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事故車主,魏鴻被帶去特稽部簡單做了筆錄,結果,跟之前在江門大橋出事的車主所言如出一轍。
都是車子開着開着,前面的路突然消失。
區別在於,其餘車主事後根本不記得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魏鴻還能保持一絲理智採取緊急制動。
否則以防彈車的衝擊力,必將撞進江裡。
魏鴻的車被拖到特稽部檢查是否故障,楚嵐只能擔任司機,將寧凡和魏鴻分別送回家。
回去的路上,魏鴻還在爲之前的事情納悶,就坐在副駕駛座沒說話,楚嵐也因爲案件無從下手而憂心忡忡。
車上三個人都沒有吭聲,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良久,楚嵐深吸一口氣之後,突然衝後座的寧凡問道:
“你方纔說他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問,不代表她相信了寧凡的話。
只不過這件事過於離奇,楚嵐就想換個角度,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其實沒你們想象中那麼詭異和複雜,中醫所學講究文、武、醫與形、氣、神,天人合一,即爲醫者大乘。”
寧凡難得耐心解釋道:“在古中醫學領域,所謂不乾淨的東西即爲陰煞之氣……”
只是不等他說完,楚嵐立刻打斷道:“懶得聽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想知道,這件事你有沒有辦法解決?”
她縱使再像男孩子性格,但終究是個女人,大晚上聽到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心底發毛。
寧凡胸有成竹道:“不過是建橋時與風水犯衝,導致陰煞之氣在此地匯聚之後形成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邪物而已,小菜一碟。”
“你就繼續吹。”楚嵐癟癟嘴,說着,她還透過後視鏡,無比輕蔑地掃了寧凡一眼。
儘管這傢伙的醫術確實沒話說,但江門大橋這事,從頭到尾楚嵐就覺這小子滿嘴神神叨叨的,光是聽着就覺不靠譜。
擦,這娘們啥眼神啊?
寧凡有些鬱悶,還有,她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可以幫你擺平這事,不過……”
從後視鏡看到女人那不屑上揚的紅脣,這傢伙倏地眼前一亮,他邪魅一笑道:
“我要獎勵。”
楚嵐以爲寧凡還惦記着別墅和車子的事情,嘴角當即揚得更高,口吻也愈發不屑道:
“東西我先幫你保管着,你得憑自己本事來拿!”
話音落下,又想到一事,她接着說道:“小子,我聽說,你打算明天中午親自登門拜訪顧五爺……小命不想要了?”
小命,這傢伙自然是想要的,不僅想要,而且無比珍惜。
寧凡墨眸微微一冷,正因爲如此,既然有人三番兩次想拿走自己的小命。
他當然得永絕禍患。
“臥.槽,幹趴合幫商會一百號猛人,還踩下王墨和張揚的少年高手,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到這話,正在愣神的魏鴻陡然來了精神。
他回頭看着寧凡,一臉崇拜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你的光輝事蹟,都傳到北江了。”
“我也正是聽到顧五爺那老匹夫的狗爪子讓人給剁了,纔想着過來南江碰碰運氣,看能不能一睹那位少年高手的風采。”
看着魏鴻滿面激動,寧凡一頭黑線,至於嗎?
楚嵐皺眉道:“不管怎麼說,合幫商會是人家的地盤,貿然登門,無異於羊入虎口。”
“楚大美女你別擔心,寧兄弟有我罩着,不會有事的。”魏鴻說完,又滿面興奮衝寧凡說道:
“兄弟,從今往後,我魏鴻牆都不服,就扶你。”
“你別怕,顧五爺算特娘個毛?”
“只要有我在,那老匹夫但凡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哥直接叫人踏平他老巢。”
聞言,楚嵐微微一愣,如果這傢伙真是魏家那位混世魔王,他這話倒也不算隨口說說。
寧凡面色平靜:“我要是怕,就不會去。”
“小母牛倒飛,牛筆飛起!”魏鴻挽起袖子,躍躍欲試道:“兄弟,明天我們就去踩死那條老狗,算我一個。”
同樣靠着灰色機構發家,魏家資產遍佈整個江中省,比起合幫商會強了不止百倍。
哪知道,顧五爺仗着自己是聚魂境巔峰高手,在陵江市的生意上,處處都想強壓魏家一頭。
若非不是魏家的主要勢力範圍不在陵江,他顧五爺算老幾?
魏鴻早就看不慣那條老狗了。
偏偏家裡老頭子說不能輕易動武,暴露實力,否則,在熱武器面前,像顧五爺那等貨色,還不只有靠邊站的份?
聽到這火上澆油的話,楚嵐更覺頭疼。
一個寧凡就已經夠天不怕地不怕的了,現在再來個二世祖魏鴻,他倆是不是不把陵江市攪得天翻地覆就不肯罷休?
她甚至暗下決心,明天在這小子面臨性命之憂前,不能讓父親出手。
只有這樣,才能借顧五爺的手,好好滅一滅這傢伙的威風,不然,以這小子的性格,遲早會惹出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