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男人之間喝酒有時候並不需要珍饈佳餚美酒。
簡單的白酒，二三十塊錢。
炒幾個小菜，二三十塊錢。
即使那些白酒有很嗆人的味道。
即使第二天頭會很疼。
但是喝酒不是爲了喝酒，而是喝心情。
喝酒看跟誰喝。
趙鋼鏰跟雷諾兩人對桌而坐。
兩人並沒有說太多話，各自倒滿酒，然後碰了一下杯，各自一口把酒喝光。
白酒嗆人，特別是一口悶的時候。
趙鋼鏰臉上沒有其他神色，對於遺傳了自己老子能喝酒屬性的他來說，酒神馬的都是浮雲。
而雷諾則是滿臉的舒爽。
“喝酒能消毒。”
雷諾先開口了。
“消毒？”
趙鋼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會把口水往肚子裡咽？”
雷諾笑了笑，說道，“那些女人花了錢，讓你怎麼做就得怎麼做，你得親她們，給她們舔，她們不會讓你把口水吐掉，你得連着他們的口水一起嚥進肚子裡。”
“所以你得喝白酒。”
趙鋼鏰點了點頭，說道，“白酒確實能消毒。”
“工作需要。”
雷諾說着，夾了塊肉放進嘴裡。
此時的雷諾跟白天的時候比起來，那真的是判若兩人了。
趙鋼鏰跟雷諾又幹了一杯。
這兩杯下去，那就是小四兩了，而時間纔不過十分鐘不到。
“你不好奇我爲什麼來做這個麼？”雷諾突然問道。
“不好奇。”
趙鋼鏰搖頭道，“我只關心晚上我們能喝幾瓶。”
雷諾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趙鋼鏰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隨即，雷諾卻是笑了起來，大笑的那一種。
“哈哈哈哈，我有點相信你之前說的話了。”
“什麼話？”趙鋼鏰問道。
“你十六歲就開始殺人。”
雷諾認真的說道，“不過我想不通，爲什麼你十六歲就要開始殺人，你這種人，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爲什麼要去殺人？有什麼人需要你親自去殺？你們最擅長的不就是花錢讓別人替你們賣命麼？”
“其實我也很疑惑爲什麼在16歲的時候我就要開始殺人了。”趙鋼鏰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只不過，即使到現在，我還是找不到答案，如果非要說一個答案的話，那估計就是遺傳吧。”
“遺傳！”
雷諾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殺人也有遺傳的？
趙鋼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時間慢慢往前走，很快的，兩個人一人一瓶白酒，喝完了。
趙鋼鏰讓人又送了兩瓶上來。
“你比我想的能喝。”
雷諾已經有點上頭，這五六十度的白酒一瓶就是一斤，而且是喝快酒，不上頭纔怪。
倒是趙鋼鏰比較淡定。
“其實你可以不用幹這個。”
趙鋼鏰突然說道。
雷諾沉默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需要錢。”
“很多錢？”
趙鋼鏰問道。
“很多錢。”
雷諾看着身前的酒杯，說道，“因爲一些事情，我需要很多錢。”
“你那個戰友的遺孀麼？”趙鋼鏰問道。
雷諾愣了一下，然後深深的看了趙鋼鏰一眼，說道，“你比我想的還厲害。”
“這些東西很淺，用點心就能查到。不得不說，你是個好人。”
趙鋼鏰的臉上帶着微笑，並沒有說什麼我很同情你戰友的跟他遺孀的遭遇，似乎這種事情並不值得同情一樣。
對於趙鋼鏰的表現，雷諾並沒有其他什麼反應，而是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好人，我只是在還債。”
“你不欠人什麼。”
趙鋼鏰說道。
“如果不是他擋在我的身前，我現在已經死了。”
雷諾盯着趙鋼鏰，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欠他一條命。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我是罪人。”
“如果換做是你，他碰到危險，你會擋在他身前麼？”趙鋼鏰問道。
“會！”
“那就是了。義氣這種東西，從來就沒有誰欠誰的，他給你擋了，死了，你好好活着就是，因爲換做是你，你也會給他擋。你沒必要給自己上一副枷鎖，沒必要把自己當罪人。”
“你不懂。”
雷諾搖了搖頭。
“她的身體怎麼樣了？”趙鋼鏰問道。
“癌細胞有擴散的趨勢。”
雷諾說道。
“癌症可以治。”
趙鋼鏰說道，“關鍵是要花很多錢。”
“我知道，所以我在賺錢。”雷諾說道，“沒有什麼比這個來錢快。”
“那倒也是，即使你幫我做事，我也不可能給你一個月那麼多錢。雖然我直覺你應該是一個很合格的教官，但是，在我沒有辦法確認你可以給我創造多少價值的時候，我不可能給你不同的待遇。不過，任何事情無外乎人情，我不喜歡做好人，但是我喜歡跟人做交易。”趙鋼鏰笑眯眯的說道。
“交易？”
雷諾皺了皺眉頭。
“你幫我幹，我借你錢，一次性把癌症治好。當然，你得確定她得的不是血癌，現在血癌要治，沒有上億基本就別想。而我貌似也拿不出那麼多錢。”趙鋼鏰說道。
“需要三百萬。”
雷諾說道，“她不是血癌。”
“這就成了，我借你三百萬。你也知道，雖然你現在賺錢多，但是如果這樣一點點的花錢進去控制再治療的話，你至少需要花五百萬以上，而如果一次性根治只要三百萬。我把三百萬借你，你給我打工。做我的公司的教官。薪酬我不可能給你很高，但是也不會低，如果你能夠帶給我驚喜，我同樣也會帶給你驚喜。”趙鋼鏰看着雷諾，說道，“這樣的條件，全世界可沒地兒找去。你覺得呢？”
雷諾深深的看了趙鋼鏰一眼，說道，“你對我並不瞭解。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能力……你不怕虧了麼？”
“作爲一個商人，如果成天考慮虧損的話，那還怎麼投資？”趙鋼鏰笑問道。
“你看着不像是一個小孩兒。”
雷諾搖了搖頭，說道，“你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好像跟你在一起共事，隨時可能被你宰掉一樣。”
“我可以把這當作誇獎麼？”
“隨你喜歡。”
雷諾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說道，“你把錢給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