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方芳揮揮手,示意她可以下班離開。方芳見李文龍神色有異,沒再使小性子,默不作聲的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剩下李文龍一個人後,他冷冷的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綁架了米娜?”
“那你聽聽這個……”
電話另一邊傳來米娜強作鎮定的聲音:“李文龍,是我米娜,我暫時沒事,你不用擔心。”
米娜的聲音消失,鄭陽怪笑道:“現在相信了吧?”
“好!我馬上就到。”李文龍咬牙道:“鄭陽,如果你敢傷害米娜,我是絕對不會……”
嘟……嘟……嘟……
“混蛋!”聽鄭陽掛了電話,李文龍臉色鐵青的罵道。
之前雖然知道鄭陽跑了,李文龍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以爲在這種情況下,鄭陽一定會有多遠跑多遠。卻沒想到鄭陽還敢呆在上京市,而且還綁架了米娜。
李文龍現在有點糾結,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報警。想想鄭陽的實力,一般的警察碰到他就是找死,而且說不定還會壞事,所以這個念頭第一時間就被李文龍掐死了。
可如果只有他自己,李文龍又沒有信心能拿下鄭陽。
他之前之所以能打贏武國華,那是因爲武國華少了一條胳膊。而鄭陽可是一個四肢健全的大活人。並且還是那種經常接觸國際恐怖事件的反恐小隊的狙擊手。實力未必比武國華弱。
武國華年紀畢竟有些大了,而鄭陽卻在男人一生當中最強壯的年紀。
李文龍不會輕敵,他明白自己跟鄭陽之間的差距。他知道,如果他想把米娜救出來,就必須找幫手。
李文龍瘋狂搜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兜。
“有了!”大喜的翻出了一張小紙片,那是老何給他的電話。之前李文龍以爲自己跟這些國保處特別行動隊的人基本不會再見面了,所以看也沒看就隨意的放在了身上。
幸虧還沒丟,否則的話李文龍就鬱悶了。
電話很快接通,老何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請問你找誰?”他甚至沒報出自己的名字,顯然對這個陌生的電話十分戒備。
李文龍自報家門:“是我,李文龍。”
“是你啊!”老何的聲音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李文龍把鄭陽綁架米娜的事情跟老何說了。
“什麼?鄭陽竟然還在上京市?”老何不可置信的道。現在他們可是正在緊鑼密鼓的抓捕鄭陽,可鄭陽這傢伙竟然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不僅僅藏的好好的,而且還綁架了一個人。
這是紅果果的打臉啊。
老何十分火大的道:“知道了,我的人二十分鐘之內肯定到,這次一定不能讓他跑了。我的人到之前,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李文龍沒有迴應老何的話,默不作聲的掛上了電話。
米娜之所以被綁架,關鍵還是因爲他。所以,無論如何李文龍也不可能不管。
這件事換做以前的他,根本就不會找任何人幫忙,只會靠自己想辦法。能求助老何,已經說明李文龍成長了。
開上自己的車,李文龍瞬間就加速到了一個可怕的速度。白色的雪獅在城市中急速飛馳。靈巧的閃避着路上的車輛,所有交通法規一改無視。
平時將近二十分鐘的車程,李文龍只花了七分鐘就到了。
“灕江路175號!”李文龍按照這個地址,找到的是一個爛尾樓,工地被鐵皮圍住,只留下數個出口,裡面全是斷壁殘垣。
李文龍先開車繞着爛尾樓跑了一圈,把周圍的地形給記在了心裡,之後開車進入工地。
下車走進黑漆漆的爛尾樓,李文龍大聲喊道:“鄭陽,我來了。”
話音剛落,房頂一個喇叭響了起來:“李文龍,來的很快嘛?你的左邊有樓梯,來三樓。”
李文龍依言找到了樓梯,順着樓梯爬上了這座爛尾樓的三樓。
三樓是一個大廳,微弱的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照在地上。
米娜如同糉子一般被綁在凳子上,嘴巴堵的嚴嚴實實的。見李文龍上上來,嗚嗚嗚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鄭陽躺在椅子上,宛若撫摸愛人的身體一般,擦拭着手中的長刀。
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放着電腦。數十根電線從電腦後面延伸出去。見李文龍上來,鄭陽放下手中的刀子,不屑道:“還挺小心的,怕我埋伏你?”
鄭陽對他的行動如此瞭解,李文龍覺得那電腦估計是鄭陽安裝的監控設備。
李文龍盯着鄭陽道:“你要找的是我,把米娜放了。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鄭陽聞言鄙夷的道:“李文龍,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要是放了這個女人,你還不立刻就跑了?”
鄭陽站了起來,走到米娜的身邊。抓起米娜的一縷頭髮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臉的陶醉。
李文龍臉色鐵青,大聲質問道:“鄭陽,你究竟想幹什麼?”
宛若觸動了什麼開關一般,鄭陽突然發狂的揮舞着刀子道:“我的也想知道你想幹什麼?李文龍,我鄭陽什麼時候的罪過你?你竟然要這麼對我?”
“現在你得意了,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正義是不是?要不是因爲你,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鄭陽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
神經質一般的笑道:“哈哈……哈哈哈……現在我不僅沒了工作,還每天被*追的跟狗一樣,你以爲這都是因爲誰?”
李文龍冷哼一聲道:“你管哪個叫工作?那根本就是犯罪好不好?”嘴上說的不客氣,但是李文龍的心中警鈴大作。王董跟武國華的事情是嚴格保密的。可看鄭陽的態度,他明顯知道的不少,這是爲什麼?
“這種事情我們不做,也終究有其它人去做。只不過是一些古董而已,冷了不能穿,餓了不能吃,幹嘛拿他們當寶貝一樣供着,換成錢難道不好麼?”
李文龍氣的肝顫:“那是我們國家的國寶……”
鄭陽刷的把酒瓶子扔向李文龍,李文龍側身閃過。酒瓶掉在他身後的水泥地上,啪啦啦碎裂一地:“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老子沒興趣聽。你以爲你是誰?你不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麼?以爲自己多了不起麼?”
“看來說道理是說不通了。”李文龍無奈的道。之前面對武國華的時候,李文龍就有這種感覺。
他們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金錢跟利益,扭曲的就彷彿是一個神經病。跟神經病講道理,又怎麼能說的通?
鄭陽聽到李文龍的話,手中的刀舞了一個刀花:“我也不是來聽你說什麼狗屁大道理的,過來受死。”
李文龍戒備的試探鄭陽:“你知道是我……”
鄭陽嘿嘿冷笑:“李文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們的人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以爲那些人會就這麼算了?”
“對了!”鄭陽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戲虐道:“我還忘了,鄭國華好像也是死在你的手上吧?嘖嘖嘖,李文龍你也真下的去手。”
武國華的話題讓李文龍憤怒無比,吼道:“放屁!你們纔是讓教官走上這條死路的罪魁禍首。”
鄭陽猛的上前一步,手中長刀直直的朝李文龍劈了下來:“你把自己摘的還真乾淨啊。”
李文龍閃過鄭陽的長刀,隨後躲開一記橫掃。
沒有武器的李文龍被鄭陽逼的連連後退。激將道:“鄭陽,你要還是個軍人,有本事給我一把武器,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鄭陽不屑道:“李文龍我今天是來殺你的,不是來跟你比武的。我只想殺了你知道麼?那麼弱智的激將法,就不要對我使出來了。”
說着鄭陽的刀斜劈之後,一個詭異的上撩。
撕拉,李文龍的胸口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衣服撕裂鮮血直流。
李文龍心有餘悸的抹了一下鼻尖的冷汗。這次是他運氣好,所以只是受了皮外傷。下次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李文龍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掉的。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嚐遍這世間所有的痛苦。”鄭陽面容扭曲的道。
李文龍僵着臉,反諷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話說的雖然漂亮,可李文龍清楚,鄭陽本來就比他強現在手裡還拿着武器。他光是躲閃都要盡心竭力了,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反擊。
哪管現在手裡有把小刀,李文龍也敢跟鄭陽拼一拼。可鄭陽顯然早有準備,這裡明明是一座爛尾樓,但是樓層裡乾淨的連一塊板磚都沒有。
顯然是鄭陽之前已經把所有能當武器的東西,都給處理掉了。
兩人動手沒過兩分鐘,李文龍的胳膊跟大腿上又分別捱了一刀。胳膊上的傷還好說一點,可腿傷卻讓他的靈巧大大降低。
拖着半隻傷腿,李文龍躲了幾招後,又被鄭陽用刀尖刺出了一個傷口。
明明有機會直接幹掉李文龍,鄭陽卻彷彿貓戲老鼠一般,一直沒有對李文龍下殺手。用刀的側面,狠狠的抽在李文龍的臉上。
瞬間,李文龍的臉上就出現了一道一掌寬的血印子。
鄭陽猛的擡起腳,把李文龍踹倒在地,狠狠的踩在李文龍的胸口。
李文龍還沒來得及反抗,鄭陽的刀尖已經點在了他的鼻子上,居高臨下的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