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
黃玲玲怒視着身前的車,舉着手上的一個寫着停字的小牌子,叫道,“不知道這裡不準開車進來嗎?給我停下來。”
滴滴。
寶馬車發出一陣不耐煩的喇叭聲,黃玲玲卻是神色嚴肅,高舉着小牌子,一隻手往前伸,掌心朝着寶馬745。
“你找死是不是!”
寶馬車司機惱怒的降下車窗,探出頭叫道,“滾開。”
“這裡不準進來車!”
黃玲玲說道,“你們都給我下來,走路出去。”
“你知道不知道這是誰的車子!”
司機臉上滿是張狂,絲毫不把黃玲玲放在眼裡。
“就算車裡是省委書記,你們也得給我下來。規定不能開車進來,難道你們比規定還大?”黃玲玲傲然道。
雖然平時膽子很小,但是碰到這種原則性的問題的時候,黃玲玲倒也不會很膽小。
“這是餘哥的車!”
司機叫道,“警官,給我們行個方便。你方便,我方便,日後好相見。”
“別廢話。”
黃玲玲走到司機邊上,敬了個禮,說道,“請出示您的駕照。”
“麻痹的,你不會聽話是不是?”
司機也怒了,叫道,“這是餘哥的車,信不信分分鐘整死你?”
黃玲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看着對方滿臉的橫肉,黃玲玲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管什麼餘哥朱哥的,你們要方便,就讓大家都不方便了?這裡車子這麼多,你們還開車進來,沒看到外頭有警告牌麼?”
“警官,看來你還不清楚狀況,別人能跟我們餘哥比的?快點讓開,你說不方便,現在我們車在這裡更不方便,讓我們出去,大家都方便!”司機說道。
黃玲玲倔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把車給我開到旁邊,駕駛證拿出來。”
“神經病。”
那司機瞪了黃玲玲一眼,直接就把車窗給升了上來,然後踩下油門,就要往前走。
“別走!”
黃玲玲惱怒的抓住寶馬745的後視鏡。
寶馬745根本就沒有停的意思,繼續往前開。
黃玲玲的身子被這車的力量一帶,整個人跌到了地上。
地上積水大概得有十公分左右,黃玲玲整個人栽進了水裡,車輪幾乎是擦着黃玲玲的身子而過的。
黃玲玲一個轉身爬了起來,也不管身上已經全部是污水,一瘸一拐直接追着745就跑了過去。
因爲路上人很多的關係,所以雖然745想要加速,但是始終加不上來,黃玲玲很快就追上了745,然後橫身擋在了745面前。
745停了下來。
後面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
“這位同志,我們家裡有急事,給我餘霸道一個面子。”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車窗裡緩緩的飄了出來。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蘊含着一股霸道的氣息在裡頭。
聽到餘霸道這三個字,周圍本來還有點憤慨的人羣,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餘霸道的名頭雖然說不上路人皆知,但是在福建這個地方,餘霸道還是有點名氣的,全福建最大的建築商,手底下更是有好好幾個工程隊,整個人在黑白兩道都混的很開,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所以,很多人在知道這竟然是餘霸道的車後,都不再憤慨了,有的,只是一種好似怕被餘霸道記住的那種怯弱的表情。
本來圍堵在寶馬745面前的人羣,也都紛紛散了開,看着已經很擁擠的校門口,竟然一下子空了一大塊出來。
黃玲玲就自己一個人站在寶馬745的面前,雙手張開。
寶馬745的車身很大,很長,車大燈因外天陰的緣故開着,而且是遠光燈,射在黃玲玲的身上,讓黃玲玲幾乎看不到前面什麼東西。
雨下的很大。
黃玲玲的傘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大雨瓢潑,淋着黃玲玲的身子。
黃玲玲微微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氣氛。
她就那麼堅定的擋在寶馬745的面前。
就好似那擋車的螳臂。
柔弱的身軀在寶馬745面前顯得更加的微不足道。
她只是一個小警察而已。
周圍很多人都不忍心看這一幕,別說一個小警察,就算是警察局的領導,估計也不敢攔餘霸道的車,沒看到人家車窗上貼着的省委通行證麼?沒看到人家那省委前一百號的車牌麼?這個小警察怎麼這麼傻,難道他不知道,有些車牌有些車,是不能攔的麼?
寶馬車慢慢的,一點點的往前開,似乎要撞黃玲玲一般。
但是黃玲玲卻是堅定的站在原地,一點也不肯挪動身子,眼神盯着車子,堅定而勇敢。
寶馬車頭距離黃玲玲的身體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似乎隨時可能撞到黃玲玲。
黃玲玲依舊站着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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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開她。”
車內。
餘霸道看着車身前的那個滿臉髒水的女警,淡定的說道。
那司機點了點頭,微微用力的踩下了油門。
因爲餘霸道的命令是撞開,不是撞死。
寶馬車的馬達十分好,沒有發出任何其他生意。
五公分不到的距離,幾乎是眨眼就穿過了。
砰。
黃玲玲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騰雲駕霧的感覺沒有來。
黃玲玲睜開眼。
只看到一個身影站在自己的旁邊,那人的手,正按在寶馬車的車頭。
“玲玲姐,傻站在原地被車撞,這可不是聰明人該做的。”
趙鋼鏰笑眯眯的看着黃玲玲。
黃玲玲腳下一軟,好懸沒有摔倒,趙鋼鏰的手適時的伸了過來,將黃玲玲的小腰扶住,然後一個轉身,把黃玲玲帶到了一旁。
等趙鋼鏰的帶着黃玲玲離開車前,寶馬車沒有任何停留的往前開去。
因爲已經空了一塊兒出來,所以車開的很快。轉眼就消失在傾盆大雨之中。
“攔住他!”
黃玲玲叫道。
“玲玲姐,要治惡人,有很多種方法,但是沒必要讓自己受傷。”
趙鋼鏰勸道。
“可是,可是……”
黃玲玲惱怒的說道,“難不成他還敢真撞我?我可是警察。”
“對於一些人來說,也許警察很厲害,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不管是警察,抑或是城管什麼的,其實都只是紙糊的,說戳破你,就戳破你。你還沒有一點辦法的那種。”
趙鋼鏰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