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昂絲衝到趙鋼鏰的身邊,蹲下身將趙鋼鏰扶了起來。
此時的趙鋼鏰身上,沒有一塊肉是好的。
他渾身的皮膚反捲着,基本上已經被燒熟了,看起來就好像是烤好的肉一樣。
碧昂絲試着去搬動趙鋼鏰,卻看到那一塊塊黑色的皮,開始往下掉,露出裡面血紅色的肌肉。
碧昂絲哪裡見過這種情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聲音。
圍捕的人,來了!
“快,走。”
趙鋼鏰的手指頭輕輕動了一下,他的臉朝下,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微弱的聲音。
碧昂絲深吸了一口氣,將趙鋼鏰給抱了起來,然後扛在了身上。
這樣一個小孩兒,將趙鋼鏰這接近一米八的高個扛在肩上,怎麼看怎麼怪異。
碧昂絲踉蹌了一步,似乎沒有站穩,隨後,她開始朝前走去。
等碧昂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之後,一個身着白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阿凱的屍體身邊。
她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阿凱,又看了一眼碧昂絲消失的方向,並沒有朝着碧昂絲的方向走。
銀色的耳墜,在月光下,似乎閃過了一聲嘆息。
她可以保護的了他一次,兩次。
但是,未來的路,終究需要他自己去走。
所以,這一次,她沒有出手,親眼看着他被阿凱蹂躪,親眼看着他消失在火海里。
只是,以前每一次自己的心都能夠平靜而穩定,爲什麼這次,卻是起了波瀾?
白裙女子走向路易斯的別墅。
一分鐘後。
路易斯的別墅發出警報。
所有在外追擊碧昂絲的人,全部被召回到了別墅。
據說,有人要殺路易斯。
在付出了72具屍體以及3輛軍用吉普1架武裝直升機的代價之後。
襲擊者飄然離去。
路易斯則是被砍斷了一隻手臂。
雖然老師不能再保護你了,但是……那些傷害你的人,老師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白裙女子的身影,就好似一縷遊魂一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趙鋼鏰,消失了。
趙鋼鏰的手下追蹤不到趙鋼鏰的任何信號,趙鋼鏰身上所帶的信號發生器,已經失去了作用,按照一般情況推斷,信號發生器會失去作用,只有可能是信號發生器被整個摧毀。
而能夠摧毀信號發生器的力量,足以摧毀人的身體。
所以,信號發生器失去作用,很有可能意味着人也死了。
趙鋼鏰的手下瘋了。
當天夜裡就有一個小隊的人越過墨西哥與美國的邊界,進入到了墨西哥,然後入侵到了路易斯的莊園。
這個小隊的人並沒有找到趙鋼鏰,於是他們前往了最後一個信號發出的地點。
在這裡,他們看到了滿目瘡痍,但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自己的主子,似乎沒有死在這裡。
時間慢慢過去。
在第三天的時候。
趙鋼鏰的手下,終於收到了信號發生器發出的微弱信號。
他們在距離路易斯莊園大概一百多公里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信號發生器以及趙鋼鏰。
此時的趙鋼鏰,整個人被綁的跟一個殭屍一樣。
雖然看上去情況並不好,但是好歹,是活着的。
趙鋼鏰的這些手下,將趙鋼鏰給帶回到了美國,同行的,還有一個黑人小女孩。
這些忠誠的手下,並沒有將趙鋼鏰受傷的消息泄漏給任何人,所以,當趙鋼鏰出現在美國的醫院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雖然趙鋼鏰消失了幾天,但是知情者都知道,趙鋼鏰是去墨西哥玩去了,所以他們並不覺得趙鋼鏰會出什麼事情,可是,現在趙鋼鏰卻是帶着傷回到洛杉磯,這讓很多人傷心的同時,卻也是疑惑不解。
趙鋼鏰在美國接受到了最好的治療,當然,按照醫生的說法,趙鋼鏰在受傷之初得到了一些緊急的救護,所以才使得趙鋼鏰現在的情況不至於太糟,但是,醫生們說了,趙鋼鏰的燒傷面積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雖然情況不至於太糟,但是那只是相對於“死”這一種情況而言,趙鋼鏰隨時可能面臨着感染與多種併發症,就算最後能夠治癒,趙鋼鏰也絕對會成爲一個怪物。
因爲他身上的皮膚幾乎都被燒焦了,這樣的情況,就算你是什麼SSS級或者是Z級的高手,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外形再回歸到原來的樣子,這是一種完全破壞了你的皮膚自愈技能的損害,不可逆的。
看着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趙鋼鏰,林風兒哭的昏厥過去了好幾次。
在隨後的幾天裡,有一些人來到了醫院。
隨着那些人的到來,整個洛杉磯,或者說整個美國,都陷入到了警備狀態之中。
趙鐵柱站在趙鋼鏰的面前,黑着臉。
蘇雁妮站坐在趙鋼鏰窗前,滿臉淚光。
“你到底要讓我兒子受多少磨難才能滿意?”蘇雁妮緊緊盯着趙鐵柱,說道,“他看看鋼鏰,你看看鋼鏰!從小到大,我兒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傷害?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說什麼要鍛鍊他培養他,他會變成現在這樣麼?鐵柱,你怎麼那麼狠心?你把咱們好好的兒子搞成這樣,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趙鐵柱面無表情,看着牀上依舊沒有恢復意識的趙鋼鏰,開口道,“我兒子,將來註定要馳騁在這個世界之上,現在的所有磨難,都是爲他將來的登頂而作準備,變得難看了又能怎樣?只要他能夠站在這個世界之上,站在我,還有那個變態之上,就算他長的再難看,也不會有人輕視他,小看他,嘲笑他。”
“我不懂你說的那些東西。”
蘇雁妮擦着淚,說道,“我只想要我的兒子幸福簡單的生活,就這麼簡單而已,就算他成了什麼世界第一,那也是我的兒子,鐵柱,如果他真的不能變回以前的樣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趙鐵柱沉默無言。
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看着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他又何嘗不傷心?
但是,要想真正在這個世界上成爲掌局者,甚至於創局者,不經歷磨難,怎麼可能成功?
不九死一生,怎麼掌控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