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總,開工吧。”
“我骨頭都閒癢了!”
“宇威萬歲!”
這些來到唯思大廈門口的宇威工人都舉起了手,一起高呼起來,就像他們來的時候那樣,熱情澎湃。
張敬心裡很高興,他也頭一次發現宇威工人對宇威的情感,他們比自己更希望宇威能騰飛。他們代表的是全中國千千萬萬的基層工人,他們是全中國最勤勞善良的人,他們用自己的雙手托起了新中國的二十年。
“大家放心吧,我一定儘快讓大家回去上班。不過要說好啊,上班後不許偷懶,誰幹的不好,我就拉他出去扒光了掛在宇威大門上示衆!”當吶喊聲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張敬笑着向大家做保證,同時還不忘了開個玩笑。
二十多個工人們再次歡聲大笑起來,在歡笑中,他們都向張敬揮手再見,回家憧憬宇威的未來去了。只有車堂燕被張敬留了下來,說是找她有別的事。
張敬保持自己的笑臉,一直保持到走回自己的公司,剛一進公司,張敬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南極冰山般寒冷的神情。而在這份寒冷中,還有一絲的憤怒。
“雷純、小虎、燕子跟我進來!”張敬直接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張敬看上去心情欠佳,沉着臉點一支菸,看着雷純、宋妖虎和車堂燕一個一個坐在自己的面前。
“敬哥。你有什麼事?”雷純奇怪地問。
“燕子,我想問點事!”張敬沒理雷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車堂燕。
“什麼事啊?張總,您問!”車堂燕認真地點點頭。
“我問你,你是從哪裡知道今天會有工人來我這裡鬧事的?還有,今天來鬧事地那些人裡面,領頭是誰?”張敬盯着車堂燕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
“啊?”聽到張敬的問題,車堂燕驚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宋妖虎和雷純。“張總,剛纔您在外面不是說不追究這件事了嗎?”
“燕子。你是學企業管理的,相信你明白什麼叫善意的謊言。而且我問你這些事。也不是想追究那些無辜的工人,但是惡意鬧事者必須被揪出來,否則的話,就是養虎爲患!”張敬字字鏗鏘。
“是啊,太可惡了,居然跑來純敬鬧事,最可惡的是。居然還砸到我的腳!”宋妖虎恨恨地表示贊同。
“可是…………”車堂燕還是有些遲疑。
“燕子妹妹,這不是小事。我明白敬哥的話。如果在宇威真有惡意破壞地人,那他就可能會對宇威的全盤振興計劃做阻撓,就會千里之堤毀於一蟻!”雷純這時神情也很嚴肅。
“好吧!”車堂燕這才勉強點點頭,“其實今天我本來在家裡照顧媽媽,突然接到小菲地電話。告訴我張總的……地那些壞話,還讓我也參加鬧事。”
“小菲是誰?”張敬立刻關注起來。
“小菲是宇威宣傳科的幹事,也算我的好朋友。這些年。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有時間的時候,就一起聊天。”
“小菲是女的?”
“是啊,她叫關菲。哎,對了,張總您接手宇威的那次大會上,她就在臺上,和她們科長站在一起!”車堂燕適時地提醒張敬。
“啊?”張敬皺着眉回憶了一下,不過沒用,一點印象都沒有。別說關菲,就連宣傳科地科長他都沒什麼印象。
“郭大哥,郭大哥,你進來一下!”張敬突然扯着嗓子喊道。
郭長風正在大辦公室裡和團隊兄弟們研究宣傳方案呢,聽到張敬的喊聲,急忙推門走了進來。
“小張,什麼事?”
“郭大哥,我問你,宇威宣傳科是不是有一個叫關菲的幹事?”張敬擡起頭,望着郭長風問。
“關菲?”郭長風略想了想,立刻點起頭,“沒錯,確實有一個女孩子叫關菲,她是在宣傳科做文案的。”
張敬聞言沉吟一下。
“郭大哥,你對這個關菲有什麼印象?”
“哦……關菲這個女孩子很……很……活潑!”郭長風琢磨了幾秒鐘,才勉強形容了一下。
“說明白點,什麼叫活潑?”張敬有些不耐。
“就是很上進,很主動。這麼說吧,我在接手和研究宇威以前的宣傳工作時,一直都是她來和我配合,那個宣傳科長好像什麼都不懂。”
“是的,小菲地性格很外向,總是大大咧咧的,做事有一點點衝動!”車堂燕這時點頭,對郭長風的話表示同意。
“這個關菲地家庭背景是什麼?有沒有男朋友?”張敬好像決心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小菲的家庭很殷實也很複雜,她父母好多年前就離婚了,現在在她家的,是她的繼母。不過,好像她們處得並不融恰,小菲經常對我說她繼母的壞話。至於男朋友,她應該還沒有,最起碼,她沒對我說過她有什麼男朋友!”車堂燕簡明扼要地向張敬介紹。
張敬焦躁地嘆了口氣,通過車堂燕的描述,他根本就等於毫無收穫,沒有任何頭緒。其實一個宣傳科的小女幹事,張敬還沒放在眼裡,但是現在張敬是別有擔心。
初一那天與方晴好見面,方晴好給了張敬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畢茂山除了方晴好之外,還在深圳請到了一名食腦者。最要命的是,這個從深圳來的食腦者很有可能是外七門,張敬在食腦這一行這麼久,深知一個外七門食腦者的可怕,他們做起事來是沒有原則的,什麼損招都有可能使用,真正地爲求目的不擇手段。
昨天畢茂山在南平開記者會,與尚湘鋼鐵聯合進軍南平的鋼材市場,而今天純敬門口就出現這麼一件大事,張敬不相信這是巧合。
“算了,這件事先放下!”考慮了半天仍然沒有頭緒後,張敬乾脆就先不去想了,“燕子,今天來鬧事的人裡領頭的是誰?”
“哦,你說陳叔啊?陳叔是宇威的老人了,好像有宇威的時候,陳叔就在,也算開國元老。現在陳叔在一車間二組做組長,大家都很尊敬他!”
“一車間二組?”張敬皺起眉,嘴裡回味了一遍剛纔車堂燕說的話,若有所思。
“張總,你是不是懷疑陳叔有問題啊!”車堂燕頓時意識到不妙,急忙向張敬解釋,“不會的,陳叔雖然脾氣有點烈,但是他是個好人啊!有一次我母親發病,還是他揹着我母親走出很遠,才攔到車子把我母親送去醫院的呢!”車堂燕有點急了。
“哦,燕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了,你知道不知道一車間二組是負責什麼工作的?”張敬先是安慰車堂燕,然後又向她詢問。
“一車間是煉化車間,二組……哦,二組應該是負責鉻材煉化的!”車堂燕略想了一下才回答。
“嗯!”張敬點點頭,然後把煙掐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自己想一想!”
幾個人聽到張敬這麼說,都紛紛起身,走出張敬的辦公室。
“雷純!”突然,張敬把雷純叫住。
“嗯?什麼事?”
“我讓你查尚湘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查到一些,我已經打印出來了,正要給你看呢,就被工人在門口示威的事給岔過去了!你等着,我拿給你!”
一分鐘後,雷純抱着一疊材料走了回來,伏下身,把材料放在了張敬桌上。
“雷純,你來!”張敬看看雷純,神情緩和下來,向雷純招招手。
“什麼事?”雷純繞過老闆桌,走到張敬身邊。
張敬伸出手,輕輕地把雷純摟坐在自己懷裡,一隻手還輕輕地捏着雷純的玉手。
“幹什麼?死鬼,有人會看到的!”雷純媚然嗔視張敬一眼,但也沒掙扎。
“唉!”張敬嘆了口氣,用一種歉意很濃的目光望着雷純的粉臉,“我現在身邊沒有什麼可用的人,只有你和小虎!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什麼都讓小虎去做,所以,就得讓你受受累了。”
“死相,咯咯,還學會客氣了。”雷純好笑又好氣,然後神情突然神秘下來,湊近張敬的耳朵很小聲地說,“你在牀上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客氣?咯咯咯咯……”
“雷純,我是認真的!”張敬史無前例地沒有和雷純戲鬧,表情還很正式,“跟着我,你只能吃一點苦了,對不起!”張敬說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動情。
雷純收起嘻鬧的神情,看看張敬,慢慢地把整付嬌軀都縮在了張敬的懷裡。
“死鬼,我不要緊的,你能說出這種話,我就很高興了。我們兩個一起創業嘛,吃點苦是應該的,更何況,你還知道心疼我!”雷純一條玉臂摟着張敬的脖子,聲音如夢囈一般。
張敬忍不住了,探過頭,在雷純的朱脣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雷純,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補償你的!”
“嗯!”雷純在張敬的懷裡,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