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溫泉鎮突圍到現在,短短五十多個小時的時間,這一男一女兩個土匪就領着裝甲部隊幹了好幾票。
北部山區地域廣大,有無數的城鎮散佈其中。狂風島的兩條主要的資源公路,也從北部山區中穿過。進入了北部山區,這支部隊,就如同魚進了大海。
而對於那位方楚天少將來說,卻如同一個土匪進了阿里巴巴的寶庫!
在部隊向山區深處行軍的時候,這兩個傢伙一刻都沒閒着,每天在指揮部裡看見的,就是段天道和林涵賊眉鼠眼地盯着地圖,商量搶什麼地方。
那個叫林涵的女人對北部山區太熟悉了,不僅如此,她似乎還能看透白蘇斯人的兵力佈置,還能知道其基地分佈。
最開始,大家還只以爲是個玩笑。
從溫泉鎮繳獲的機甲加上原來的機甲,已經重新組建成了一個加強裝甲團和一個電子加強連。而在戰場上收集的殘損機甲,加上繳獲的零件,也在逐漸變成一輛輛機甲加入十三裝甲師的作戰序列。
五十一師的步兵們,也沒有落後。還有大量的武器、機甲和繳獲的單兵裝備的發放,讓現在五十一師的火力和機動力,比起一個裝甲師來也不差多少。雖然步兵不能和裝甲師在野外正面硬拼,可要說上逃命和陣地阻擊,就算同時面對兩個裝甲師,也能撐上那麼幾天。
是,和以前比起來,現在的日子,簡直就是農奴翻身當了地主,再滋潤不過了。但是在所有人看來,現在部隊重要的是保存實力,躲開四處進剿的敵軍。
誰還想着要主動去招惹人家,搶再多東西又有什麼用,總不可能憑這兩個師反攻吧?
可是,這方楚天偏偏就肆意妄爲!
出了溫泉鎮沒多久,剛剛纔進北部山區,屁股後面甚至還跟着一支從三號資源公路向這邊追擊的白蘇斯裝甲師,他就趁夜和那女人,領着一幫從來不多問的戰神和一個不明所以的裝甲營,襲擊了距離主力先進路線六十公里外的一個小城鎮。
那個城鎮人口並不多,不過,由於原本就有一個華夏的駐軍基地,又地處三號資源公路和五號資源公路之間的重要地點。因此,白蘇斯人在那裡駐紮了一個裝甲營。
一方面是保護資源公路上的後勤運輸,另一方面,則是清剿抵抗者,加強對北方狂風島的控制。
那天夜裡,方楚天一幫人回來的時候,整個營地的戰士們都看見,一百多輛滿載物資的運輸機甲絡絡不絕的進入營地,戰利品堆積如山,機甲晃動的燈光中,是一陣陣的喧鬧。
他們除了繳獲了近百戰鬥機甲帶回無數武器裝備外,甚至還帶回來了一支由地方守備部隊被打散的士兵和被白蘇斯人關押的反抗者組成的隊伍。
整整三千名華夏地方守備部隊的戰士和數百名民兵,警察和普通民衆補充進部隊,只樂得老元帥李存信和兩位師長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開了頭,就再也收拾不住。
原來是這兩個人只是偷偷的商量,然後拉着正規部隊去打野食。
一戰過後,裝甲營那幫傢伙在裴立同等人的默許下,明目張膽的就夥同在一起盤算。
一幫人成天商量的就是襲擊哪個地方,而且是說打就打。剛剛纔襲擊了一個地方,繳獲回來的物資還沒清點完,就聽那女人報出一個地名,那方楚天計算推演一番,這幫傢伙的屁股又坐不住了。
短短五十多個小時,隊伍已經膨脹到了三萬三千人。
無數地下抵抗組織,無數遁入深山的游擊隊,無數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的華夏青年,正越過羣山峻嶺,向北部山區前進。還有無數的抵抗組織,正在向各地的白蘇斯駐軍發動襲擊。
現在整個北部山區的白蘇斯地方駐守部隊,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派出去的偵察機甲一次次的回報,都是白蘇斯部隊往回縮的消息。
從部隊出了溫泉鎮,白蘇斯的追擊,就不過是做個樣子。
北部山區地形複雜地域廣大,作爲北方狂風島這樣的一級移民島嶼,星羅棋佈的小城鎮很容易爲隱藏山區的部隊提供補給。
想要在這山區裡抓住華夏軍主力的影子,至少也得投入二三十個師,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四面合圍!
原來就已經對追剿沒有什麼信心的白蘇斯軍,被段天道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四處偷襲,弄得暈頭轉向。
幾個重要的物資基地被襲擊,路上還因爲辨不清偷襲的究竟是不是華夏主力上了好幾次當。幾支小部隊,被山區裡迂迴轉進的主力和順手牽羊的段天道一口吃了個乾乾淨淨。知道再這麼耗下去徒勞無功,又怕自己的基地也被端掉,各個方向的白蘇斯部隊乾脆就往回縮。
這也就給了華夏軍這一段悠閒的時光。
湖邊,打了個盹的老元帥睜開眼,在陽光下伸個懶腰,回頭看見無所事事的段天道,笑着招了招手:“方將軍,來,陪老頭我聊聊天。”
“沒空!”段天道頭也不回,繼續盯着後勤軍官手中的清單眼冒綠光。
李存信一怔,隨即一陣氣結。
一旁的軍官們相顧莞爾。
老元帥李存信威望極高,性格其實有些頑皮霸道。在華夏軍部,老頭高興的時候常常作弄得人哭笑不得,生氣的時候,對自己親生兒子都是三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拍桌子罵個狗血淋頭。
在他面前灰頭土臉的見過不少,能這麼不給他面子氣得他吹鬍子瞪眼的傢伙,這位方楚天少將還是第一個。
大夥兒看老頭臉色不對,正準備扭開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就聽見遠處正在給機甲檢修的王沁叫道:“姓方的,過來!”
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只見一道閃電劈過,段天道早已經一個箭步,屁顛屁顛地躥了過去。嘴裡殷勤地連聲道:“來了來了。”
嗡地一聲,原本鴉雀無聲的指揮所再度忙亂起來,目不斜視的軍官們或走來走去,或交談,或敲打電腦鍵盤,偷眼再看李存信,老頭鬱悶地把背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那額頭上,怎麼看也有幾股青筋在跳。
“剛纔李元帥叫你?”見段天道跑到自己面前,王沁合上機甲的腿部蓋板,一邊用專用的清潔毛巾擦掉手中的油污,一邊踮起腳,探頭從段天道的肩膀往湖邊看了一眼。
“沒有哇!”段天道瞪大了眼睛。
“哦。”王沁一拉段天道的手,雀躍道:“活兒幹完了,陪我去散步。”
“散步?”段天道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間鼻子一酸,淚流滿面:“我知道有一個好地方……又漂亮,又清靜,絕對沒人。”
“沒人?散步管有人沒人什麼事……”王沁一怔,隨即紅暈上臉,咬了咬牙瞪着段天道:“還不帶我去,要是風景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段天道渾身三百六十五萬毛孔都美得冒泡。拉着王沁就上了機甲。只聽引擎轟鳴,機甲伸開四肢,站起來向西面的一座大山跑去。
看着座艙外,軍官們詫異的神情從眼前一晃而過,嗅着段天道熟悉的味道,和段天道在樹林小屋那一幕的情景,又浮現在腦海,王沁只覺得渾身發燙發軟……
這該死的段天道,花樣特別多……
機甲在段天道的操控下,翻過一道山樑,穿過一片小樹林,又向着懸崖陡壁向上爬升。機甲的懸掛系統,如同波浪般輕輕地盪漾着,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
幾分鐘後,機甲站在了一個小山頭。
挽着段天道的胳膊,王沁癡癡地望着山下。
那是一個小小的山谷盆地,方圓不過一兩平方公里,四周聳起的山頭,將這個小盆地遮蔽得嚴嚴實實。從山頭延綿而下,是一圈茂密的樹林,而在樹林中央,是一個平如鏡面的美麗湖泊。湖底呈淺藍色,幾根長滿了綠苔的枯木靜靜躺在湖底。
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四周的樹林的綠影倒映在清澈平靜的湖面上,好一幅如畫美景。
機甲躍下山頭,穿過靜靜的叢林,來到湖邊。
兩人牽着手,站在湖畔,呼吸着狂風島初冬微寒的空氣,一時間只覺得恬靜安寧,心曠神怡。
“想洗澡嗎?”段天道輕輕摟着王沁的纖腰,手順着腰間的衣縫,輕撫着如絲如緞般光滑柔嫩的皮膚,感受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的彈性。
王沁軟軟的靠在段天道身上,兩頰緋紅地瞟了他一眼:“現在的水很冷……”
“有不冷的地方哦……”段天道得意地在王沁臉上親了一口。這地方,是他上次去偷襲回來時發現的,早就打好了主意帶王沁來,對四周自然精心打探。這一打探,還真讓他發現了些與衆不同。
“跟我來。”段天道牽着王沁的手,順着小湖繞了小半圈,順着蜿蜒進叢林的湖岸走了不到兩分鐘。來到一個與湖水相連的小水潭邊上。
還沒等段天道說話,王沁已經是一聲歡呼。四周叢林寂靜,棵棵大樹下。鋪滿了厚厚一層或黃或紅的落葉,氤氳的水蒸氣瀰漫在小水潭上空,宛若牛奶般的白霧。
溫泉!
王沁興奮地抱着段天道狠狠親了一口,如同小鹿般跑到了小水潭邊,試着將手探入了冒着絲絲濃霧的水面。
畢竟是天然地涌溫泉,溫度極高,可在和大湖相連的地一片潭水,卻非常舒適。湖水溫暖地包裹着手指,讓王沁恨不得馬上就將身體融入水中。
不管什麼樣的女人總是對美麗的景色和溫暖的水難以產生抵抗力。
在這二十多天的逃亡中,別說泡溫泉,就連在運輸機甲裡洗個澡,都是奢望。直到突破了溫泉鎮,王沁才暢暢快快的洗了個澡。
一想到上次洗澡的時候,自己想到段天道時羞人的模樣,王沁就覺得渾身發軟。
現在,這該死的段天道就站在自己身後,那色迷迷的目光,不離自己的腰肢臀部。
“轉過去,不許看!”王沁目光盈盈的瞪着段天道。
“好,不看!”段天道乾脆地轉過了身。
明知道這段天道肯定不守信用,王沁的心裡,卻只有一片溫馨。這天地,這叢林,這溫暖的小水潭,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人。
潔白如玉的纖纖玉手輕輕撕開作戰服的拉鍊,防寒服從光滑的肩頭滑落,如雲般的秀髮掙脫了髮帶的束縛,如同瀑布般灑落,一件件小衣,接連落在地面鋪開的白色研究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