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自己一個人足足搞了半個鐘頭,纔算把活都幹完,“營業中”的小牌子掛到外面的門上。
“忙完了,快歇歇吧!啊,你這的活還真蠻多的。”張敬殷切地替孫漁倒一杯水。
“唉,今天的生意算是完了,恐怕連房租都賺不出來。”孫漁沮喪極了,接過張敬的水,坐下來生悶氣。
“不至於吧?不就是來得晚一些嘛,就連房租都賺不出來?”張敬摸着下巴,對孫漁的話有質疑。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孫漁抓抓自己的頭髮,早上才梳好的,又被自己搞亂了。
“哎,孫小姐,能不能煩你點事?”張敬突然眼神閃爍幾下。
“什麼事?”
“去銀行幫我看看,你那個卡上面有沒有收到匯款。我還真不知道,國內向這邊匯款,要多久才能到達。”張敬求人辦事的時候,態度一向都很真誠。
“你自己去看吧,卡在這裡!”孫漁一點都不想動,心懶身就懶,隨手把卡掏出來給張敬,“密碼是XXXXXX,.u.
把卡給張敬後,孫漁就自己坐着發呆,手裡拿着剛纔張敬給倒的水,卻一口都沒喝。
呆了半晌後,孫漁偶然擡頭,猛地一愣,發現張敬還站在她面前,根本就沒走。
“你怎麼不去呢?”孫漁無比奇怪。
張敬此時直勾勾地盯着孫漁,就像看到一個長着八隻耳朵、七雙眼睛的外星人。
“你……你……就那麼放心我?”張敬十分懷疑地問。
“我放心你什麼?”孫漁還是不明白。
“你把銀行卡密碼都告訴我了,你就不怕我替了你的錢,然後人間蒸發?”
“唉!”孫漁無聊地嘆氣,向張敬懶洋洋一揮手,“你快點走吧,要是能替到我的錢,我們二一添作五就行。那張卡我上個星期就提空了。”
張敬被孫漁徹底失敗了,原來不是不怕賊,而是家裡空。拿着卡。張敬哼着小曲去銀行,孫漁就自己一個人坐在花店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敬這一走居然就是兩個小時。
孫漁不由地苦笑,她猜想張敬一定是提到錢了,然後就離開這裡,去開始自己的美國生活,甚至沒有對她說一聲再見。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孫漁自我解嘲地喃喃着。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花店的門被推開。張敬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你回來了……”孫漁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張敬回來會這麼高興。
但是孫漁的話還沒說完,就又呆了呆,她見到張敬的身後居然還跟着一個人。
這個人是一個白人,一看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西裝革履,很有氣派。
“哦……這個是……”
“哎呀,別忘了,你店裡有沒有特別鮮豔。而且香氣很濃郁的花?”張敬搶先幾步,來到孫漁面前,小聲地問。
“花?有,有啊,怎麼了?”孫漁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完全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咳,我給介紹,你來!”張敬突然拉起孫漁地玉手。把她領到那個美國人的身前,“Hi,smenhu.cn’smenhu.cnnd,Xiao.詹姆士先生,她是我地女朋友。叫小漁。)小漁啊,這是詹姆士先生。”張敬笑盈盈地替兩個人做介紹。
(注:爲了避免麻煩,以後本書不用區分雙語。需要值得一提的是,老張的英語自問還可以,曾任PETS主考,純屬是爲了不給兄弟們增加閱讀困難,而且也不想有借雙語灌水的嫌疑。)
“啊?女……朋友?”孫漁瞪着張敬,紅脣張成O型。
“你好,小漁,很高興認識你。你是一拉美麗的小姐!”詹姆士非常有風度,像一個紳士,還向孫漁微笑。
“哦……咳,詹姆士先生,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孫漁沒辦法,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失禮,只好暫時先將錯就錯。
“小漁,這位詹姆士先生是街尾那家銀行的負責人,想在你這裡買一些鮮花。”張敬的神情很古怪,明顯就是佔到孫漁便宜,心裡暗爽。
“在我這裡買花?”孫漁一時也顧不上這些細節,只是越來越詫異。
“是地,小漁,我想在你這裡買一些鮮花,能推薦一下嗎?我想到那種很鮮豔,又有怡人香氣的。”詹姆士點點頭,懇切地說。
“當然有,你等一下!”
突然有生意上門,孫漁不
,先拋開驚喜,急忙跑去花店的一邊,仔細地挑選一遞給詹姆士。
“詹姆士先生,按照你的要求,我認爲這種原產於西班牙的誘惑薔薇最適合您。”
“誘惑薔薇?很好聽的名字!”詹姆士接過花,仔細地看了又看,再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啊,果然很香,讓人有一種彷彿到來加利佛尼亞花園的感覺,色彩也很鮮豔。”詹姆士看來很滿意。
“先生,其實這種花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它不容易敗。如果插在水瓶裡,它能保持鮮豔四十八個小時,並且在四十八小時內,始終散發花香。”
“是嗎?太神奇了,我就要這種花。小漁小姐,你有多少,我全部都要了。而且,以後每隔兩天,我都要來買一次。”詹姆士讚不絕口。
“什麼?你全都要了,我……我有好多呢,大概一百多束……”孫漁聞言蒙了。
“一百多束?不多,我還嫌少呢,全都賣給我吧,錢不是問題。但是你要保證,以後每隔兩天,都要向我們的銀行提供這種花。”詹姆士真大方,從懷裡掏出支票和筆,刷刷幾下就寫了一張兩千美元的。
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的孫漁望向張敬,想拿還有點怯。
“謝謝你,詹姆士先生。小漁,去準備花。”張敬伸手替孫漁接過來,神態從容。別說兩千美元,二十億美元張敬都見過。
孫漁強忍着激動,把自己店裡全部地誘惑薔薇小心地包好,每三支包成一束,整整一大包,一股腦地交給詹姆士。
詹姆士抱着那一大堆花,美滋滋地走了,好像撿到寶一樣。
“啊,兩千美元!”詹姆士都走了很久了,張敬才突然把那張支票翻來覆去地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彌補某些人上班遲到的損失呢?”一邊看,張敬還故意自言自語的。
“咦……嘻嘻,哈哈哈!”孫漁終於忍不住興奮了,蠻橫地搶過張敬手裡的支票,笑得像瘋了似的,就差手舞足蹈了,“發了,發了,這下真發了,兩千美元啊!”
“土包子,兩千美元就高興成這樣,要是將來賺兩萬美元,二十萬美元,怎麼辦?會笑死的。”張敬抱着胳膊,故意打趣孫漁。
“哈哈哈!”聽到張敬的話,孫漁嬌笑得更大聲,突然,她轉過身摟住了張敬,在張敬的臉上狠狠地吻下去。
在美女這一吻下,張敬頓時石化。不光是張敬,孫漁也突然僵住了。她剛纔確實是得意忘形,吻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表達快樂表達得有點過火。
“咳,那個……你別誤會啊,我只是……只是……咳,你知道地,在美國,這不算什麼的。”氣氛尷尬很久,孫漁才結結巴巴地說。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嘿嘿嘿!”張敬笑得很淫賤,還摸摸自己的臉,再摸臉的手。
看到張敬這種無恥的動作,孫漁的臉紅透了,狠狠地瞪張敬一眼,跑到一邊繼續享受支票帶來的快感。
張敬悠哉地點上一支菸,吐出一串菸圈,他發現幫助別人是一件很爽地事情。
“哎,張敬,不對啊,你騙我!”孫漁看着手裡的支票,突然冷下臉對張敬說道。
“啊?我騙你什麼?”
“你不是說昨天你纔到美國嗎?”
“對啊,我的護照你都看過,上面有入境時間的。”張敬聳聳肩膀。
“那,那個詹姆士是怎麼回事?不是你的朋友?”孫漁十分奇怪,瞪大了眼睛盯着張敬,好像張敬的臉上開了兩朵喇叭花。
“當然不是,我剛來美國哪有什麼朋友。”
“那他爲什麼來我這裡買花?”孫漁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我剛纔去銀行查款嘛,我就注意到銀行大廳裡有個男人好像是銀行的頭兒。我就故意走到他身邊,說銀行的氣氛太嚴肅,讓客戶很緊張,很不舒服。他聽到我的話後,非常關心,就問我有什麼主意。我才知道,他居然就是那個銀行的負責人,叫詹姆士。我就讓他在銀行地櫃檯及一些角落處擺放鮮花,花香能緩解人的情緒,同時鮮豔的顏色會讓人的心情很開朗。詹姆士覺得很有道理,我就趁機說自己的女朋友是開花店的,有很多這種鮮花,他就跟我回來嘍!”張敬說得很輕鬆,就像一切都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
而就是這些張敬覺得順理成章的事,孫漁在美國四年了,卻一點都沒有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