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張開雙臂抱着她了,淚如雨下,唐文浩和王華兩個男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很冷淡地瞥了一眼對方後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沈阿姨和孩子的身上。
其實,當唐文浩的目光落在了小女孩無邪的黑眼珠起,他就動搖了,昨晚,他跟沈阿姨說過,只要見到王華,他會用自己的獨門點穴法悄然無息地封住他的死穴,讓王華在幾天之內突然暴病身亡,任法醫也無法查出死因,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然後,現在的他,有些不忍心了。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手指落在王華死穴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着這個可愛可憐的小姑娘不單是去了母親,也即將失去自己的父親,意味着她小小年紀就要父母雙亡,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她是無辜的呀?
而這一切只在自己彈指間,想到這,唐文浩不可能沒有觸動的。
在殯儀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她們四個人來到了冰冷而陰森的停屍間,工作人員從裡面的櫃子里拉出來一具女性遺體,沈阿姨看着自己的女兒躺在這冰冷的櫃子裡,頓時抱着外甥女撲過去,哭得寸斷肝腸。
小女孩見到自己的媽媽躺在這裡,眼睛閉着,不會動,不會說話,哇哇大哭起來,那一聲聲“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撕心裂肺,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太可憐了。
善良的唐文浩擦拭了一把淚眼瞥了王華一眼,發現他的臉上竟也有淚花,唐文浩在恨他的同時,突然覺得這傢伙也罪不當死,看這小子的表情,應該還有點人性吧!
但是,不做掉他,就這樣放過他嗎?昨天跟岳母說好的事情,難道真的放棄嗎?不,就算不要他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大姐的死,他必須付主要責任,如果,他這個做丈夫的,在自己妻子被人誣陷的情況下選擇相信她,選擇愛護她,保護她,而不是無休止地奚落她,甚至與外人一起無中生有打擊她,傷害她,侮辱她,她也不至於走上自殺這條路。
其實,唐文浩對於王華在外面有女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爲他圈子裡的男人,包括他自己,哪個也差不多,只是程度不一樣而已,都是男人,能理解,碰到漂亮心儀的女人,打幾炮可以理解,但千萬別不要把自己的結髮妻子不當回事,甚至於甩掉她,有了新人換舊人,這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與沈心見了最後一面,王華在簽字薄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就是同意將沈心的遺體火化,沈阿姨趁他簽字的節骨眼上衝唐文浩眨眨眼,目光中透着絲絲寒意,與平時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形象完全不一樣了,看得唐文浩心裡都冒涼氣,這說明她真的恨透了王華這個大女婿。
她在授意唐文浩找機會下手,弄死這個可惡的女婿。
唐文浩有了自己的決定了,他點了點頭,走到了王華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姐夫,好了嗎?”拍完後,又在他腰部輕輕地戳了一下,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不起眼,但實際上大有講究,這兩個地方分別有兩處關鍵穴位。
唐文浩在拍他的時候已經點了他的一處穴位,讓他暫時性失去知覺,然後再戳他腰部的穴位時,他就沒有感覺,而這正是唐文浩的決定,然後,唐文浩又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穴位,解除了這個部位的穴位。
作爲當事人的王華,整個過程只會感到有點短暫的麻,並不會有其它不適,但他還是有些驚訝,因爲他沒有想到唐文浩會主動跟他說話,所以他回眸驚訝地看着唐文浩,說了一句,“哦,好了,文浩,可以了。”
工作人員見王華給沈心辦好了火化手續,讓她們在外面的大廳裡等着,並挑選一下骨灰盒,四個人默默地回到了大廳,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骨灰盒,王華在裡面挑選了一箇中等偏上價格的骨灰盒給沈心,但沈阿姨非常不滿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都死了,最後一筆錢你都捨不得給她花嗎?你不怕遭報應嗎?”
王華不敢惹這位對他怨氣沖天的岳母,咬了咬牙,給沈心買了一個上等的骨灰盒,一萬多元,這才讓沈阿姨心裡舒服了一點。
下午,沈阿姨親自給自己的女兒選了一處墓地,是郊區至尊園中的一個靠近河流的地方,墓地費用也花了五千多,王華倒沒有再說什麼,簡單地將她的後事給辦了,王華領着自己的女兒走了,與孩子分別的時候,沈阿姨摟着外甥女哭得非常傷心,孩子還小,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她哪裡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了,而她的外婆,也將遠離無錫,跟着唐文浩上越南去了。
回去的路上,沈阿姨神情極度悲切,一步三回頭,直到視線消失在了山中這塊林中墓地,到了車旁,唐文浩將門打開,攙扶着她上去了。
“媽,小心點。”唐文浩說道。
“嗯,沒事,兒子,我們今天就回上海嗎?”沈阿姨問道。
“我是這樣想的,媽,我現在事情也比較多,我想讓你先住到金家去,你一個人在無錫我們也不放心,觸景生情,心裡會很難受,在金家,有我乾媽,阿英,妙妙她們陪你說話,你心情會好多了,我也可以放心去鄭州。”唐文浩說道。
“兒子,那行吧!媽不能讓你分心,其實,你現在也夠煩的了,對了,今天你對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下手了嗎?”沈阿姨上車後追問道,語氣有些冷。
“媽,必須讓他死嗎?”唐文浩將門關好,坐在車裡沒有動,他有些哀求地看着沈阿姨。
“兒子,你沒有對他下死手,是嗎?看到孩子下不了手,是吧?”沈阿姨似乎看穿了唐文浩的心裡。
“嗯,媽,不管怎麼樣,他是孩子的父親,看在我大姐已經死了的份上,饒他一命吧?如果你決意要他的命,那我也可以追上去弄死他,但看着孩子這麼小就沒有了父母,我是有些不忍,她是無辜的。”唐文浩說道。
“兒子,其實,媽也只是一時氣憤,算了,這一切都是命啊!只是想起來心裡覺得很難受,我女兒被他欺負死了,他卻可以再找一個女人,這未免太沒天理了。”沈阿姨氣憤地說道。
“媽,別生氣了,他再也找不了女人了,我保證。”說着,唐文浩啓動了汽車。
沈阿姨驚訝地看着唐文浩,疑惑地問道,“兒子,你什麼意思啊?”
“媽,我點了他的穴道,破壞了他的一根神經,而這根神經直接與性功能有關,換句話說,他再也勃不起來了,而且,他從今往後,只要想女人了,那裡就會疼痛難忍,所以,他沒辦法再娶了。”唐文浩冷酷地說道。
“真的?兒子,你的武功還可以讓男人做不成男人嗎?而且他自己還不知道?醫院也治不好嗎?”沈阿姨驚訝地問道。
“哼,醫院能查出問題來就不錯了,要治好他,要麼是我給他解除穴道,要麼就是有比我內功更加深厚的人替他解除穴道,但我敢說,除了我,在現實生活中,他很難再找到比我內功更深厚的人,太監他做定了。”唐文浩說道。
“好,兒子,做的好,就是要讓這個混蛋吃點苦頭,要不然,媽心裡這個口氣怎麼也難以下嚥,媽可對他不薄啊!你大姐也是一心一意地跟他過日子,可這混蛋呢?真現實啊!媽從位子上下來以後,他就對我們母女完全變了樣,以前沒事往媽這邊跑,做這忙那的,殷情得很,後來一個月也難得上媽這邊幫忙乾點活,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教訓。”沈阿姨說到王華的時候,氣憤填膺。
“媽,別生氣了,他都做不成男人了,作爲男人而言,跟個死人也沒什麼區別,這個教訓對他夠深刻了。”唐文浩說道。
“嗯,也只能這樣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兒子,他什麼時候開始會發作呀?”沈阿姨問道。
“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就再也做不成男人了,我想到時候他自己也許會想通的,不過,他也麼有辦法。”唐文浩說道。
“他能有什麼辦法,我們人都到越南去了,兒子,走吧!回家收拾東西。”沈阿姨說道。
兩人回到了沈家,沈阿姨簡單地收拾規整了一下家裡,再把自己的個人用品帶好,跟着唐文浩下了樓,上車後,老人家坐在車裡一個勁地掉眼淚,“兒子,媽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再回來住了,在這裡住了一輩子,沒想到會是以這種形式離開沈家,世事難料啊!”
“媽,以後我跟雯雯會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別難過了,走了。”說着,唐文浩啓動了汽車,出了小區,朝市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