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怎麼回事?”何長功的話蕭遠山聽的清清楚楚,不過,那已經不是他所操心的問題了,那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是沒有權利過問的,只要是林雪梅沒什麼事,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林雪梅把事情的大概跟蕭遠山說了一遍,直到這時,蕭遠山才注意到坐在牀上的老太太,看到的第一眼,他明顯的一愣,不相信的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歎道: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
“這個老太太說自己在哪裡住了嗎?”到底是一定級別的領導,蕭遠山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波動。
“唉,始終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李文龍搖了搖頭,從林雪梅剛纔的電話聲中,他已然料到,這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蕭遠山蕭副總,不過,李文龍沒有一絲懼怕的心裡,當年在部隊的時候,見了那些肩扛金星的,戰友們一個個兩眼冒光,腳下發軟,唯獨李文龍不爲所動,在他認爲,你所懼怕的,無非是他的官銜與職務,拋開了這兩樣,他們跟常人一樣,都是兩個膀子扛一個腦袋,這個社會,沒有誰會真正的怕誰。
我可以尊重你,但是絕對不會怕你。這就是李文龍所信奉的處事教條,古人有不爲五斗米折腰的先例,李文龍卻是屬於那種不懼怕權力的人。
當然,不懼怕並不代表不尊重,在李文龍看來,人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跟人家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不是常說嗎?一個人要想升遷,首先自己要行,然後說有人說你行,再就是說你行的人行,只有這樣,你才能到達一定的高度,可見,這自己要行是最基本的,所以說,李文龍還是比較尊重人家那些高官的,在他看來,就算是人家背後又關係,人家自己本身也是有一定能力的,否則,怎麼可能能掌控的了手底下的局面。
這年頭,管人的活最難幹了。
“一點有價值的也沒有?”蕭遠山不死心的問到,如果這個老太太真的是那個人,怎麼可能會落到這步田地? “他倒是經常提到一個什麼伢子,也不知道說的是誰?”李文龍回想着老太太好像很喜歡叫這個名字。
“伢子?”蕭遠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難不成上次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但是,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傳言說他是最孝順的,絕對不可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但是,這個老太太又是誰?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只是,這天底下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蕭遠山決定找大老闆彙報一下這件事,這樣的事情,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能驚動當事人的,這一點,蕭遠山把握的很好。
既然林雪梅這麼維護李文龍,蕭遠山已經決定要爲李文龍出頭,只是,上一次好像也是李文龍,真不明白自己她爲什麼會這麼維護一個毛頭小子,這恐怕不單單是因爲他是她的身邊人吧?
蕭遠山眯起眼睛看了看李文龍,決定還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好,年輕人不長點記性什麼時候也長不大:“小李啊,先不管事情的真正原因究竟是爲什麼,你這當街毆打國家幹部可是不對的。”
“我承認錯誤”說實話,事後,李文龍也後悔了,這年頭,有些事情是不能憑藉武力解決的,尤其是場面上的事情,那都是存在利益關係的。
“既然承認錯了就得接受懲罰,我剛纔已經有阻礙司法公正的嫌疑了,這件事我看還是讓相關部門好好的調查一下的好”蕭遠山慢條斯理的說到,一雙眼睛卻是不停的觀察着林雪梅的反應。
“不行,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的錯,憑什麼讓小李接受處罰,我手裡還有他們的犯罪證據呢,是在不行就來個魚死網破。”蕭遠山話音剛落,林雪梅便迫不及待的接上了話頭,當她看到蕭遠山無奈的笑容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急躁了一點。
被人窺探了內心的秘密,林雪梅一陣臉紅。
蕭遠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看來林雪梅似乎對這個小李產生了別樣的情感:“雪梅,不要把感情摻雜到生活中,你是一個明智的人,可不能犯不明智的錯誤啊!這件事,相關部門自會有論斷。”
說完這話,蕭遠山轉身離開了房間。
“蕭總,我們……”何長功現在已經通過自己的途徑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把董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這都什麼事啊,別人犯的錯得自己來擦屁股,真不知道這個董民是怎麼想的,爲了一個情婦,值得這樣嗎?
董民好色的本質何長功早有耳聞,打心底裡對這樣的人不齒,現在,因爲他讓自己在貴賓面前失了面子,這樣何長功很惱火,要知道,豪嘉集團可不是一般的企業,他背後的深層背景別說一個何長功。就算是十個八個也不夠人家拿來出氣的。
“年輕人脾氣火爆了一點,需要好好的管教一下”蕭遠山出口打斷了何長功的話:“不過,這慈善工作可不是這麼做的”
簡短的兩句話,已經讓這件事有了一個大致的結論,人家把李文龍犯的錯解釋爲年輕人的一種衝動,倒是對這個慈善工作提出了質疑。
說得明白點,人家就是要維護李文龍的利益,再簡單點就是,小李是我的人,你們動不得。
有的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琢磨事,何長功無疑具有這方面的天分,心中對這件事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他早就對董民看不慣了,仗着自己是老人,處處對縣裡的工作指手畫腳,而且還時不時就要點提拔名額,他的那點花花腸子是個人都看的明白,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容忍了,這可是關乎到上級領導對自己的看法,誰人不知道,這豪嘉集團的後面可是站着高人呢!
想到這一層,張尚明當機立斷,一定要無條件的站在蕭遠山這一邊,哪怕有異議,畢竟,這個董民是是老人了,天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一定級別的人跟他穿一條褲子。
殊不知,現在的場面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所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也只有利益爲上,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
所以,何長功絕對不會爲了一個董民來埋葬自己前進的道路的,心中的天平也早已經傾斜到了蕭遠山一方。
“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蕭總一個滿意的交代”何長功探身對蕭遠山打了保票,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董民的糗事一籮筐,隨便找一件事就能讓他閉嘴。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董民竟然會這麼難纏,在何長功以個人名義找到他的時候,他壓根就不給何長功這個面子。
“何書記,您說的這事我恐怕辦不了,這件事是人家慈善總會的同志告到我這裡來的,就算是我不管,恐怕人家也是要追究的”董民並沒有給自己這個上級領導面子,說到底,是因爲那個女人抓住了他的軟肋,這件事不管可以,那你就不要想着要兒子了。
何長功暗罵一聲混蛋,慈善總會,慈善總會還不是你的天下,說的直白一點,跟你的後花園差不多,那個負責人是你情婦的事情,寶東縣怕是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了。
事情是這麼個事情,話卻是不能這麼說的,何長功還是托起了長音:“董民同志,這件事你還是要辛苦一下,這件事已經捅到豪嘉集團上面去了,蕭總也已經有了明確的指示”
滿以爲,搬出了豪嘉集團就能壓住董民,未曾想,現在的董民已經鑽進了牛角尖,想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低頭。
“何書記,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了,但是,我不敢保證慈善總會的同志會就此收手”董民壓根就不爲所動“何書記還有什麼指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先回去了,那邊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呢!”
“你去吧!”何長功沒好氣的說到。心中對這個董民是厭惡到了極點,真是不識擡舉,看來不吃點苦頭是不行了,但是,單憑這生活作風問題是不能把人家怎麼樣的,雖然聽說有不少受他提拔的官員給他送過禮,但是,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承認有這麼一回事?
有了蕭遠山的介入,林雪梅以爲這件事就會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誰也沒有想到,兩天之後,林雪梅正在會議室跟孔原他們研究信息網絡這件事的時候,法院的人卻是不請而至,人家是來送傳票的,一共有兩張,一張是李文龍的,另一張赫然就是林雪梅的。
理由很簡單,人家狀告李文龍當街打人,捎帶着狀告林雪梅妨礙司法公正。
這一回,林雪梅可是真的急了,看來自己悉心準備的那些東西是要派上用場了。
話說,這慈善總會內部也不是風平浪靜的,姓徐的女人一家獨大,完全就是她自己說了算,根本容不得有半點的不同意見,到了這樣的分界,徐同志難免會有些洋洋得意,洋洋得意的後果就是在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欠缺了考慮。
就在林雪梅收到傳票的當天下午,一封舉報信送到了檢察院的某位領導的辦公桌上,裡面的複印件上顯示,近幾年來,慈善機關在慈善月所攤派給單位的款項跟上報縣裡的款項有出入,每個單位都相差幾千元。
幾千元,乍一看來或許並不以爲意,但是,幾十個幾千元,那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更何況,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好幾年,具體的款項已經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牽扯到數額如此巨大的舉報案,某領導不敢怠慢,立馬層層上報,檢察院在召開相關會議之後決定入駐慈善總會開始調查。
一個縣裡的慈善總會很小,小到只有一大間辦公室,徐領導爲了突出自己,特意把這件事大辦公室隔開了一下,有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獨立的空間。
當檢察院的同志來到這間辦公室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吃了一驚,是在想不出慈善總會有什麼吸引這些尊神的地方,只有個別的一兩個人,心中感覺似乎這天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