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敬的頭一探出去就僵住了,再也收不若若在張敬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現在張敬的臉都像是石膏做的,整個都不會動了,眼睛瞪得像燈泡。
在單元門外小區的大院裡,竟然鋪滿了鮮紅的玫瑰花。這些玫瑰花好大的一片,一眼望去,靠目測根本數不清有多少支。
這一大片的玫瑰花,還被鋪成了一個心形,一個男人就站在“心”的中間,身上穿着一套牛仔裝,臉上鬍子拉渣的很不修邊幅,頭髮也很亂,像個雞窩。男人的臉上露出非常痛苦的神情,眼圈發黑,不知道幾晚沒睡覺了,又或是縱慾過度,手裡捧着一塊很大的木板,木板上面貼着幾個大紅字,“宋妖虎,我愛你!”
其實這些都不是張敬驚訝的原因,張敬驚訝的是這個男人他認識。這個男人就是小剛,宋妖虎的前男友,也是宋妖虎的大學同學,也是那天在明堤路上帶着那個騷貨秀秀羞辱宋妖虎的男人。這才一個多月不見,當日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小剛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離當初第一次見到張敬時的葉瀲不遠了。
“張敬,張敬…………”發現張敬沒反應了,他身邊的潘若若就小聲地喊着他。
張敬聽到潘若若叫他,這才如夢方醒,把頭縮了回來。
“張敬,你認不認識這個男人?”潘若若眼睛裡流露着一絲很濃的厭惡之色。
“我認識,若若,我知道他!”張敬輕輕嘆了口氣。
“這是個王八蛋,張敬,這種男人就應該被扔進垃圾場,不,應該直接浸豬籠!”潘若若發出自己最狠毒的詛咒。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張敬頗以爲然地點點頭。
“可是,現在怎麼辦呢?”潘若若的憤怒情緒一過,又發愁了,“剛纔幸好我回家有點事,纔看到這個臭男人!如果要是被小虎看到,張敬,你說小虎他…………”
“不好說!”張敬明白潘若若的意思,沉吟着搖了搖頭。
“張敬,你不知道,我已經觀察一會兒了。這個男人已經在這裡站了快半個小時了,看樣子,不等到小虎他是不會走的,這怎麼辦啊?”潘若若急得直跳腳。
張敬不說話了,這次的事他也頭痛,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張敬很想衝出去,用暴力的手段把那個小剛毒打一頓,讓他知難而退。但是,張敬總覺得這樣不合適。不合適的原因不是因爲張敬心慈手軟,也不是因爲張敬要給這個小剛面子,是因爲張敬覺得這樣做,對宋妖虎不公平,這畢竟是宋妖虎的事,應該由她親自來解決。
張敬沉默了半天,這才擡起頭望向潘若若。
“若若,你現在有沒有事?”
“啊?我啊?我雖然有事,不過沒什麼重要的,什麼時候做都一樣!”潘若若下意識地回答張敬。
“好,你先去我家等着我,不過什麼都不可以我,等我回來爲止!”張敬說完說,拍拍潘若若的香肩,不由分說地就跑出了單元門。
出了單元門之後,張敬故意把外套的一邊衣襟拉上來,裝做抽菸點火要防火的樣子,讓那個小剛看不到自己的臉。小剛見過張敬,被他現在把張敬認出來就麻煩了。
張敬出了小區,徑直跑去了一家花店,在那裡買了十朵玫瑰花。
拿着這十朵玫瑰花,張敬又跑回了小區,這次張敬更小心了。不但不能讓小剛看到自己的臉,還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買的玫瑰。
好不容易避開小剛的目光,張敬快速地躥進回家的單元門裡。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外套,又平了平自己的褲子,捧着那十朵玫瑰花就上樓了。
給張敬開門的是宋妖虎,她剛纔在家正和雷純一起盤問潘若若呢,想知道潘若若到底和張敬搞什麼鬼。
看到張敬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捧着一把玫瑰花,宋妖虎當時就愣住了。不光是宋妖虎,客廳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張敬匆匆換上了拖鞋,也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徑直來到雷純的面前,當着大家的面,突然就單膝跪了下來。
“雷純,你嫁給我吧!”張敬神情無比正式,目光中飽滿深情,還把玟瑰花遞向了雷純。
“啊?”雷純的臉當時就白了,嬌軀不自主地向沙發裡面又挪了挪。雷純是被張敬嚇拿到了,這也太突然了,莫名其妙跑出去買了幾朵就來求婚,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嗎?
宋妖虎和徐妮站在一邊,下巴差點砸在地板上,眼珠都要飛出來了,腦子裡所有神經全部短路。
只有潘若若,她先是一愣,但是立刻就回過神來,再傻也知道張敬要玩花樣了,爲了宋妖虎玩這個花樣。
“你,你,你
雷純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長了這麼大,雖過很多男人追求自己,包括皇泰的那個畢少爺,不過捧着這麼一把鮮花,當着衆人的面給自己下跪求婚這種事,她還只是在電視裡見過。
“雷純,你答應我吧,我會愛你一輩子的!”張敬的聲音裡也充滿愛意,那把玫瑰被他舉得更高了。
“哇,好感動啊,哥,你太棒了。”徐妮猛地歡呼一聲,小丫頭就從地板上跳了起來,還拍着手給張敬加油。
“死鬼,你搞什麼啊?”雷純性感的五官全都在臉上聚到了一起,哭笑不得地問。
“雷純,難道你還懷疑我的誠意嗎?從小我們就一起長大,也算青梅繡馬,這麼多年來,我即使遠在北京,心裡也一直惦記着你。我有一個願望埋藏在心裡已經很久了,就是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雷純,你相信我,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張敬騙女孩子的詞藻有得是,不用想,隨口就來,還挺感動人的。
雷純望着張敬,聽到張敬的那些話,心裡突然充滿了無限的甜蜜。低下頭,粉臉上飛起紅雲,想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又看了一眼張敬,一雙玉手慢慢地擡了起來,去接張敬舉過來的玫瑰花。
“等等!”就在雷純眼看着就要拿到張敬的鮮花時,張敬突然把玫瑰花又收了回來,人也站了起來。
“嗯?死鬼,你,你,你……”雷純以爲張敬真地是在耍她,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恨不得張敬順着四樓扔下去。
“雷純,在你接受我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先讓你知道!”張敬沒管雷純的反應,仍然很深情。
“啊?有事讓我知道?什麼事?”雷純又看到了轉機。
“我是一個多情的男人,我的生命裡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雷純,除了你之外,我還深深地愛上了若若,希望你能理解我,來寬容地接受她!”張敬說這些話時,神情正式,沒有絲毫要開玩笑的意思。
張敬話音剛落,潘若若的嬌軀就猛地一晃,差點跌坐在客廳地板上,她沒料到張敬會把她也捲進去。
“你,你……”潘若若穩住身形,看着張敬的背景,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敬這時回過頭,悄悄地向潘若若眨了眨眼。潘若若明白了,這齣戲張敬自己演不了,需要她上場了。
“你說什麼?你還愛若若?向我求婚,還讓我接受她?”雷純聽到張敬的話,就像跌進了五里霧中,呆了一會兒後,騰地一股怒火就上來了,“張敬,你敢耍我?”雷純咬牙切齒地,好像想從張敬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哼!”這時候,突然聽到潘若若冷冷地哼了一聲,她原地擺了一個美麗的模特POSS,還用手撩了一下秀髮,“張敬,你以爲你是什麼?你憑什麼喜歡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對你感覺爲零啊!”
“若若,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曾經說過,你愛我的啊?”張敬“痛苦”地回過頭,“深沉”地對潘若若說道。
“哼,大小姐耍你的行不行?現在本大小姐不玩了,你就別癡心妄想!”潘若若對張敬“不屑一顧”。
“爲什麼會這樣?”張敬蹲下身,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髮,好像痛心疾首。
不過張敬沒痛苦多久,就猛地又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雷純的手腕。
“雷純,你嫁給我吧!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是專一的男人。現在我只愛你一個,我永遠只愛你一個!”張敬瞪着雷純的眼睛說道。
“哥……”這次第一個有反應的是徐妮,雷純已經迷糊了,她也感覺出來,眼前的事裡有文章。
徐妮過來,扯着張敬又拖開雷純的身前。
“哥……”徐妮嗔怨地喊了張敬一聲,“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到底是喜歡潘姐還是喜歡雷姐啊,你還說你專一,你分明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看到潘姐不理你了,你才又向雷姐示愛的!”
聽到徐妮的話,張敬肚子裡無奈地暗歎連連,心說“妹妹啊妹妹,你到底是哪夥的?這就是一場戲,不然的話,什麼好事都被你攪了。”不過心裡這麼說,表面上張敬還得裝做很認真。
“妮兒啊,你怎麼能說哥哥沒有誠意呢,你看,我買了這麼多的花,你看這花多漂亮啊,這就表示着我的真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