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達在小鎮上開雜貨店賺錢後,就把家裡的老宅交給弟弟納仁打理了,只是每年祭奠先人的時候,納達纔會帶着納溪和她母親回家祭奠。
老宅子面積約有一千多平米,是當地屈指可數的磚瓦結構,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當納仁將納溪家的老宅子打開後,裡面陰森森的,可能是房子太高和太久沒有住人的緣故,他用手電筒往裡面照射,然後點燃了門口桌上的一盞松油燈。
唐文浩跨進大門後,擡眼往裡一瞧,寬闊空蕩的宅子客廳的地上散落着許多殼裝物體,唐文浩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莉娜以前那個寨子裡見到過這種殼狀物,阮玲和金虎一看就明白這是什麼東東,原來,地面上散落的都是罌粟的外殼,這說明,納仁很有可能在納溪的家裡製作鴉片毒品。
當然,這在金三角附近的區域,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許多叢林山寨中的老百姓都以製作鴉片爲生,他們只是製作初級產品,在罌粟的外殼用小刀割開口子,流出的白色或是乳白色液體;用容器刮下來;在陽光下曬,氧化之後,就回變成褐色,或是棕色;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鴉片。
但是一般不會直接吸食的;最多就是吃點菸殼裡的籽;要經過,過濾,提純,發酵等工序進一步加工才能在得到嗎啡,可卡因這些可以直接吸食的毒品,而這些製作只有像坤龍,白桑昆這樣的大毒梟纔有可能有實力製作。
近些年金三角地區各國政府都對私制鴉片採取了加大打擊的力度,但偷偷摸摸地製作,還是很普遍的,只要沒有人舉報,也不會特意進山搜捕查封。
納仁從唐文浩他們的眼神裡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是懂行的,不禁對納溪說道,“納溪,叔叔希望你阿爸這些朋友不會把叔叔賣了,明白嗎?”
納溪姑娘也看出來了叔叔一家人借他們家的房子在從事製作毒品的生意,雖然有些意外,但她還是表達了理解,“叔叔,放心吧!只要你們自己小心點,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對了,叔叔,我阿爸知道你們在做這個嗎?”
納仁先朝外面踅摸了一下,再把大門關上了,然後對納溪說道,“納溪,這事你可不要跟你爸爸說,要不然你阿爸肯定不讓叔叔做下去了,叔叔不像你阿爸會做生意,會賺錢,叔叔除了會採點草藥,什麼本事也沒有,這兩年,叔叔做這個也發了點小財,日子總算好過一點,現在我們寨子裡大部分富裕一點的人家也都在做這個,只是誰也不說。”
“啊?你沒有跟我阿爸講嗎?要是我阿爸知道了,那他能饒過你嗎?”納溪驚問道。
“誰饒過誰呀?他還是不是我哥呀?我日子都過不下去,做點這個能發財我爲什麼不做呀?何況,寨子裡的人都在做,納溪,叔叔知道這有一定的風險,可不是也沒辦法嗎?記住了,別跟你爸爸說,叔叔可是一直很喜歡你的,要不然,叔叔能把鑰匙給你們嗎?你也看到了,你嬸嬸不願意讓你們進來的。”納仁說道。
“這是我家,我幹嘛不能進來呀?”納溪不悅地說道。
“孩子,這事你就不要計較了,叔叔這不是帶你進來了嗎?你們過來吧!這兩個房間可以住人,就是以前你阿爸阿媽住的房間和奶奶住的房間,你以前住的那個小房間叔叔放了東西在裡面,你們就不要進去亂動了。”納仁把納溪和唐文浩他們帶到了兩個房間裡。
“知道了,叔叔,那你也回去睡覺吧!反正我們在這裡也就住兩個晚上。”納溪說道。
“嗯,那你們自己小心點,不是家裡人不要隨便讓人進來,上次隔壁寨子裡的一戶人家因爲家裡的鴉片不少就被毒王給害了,全家被毒王殺了,鴉片也被毒王搶走了。”納仁提醒道。
“啊?毒王,叔叔,咱這個地方還有毒王嗎?”納溪驚訝地問道,金虎和阮玲也驚訝地看着納仁。
“哪個地方沒有毒王呀?不過,叔叔跟寨子裡的其它人家不一樣,叔叔做的這些產品都是專門供應給太哥的,一般人叔叔也不怕他。”納仁得意地說道。
“太哥?納仁大哥,你認識太哥?”阮玲驚訝地問道。
納仁聽阮玲用當地話說到太哥兩個字,也十分驚訝,他疑惑地打量着眼前這個美麗絕倫的少婦,試探着問道,“你認識太哥?”
阮玲因爲不敢信任他,忙搖搖頭,笑應道,“哦,不,我只是聽說過太哥,據說太哥和他兄弟白桑昆是這一帶最有名的毒梟,也是最有實力的。”
納仁一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我們這裡誰不知道太哥和白桑昆呀?簡直是廢話,我還以爲你們都認識太哥呢?太哥可不是隨便就能認識的。”
“呵呵,那是,納仁大哥,那你們製作的這些鴉片都是怎麼賣給太哥呢?”阮玲笑問道。
“他們會下來收的,我們這裡做這個生意的不少,只是太哥做的更大,信譽也更好,從不拖欠我們的錢,但爲了不得罪其他毒梟,我們一般絕大部分的貨都給太哥,價格是便宜點,可都是當場給錢,怎麼?你們也想做這個嗎?”納仁疑惑地問道。
“如果我們想做的話,你能給我們聯繫到太哥嗎?”阮玲試探着問道。
唐文浩聽不懂他們說話,就拉了一下金虎的衣角,問道,“虎哥,我姐和納仁說什麼呢?”
“納仁的這些貨都是賣給藍桑太的,你姐在套他的話。”金虎小聲說道。
“藍桑太?他們竟然是給藍桑太供貨的?”唐文浩驚訝地問道。
“嗯,所以說,也許我們住在這裡就有可能能跟白桑昆見面。”金虎說道。
其實,阮玲就是這個意思,她就想跟納仁打聽在這裡能不能見到藍桑太或者白桑昆,這裡離藍桑太的大本營也沒有多遠。
納仁這時候開始認真地打量起了屋裡的唐文浩,金虎和阮玲了,把納溪拉到一旁,疑惑地問道,“納溪,你跟叔叔說實話,這些人是幹嘛的?她們爲什麼要認識太哥?難道他們也是做我們這行的?他們是從哪裡過來的?是不是緬甸?還是中國,我看他們都是說中文的。”
納溪很聰慧,沒有把阮玲她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叔叔,而是跟他打太極,“叔叔,哪裡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我阿爸讓我帶她們過來我就帶她們過來,但她們肯定都是好人,一路上很照顧我的。”
“叔叔也沒說他們是壞人呀?她們從哪裡來的你該知道吧?”納仁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他們是晚上過來的,好了,叔叔,反正她們也就在這裡住兩個晚上,叔叔,你要是認識那個什麼太哥,就給他們介紹介紹唄!”納溪笑道。
“丫頭,你以爲太哥誰都會見嗎?叔叔都沒有見過太哥,都是他手下人過來收我們的貨,不過,他們明天應該會過來的。”納仁說道。
“啊?太哥的人明天會過來收你這裡的貨嗎?”納溪驚問道。
“對,如果他們想認識太哥的話,明天也許有機會,可是,他們必須告訴我他們的真實身份,否則,太哥是不會見他們的。”納仁說道。
“行,那我問問金虎叔叔,他們是不是真的想認識太哥。”說着,納溪走到了金虎三人的面前,將納仁的意思告訴了他們。
“姐,乾脆明天就直接跟藍桑太的人說出我們的真實身份,讓他們帶我們去見太哥算了。”唐文浩不耐煩地說道,他有些不願意窩在這個老宅子裡,一進來就感覺特別不舒服,何況,他一直認爲藍桑太和白桑昆不會拿他們怎麼樣,既然來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次白桑昆都對他那麼客氣,都變成結拜兄弟了,更不該有什麼,他總是覺得金虎和阮玲有些小心過度了。
這主要是因爲他沒有真正在江湖上混過,不像金虎和阮玲,久經江湖歷練,處事謹小慎微,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樣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兩人都沒有同意他的意見,說,先看看情況再說。
因爲他們也不肯說出真實身份,納仁也不跟他們廢話了,有些鬱悶地離開了他家的老宅子,納溪則領着他們打水洗臉,他們家這個老宅子裡有老式古井,古井也外面的小溪是相連的,所以這個宅子的氣溫一般比外面會低好幾度,這也許是陰森森的原因之一。
洗漱好了,唐文浩主動地,很不捨地對阮玲笑道,“姐,今晚你跟納溪睡一個房間吧!我跟虎哥睡這邊。”
“寶貝,你不跟我們一起睡嗎?”阮玲嫵媚地笑問道。
因爲她也沒有把金虎當外人,又想早點撮合納溪姑娘跟着唐文浩,所以很直接地就發出了這個邀請,她知道,金虎不會笑話他們的,在從越南迴來的路上,她跟唐文浩每天晚上都有娛樂活動,雖然會跟金虎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她進入角色以後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呀?每天晚上都會被唐文浩捶得哭天喊地的,而金虎也早已習慣了他們這對夫妻沒完沒了的過夫妻生活,知道他這位文浩兄弟這方面的需求很旺盛,而這位大美女阿玲小姐又把老公當寶貝一樣。
唐文浩一瞥阮玲身邊的納溪姑娘,笑道,“姐,這不合適的,你們姐倆睡吧!我跟虎哥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