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我幹嘛要有意見呀?而且,我剛纔也在跟她說這些,阿玲,我跟你的看法完全一樣,也覺得英子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又有能力,她確實是我們曼氏非常需要的人才,也跟咱寶貝很配,最重要的是,她也看上寶貝了。”楊曦說道。
“啊?真的?她跟你說的?”阮玲驚喜地問道,唐文浩聽了,心裡也熱乎乎的,他當然知道兩情相悅的感覺有多麼美妙。
“當然是真的了,這是她自己跟我說的,她說第一眼見到寶貝就覺得好親切,她對中國人有着特殊的親切感,何況又聽說寶貝是她姐夫,又有我們這麼多女人,所以,她說,她內心裡也有這種期待,我跟她說,我和阿玲都有這種期待,她高興壞了,可沒想到,一會兒慘劇就發生了,寶貝,現在只有你能安慰她了,要不你上去把她拉下來吧,我跟阿玲再到附近撿些柴火過來,一會兒把老人火化了吧!省得英子看到他老人家的慘狀又受不了。”楊曦說道。
“有道理,寶貝,按楊曦姐說的做吧!”說着,阮玲推着唐文浩上車去安慰陳英,其實,唐文浩自己也想好好安慰安慰這可憐的丫頭。
到了汽車上,陳英依舊坐在那裡抱着父親的早已沒有了生氣的頭,默默地流淚,唐文浩走到了她的跟前,靠着她坐了下來,他沒有選擇立刻從她懷裡接過老人的遺體,而是開始了他擅長的煽情,“英子,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面臨失去親人的痛苦,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當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們活着的人應該坦然面對,因爲這是現實,這也是命運,我們都無法改變它。”
“那我們既然無法改變它,就只能面對,而且是心態要好,悲傷中尋找積極面對的方式,這點,老爸做的很好,你知道嗎?那天老爸給你姐姐做屍檢的時候,那種痛苦是何等的痛苦,當他確認了眼前已經離開人世的女孩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時,他那種悲喜交加是我們常人無法理解的,因爲他接下來必須親手用自己的手術刀將他的親生女兒一刀一刀的下去,將她的內臟拿出來做化驗,那種痛苦……當時,我就在現場,老爸捧着你姐姐的心臟時,他痛不欲生,可是,他只能面對,因爲他不單是她的父親,還是他的工作目標,他必須爲她負責任,解開謎團,還事實真相。”唐文浩動情地說道。
陳英聽得非常仔細,表情非常痛苦,淚水一波一波地涌出來,唐文浩接着說,“英子,當他查清楚了你姐姐的死因後,他決定要用餘生守着她,在她的墓地旁建木棚守着她,後來,我們決定讓他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孝敬他,還送給他三個阿姨做他的妻子,讓他有個快樂的晚年生活,事實上,有了那三個妻子的那幾天,他生活的非常快樂,很快就從失去愛女的悲痛中走出來了,英子,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人活在世界上心態一定要積極,我們可以悲傷,可以痛苦,但我們更要快樂地生活,這樣纔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你說呢?”
陳英聽着唐文浩的話,先是非常驚訝,她沒有想到父親會在死亡谷納幾個妻子,可轉念一想,也能理解他老人家,少年夫妻老來伴,自己父親年紀這麼大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找幾個老伴陪伴餘生也很正常,但一想到自己今後要一個人去面對這個複雜的世界,內心還是十分悲傷,不禁美眸看着他,哽咽道,“姐夫,可是,我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親人,我就真的孤苦伶仃一個人了,嗚嗚……”說着,陳英再度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唐文浩見時機成熟了,忙捧着她的腦袋,將她的頭扭過來,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和香脣,煽情道,“丫頭,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親人,下面兩個姐姐也是你的親姐姐,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正好相反,你會有好多姐妹,你還會有很多孩子,你聽明白了嗎?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跟我生的孩子,英子,看着我,我要娶你,讓你從此以後跟着我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陳英淚眼婆娑地盯着唐文浩,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嗎?文浩,你真的會娶我嗎?”
“嗯,你也許不知道,老爸剛纔跟我姐到那邊去商量事情,就是商量這件事,他希望你這輩子跟着我,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今後是一個人,你有我,有很多姐妹,不久的將來還會有我們倆的孩子,明白嗎?”唐文浩溫柔地問道。
“嗯,明白了,姐夫,你真好!”陳英動情地說道。
“英子,我好不好,你很快會知道的,我不會讓你失望,不會讓老爸失望,更不會讓你姐姐失望,來,把老爸給我吧!我們送他走吧!咱們這裡的氣候太悶熱,時間一長,就得變味了。”唐文浩指着陳法醫的遺體說道。
這下,陳英順從地將自己的父親交給了唐文浩,唐文浩接過來,將他抱到了車下的篝火旁,規規整整地將他擺好。
阮玲和楊曦一起將走下車來的陳英給抱住了,阮玲拍着陳英的香肩安慰道,“英子,別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寶貝跟你說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阮家媳婦了,阿玲姐給你們挑個日子,讓你們倆早日入洞房吧!”
“阿玲姐,這……還不急吧?”陳英羞澀地問道。
在唐文浩,阮玲和楊曦的安慰下,陳英最終接受了父親已經走了的現實,眼睜睜地看着唐文浩將她父親的遺體抱上了乾柴上,然後,唐文浩點燃了乾柴,很快,大火就將剛纔半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一個老爺子淹沒了。
看着父親的遺體被大火焚燒,陳英哭得寸斷肝腸,爲了避免她受不了這種刺激,阮玲和楊曦將她拉到了汽車上,摟着她,安慰着她,給她慰藉和力量。
其實,不單是陳英受不了這種刺激,楊曦也一樣,儘管她對陳法醫沒有什麼感情因素在裡面,但這也是她頭一回碰到這種慘烈的場面,也是頭一回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人,儘管是死人,被熊熊大火淹沒。
阮玲對於這個場景自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殺戮和焚燒屍體在她眼前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唐文浩這兩三年因爲與阮玲在一起,也練就了一身的膽氣和堅固的心靈,多少次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或者自己的懷裡香消玉殞,他曾經痛過,哭過,傷心欲絕,現在,他有足夠堅韌之心迎接任何挑戰。
陳法醫的遺體焚燒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一具遺體終於變成了一堆骨灰,與柴火灰燼混合在了一起,唐文浩親手將這些骨灰裝進了陳法醫自己帶過來的一個箱子裡,裡面先用塑料袋包裹着,以免骨灰泄漏出來。
完了,唐文浩將裝着陳法醫骨灰的箱子塞到了商務車的後面,重新關上了車門,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陳英目睹着唐文浩爲她父親所做的這一切,內心充滿了感激,“文浩,謝謝你!謝謝你……”說着,她再度哽咽了起來。
“好了,英子,別這麼見外了……寶貝,你到旁邊的小溪裡洗洗吧!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該休息了,剛纔我們仨姐妹商量過了,明天我們還是接着趕路,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來了,還是要找到阮盈妹子的家裡去看看。”阮玲說道。
“行,姐,要不你們三個睡一個帳篷,我單獨睡一個吧!你們先睡,我洗洗也過來了……英子,別再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唐文浩說着,對着陳英握了握拳頭,意思是給她鼓勁,重新樹立生活的信心。
“嗯,文浩,我知道了,那你去洗洗吧!”陳英點點頭,說道。
唐文浩轉身朝剛纔踢死野豹子的方向走去,當他走到豹子躺的地方掃視四周,大吃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野豹子竟然已經不在了,靠,難道剛纔沒有踢死它?這畜生休息好了又跑了?搬救兵去了嗎?
一想到這,唐文浩有點擔心了,他也不敢到小溪邊洗臉洗手了,連忙又折了回來,阮玲和楊曦正催促着陳英鑽進帳篷睡覺,見唐文浩這麼快回來了,疑惑地問道,“寶貝,你就好了?”阮玲驚訝地問道。
“沒有,姐,可能還有情況,那隻被我踢倒的野豹子不見了,應該是跑了,不知道是不是搬援兵去了?姐,豹子這種野獸吃虧了會搬援兵嗎?”唐文浩問道。
“啊?野豹子跑了?你不是制服它了嗎?”阮玲驚問道。
“反正我是打倒它了,它一隻眼睛肯定受傷了,一顆牙齒也斷了,然後脖子被我踢了好幾腳,肚皮也踢了幾腳,就這樣。”唐文浩說道。
“寶貝,那真不一定的,野豹子的生存能力很強,受這麼點傷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應該是逃跑了,姐以前跟豹子打交道很少,姐在死亡谷生活了這麼多年,極少遇到豹子,所以也不敢說它就不會搬救兵過來,我們還是謹慎些好,寶貝,要不我們還是在車上休息吧!”阮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