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要把小虎接走?”雷純花容立變,急忙轉身手,“敬哥,你快過來,他們要接走小虎!”
張敬這時還站在車旁邊,透過那道玻璃,和宋妖風玩眼神戰鬥呢!聽到雷純的話,下意識地一愣,這才扭頭走了回來。
“怎麼回事?接小虎走?誰說的?”張敬已經沒什麼客氣的語氣了。
“呵呵,是我家少爺的意思!”老司機還是笑容滿面。
“你家少爺?他?”張敬指指賓利車。
“是啊,我們家宋老先生最近身體不好,小姐出事沒敢告訴他,少爺決定把小姐接回天津治療。當然,也得看看小姐的情況而定!”老司機說着,向賓利車的方向一招手。
賓利車的後車門打開,一個精英醫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開門走出來,車門裡,還能看到賓利車的後面有一付簡單的醫療救護設備。
張敬面沉如鐵,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什麼也沒說,當先向醫院裡面走去。雷純還是很焦急,但是看張敬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麼。
老司機跟着張敬和雷純,一直來到宋妖虎的特護病房門口,在病房窗外,略看了看宋妖虎的情況。然後老司機就去找宋妖虎的那個主治醫生,經過談話,知道宋妖虎現在病情很穩定,帶回天津治療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最後,張敬和雷純就站在醫院的門口,眼巴巴地看着南平醫院裡的幾個醫生,用擔架把宋妖虎擡上了那輛賓利車。從始至終,張敬一言不發。
眼看老司機就要上車走了,他突然來到張敬的面前,很嚴肅地問了張敬一個問題。
“先生,請問小姐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張敬聞言冷漠地看了老司機一眼,又留戀地望向那輛已經載上宋妖虎的賓利車。
“不管怎麼說,小虎受傷是我的過錯,我不想逃避這一點。如果你們回去之後,宋小瀾先生要追究責任的話,就讓他來找張敬吧!我想在南平,除了我,別人的責任對宋小瀾先生來講,也沒有任何意義!”說完話,張敬拉起雷純的手,轉身就先向醫院大門而去,神情毅然,連頭都不回。
“哎,哎哎,死鬼,你別拉我啊,我還想再看小虎一眼呢!哎,死鬼……”雷純雖有千般不願,但還是被張敬拖走了。
在天騰傘東環的分店裡,雷純問了張敬兩個問題。第一,爲什麼張敬同意讓宋妖虎迴天津;第二,爲什麼張敬要保護皇泰,而把宋妖虎受傷的責任自己一個人扛下來。
張敬的回答很簡單。首先,宋妖風是宋妖虎的哥哥,而且是親哥哥,人家代表宋家來接宋妖虎迴天津是天理公道,就算是南平市市長出面,也沒道理不讓人家走;其次,宋妖虎畢竟是盤王的女兒,回到盤王身邊也是理所當然,她現在還是重病昏迷,迴天津後無論是生活環境還是醫療環境都肯定是最好,這對宋妖虎的病情有很大的好處。
至於張敬沒有把皇泰供出去的原因,張敬自己也是有苦難言。就想張敬對那個老司機說的那樣,這沒有任何意義,就算說了還能怎麼樣?可能對於宋小瀾而言,皇泰連個路邊小攤都算不上,人家肯定不屑於追究畢茂山,這就是身份。打個比方,狗把狗咬了,那是兩條狗之間的私狗恩怨,什麼時候再咬回來就行了;但是狗把人咬了,那人還能去咬狗嗎?肯定要尋狗主人的麻煩。雖然張敬不是畢茂山的主人,但是宋妖虎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宋小瀾如果真要追究責任,他肯定追究這個事件中對他而言能有點份量的人。現在表面看,張敬不如畢茂山那麼有家業,那麼財大氣粗,但是在宋小瀾的眼裡,畢茂山的那點家業還不如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可能一分錢都不值;而張敬好歹是雷神,在食腦***裡聲名在外,宋小瀾再傻,也會讓張敬來扛這件事。所以張敬就算把皇泰供出來,也只會徒增笑柄而已。
在沒有宋妖虎的日子裡,生活好像都失去了光彩,變成了灰白色。張敬和雷純兩個人天天上班下班,機械式地活着,平常張敬偶爾開開玩笑,也總得沒滋味。畢竟已經習慣了有宋妖虎的那種嘻嘻哈哈的日子,沒有了宋妖虎,連個逗悶子的人都沒有了。
天騰的生意終於走上了正軌,半個月後,那兩千多把傘也基本賣的差不多了。呂曉毅拿着張敬給他的錢,把破工廠簡單地修整了一下,又上了十套設備,只不過做完這些事後,呂曉毅又是囊。張敬很大方,乾脆掏出自己的錢借給呂曉毅週轉I也是有錢人了。
得到張敬的錢後,呂曉毅迅速購進一些原材料,又在工廠當地的農村僱用了一些民工,空曠了八年的天騰傘廠,這才重新熱火朝天地開工了。工廠這邊一旦復工,南平市裡的兩家店就有了貨源,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張敬和雷純功成身退,正式退出了天騰傘的兩家零售店,把一切的經營大權交給了呂巫。呂巫是真地成熟了,兩家店面一切的銷售和管理玩得很轉,每天都會忙到死,只是在這忙碌中,呂巫卻真正地感覺到了甜蜜充實的生活滋味。
回到純敬公司的張敬和雷純,又開始了曾經的無聊生活。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水,看看報紙,偶爾有幾個上門的客戶,只可惜業務太小,張敬看不上眼。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已近春節,張敬也算了算,自己回到南平快半年了。
“喂,死鬼,你看啊,下雪了,居然下雪了!”站在小區單元門口,準備和張敬一起去上班的雷純興高采烈地拉着張敬的手歡叫,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說實話,張敬還沒太睡醒呢!今天早上他是被雷純硬從被窩裡拉出來的,勉強洗完臉吃完早餐,還是眼睛還是半睜半閉的。聽到雷純的叫聲,張敬這才勉強地看了看眼前的景色。
南平這種城市,下雪確實不太多見,有時候可能十年八年也沒有一場雪,也難怪雷純會這麼興奮。
“下雪嘛,又不是下鈔票。我說雷純啊,這都年關,眼看就要過年了,別上班了,在家睡睡覺多好啊!”張敬在北方八年,雪都看夠了,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說着話,轉身就要往回走。
“喂喂喂,你回來!”雷純急忙拉住張敬,扯着就向小區門口走,“今天才臘月二十一,離過年還有九天呢,你急什麼?上班上班,不許偷懶,嘿嘿,順便陪人家賞雪啦!”
“好,我陪你賞雪,你陪我睡覺!”張敬趁勢摟上雷純的腰,把頭擠到人家的胸部。
“咯咯咯,去死啦!”雷純嬌笑着把張敬的頭推到一邊。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欣賞着雪景,只覺得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以至於,兩個人出了小區,走出很遠了,纔想起來上班是要坐出租車的。
在唯思大廈的下面離開出租車,張敬和雷純互相挽着手臂,宛如兩個小情人一般,走進了唯思大廈,上二樓,來到純敬商務門口。
“哎,死鬼,居然有我們一封信函。”張敬剛打開門,雷純就突然發現門口的信箱裡有一封很大的信。
“無聊,肯定又是什麼學習會、交流會,什麼專家講課之類的東西。扔了扔了,製造垃圾!”張敬連看都沒看一眼,推開門就走進公司。
現在就有這樣一羣“生財有道”的傢伙,組織幾個所謂的“專家”,開一個什麼學習會、坐談會、交流會,然後廣發邀請函,很客氣地先誇你一頓,再邀請你去參加。這個學習費用嘛,當然很不菲了,一般一週的會,要好幾千呢!
雷純可能是實在無聊,沒有扔掉這封信,進公司後,坐到自己的辦公座位,就隨手把信封拆開了。
張敬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脫掉外套,剛想着要沏杯茶喝喝,就猛地聽到外面雷純發出一聲尖叫。
“啊……死鬼,死鬼!”雷純一邊驚叫着,一邊闖進張敬的辦公室裡,手裡還揚着那封信。
“啊,你幹什麼?”張敬被雷純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前。
“去,討厭,我還能強姦你?”雷純好笑地白了張敬一眼,然後把手裡的信塞到張敬懷裡,“快看看這個,市政府發出來的。”
“啊?市政府發出來的?”張敬聞言一愣,皺皺眉,這才把信打開。
看着這封信,張敬的神情變了又變,一會兒凝重,一會兒又釋然。把信看完後,張敬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欠起屁股坐在自己辦公桌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信確實是以市政府辦公室的名義發出來的,而且信的末尾有市政府辦公室的印章,相信不會有假。信的內容是說在三天後,市政府會在市賓館的會議室裡召開一個商務招標會,相關的產品是宇威鋼材,邀請純敬商務公司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