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那就賠錢唄!
現在很多領導就是這樣想的,覺得錢能夠擺平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人命,只要是拿出足夠錢,幾條人命又能算的了什麼?
感覺到說的差不多了,龍鳴這才收住,雖然剛剛熱血沸騰,但是這身體上依然是寒冷的,都怪自己太自信,以爲不會有在戶外的時候,車上也沒能備一個羊毛風衣,要不然這會兒司機也能給自己送一件來了,但是想想,龍鳴又開始埋怨起自己的司機秘書了,做領導的想不到,作爲下屬你就不能凡事想的周全一些嗎?
做下屬,就得有做下屬的樣子,就得有做下屬的覺悟,必須得讓領導高興和滿意,因爲領導掌握着你的生殺大權,尤其是領導身邊的下屬,像秘書司機之類的,必須做到想領導所想,急領導所急,你能讓領導滿意,領導就能讓你爽,一串串的幸運光環也會跟着落到 你的頭上,升官發財獲得重用,絕對只是朝夕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不能讓領導滿意,那你不爽的日子就來了,你不但要整天面對一張哭喪的臉,稍稍不注意更會罵一個體無完膚,再嚴重點,直接砸了你的飯碗都有可能,尤其是那司機秘書之類的,別看平日裡風光無限,其實背後裡很心酸,得時刻提防着自己會不會被領導給抹了脖子封殺了前途,就拿眼前的這件事來說,明明是龍鳴自己覺得沒有必要準備厚一點的衣服,因爲現在的他基本上沒有太多的事情要管,基本處於養老的位置,類似的戶外活動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所以,龍鳴牙根就沒有考慮這在車上準備外套的事情,而司機秘書現在也疲沓了,平日裡鬆散慣了,一旦遇到事那就是驚慌失措,尤其是眼下,秘書司機的身上全都是薄外套,即便是想脫下來給龍鳴送一件去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龍鳴着一件西裝立在寒風中。
唉,天朝的會議就是多,出了事情不說怎麼去現場盯着解決,反倒是開會,開會能把人救出來嗎?真是不可理解。
跟這邊的會議不同,那邊的武警官兵還是地方的一些武裝人員磚傢什麼的正在施救,有龍鳴不可抗拒的命令,這些人明知道即便是救上來也是死屍一個,依然在想盡一切辦法組織營救工作,此次事故是塌方所致,而且已經過去接近一天的時間,即便是下面的人生命力再強,估計這會兒也是白搭了,因爲救援小組手裡的儀器設備上已經搜不到有生命特徵的活體了。
此時的李文龍正像戰地記者一樣換上了行頭,只不過人家能夠正大光明的採訪,而李文龍卻只能喬裝打扮混進去搞點真實的資料。
穿上衝鋒衣,戴上大墨鏡,騎上剛剛從車後備箱裡弄出來的山地車,李文龍向出事地點疾馳而去,距離出事地點十幾公里的時候,路邊開始見到警務人員,越來越靠近出事地點的時候,檢查的力度開始打起來。
“哎哎,那邊不能走了,換其他地方吧!”好幾次李文龍想要衝進去都沒能如願,這夥人看的死死地,怕是一隻鳥也飛不進去。
進不去就查不到真實的情況,李文龍饒了好幾個圈子,終於找到一處很僻靜,但是相當難走的泥濘路,平日裡,這條路根本就沒有人的,或許說,這根本就不能算作一條路。
像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外緊內鬆,外面查得緊,進去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管了,施救現場,李文龍進不去,只能在外圍溜達,不經意間,突然一陣此起彼伏的哭聲傳進了他的‘狗耳朵裡’,仗着自己超凡的聽力,李文龍摸到了一處簡易的板房後面,貼進了,那哭聲更清楚了,而且聲音很雜,有老人的,有婦女的,還有不少孩子。
這裡面怎麼囚禁着這麼多人?
李文龍看了看板房周圍,這裡的地方很偏僻,看看環境,像是礦上一處堆放雜物的地方,躲在一處煤場後面,李文龍剛準備露頭,馬上有聽出幾聲怒喝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幾名壯漢。
還有人看着,這更古怪了,仔細想了想,李文龍像是明白了什麼,也主要是電影電視看多了,他馬上想到,這裡面被關押的人應該是那些出事礦工的家裡人,估計是礦上害怕他們上訪告狀之類的,所以才把他們全都關押在這裡。
這下還真是找對地方了,那邊的事情自己摸不清楚,從這邊搞點情報也行啊!
但是,周圍轉悠的那幾個人讓李文龍很是鬱悶,如果是一兩個還好說,但是這四五個,李文龍沒有什麼把握啊,一旦暴露了就麻煩了,想要再找這樣的機會是絕對不可能了。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媽的,中午伙房的人做的什麼飯,還得老子一個勁的拉肚子,不行了,我得再去拉。”
“靠他媽媽的,我也是,估計是這幫小子炒菜沒洗乾淨”另一個人馬上也叫嚷上了。
“麻痹的,你們兩個偷懶就偷懶吧,還說什麼拉肚子,操的,你們該不會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辦那事吧?哈哈哈哈,”一個人哈哈笑着說到“男人跟男人,很有意思啊!”
“去你的,你纔跟男人呢,罵了隔壁的”一個人罵罵咧咧的說到“老子一晚上能幹死兩個女人,對男人哪有興趣,操。不說了,得趕緊去拉了,否則一會兒要拉肚子裡了。”
“等等我,我也去”另一個馬上跟了上去。
還有三個,李文龍默默的唸叨:必須等到那兩個人回來之前把這三個人搞定,然後潛伏進去或者說等到那兩個回來再把那兩個也收拾了,這樣的話就能放心大膽的蒐集證據了。
想到這,李文龍緊了緊腰帶,掏出手套戴上,媽的,看來要豁出去了,這蒐集情報不單單是個技術活,也更是個力氣活啊!
也可能是上天眷顧,李文龍這邊剛想衝過去,突然就有一個小子往這邊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吹着口哨把自己胯間那撒尿的玩意兒掏了出來,背對着李文龍這邊就是一陣掃射,跟其他的男人一樣,撒完尿之後這哥們忍不住打一個尿顫,這個尿顫還沒有打完,這哥們突然感覺一陣窒息,想要大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已經被一塊巨大的膠帶給粘住了,掙扎,雙手被人從背後控制住了。
出手,李文龍沒有留情,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速戰速決,而不是心慈手軟。
搞定了這一個,李文龍悄悄的摸了過去,靠近那個背對着自己的人的時候,李文龍卯足勁一腳把對方踹了個狗啃你,趁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按照表哥交給自己的手法快速的後脖頸的某處猛地擠壓了一下,沒有什麼掙扎,對方暈了過去,此時,另外一個已經撲了上來,一看架勢,李文龍放下心來,別看對方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並不會什麼把式,頂多就是仗着塊頭大嚇唬人罷了,這樣的人,那就是外強中乾,在真正會的人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沒有任何的懸念,李文龍一個簡單的擒拿動作就把對方給控制了,當下,李文龍心裡面有些沾沾自喜,但是馬上想到,對方沒有什麼真本事也是應該的,如果有真本事那就跟着礦場的老闆了,還能幹這種看人的活嗎?這種活那就是保安裡面比較低下的了,比那些看大門的還有看停車場的稍稍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
外面的打鬥驚動了裡面的人,有些膽子大點的婦女還有幾個小孩子什麼的開始在門縫裡看熱鬧。
李文龍透過小窗戶看進去,發現裡面烏壓壓的關了一屋子的人,即便是冬天,也是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你們別嚷嚷,我是省裡的,來暗訪這次事故的,現在我需要找人回答我幾個問題,但是,你們絕對不能吵吵,萬一被人聽見就麻煩了”李文龍不停的觀察着周圍,因爲還有兩個上大號沒有回來呢,這會兒的李文龍也懷疑那兩個小子是不是跑到一邊搞基去了,媽的,拉個巴巴這麼久,不害怕把屁股凍下來嗎?
“我說我說我說”一聽李文龍這樣說,裡面的婦女也不哭了,馬上嚷嚷起來。
“我說過了,別嚷嚷,找一個熟悉情況的出來,趕緊的”李文龍有些急了。
老百姓就是這樣,一聽說能告御狀,一個個恨不得周身上下全都長滿了嘴,說的說不清楚,聽得也聽不清楚。
“就你了,你說”李文龍掃視了一番,找了一個看上去還有點文化的婦女“你們幾個全都坐下,別出聲。”
不知道是李文龍的運氣太好,還是因爲上天眷顧,他所指的這個女人確實沒有讓他失望,條理還算清晰的把一些李文龍想要知道的事情講了一遍“他們現在就是想讓我們拿錢了事,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誰能受得了”女人一邊說一邊落淚“一個人只給十萬,十萬能幹什麼?”
“嗯,你說的這些我記下了”李文龍把錄音筆收好“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你們也要稍安勿躁,着急哭是沒有用的,你們要相信,還是有人給你們做主的”
雖然這個聽上去是大話套話,但是李文龍剛剛打倒那些人的舉動讓這些人已經無形之中就把李文龍當做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們也別去現場添亂,先趕緊的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吧!”李文龍害怕礦上的人會鋌而走險,雖然這些一般都是出現在電影電視裡面,但是誰也不保證現實生活中就不會出現,這些人既然能夠把去世礦工的家屬弄到一起,那也很有可能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把這些人全都以別樣的形勢處理掉,你要知道,在某些人眼裡,普通人的生命真的如草芥一樣,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的強拆,還有打砸搶事件呢?更有甚至,就像是前不久網上報道的,說是某個地方修路,因爲老百姓不同意補償條件就躺倒在壓路機面前想要阻止,而指揮施工的一個官員竟然說出‘反正還是要祭路(某地方的風俗,就是修路的時候往往會事先在這條路上壓死一頭牛什麼的以祭祀這條路,在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一個封建習慣),壓什麼不是壓?’於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消逝在了壓路機下面。
所以,李文龍相信,這些人如果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絕對有可能做出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的。
當下,李文龍就找一根鐵棍把門給撬開了,這會兒,那兩個鬧肚子的人也恰好回來,一看這架勢就叫嚷上了,但是架不住人多啊,雖然是老人小孩,大家一起上的話也很快就把兩個人給揍趴下了。
正在救援現場的一些記者像貓一樣聞到了腥味,當下跑過來把攝像機對準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