鎮失守的事情,也收到了指揮部關於悍軍的指令。單從指揮部謹慎措詞的指令上,他就能看出來,指揮部的擔心,並不比自己少。無論是參謀長朱大兵還是方面軍司令陳鳳西,對這支部隊心頭都沒什麼底。
畢竟,在幾個小時內全殲白蘇斯師並橫切到弗倫索饋西面,阻截敵人或許高達十個師的後繼部隊長達四十八小時的任務,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裡的神話。
若是誰下達這樣的命令給裝甲師,巴大德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就在長官面前剖腹。
不遠處,悍軍的指揮機甲,就像是一個張開了翅膀的甲蟲。韓立和那個身材高大的師長,正圍在電子沙盤前跟軍官們佈置戰鬥任務。
巴大德很想湊上去聽聽,可又覺得有些魯莽,一時間只覺得心癢難耐。
“你們說,他們會怎麼打?”
既然不好意思湊上去,巴大德干脆讓參謀用戰鬥記錄儀將作戰地圖投‘射’到地面上,蹲下來跟自己的幾個部下討論。
“強攻的話,估計沒戲。”
一團長折了根樹枝,在地上劃拉着,從幾公里外的主陣地的高地一直劃拉向西:“白蘇斯師,在我們防線正西的六公里位置設有出擊陣地。修得非常結實。我們幾次火力強襲評估下來破壞都不超過百分之二十。光是打這個烏龜殼就夠嗆!”
說着,一團長把樹枝指向北面:“西北面的高地駐紮着一個裝甲營,易守難攻。要想沿奎羅農業區的山區公路向西進攻白蘇斯師的防區,就必須打掉這個高地,而在打掉它之前,又必須打掉敵人的出擊陣地。”
一團長搖搖頭,丟掉樹枝:“這個區域太密集了,根本沒有戰術騰挪的空間。一旦白蘇斯師的出擊陣地受到攻擊,他們的主力立刻就會從高地撲出來,呈掎角之勢兩路夾攻,那樣的話,悍軍的側翼,就暴‘露’在敵人面前。就算他們能攻下出擊陣地,也會損失慘重。兩三個小時內解決敵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做夢。”
一團長的分析,引來了周圍軍官們的贊同,大家正點頭沉‘吟’間,忽然聽身旁一名軍官低呼道:“他們準備出動了。”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圍在韓立身旁的悍軍軍官們,已經各自駕駛機甲分開,分佈於叢林中的隊伍,也開始集合。
一時間,軍官們的吼叫聲,機甲戰鬥形態啓動時液壓管的滋滋聲,引擎的轟鳴聲和部隊開
拔時的腳步聲,響作一團。
片刻之後,一支支滿身泥濘的青‘色’裝甲部隊,在華夏戰士們的目送下,穿過師駐地,鑽出叢林跑下山坡,在明媚的陽光中,向着西面前線呼嘯而去。只短短几分鐘時間,漫山遍野的悍軍,就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前方的山頭,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他們的後勤機甲和一個警衛營,護送着他們的指揮機甲,在山頭的一個小高嶺上停了下來。
“無論怎麼樣。”巴大德看着山頭指揮機甲平臺上,拿着遠視儀的韓立,嘆了口氣:“至少他們的勇氣值得我們欽佩。穆青,集合你的一團,運動到高地左翼。如果悍軍敗退下來,一定要避免陣地被敵人趁勢沖垮。”
“是!”一團長穆青敬禮,飛快地跳下戰壕,向隱蔽指揮所跑去。
又過了幾分鐘,遠方隱約傳來了‘激’烈的炮聲和爆炸聲。
聲音持續着,在地平線之外,很不清晰。巴大德看着韓立所站的小山頭,良久,轉身衝身旁的軍官們一擺手:“走吧,希望他們多少能夠白蘇斯人制造點麻煩。”
軍官們陸續走下戰壕,順着泥濘的坑底一腳深一腳淺的往指揮部走去。戰壕內外,士兵們聚集在一起,一邊探着腦袋張望遠方,一邊議論紛紛。
順着坑道拐了幾個彎,軍官們剛剛給負責指揮部警戒的哨兵回禮,準備走進由金屬防彈牆和快速防爆水泥建成的地下指揮部,卻不料氣壓式自動‘門’剛剛打開,走在最前面的巴大德就被一個衝出房間的人影撞了個滿懷。
“穆青,出什麼事了?”被人扶住的巴大德看清了撞上自己的人,猛地一撐牆壁,站穩身形,急促的問道。
“將軍,悍軍!”穆青一張方臉漲的通紅。
“悍軍怎麼了?”巴大德心下一沉,迅速地看了一眼手錶,現在距離悍軍發動攻擊,還不到三十分鐘。
“悍軍攻佔了白蘇斯人的出擊陣地,白蘇斯師第二裝甲團被全殲!”穆青‘激’動得聲音發抖:“244高地,也被他們的一個裝甲連從側翼偷襲得手,現在,悍軍已經沿奎羅農業區公路,向西攻擊!”
“什麼?”巴大德的眼睛瞪得像兩個燈泡。回過神來之後,他飛快擠開穆青,衝進指揮室。
指揮室天網屏幕上,由一團和1861師的偵察兵以及陣地觀察員同時傳回來的畫面,證實了穆青的話。
此刻的白蘇斯師的出擊陣地,已經是一地狼藉。
數不清的機甲殘骸和士兵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焦黑冒煙的土地上。炮火在向遠處延伸,密密麻麻的悍軍裝甲部隊,沿着高地旁的公路,如同‘潮’水向前涌動。
實時傳回來的戰報顯示,散佈於正面十公里寬的白蘇斯裝甲部隊,正在悍軍前鋒部隊四個裝甲營組成的攻擊箭頭的穿‘插’突擊下潰退。
不少白蘇斯部隊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天網上,代表白蘇斯部隊的藍‘色’光點已經一片‘混’‘亂’,不住潰退。
“他們怎麼辦到的?”一位參謀張口結舌,說出了所有軍官的疑問。
“強行推進!”穆青口中下意識地回答着問題,看向屏幕的眼珠子卻完全沒有焦點,似乎到現在還沉浸在目睹悍軍攻擊時的震撼當中:“他們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直接就推了過去。白蘇斯人的抵抗只維持了二十分鐘,就徹底崩潰了。”
他轉過頭來,和一衆軍官們大眼瞪小眼,良久,才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那簡直是一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