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升起了明月。
殘月如鉤。
沒有星星的夜裡,連風也變得淒厲起來。
低矮的灌木叢後,極爲安靜,只有律動有致的呼吸聲。
沒有光亮,只有彼此眼中的灼灼目光。
王天和口紅雙雙盤膝坐地,相對而坐。
一旁,刀鋒已經酣然入睡,像是一點都沒受到周圍腥風血雨的環境所影響。
王天忽然輕聲說:“老婆,我想現在出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你留下,照顧小傢伙。”
口紅淡淡道:“凌晨了。敵人勞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你去吧,一切小心。”說着話,站起身。
王天沉默着與口紅深情擁抱了一會兒,快步從灌木叢後越過。
很快,王天就消失在口紅的視野裡,遠處的樹林中一片黝黑。
王天鬼魅般的身形,閃電般飄忽,一閃而逝,一步躍出,就是數十米遠,雖然在樹木重重的密林中,身法速度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顯得有些行雲流水般的輕快。
頃刻間,來到河邊。
戰場上的死屍還沒有清理,在夜色下看來,更加顯得詭秘和陰森,陣陣冷風吹來,風中也隱約帶着濃郁的血腥氣。
王天在河邊只駐足片刻,就向河對岸飛速掠去。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日本人的後續勢力分佈在哪個方位,只能瞎貓碰死耗子一樣的亂撞。
一旦撞上,就是一場殘酷瘋狂的廝殺。
開車來到蓮花鎮的白玉潔和小翠,一下車就立刻給口紅打電話,然而卻聯繫不上口紅,二人只能乾着急的等待口紅的電話。
繁華喧囂的街道,隨着夜色的逐漸深沉,而漸漸地冷清下來,凌晨一過,街上幾乎就沒有什麼行人。
寒風陣陣。
小翠雙手環抱在胸前,穿着無袖短襯衣,一條掩住修長玉-腿的熱褲,黑色的平底皮鞋,由於寒冷的緣故,她不斷地跺着腳,哈着氣,站在車外。
車內白玉潔則伏着身子,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手中握着手機。
車子停在路邊。
就在這時空空蕩蕩的長街上忽然搖搖晃晃的走來一個黃毛小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臉的朦朧醉意,一手提着砍刀,一手拎着酒品,哼着改變成有顏色的歌曲。
小翠不想招惹麻煩,轉身開門,打算躲進車子。
不料,黃毛小子卻在這時候,大聲叫道:“小妞,你給大爺站住。你們不就是在等人嗎?大爺知道你要等的人在哪裡?”
沒有半點關於王天、口紅的消息,小翠此刻聽見這樣的話,立刻轉身,看着黃毛小子想自己走來。
黃毛小子將砍刀往提着酒瓶的咯吱窩下一夾,嘿嘿笑着,向小翠俏媚臉頰摸來。
小翠是何等反應,向後退了一步,避開黃毛小子的鹹豬手,原本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神色頓時變得憤怒異常,冷冷的道:“你想幹什麼?”
黃毛小子神色一愣,顯然也沒想到小翠竟是如此潑辣和剛強,又嘻嘻一笑,“深更半夜的,當然是幹你了。你這小美人,很對老子的胃口,臉蛋俊俏,胸脯也不錯,纖腰細細,屁-股挺翹,老子很喜歡。”跌了手中的酒瓶和砍刀,張開手臂。
如果換做其他女子,這個時候一定會大喊大叫,可是小翠卻保持着冷靜和沉默,遇上流氓了,“哼,區區一個小癟三,我還沒放在眼中。”想到這兒,後退兩步,伸出纖纖十指,向黃毛一勾,臉上浮現出嫵媚銷-魂的動人神色,語聲甜蜜,“過來呀,過來呀……”充滿了魅惑之意。
黃毛見小翠前後態度轉變得翻書還快,臉上露出了淫-邪猥瑣的笑容,在他眼中,此時的小翠已是一絲不掛在他身上婉轉承-歡的嬌媚俏佳人了。喉結一滾,歡叫一聲,向小翠撲了過去。
小翠的嘴邊忽然勾起一絲殘酷的冷笑,“刷——”一聲響,一條腿自上而下精準無誤的踢在黃毛褲襠裡的玩意兒,身子在騰空而起,藉助從黃毛身上凡是回來的力道,靈巧的身形在虛空一扭,另一隻腳重重踢在黃毛胸口。
“啊——”一聲大叫,打破了空曠長街的寂寥,黃毛到飛出五六米,摔在地上,痛得雙眼翻白,齜牙咧嘴,雙手捂住襠部,身子劇烈顫抖。
小翠極爲滿意的拍拍手,盈盈淺笑道:“怎麼樣?還要不要啊,我就站在這裡,等着你來給我脫衣服。”神色間冷酷英武和嫵媚陰柔之氣共存,在沒有成爲王天女人之前,小翠身上是無法散發出這種誘人魅力的。也正是因爲王天有過肌膚之親之後,她才能說的出如此放浪形骸的話。
黃毛坐在地上,看着小翠一步步逼近,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不斷向後挪動身子。
“如此深夜,無聊的時候,能收拾一下流氓,也是件極爲愜意的事,嘻嘻。”小翠的語氣裡充滿了詭秘的氣息。
黃毛一聲大叫,終於壓制住身體的疼痛,跳了起來,轉身向後飛快跑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黃毛的砍刀就丟在小翠腳邊,小翠狡黠一笑,足尖一旋,抄起砍刀,一腳踢出。
“呼”的一聲,刀鋒破空聲響。
又是“啊”的一聲慘叫,三尺長的砍刀砍入黃毛的小腿,“噗通”一聲再次跌倒在地。
此時黃毛已經距離小翠七八米遠。
白玉潔早已被車外的情形驚醒,揉着惺送的睡眼,望了一眼外面,急忙推門下車。哈哈一笑,“狗雜種,耍流氓也不看看對象,活該。”走到黃毛身邊,擡起腳,又是“噼噼啪啪”幾腳踢在黃毛身上。
黃毛慘呼聲連連,後背一片斑斑血跡。
白玉潔腳上穿着白色的深筒靴,五公分長的特製金屬鞋跟踢在身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說吧。你知道些什麼。”白玉潔極爲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戲謔的眼神望着黃毛。
小翠此時也走了過來,恨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還說那些話?你如果不說,今晚我就廢了你。”說出這種話,不由得面色通紅。
白玉潔嘻嘻笑道:“死丫頭,你應該先問問他是不是處男,你再說這種話,要不然,那可就虧大發了。呵呵。”
小翠面色羞紅,垂着臉,心中一股怨氣無處發泄,擡起腳,又是重重幾腳踹在黃毛腰間。
七小鳳凰自小就知道,打人的時候,打哪個部位不會死人,而且還能最大限度的發泄怒火。
黃毛再次在小翠的腳下,慘呼連連。
“放開他。”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低沉,緩慢,不帶着絲毫的活人氣息。
就好像從墳墓裡跑出來的鬼魂在說人話。
小翠和白玉潔的眼中都不由得一驚,汗毛炸起。
地上忍受殘酷虐待的黃毛終於長舒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希望和解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