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狼非常機警,頭一低,唐文浩這槍落空了,還把一旁的阮琴嚇得媽呀了一聲,手一抖也放了一槍,可是也沒有打着目標,唐文浩回眸一瞅阮琴這邊,又一匹狼將口子撕開了,然後是其它方向的帳篷紛紛被撕破了。
讓唐文浩感到絕望的是,這些狼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撕破帳篷後,不會停留下來,而是繞着帳篷不停地跑,邊撕邊運動,運動中尋找攻擊的機會,讓唐文浩不好下手,唐文浩儘管武功很好,可槍法一般,他不是金大財,當過特種兵,槍法精準,他也只是在死亡谷的時候跟着阮玲她們練過幾天的槍法,所以打了十幾槍,他自己都不知道打中了沒有,反正狼沒有見少。
不過,讓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阮琴已經從恐懼中走出來了,她開始變得冷靜,沉着,她讓唐文浩注意警戒,自己則開始在裡面點火,把一些可以燒的東西都燒起來,唐文浩很快也明白過來了,狼是怕火的,即便是她們倆現在沒有槍在手上,只要有火把在手上,狼也是無可奈何的。
所以,當阮琴把火點了起來以後,唐文浩也點燃了一根木棍,舉着木棍到撕破的洞口嚇唬這些野狼,還真好使,野狼見火光閃過來,就會嚇得往後退。
可是,帳篷裡能燒的東西也是有限的,到最後,連墊在地上的草蓆都燒了,就剩下幾牀被子了,無奈之下,只好把被子也點燃了,保命要緊。
凌晨,帳篷裡能燒的東西全部都燒了,除了阮琴的學術手稿,連她換洗的衣服都燒了,野狼仍舊沒有離開。
阮琴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越來越絕望,唐文浩還好,精力還比較旺盛,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堅持不到天亮,他就準備把這個帳篷點燃,將野狼驅趕走,然後他再帶着阮琴衝到他們男人睡的帳篷裡去,換個地方再跟野狼耗。
“小強,我們倆會死在這裡嗎?”人一消極,就會想到死,博士也一樣。
“呵呵,阮琴姐,放心吧!有我呢!我不會讓這些畜生傷害到你的,就是萬一我們逃不走了,我就讓它們先把我吃了,說不定吃我吃飽了,它們就不吃你了。”唐文浩調侃道。
唐文浩一番調侃的話,讓阮琴異常感動,她扔下手中的槍,走到唐文浩的身邊,緊緊地摟住了他,動情地說道,“小強,如果真會到這一步,我願意躺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餵飽這些畜生,這樣,我們倆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阮琴的話,深深地震撼了唐文浩,他不禁將她擁得緊緊的,說道,“阮琴姐,放心,我們都不會死的,這種事情我遇到過很多次了,每次都大難不死,我剛纔就是一句玩笑話,不要當真,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小強,能在這裡遇到你,能和你有一次這樣的經歷,我這輩子沒有白活了,小強,如果這次我們倆能化險爲夷,我想……”說着,阮琴楚楚可人地看着唐文浩。
唐文浩知道她想說什麼,捂住了她的香脣,瞥了一眼四周,狼都死死地盯着她們倆,因爲她們身邊有堆火,所以都不敢攻進來。
“小強,讓我說吧?”阮琴將唐文浩的手拿開後哀求地看着他。
“呵呵,阮琴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知道的,我有老婆還有我嫂子,再說,你是博士,是專家,又年輕漂亮,你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優秀的男人,然後嫁給他,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唐文浩笑道,其實,不是他不想要阮琴,像阮琴這樣才情俱佳的少婦,不想要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也不是唐文浩故作清高,而是他覺得阮琴是金大財的女人了,如果自己又把她給收了,好像自己總是在搶大哥的女人一樣。
另外,他是從內心深處對阮琴有種尊重,他覺得像阮琴這樣的高端女人,被自己這種花花男人給收了,有點太不是東西了,他怕害了人家阮琴,所以,從內心深處,他就沒有想過要真正和阮琴在一起,總覺得太不真實了。
“小強,我們之間沒有差距,只要你看得上我,我就願意跟你,不要名分,不要金錢,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這個人,小強,我是搞學術研究的女人,我不需要錢,不要男人養,我只需要一個我愛和愛我的男人,曾經以爲自己很愛陳泰,他也很愛我,可是,通過昨天的事情,我徹底想明白了,我要的男人不是他,是你,他也並不愛我,我願意放棄一切跟你在一起,只要我們這次能脫險,我就是你的女人,當然,你得愛我,是真心的。”阮琴淡淡地說道,像是在給她的學生做一次學術演講。
“阮琴姐,現在是非常時刻,先不說這些,等我們齊心協力地趕跑了這些畜生再說吧!我們都好好考慮一下,行嗎?”唐文浩說道。
“嗯!小強,你看,我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燒了,下一步怎麼辦呀?”阮琴擔憂地看着唐文浩。
“呵呵,不要緊,我們還可以把這個帳篷點燃,然後這些畜生肯定會嚇跑的,趁它們跑到一邊去的時候,我帶着你鑽進另外一個帳篷裡,那裡能燒的東西比這裡更多,撐到早上沒有問題。”
“那如果那邊的東西也燒完了呢?”阮琴問道。
“我們在這裡肯定是不能呆了,這些狼是不會放過我們的,狼是很記仇的野獸,也認識人,所以,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那我們能去哪裡呀?你不認識路,我也不認識,在這深山叢林裡很容易迷路的,一旦迷路了,也許我們倆一輩子都走不出去,遲早會死在裡面的。”阮琴擔憂地說道。
就在兩人說到這裡時,突然,天空雷聲響起來了,接着天空一個霹靂,隨即,狂風再起,只把火堆吹得火星亂竄。
“不好,阮琴姐,我看這個帳篷要保不住了。”唐文浩見火星很快點燃了帳篷,噼噼啪啪地燃燒了起來,風借火勢,火借風力,整個帳篷很快就完全點燃了,唐文浩只好拉着阮琴衝了出去。
不單是他們倆,野狼見帳篷點燃了,大火散發的高溫驚得野狼四散逃去,也無暇顧忌唐文浩和阮琴了。
兩人衝出火海後,還沒有回過神來,狂風很快將點燃的帳篷席捲到了另外一座帳篷邊,並將另外一座帳篷也點燃了。
這座帳篷即將燒完的時候,天空雷聲隆隆,霎時間,傾盆大雨狂瀉下來,噼噼啪啪地打在地上,唐文浩和阮琴頓時有股徹骨的絕望,這下什麼都沒有了。
唐文浩回眸一瞥那些野狼,發現狼都不見了,估計逃到某個地方躲避雷雨去了,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點,可是,考慮到一旦暴雨停下來了,野狼肯定會殺一個回馬槍,到時候,自己連個防護的屏障都沒有,必死無疑,於是,他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帶阮琴儘快離開這裡。
“阮琴姐,我們必須馬上走。”唐文浩抹了一把眼睛上的雨水叫道。
阮琴美眸都睜不開,艱難地問道,“小強,我們去哪裡呀?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們真的還能活着離開這裡嗎?狼再回來了怎麼辦呀?”
“阮琴姐,你放心,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避一下,我帶你去吧!我們必須趁現在風雨交加時逃走,否則,雨停了,我們的腳步和氣味就留下來了,狼會順着我們倆的氣味一直追蹤下去的。”唐文浩想到的是那個古洞,不管怎麼樣,那裡可以讓她們倆有個容身的地方,儘管唐文浩不想帶她去,可是,他也不忍心離開她,這時候離開她,等於就是在殺害她,正如金大財所說,錢是身外之物,命纔是最重要的。
唐文浩和阮琴在狂風暴雨中相攜着艱難地跋涉,他在路過他和金大財隱藏行旅的地方停了下來,冒雨將行旅提上了,因爲箱子裡除了兩人的衣物還有他們的一些證件和食品,必須帶出去的。
儘管唐文浩知道這會讓阮琴發現他和金大財用的是假名,可比起丟失這些至關重要的證件來說,僅僅一個謊言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認爲這個謊言也是很好圓過去的,他可以跟阮琴解釋,之所以不告訴她們真名,是還不瞭解她們,反正也沒有惡意,而且他和金大財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們哥倆對她們確實沒有惡意。
果然,阮琴對於唐文浩將箱子藏到這個地方充滿了疑惑,“小強,你們怎麼會把你們的行旅藏到這裡?”
“呵呵,剛開始不是還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嗎?就不敢把東西帶過去,先藏在了這裡,有時間我會跟你解釋的,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唐文浩抹了一把雨水說道。
“嗯!小強,我覺得你對這一帶好像挺熟悉的?你來過這裡嗎?”阮琴邊走邊問道。
“對,阮琴姐,我和我大哥在這附近晃悠了好多天,當然很熟悉了,但就是出不去,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暫時躲避幾天的條件,快走吧!”唐文浩說着,在前面帶路,讓阮琴抓住他的槍,兩人加快了步伐。
“要走多久能到你說的那個地方呀?”阮琴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