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林陽回到了別墅,周雅蕙也回來了,滿臉春風,很顯然,她跟新同學玩得很嗨。
周雅蕙還帶來了一份比薩餅,遞給林陽道:“林陽,你先吃餅,我呆會兒給你做飯。”
“蕙姐,你越來越像賢妻良母了。”
“去你的,我還沒嫁人呢,不知道到時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看着周雅蕙一臉媚笑,林陽哆嗦了一下,趕緊掰下一塊比薩餅,塞進了嘴裡。
突然,門口一暗,一個嬌小的身子就走了進來。
林陽和周雅蕙不由一驚。
林陽立即就嗅到了一股陰柔之氣,這氣息不是方荷還能是誰。
只見方荷步伐凌亂,跌跌撞撞走了進來,滿身是血跡,一屁股就跌坐在沙發上。
“小道姑,你被誰打了?”林陽瞪眼。
“當然是陳熠和蒙李雄那兩小子。”方荷輕描淡寫地說着,將手中的一隻小紙袋丟在茶几上,剛好就跟比薩餅靠在了一塊。
周雅蕙雙眼一瞪道:“喂,小道姑,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私闖民宅啦,趕緊給我出去。”
“切,我又不是找你,我是找我師哥呢。”
“誰,誰是你師哥?”
“林陽啊,他就是我師哥,怎麼啦?”方荷還真不客氣了。
“你出去,這是我的別墅,我的家。”周雅蕙暴怒。
“你要趕我走可以,師哥,咱們走。”方荷呼啦站起,踉踉蹌蹌走了過來,一手就捉着了林陽的手道:“師哥,這位姐姐太小氣了,咱們走。”
林陽瞧着她的手還沾滿了血,已然糊在自己的手臂上,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個雞蛋,驚訝道:“你說我是你的師哥?”
“沒錯,我老道爸爸都跟我說了,就認你做師哥,今後我就跟定你了。”
“有這事?”
“是啊,老道爸早就託夢給我了,他說只有你才能保護我。”小道姑一副賴定他的表情。
“你不是跟陳熠和蒙李雄玩得挺嗨的嘛,還說我和林陽是壞人,怎麼,現在跑到我們這兒撒野來啦?”周雅蕙步步緊逼,恨不得一把將她攆出去。
“你現在知道陳熠和蒙李雄是壞人啦,你是不是被他們給……那個啦?”林陽都有些懷疑了。
“哪個那個啦,你倒是說清楚啊。”小道姑還真槓上了。
“就是你被他倆給咔嚓了唄。”周雅蕙瞪雙眼,誇張地嚷嚷:“你身上的這些血跡,該不是咔嚓的時候濺出來的吧?”
“是的,不過,不是他們咔嚓掉我,而是我咔嚓掉他們。”小道姑一臉認真:“其實,你們去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夢到老道爸了,也知道陳熠和蒙李雄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偏偏不走,是因爲我要迷惑他們,然後找個機會咔嚓了他們。”
“什麼,你殺了他倆啦,你老道爸特別交代不殺他們的,說讓他們活着做人就是對他們的懲罰。”
“但是,現在,他們已是人不人,算是半個人吧。”小道姑方荷淡淡地說道:“你瞧瞧紙袋子裡的東西就明白了。”
林陽靠近了茶几,拿起比薩餅旁邊的那隻袋子,敞開口子,一股難聞的尿騷味撲鼻而來,立馬瞪大雙眼一瞧,竟是四顆腰果形狀的東西,不過,比腰果大多了,而且上面都糊滿了鮮血,就說道:“這是豬腎?”
“不,這是人的丸子,陳熠和蒙李雄的腰子。”小道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輕。
“哎呀,小姑娘你的手關節挺硬的哦。”周雅蕙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乾嘔了兩下。
“怪不得這尿騷味這麼重,原來是這兩小子的豬腰子的啊。”
“是啊,我每天跟他倆嬉鬧着,他倆漸漸就放鬆了警惕,然後我跟他倆打牌,誰輸誰脫衣服,還灌他們喝酒,當他倆都喝醉了,衣服也輸得差不多了,我趁機就用刀割下了他們的丸子。”小道姑一口氣說完,又道:“我餓了,有吃的嗎?”
“有。”周雅蕙聽得出奇,聽她喊餓,回過神來,捉起桌子上的比薩餅,丟給她道:“另眼相看啊,快吃吧。”
“師哥,你說這四顆丸子要怎麼處理,泡酒呢?丟給狗吃呢?還是衝進廁坑裡?”小道姑一邊往嘴裡塞比薩餅,一邊問道。
林陽正呆愣着,平端無故多了個小師妹,讓誰一時都接受不了,而且,這小師妹還一副自來熟的,怎不令人抓狂。
小道姑見林陽沒回答,又道:“要不這樣吧,洗乾淨,去尿騷,用鹽水浸泡一下,用鐵釺穿起來,一人一個燒烤着吃。”
“呃……”周雅蕙都作嘔了,嗔怪道:“你這小道姑口味也太重了吧?”
“這算什麼,不這樣,難解我心頭之恨,他倆可是我的殺父仇人。”
“要吃你自個吃好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不是吧,不要啊,還是直接丟進廁所坑裡吧,讓他們衝進大海。”林陽怪叫。
“不行,這樣會污染海洋,要不就做成肉包子,丟給狗吃。”
林陽越聽越覺得這小師妹刁蠻毒辣,不知道她還會想出什麼怪招來,趕緊拿來了垃圾桶,將四顆丸子丟了進去,然後直接提着垃圾袋丟到了別墅區的垃圾桶裡。
回來,小師妹已經將整個比薩餅給消滅了,正打開電視機看得起勁。
“唉,我說小師妹,你渾身血跡,還不快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不然,弄得整個別墅都是尿騷味呢。”
“我可沒帶衣服,走得匆忙。”
“這樣吧,蕙姐,你就借套衣服給她吧。”
周雅蕙還捂着鼻子,很不情願地上樓去了。
林陽剛側身,回頭,小道姑就不知道哪兒去了,倒是聽到周雅蕙發出一個尖叫聲,接着,小道姑就捉着一套衣服走下樓來,身子一閃又不見了身影。
周雅蕙冒着熱汗跑下來,直接衝進了浴室,將她拉了出來道:“你渾身是血,不能在這兒洗澡,到二樓的洗手間去吧。”
“你好小氣欸。”小道姑嚷着,身子又是一閃,已然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摸索了一陣,找到了林陽平時沖涼的洗手間,很快就傳來了流水聲。
“這小姑娘真是的,真當這兒是她家啦。”周雅蕙直瞪眼:“而且神出鬼沒,難以捉摸。”
“明天吧,明天我就送她回鳳凰山,我也受不鳥她了,這麼刁鑽的丫頭,遲早你我會被弄出心臟病來。”
周雅蕙的身子朝林陽挪了挪,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幾顆頭髮鑽進了他的鼻孔,林陽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行,等不到明天了,我現在必須連夜趕車將她送走,不然,陳熠和蒙李雄的家屬很快就會趕來找咱們的麻煩。”林陽呼啦站起。
周雅蕙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林陽,算了,她還小,又死了父親,無依無靠的,你真忍心趕她走?”
“這樣啊,唉,要不是考慮到是她老道爸託夢於我,要我好好照顧她,我才懶得理呢。”林陽心裡暗笑,卻是一臉正兒八經地喊道:“蕙姐,我肚子餓了啦,你是不是該下廚了。”
“好的,我馬上做菜去。”周雅蕙剛站起,一把就擰起他的耳朵吼道:“林陽,你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啊,竟然命令我煮飯給你吃。”
“蕙姐,快放手,痛啊。”
“跟我一塊揀菜去,不然不讓你吃。”
林陽被周雅蕙扯着耳朵,雙雙進了廚房,兩人就像一對小夫妻一樣在裡面忙碌起來。
第二天一早,陳熠的老爸陳仲遼和蒙李雄的老爸就找上門來了,連蒙氏家族的對手、四級武者王忠汗也來了。
那是氣勢洶洶,在他們的身後還帶着一大幫人,兩家合二爲一,那是相當的牛叉。
不過,陳仲遼和王忠汗都是跟林陽交過手的,知道林陽非一般人,都有些顧忌。
“林陽,之前你我之間的矛盾我可暫時放下,只要你交出方荷那小妖精,我們立馬就走,而且從今以後,不會再跟你爲敵。”陳仲遼跟林陽是老相識了,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嘛,說話挺客氣的。
蒙李雄的老爸蒙朧站立一旁,默默地瞧着林陽,雙眼不時地閃出寒光,王忠汗靠近了他,附耳道:“這小子武功很牛逼,不是一般人,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武者?”
“應該比武者還武者,不過,他是曹寅龜的外孫,所以,儘量不要鬧僵了,能拿走那小妖精就行。”
“這個我自然知道,要不然,光他之前在花椰一中所做之事,我豈能饒了他。”
蒙朧說着,手一揮,他身邊的幾個打手就衝到了林陽的跟前,意欲闖進別墅。
周雅蕙站在門口喝道:“誰敢進來,我保證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打手怔住。
既然他們敢來,當然對別墅的主人瞭然於胸,蒙朧就喊道:“周小姐,我也不想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犬子之前做了些糊塗事,但都是學生,熱血方剛,做事難免衝動,但這次,那方荷小妖精竟然絕我蒙家的後,我豈能放過她,所以,快讓開,我們就捉拿她一人,立馬就走。”
“切,你們一點也不好玩。”
一個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小道姑方荷就已換回了她的那套灰色道袍,走到了門口。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仲遼和蒙朧雙眼都閃出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