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有經驗。好,你說說吧,關於這個玩意,你是怎麼運作的?”張敬一邊問,一邊雙手揪着避孕套的兩端,用力地拉開又鬆回再拉開,好像玩一樣。
“你還懂產品運作?”雷純突然很奇怪地反問張敬。
“不是懂,而是精通!”張敬手裡玩着那個避孕套,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謙遜。事實上,如果張敬說自己不懂產品運作的話,全世界敢說自己懂的,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雷純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相信張敬,只是覺得張敬很神秘,他說自己懂那就一定會懂。
“我用的是省級代理制,就是在每一個省設立唯一的總代理,然後由總代理把貨放給各地的性保健品商店。可是在兩個月前,各省的總代理都大幅減少了上貨的數量,甚至有一個省減了一半的量!”
“嘿嘿,可能是全國人都信佛了,修煉準備成仙呢!”張敬說着說着自己先笑起來。
“討厭啦,幾句話就沒正經的!”雷純差點一口煙嗆嗓子裡,嬌嗔地打了張敬一下。
“唉,我還以爲你拿回來是給我用的呢!我還奇怪呢,你是不是天天偷看我洗澡,不然怎麼連我的尺寸都知道!”張敬把避孕套拉到最長,很確定地說。
“喂,你怎麼這麼色?”雷純終於爆發了,粉臉通紅,大聲向張敬抗議。
“行了,我的意思你沒懂,小色妹!”張敬把拉長的避孕套舉起來讓雷純看,自己卻還在偷偷地笑,“看到沒有?這上面印得是什麼?”
聽到張敬的問題,雷純的臉更紅了,這讓她的容顏越發顯得嬌豔欲滴。
“明知故問,你這個色狼!”雷純把臉偏到一邊,不去看張敬手裡的東西。
其實避孕套上也沒印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數字而已。張敬雖然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上還印數字,但是他也能猜到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尺寸,那個小小的數字是這個避孕套的尺寸。當然,雷純做爲產品經理肯定也知道,這東西已經被她不知道觀察過多少次了。
“你再說我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強姦你?”張敬的眼神又不純潔起來。
“好了,好了,你說吧,倒底是什麼意思?”雷純不敢再說下去了,想到剛纔在自己臥室裡發生的事,她現在心裡還狂跳不已。
“這個數字是13,我想應該就是13釐米的規格,沒錯吧?但是你看,現在我把它拉到多長了?應該只比13釐米長,不會比13釐米短。這就證明,這個東西沒有質量問題。產品運作上出了問題,只有兩種原因,內因和外因。內因一般就是指產品的質量和生產,既然產品質量沒問題,生產供應聽你的意思也很正常,那就是有外因!”張敬鬆開手裡的避孕套,對雷純款款而談。
“外因?什麼外因?”雷純愣了一下。
“外因就是產品的銷售鏈條上出問題了,哦,也就是渠道出問題了。你剛纔所說的省級代理制其實是一種很常見的銷售制度,現在在市面上,很多產品都是這樣銷售的。這種制度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穩定,只要省級代理肯爲你下功夫,銷量這方面雖然不說會有什麼大的突破,但是卻絕對會很穩定,用一句俗話說,就是旱澇保收;不過缺點也是很顯然的,這個缺點就是受制於人,你把所有的雞蛋都放進了省級代理商的這個籃子裡。萬一他們要是和你玩點什麼花樣,會讓你很難受,可以說這個產品已經掌控在了他們的手上,他們讓這種產品生它就生,讓這種產品死它就得死!”張敬稍稍收起一點玩笑的神情,語速也儘量放得慢了一些。
“是啊,是啊,一點都沒錯。我做這個產品一直都感覺很難受,這些省級代理商現在太難侍候了,經常威脅我說要摞挑子。他們做這個產品已經很久了,經驗都很豐富,對產品也都很瞭解,要是真把誰砍了,再換一家來做,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什麼量來!”雷純很贊同張敬的說法,對這種事她深有體會。
“對啊,他們現在就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現在避孕套的品牌大一點的如什麼杜蕾斯、雙蝶先不說,光是一些小的品牌已經多如牛毛,不做你們的,他們還可以做別的。你們就完蛋了,不給他們做,一時間根本無法給別人做!”
“可是……可是,他們對我說……說是因爲下面的性保健品商店不肯多要,他們才減少量的!”雷純轉念又遲疑起來。
“走,跟我走!”張敬聞言突然站起身來,拉起雷純就向外走。
“哎……哎,先吃完飯吧!”
“吃什麼飯?回來再說!”
張敬拉着雷純比趕着去投胎的速度還快,穿上鞋,推開門,飛也似地跑出了住宅樓。在張敬這個破小區大門口的街對面,就有一家性保健品商店。門臉很小,但是招攬客人用的燈光卻很明亮,很咋眼,紅紅綠綠的。
張敬也沒多想,扯着雷純的一隻玉手穿過街道,興致勃勃地向人家商店衝去。
在離商店大概還有三四米距離的時候,雷純突然站住腳步,死活也不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映的,反正雷純的臉上是紅成了一片。
“嘿嘿,是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啊?怕了?”張敬回頭看看雷純,一臉壞笑。
“咳,什麼?你當本小姐沒見過世面?我是怕你!”雷純把胸一挺,裝做自己很有經驗。
“你應該相信我,我是好人,正經男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你是正經男人?豬八戒都得哭。不過呢……小夥,你來沒來過啊?”雷純眼神媚然地飄在張敬臉上,一根玉指還勾向張敬的下巴。
“呵呵,你知道中國第一個性保健品商店是誰開的嗎?”張敬很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難道是你?”雷純不由得一愣。
“當然不是!”
“那是誰?”
“我怎麼知道?”
“靠!”雷純頭一次說出了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