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柔從未覺得自己的心會如此的痛過。
並不是因爲愛情。
只是因爲,那個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要強顏歡笑的跟他說着你與另外一個人的故事。
世間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此,而這些悲痛除了與自己說之外,能與何人說?
跟別人說自己跟一個男人一夜情之後懷了他的孩子並且打算生下來?
這除了會讓人覺得你是傻逼白癡腦殘放蕩之外,沒有另外的結果。
一個人承受痛苦的感覺讓人心酸。
何曉柔走出大昭寺的時候,天空是晴朗的。
青煙渺渺。
未來的路在何方,何曉柔似乎已經看不清楚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哭,但是我總覺得,讓你這樣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哭泣的男人,一定不是好男人。”
何曉柔的身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何曉柔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金髮的外國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側,那人穿着古樸的藏區人民的衣服,身上帶着各種各樣的鏈子。
“他是個好男人。”何曉柔擦了才臉上的淚,說道。
“好男人就不應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流淚,特別是她還有了身孕。”外國人笑着說道。
“只是我們的緣分還沒到而已。”
何曉柔搖了搖頭,轉身要走開,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是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張開嘴,好像說了什麼,但是何曉柔卻是已經完全聽不到,她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外國人就跟在何曉柔身邊,兩人往旁邊走去,何曉柔的雙眼發直,走路的動作有些僵硬,她跟那個外國人走進了一旁的一條巷子,然後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趙鋼鏰並不是神,他在自己女人身邊安排了保鏢,但是在何曉柔身邊卻是沒有,一來人家跟趙鋼鏰的關係還是比較清楚的,二來兩人今天也算是幾個月來第一次見面,趙鋼鏰總不可能這會兒就安排幾個人跟着何曉柔吧,更何況何曉柔還是跟她的男人來的藏區。
至少從身份上,趙鋼鏰不覺得自己需要爲何曉柔做點什麼,所以,在何曉柔被人帶走的時候,趙鋼鏰全然不知。
此時的趙鋼鏰,正跟趙鐵柱一起,和活佛聊天。
這個活佛,叫扎吉·貢嘎,年紀不大,才三十多歲,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大昭寺的人用秘法找到,說他是活佛轉世,並被帶到大昭寺內修行佛法。
所謂的活佛轉世,在趙鋼鏰看來不過是藏傳佛教一種控制教民的手段而已,通過塑造起一個個的活佛,讓教徒們相信因果循環輪迴轉世,並且能夠保持一個非常長的時間的一個統治,這種時間跨度都是上千年的,一個活佛死了,他們就能再找一個活佛出來,每一個活佛,都是同一個佛的轉世,反正這種東西趙鋼鏰見的多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所謂的活佛,每一個都對佛法有着超凡的感悟力,想來應該是寺廟的人掌握了一套可以看人潛質的方法,然後把那些潛質好的人挑選爲活佛,這樣那些人所表現出來的悟性,自然而然就被當成了是活佛轉世的一個證據。
“大師,這個,就是我兒子了。”趙鐵柱對扎吉說道。
“趙鋼鏰施主的大名,我在藏區,都是如雷貫耳一般。”扎吉笑着對趙鋼鏰點了點頭。
“扎吉大師的大名,那也是九陽許久啊!”趙鋼鏰笑着拱了拱手,雖然他是今天才聽說這個扎吉,但是拍馬屁這種東西,總不可能是錯的。
“剛纔那位女施主,是鋼鏰施主的朋友吧?”扎吉問道。
“嗯,是朋友,沒想到她也是大師的弟子!”趙鋼鏰說道。
“那位女施主,與我佛有緣。”
扎吉笑着說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每次我講課,她都會來,她身上隱有佛光,腹中更是藏龍臥虎,只不過每次來都是一個人,略顯單薄。”
“每次來都是一個人?”趙鋼鏰詫異的問道,何曉柔可是跟他說是跟她的男人來的,今天她男人可能剛好沒來,自己就沒碰上,但是懷孕的人了,男人就算沒有辦法天天跟着,但是偶爾跟幾次還是應該的嘛。
“是的。”扎吉點了點頭,說道,“女施主說過,她是一個人來的藏區,爲了避開一段孽緣。”
趙鋼鏰皺起了眉頭,孽緣?
該不會何曉柔的肚子,是被人不小心弄大的吧?
一想到何曉柔可能被欺負了,趙鋼鏰心裡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他想馬上出去找一下何曉柔,但是又覺得自己這火有點莫名其妙,何曉柔可是比自己大好幾歲的人,還是自己的老師,她的事情,自己憑什麼去參合啊。
一想到這,趙鋼鏰就壓下了心中的激動情緒。
“鋼鏰施主既然與何施主是朋友,那你如果有時間的話,還請多與何施主說說話。”扎吉說道。
“會的。”趙鋼鏰點了點頭,他一門心思都想着何曉柔的肚子不知道是被誰弄大這事兒,倒也沒有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爲什麼這個扎吉,會在這樣的時候,跟他說起何曉柔?
事實上,整個大昭寺,包括周圍地區,都處於扎吉的掌控之內,這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扎吉的耳目,包括之前發生在門口的事情。
只是,扎吉並沒有說明。
而這,也代表了扎吉的立場。
“不好意思,趙鐵柱施主,我不能幫你。”
在趙鐵柱說明來意之後,扎吉就搖頭道。
“扎吉大師,這場戰爭,將很有可能決定未來這個世界的走勢與格局。”趙鐵柱沉聲說道,“而我們現在所代表的,是神州,乃至東方世界,藏傳佛教,就是東方世界的一分鐘,難道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候,爲東方世界,出一份力麼?”
“趙鐵柱施主,實在是我們愛莫能助。”
扎吉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的大部分力量,都必須放在那些人的身上,如果貿然參戰,不管輸贏,我們的力量都必然會被削弱,到時候,也許那些人,就捲土重來的。”
趙鐵柱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就明白了扎吉嘴裡的那些人是誰。
藏區被神州管理到現在,一直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希望能夠讓藏區成爲一個國家,那些人嚴重的危害着藏區與這個國家的安全,趙鐵柱還真沒想到,扎吉這邊竟然會成爲壓制那些人的主要力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勉強了。”
趙鐵柱自然知道扎吉的事情跟自己的事情一樣重要,他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活佛能幫我們一個忙。”
“什麼忙,請說,如果我可以做的到,那我一定會幫你忙的。”扎吉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輸了,我希望,您能把一些人,永遠的留在藏區。”趙鐵柱說道。
“你是說男爵他們麼?”扎吉問道。
“是的。”
趙鐵柱點頭道,“這場戰爭不管哪一方面最終獲勝,都必然是慘勝,到時候,以活佛您在藏區的力量,絕對可以把他們留在這裡,雖然這樣做,有點違反我們的規則,但是,如果到時候我們都輸了,所謂的規則,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想來男爵他們也有相應的一些手段,這場戰爭,絕對不會像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只能答應你,在藏區,我會攔住他們,如果,他們出了藏區,那我,無能爲力。”扎吉說道。
“這樣就足夠了。”
趙鐵柱說道,“感謝活佛的幫忙。我們趙家,以及這個國家,都不會忘記活佛的大恩的。”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活佛笑着說道。
從活佛這邊離開,趙鐵柱和趙鋼鏰就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此時,在那個地下室,已經匯聚了不少人。
趙鋼鏰一路上都在糾結要不要給何曉柔打個電話,想來想去,終究是沒有打。
總不可能打電話過去問人家到底帶沒帶男朋友來?要是沒帶男朋友來,那肚子又是咋回事?
這種屬於人家的私事,自己問太多的話,顯得自己好像有什麼想法和企圖似的。
地下室內,此時已經來了很多人。
獵人學校的各大股東,還有那五個老頭,全部在地下室內。
趙鐵柱着急着大家進入到了一個大的會議室內,隨後,獵人學校迄今爲止最大的一個股東會議,就此召開。
股東會議上第一件確定的事情,就是這次的戰爭的規則。
無規矩,不成方圓。
總不可能雙方人在藏區內殺到只剩最後一人那纔算分出勝負吧?
所以就需要有一個規則,來確定勝利者,而這次的規則,很簡單,就是雙方各有一個王,只要王死了,那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戰爭的地點,被放在了那綿延不絕的大山之中。
男爵的勢力,目前主要集中在藏區的西南邊,靠近邊界那,而趙鋼鏰這邊的人,主要是在拉薩這邊,雙方在戰爭打響的時候,都會進入到大山之中,而雙方的王,在今天,就已經提前進入到了山中。
雙方一方面需要找到自己的王,並且保護他,另外一方面,又需要找到對方的王,然後幹掉他。
這種規則,可謂是最簡單也是最穩妥的規則,既考驗了攻擊力,也考驗了防守的能力。
至於王的選擇,男爵那邊直接以戰神爲王,而趙鋼鏰這邊,則是以……白小琴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