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我知道錯了行不行?”張敬哭笑不得地賠不是。
“不行,你根本就是沒心!”雷純在張敬的懷裡扭了一下,滿臉的不樂意。
“好像是你的心太多了……”張敬聞言摸着鼻子喃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雷純直起身,衝張敬瞪起眼睛。
“沒,沒說什麼,我是說我的心太粗了!”
“哼,反正今天我們得慶祝!”雷純這才放張敬一馬。
“慶祝,一定得慶祝,誰他媽敢不讓我們慶祝,我放火燒了他家房子!嘿嘿!”張敬涎笑着又摟過雷純。
“可是我們怎麼慶祝呢?”雷純倚在張敬懷裡,爲難地皺起眉頭。
“我們去吃西餐?”張敬主動提議。
“不去,第二十一天就已經去吃過了!”
“那我們去江邊吹風……”
“不去,這是第五十二天的時候幹過的事!”
“那我們就去公園野餐……”
“哎呀,你忘了?第一百七十二天剛玩過。”
“我們去露營……”
“打你哦,第一百九十九天剛去的郊外。”
“那……我們一起去死吧……”張敬無力地垂下頭,汗水嘩嘩地向下淌,他算是黔驢技窮了。
“別鬧啦,死鬼。快想想嘛,喂。清醒一點!”雷純轉過身,搖了搖張敬,還在撒嬌。
“雷純,你放過我吧,給我一條生路好嗎?我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我真地真地想不出來了!這樣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張敬無奈地舉起雙手,交槍不殺,只希望雷純能善待俘虜。
“切……真沒意思!”雷純沮喪極了,還伸手捶了張敬一粉拳。“人家劉姐的老公可體貼了呢,結婚七週年的時候。他去北郊登山,還在懸崖上採了一朵小花送給劉姐呢。多浪漫啊!”
“啊?”
張敬聞言,頭上地暴雨汗立刻轉爲瀑布汗,眼睛都直了。南平的北邊有幾座山,山不算太高,但是山上卻有幾處二十多米高的崖壁,非常陡峭。崖壁的下面就是採石場,都是大石頭堆。掉下去準死沒活。
“劉,劉姐是……是誰啊?”張敬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
“你不記得了?”雷純很奇怪地反問。
“不,不記得了!”
“就是我表舅媽的堂嫂的外甥女嘛,你怎麼記性這麼不好?”
“我…………”張敬差點發瘋。
“唉,劉姐的老公那才叫真男人呢!”雷純一臉的羨慕之情。
“什麼真男人,那是超人!”張敬嘴裡自言自語着。心裡把那個劉姐的老公的全家女性都問候個遍,這個混蛋居然玩得這麼瘋,給男人當模範嗎?爲了老婆值得嗎?
雖然雷純再不多說什麼了。但是張敬看得出來,雷純還是有些興致索然。女人就是這樣,她們總是希望自己地男人是最棒的,最有情調地,最勇敢的,爲了她們可以不惜一切。
下班地時候,張敬突然讓宋妖虎和雷純先走,還說自己有點事沒做完,一會兒再回去。
宋妖虎和雷純互相看了看,也沒多想,就開着寶馬車先走了。雷純還囑咐張敬要早點回家,她準備和宋妖虎晚上做點豐盛的飯菜。
宋妖虎和雷純前腳剛走,張敬後腳就立刻獨自攔出租車直奔南平明堤路。
在明堤路的末端,也是南平快出市區的地方,張敬站在一條匯入長江的河流邊上,看着涌急的河水,心裡感慨萬千。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張敬也有今天。
“雷純,那個什麼劉姐的老公不就是會登山嘛,不要緊,我會游泳;雖然我不能上懸崖給你採花,但是我下河給你摸條魚還是不成問題地,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張敬眼睛看着河水,嘴裡像唸經一樣唸唸有詞。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一片人很少,張敬又猶豫了一下,就七手八腳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只留一條內褲。剛脫完衣服,張敬就不禁打了個冷顫,現在還是初春,氣溫非常低,小北風吹在身上讓人骨頭裡都發僵。
不過現在再冷的風也吹不滅張敬的心頭火,黃昏中,夕陽下,張敬就像一個勇士擡腳走進了河裡。
“來人啊,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什麼,哪裡落水了?”
“快點吧,剛纔有個人下河了,一進河裡就沒影了!我還看他撲騰了兩下,好像想喊,但是可能被水嗆到了。”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快,快弄繩子去!”
“…………”
“怎麼樣,拉到人了嗎?”
“拉到了,這傢伙好重,快,快幫我把他弄上岸!”
“慢一點,好了,馬上就行了!”
“叫救護車了嗎?”
“快,大家幫忙把他擡上車!”
南平市醫院,高級看護病房。
當張敬躺在病牀上,緩緩地睜開那雙沉重的眼皮時,立刻就看到了兩張熟悉地臉,一張是雷純的,一張是宋妖虎的。
“哇!敬哥醒了!”宋妖虎猛地尖叫了一聲,還高高地蹦了起來。
“你小聲點,他還需要休息呢!”雷純急忙拉住宋妖虎。
“哦哦!”宋妖虎立刻捂住自己地嘴,睜圓了眼睛衝雷純點點頭。
“死鬼……哦不,敬哥。你怎麼樣?要不要緊?”雷純安撫完宋妖虎,急忙又伏在張敬眼前,緊張而又輕聲地問。
“我……我…………”張敬的嘴脣動了兩下,聲音很小。
“你什麼?敬哥,你大聲一點!”
“我……我…………”
“沒關係,敬哥,你別激動,慢慢說,你要幹什麼?”
“我……我……要尿尿……”
“啊?”
雷純終於聽清了,粉臉頓時紅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地瞄向宋妖虎,好在宋妖虎仍然沒有聽清張敬地話。
“咳咳。那個……那個……”雷純爲難極了,她在想怎麼才能幫張敬方便一下。
“怎麼了?”宋妖虎沒聽清張敬的話。所以很關心,看看張敬又看看雷純,“敬哥剛纔說什麼?是不是想喝水啊,我去給他倒!”
“喝水……”雷純真是被宋妖虎打敗了,伸手拉住她,“你別倒了,現在他可能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喝水。”
“哦,對啊,嘻嘻!”宋妖虎傻笑了兩聲,還抓抓頭髮,“敬哥就是喝水喝多了,才躺在這裡的!”
“你還有心笑?快點。去把醫生叫來!”雷純把宋妖虎推向病房門口。
“不行了,我等不及了……”張敬躺在病牀上,聲音居然還大了一些。估計是真急了。
“什麼等不及了?”宋妖虎一頭霧水。
“哎呀,你別管了!小虎,你去給敬哥買包煙去,快點,快去!”雷純暗自咬咬牙,不由分說就把宋妖虎推出了病房。
宋妖虎站在病房門口更糊塗了,無奈地搖搖頭,向病房外走廊的出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囔。
“吸菸還是吸毒啊,至於急成這樣嗎?”
宋妖虎離開之後,雷純立刻端起病牀邊的痰筒,然後掀起張敬的被子,這時她的粉臉都紅透了。
“真是可惡,還要侍候你上廁所!”雷純一邊嘟囔,一邊脫張敬的褲子。
張敬躺在病牀上,神情很享受,美女幫自己尿尿這種事,可是不容易遇到的。
傍晚地時候,張敬本來想下河摸條魚給雷純當晚上的菜,也算是自己送給她地意外禮物。沒想到,實在太冷了,那水溫都刺骨頭,一下河腿就抽筋了,連救命都沒喊出來就沉了下去。幸好有人注意到他,又幸好那人心底善良,不然的話,張敬這時候就去給龍王爺當雷神去了。
雷純幫張敬方便後,就把痰筒先放在一邊,然後幫張敬穿褲子。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地門被人撞開,郭長風一頭大汗地衝了進來。
“小張,你不要緊吧,你怎麼…………哦……”郭長風話還沒說完,就當場愣住了,他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咳,那個,對不起,我先出去!”郭長風漲紅了臉,回身就又退了出去,還反手把門帶上了。
“咳咳咳…………”牀上的張敬猛烈地咳了起來,他強忍着笑,腸子都打結了。
雷純這時候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三把兩把將張敬的褲子穿好,狠狠地瞪了張敬一眼。
“都怪你,你沒事閒地去河裡遊什麼泳?”
“我去……抓魚!”張敬硬是把笑又咽回肚子裡,勉強對雷純說道。
“抓魚?你多大了,還玩這個?”雷純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送你……做禮物……”
“啊?”雷純怔住了。
雷純望着牀上的張敬足足呆了半晌,目光變得深情,這時她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地滋味,再傻也能想到張敬爲什麼這麼做。
“敬哥,你真是太傻了,這麼冷的天你還下河裡,多危險啊,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可怎麼辦啊?”雷純的聲音無比溫柔,也無比深情,她伏下身,把頭輕輕地放在張敬的胸前。
病牀裡瀰漫着濃濃的溫情,雷純感動得想哭,她還摟住了張敬的腰,只想時間能停在這一剎那,和張敬永遠這麼互相依偎。
張敬慢慢地擡起手,撫在雷純地秀髮上,心裡也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