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進一步逼近金光道長,手槍又向金光道長的腦門靠近幾分,他看得出金光道長只是個普通人,根本沒有練過武術,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一把手槍,然後手槍現在落在自己手中,金光道長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冷冷的蹦出一口字——“說。”
金光道長反而昂起起腦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嘴邊浮現起冷冷的笑容,下場的眉毛一挑,“你要我說什麼?”很明顯是在裝糊塗。
王天豈能看不明白?旋即怒從心頭起,右手一晃,“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大耳刮子重重的甩在金光道長臉上,頓時露出五道血槓子,“這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下場。別怪我手下無情。”
金光道長顯然沒料到眼前這個小個子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手段極爲管段狠辣,一點也不玩兒虛的,心頭想好的對此霎時間被王天這一耳光打得無影無蹤,臉上的冷笑也應爲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而變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難看。
見金光道長還是不開口,王天的怒火更是一層樓,握槍的手臂一探,冰冷的槍頭死死的牴觸在金光道長三條皺眉的腦門,“有種你再笑一個給老子看看,別耽誤老子的時間。”另一手揪住金光道長的領帶,閃電般纏繞幾圈,大拇指按住金光道長的咽喉,只要輕輕向下一用力,頓時就能將金光道長殺了。
金光道長的憂鬱呼吸受阻,臉色更顯得紫紅,胸膛起伏不定,隨時都會窒息。
王天知道金光道長根本架不住自己的雙重威脅,緩緩鬆開金光道長的領帶。
金光道長喘息幾口氣之後,面露恐懼之色,顫聲道:“你,你,你是誰?”
王天豪氣干雲的一揮手,單手叉腰,“我就是那個住在蘇夢枕宅子裡的人,你不是要殺我麼?我連機會都不給你。你們是什麼組織,蘇夢枕和你又是什麼關係?”話到末了,又冷冷的加上一句,“別浪費我的時間。”
金光道長哈哈大笑,恐懼神色頓時轉變成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之色。
王天似乎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只見金光道長嘴巴一動,顯然是在咀嚼什麼東西,緊接着金光道長雙眼一翻,瞳孔逐漸變大,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王天從未見過這等詭異的情景,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再低頭一看時,金光道長竟然七竅流血,一探呼吸,竟連呼吸也停止了。
王天用力捏開金光道長的嘴巴,只見他的舌尖上不滿一層詭異的青褐色,連涌出的血都變成了暗紅色的,用大腳拇指也能想得出來,金光道長口中含着某種包裹着劇毒的藥丸,將藥丸咬破,用力咀嚼,毒性立刻沿着口腔擴散到頭部,導致大腦停止工作。
——好一個視死如歸的金光道長,想不到當今時代還有傳說中的死士,以生命捍衛成就。王天用力重重的在金光道長身上踢了幾腳,大罵道:“他。媽。的,看不出你還有幾分骨氣,竟然這樣子就死了。”
怒氣衝衝的王天,一揮拳頭,“豁啦”一聲,身邊的梨花木椅子頓時四分五裂,散了一地。剛有一點線索,又斷了。
深呼吸幾口氣,將手槍藏在衣袋裡,若無其事的走出禪房,院落外也沒有什麼人蹤。
王天這才向山下走去。
在禪房中至少耽誤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王天也不擔心會遇上蘇夢枕。
來到半山腰時,開啓已經關機半天時間的手機,七八個未接電話映入眼簾。
是口紅的!
王天心頭一慌,暗自祈禱道:“但願不要出什麼事纔好,我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電話那頭總算傳來了那熟悉的甜美聲音,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的冷酷嚴峻之意,“你在哪裡?”
“龍虎山風景區。”王天如實答道,緊接着又跟口紅仔細解釋一番,說自己是跟蹤蘇夢枕而來的,以及在禪房裡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如果不把這種事情解釋清楚,王天知道以口紅的個性一定會破口大罵。
解釋完一切,王天總算長舒一口氣,“你那邊怎麼樣?”
“警方已經撤走,你趕快過來,我們兩個埋伏在小古村,別耽誤時間,行動快點。”口紅像是根本沒時間和胡扯,迫不及待地下了死命令。
王天當仁不讓,果斷地道:“我還要跟蹤蘇夢枕,金光道長身死,他的組織一定會找上他,我想順藤摸瓜探出他的組織底細。”
電話那頭的口紅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道:“好吧,我們兵分兩路,凡是冷靜小心。”
王天“嗯”了一聲,“我知道,你也保重。”
掛斷電話,忽然王天神色一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轉身向山頂奔去。
再次來到禪房時,推開門,金光道長的屍身還在原地,絲毫沒有被人動過。而王天返回禪房的真正目的——那種黑色皮包卻不見了。
先前他藏身在松樹後面,看見金光道長將皮包放進道士服的懷中,當他衝進房中一圈將金光道長打退時,曾看見皮包還在金光道長身邊的椅子上,然後,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金光道長身上,將皮包一事忘得乾乾淨淨。
目光炯炯的在狹小的禪房中掃視着,禪房裡只有一牀一桌一椅,確實是修道之人的簡樸居室,根本藏不下醒目的黑色皮包。
——皮包自然不可能長翅膀飛走,一定是有人來過,將皮包取走。
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悔不已。
就在這時幾條人影從院子裡靠近,午後的陽光極爲毒辣,人影被陽光拉得長長的,投射在禪房裡的地面上。
王天才藝察覺到周圍有動靜,身子就地一滾,“叮叮叮”一連串飛鏢撞擊在地面的生硬響起。
十七八枚流星鏢插在王天方纔坐着的地面上。王天心中一驚,身子一彈起,五個身穿休閒服的青年走了進來。
五個青年的手中都握着一尺長的匕首,殺氣騰騰。
王天的身子在虛空一個迴旋,在間不容髮之際掏出手槍根本來不及打開保險,手一揮,奮力將手槍向當中一個青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