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在算計什麼,段天道不知道,他一放下黃小蕾,就跳出了座艙,看着黃小蕾的眼睛:“我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被機甲捏了半天的黃小蕾被放下來,還是那麼從容淡定。
潔白如玉的纖手,拂了拂髮梢的動作,清淡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偏偏那臉蛋,那身材,又是絕世的妖嬈魅惑。
旁邊的男人,都看得眼睛發直,女人見得多了,再漂亮的女人,也免不了一時一地的狼狽,平日裡宛若月亮星辰,清純如仙,也有搖曳着婀娜身姿,輕擺美臀走上紅地毯,結果吧唧摔個四仰八叉的時候。
按理說,被方楚天用機甲搖了個七葷八素,又捏住腦袋堵住嘴,比摔個跟斗更狼狽,可到了淡然的黃小蕾身上,卻只是纖手一拂的凌亂風情。
這不是騷狐狸修煉的千年道行,這是空谷幽蘭的麗質天生。
光臉蛋長得漂亮,身材好,那在美女中,層次太低。沒有百年世家傳承中,陸續加入的優秀遺傳基因,彙集成家族底蘊,沒有點上天偏心賦予的靈氣,沒有自幼的嚴格養成,哪能有這份淡定從容,這份靈秀氣質?
“你想跟我談什麼?”黃小蕾好像一點都沒有記恨方楚天的意思,站在青色機甲面前,似乎早忘了之前的激烈衝突。眉眼顧盼甚至帶着絲絲笑意。
“想要這機甲?”段天道指着紫色擎電外殼的裁決問道。
黃小蕾一愣,剛纔說破了天,許下種種承諾好處,這方楚天也不鬆口,寧肯和b15翻臉,怎麼這一轉眼,就來了個峰迴路轉?
這輛機甲,對華夏來說意味着什麼根本不用考慮,眼見方楚天遞過話來,她的眼睛不禁一亮,知道這時候不是繞彎子講價錢的時候,當即點頭,乾乾脆脆地應道:“想!”
“想也不能給你!”段天道老神在在地想着心事,華夏高層的那個叛徒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都必然不會坐視這輛機甲被華夏研究出什麼結果來,若是真由得他們帶回華夏進行研究,機甲一定會落進那個人的手中,華夏能不能從這輛機甲上獲得好處,能獲得多少好處就不可控制了,這顯然是不能允許的。
但是他這句話沒有解釋,一出口一旁的巴茲等人和一干1201軍官,簡直是花枝亂顫全身抽筋。
“不過嘛……”眼看黃小蕾眼中火花亂冒。段天道這才悠悠地道:“不然這機甲我拿回去先研究一段時間,最多半年就給你們。研究成果也和你們共享!放心,我們都是自己人。該怎麼合作我心裡有數。親者痛仇者快,自相殘殺地事情。我幹不出來。”
“你要什麼?”黃小蕾知道如果現在從方楚天手中強搶鐵定沒戲。
既然他給了承諾,總比沒有好。
半年時間並不算長,外公的身體還可以熬得住。
從悍軍駕駛地這種性能不下於神賜地青色機甲就能知道。他們的科技實力並不是一羣烏合之衆那麼簡單。以方楚天地本事,說不定就能在這機甲裡搞出些什麼東西來!
現在需要知道地,就是這拒絕了自己以身相許招攬地方楚天究竟會提出什麼條件!
“咱們一邊去說!”方楚天臉上一紅,忸怩地道。
在周圍一干人驚訝地眼神中,黃小蕾惴惴不安地跟方楚天走到一邊。
不會是方楚天受什麼刺激……準備答應自己之前地提議了吧?
雖然是政治婚姻,是爲了華夏,爲了黃勝天家族,可一想到要嫁給這個混蛋,黃小蕾的臉上,還是沒來由的飛起兩朵紅暈。
兩個人的表情,讓旁邊衆人的眼神,越來越狐疑,越來越曖昧。
“條件很簡單。”方楚天壓低了聲音道:“我要知道你們在東南海域地整個戰略部署和作戰計劃。”
“就這個?”等了半天,看方楚天緊緊盯着自己,沒有再開口提別的要求的意思,黃小蕾不禁有些奇怪。
“就這個!”段天道點頭道。
“沒別的了?”黃小蕾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追問。
“你還想給我補貼點什麼?”段天道一臉警惕。
黃小蕾很想一把抓方楚天個滿臉花,這個條件的確需要到一邊來隱秘交談,可是……
你個混蛋臉紅個什麼?
儘管有些抓狂,不過,黃小蕾終究是被稱爲黃勝天第二的軍事天才,只一轉念,就抓住了疑點:“我們在東南海域的行動,關你什麼事兒,你想做什麼?”
她倒不怕方楚天出賣華夏,她只是懷疑方楚天,想得到這些情報,必然是想幹什麼。沒有足夠地利益,這混蛋是絕對不會主動開出條件的。
“反正我一不會投靠米國出賣你們,二不會干擾你們的行動。”段天道眼睛一翻:“你管老子做什麼?老子就想知道,過過癮,不行麼?”
“王八蛋!”黃小蕾暗罵一聲,心念電轉,開口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不過這條件可得修改一下。”
“怎麼修改?”段天道一瞪眼,目露兇光。一副你敢獅子大開口,老子就敢揍你地模樣。
“第一、機甲交給我們的時間要縮短。三個月!”黃小蕾看也不看段天道一眼,板着白生生地手指頭講價錢:“第二、這三個月我要加入悍軍,全程跟蹤,確保機甲的完整性,並且,你答應我們地研究成果,我要在第一時間得到。”
“不行不行!”段天道把腦袋搖得兩腮幫子的肉一陣亂飛,怒道:“半年,是最短的期限,這沒商量。況且,你跟着我們也不方便,悍軍上下幾萬荷爾蒙分泌極其旺盛的男性,你一個女的夾在中間上帝都會看不下去的。”
“四個月。”黃小蕾淡淡地道:“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負責。”
都是一肚子的玲瓏心思,她當然知道這混蛋在開出條件地時候,就已經留下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看方楚天惡狠狠的瞪着自己,黃小蕾若無其事地瞟了他一眼,接着道:“況且,我不跟在你身旁,誰跟軍部那邊聯繫?萬一計劃有個什麼變動……”
“好!”段天道一咬牙,一副肉疼的模樣。
兩人一擊掌,相視一笑。
黃小蕾很滿意。
能夠將事件減少兩個月,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能夠隨時得到悍軍的研究成果,更是意外之喜。況且,近距離觀察這支軍隊,也給了她另外的機會。
段天道當然也很滿意。
講信用?
呸!那是陋習!
聚集在機甲通道出入區的衆人,見兩人微笑着走過來,都知道這兩個七竅玲瓏地對手,已經達成了協議。
至於方楚天和黃小蕾說了什麼,他們不想猜測。
那純粹是白費心思,悍軍和張鵬程瞭解方楚天,胡興芳和身旁幾名軍官瞭解黃小蕾,這一男一女,都他媽是妖孽。普通人還是別費那腦筋。反正。事情不會像那該死的方楚天走過來時那副忸怩羞澀的表情展現的那樣。
胡興芳轉頭看了看張鵬程:“張將軍,蘇斯大舉入侵。我們能拖住他們多長時間?”
華夏偵查艦最終還是擺脫了敵人地追擊,發回了蘇斯艦隊自凱旋走廊進攻自由港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自由港方面軍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部署。
兩條a級航道凱旋走廊和路易迴廊,互相之間並不聯通。在知道敵人的具體動向之後,自由港方面軍的戰略選擇餘地,要大上許多。既可以嚴陣以待,也可以主動出擊,在更廣闊地凱旋走廊和敵人周旋。
胡興芳很清楚自己被派來自由港的目的。
她從來都不認爲,僅憑自己手中的一支b級艦隊和一個裝甲師,就能守住自由港。
真正作戰的主力,只有張鵬程手中的1201十二集團艦隊。
華夏的十二集團軍中,戰旗,龍槍,彎刀這三大a級艦隊,戰鬥力絕對是一流。
雖然從數量上看,遭受了不小損失的戰旗,加上龍槍,彎刀,加上b15艦隊,和蘇斯的四支a級艦隊,兩支b級艦隊比起來,還處於明顯劣勢。
可是,在海洋戰鬥中數量早就已經不是衡量戰鬥力的標準了。
唯一可慮地,是蘇斯這一次的指揮官有海戰專家之稱地格爾什科夫上將!
這個人,絕對是勁敵!
現在,爲加強對自由港航道的控制力,加強對東南主航道的威脅,b15軍部和1201軍部,都在醞釀增兵自由港。就連部隊的番號,都已經確定好了。
現在,自由港需要的是時間。
張鵬程沒有回答胡興芳的問題。
這位b15少將,還是不怎麼了解變幻莫測的海洋戰爭。
在那無垠的空間裡,有無數種可能性。
沒有人能夠完全掌握海洋戰爭,不確定的因素太多。
幾支艦隊之間的戰鬥,或許在互相發現的一瞬間,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又或許,在接觸和脫離接觸的不斷轉換中,雙方能夠一直玩到彈盡糧絕。
“走吧!”張鵬程衝胡興芳和方楚天點了點頭:“我們去港口。”
自由港的氣氛,隨着蘇斯帝國的全面進攻,驟然緊張起來。
初冬的陽光,明媚地撒在街道上,卻無法抵禦那一陣陣清冷的寒風。百廢待興的城市,就如同被人忽然叫停的舞臺劇,在一瞬間,由熱鬧生動的表演,變成了一幅安靜凝固的畫面。
街道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兩側稀稀落落的商店,有氣無力地敞開着大門,等候着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原本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已經聽不到那嘈雜的聲音,如同螞蟻一般的工人和工程機甲,都已經離開,只剩下幾個,無聊地曬着太陽,看着遠處清理了一半又停下來的廢墟發呆。
普通民衆的生活,也避免不了憂愁和焦慮。
工業區裡,只有少數一些工廠還在斷斷續續的開工,商業買賣,都已經完全停頓了下來,就連港口貨物的進出,也已經完全停止了。
一隊隊的士兵,將自由港的每一個港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那裡已經被劃爲軍事控制區。想在這時候運輸貨物做買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無論找誰,無論給多少打點,都行不通。
華夏的軍隊已經發布了公告,一切未經許可進行貿易的船隻一律擊毀。
航道上原本川流不息涌向自由港的走私船,商船,闖關船,企業艦隊,一下子就沒了蹤跡,大部分都老老實實地呆在航道的港口或者自由船塢裡,等待着航道解禁。
華夏的軍隊在頻繁地調動着。
街口已經再度堆起了沙包,拉上了鐵絲網。進出城的車輛行人,都必須檢查身份。街道上一輛輛滿載着士兵或軍火的運輸機甲和重型卡車,不時經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街邊,來來回回的,都是荷槍實彈地巡邏士兵,對任何一個他們覺得可疑的行人虎視眈眈。
人們憂心忡忡地看着這一切。
那一場擂臺賽,華夏高級將領差一點被一輛泰流機甲襲擊的事情,早已經是衆所周知。
傳聞中,泰流宗主庫伯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比賽現場,隨後對泰流的清剿中,他也跑得不知去向。只苦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泰流外圍弟子,憤怒地b15根本不講什麼道理,只要和泰流有關係的人,都被他們給抓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自由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泰流完了,絕殺流也因爲基爾伯恩和哈里曼的死分崩離析。
原來的自由港格局,終於在這一天完全被埋葬。
完成這一切的,是擂臺賽那經典的幾場對決。這幾場格鬥已經成了人們每天都必然掛在嘴邊地話題。
大家既爲基爾伯恩等人的死感到震驚,也爲b15人吃癟感到痛快,更爲悍軍的強勢迴歸感到莫名的興奮。
這或許就是苦中作樂最好地題材了。
對這個世界來說。
悍軍,就意味着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