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大家聽明白了嗎?”秦天河環顧一週後,臉上帶着讓人看不出的表情:“而且,在你們撤資後,我不會要求因你們單方面撕毀合約帶給風波集團的任何損失。呵呵,大家都是熟人,我們完全可以好聚好散嘛”
“我、我們單方面撕毀合約,並且不用爲此事付出任何代價?秦先生,您這話是不是這意思?”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的李援華,根本沒有注意到現在臉色已經大變的荊紅雪和詹姆斯他們,有點好像是在做夢似的問。
“是的。”秦天河堅定的點點頭,然後坐下,捧起那杯早就涼透了的茶,心裡真的很忐忑很忐忑的喝了一口,想:兒子哦兒子,老子這次可是豁出去了!要是那些女人真的愛你的話,她們肯定會哭着喊着的來求我,要是你魅力不夠的話,那、那你自己以後看着辦吧,反正老子當前只能這樣做了。
臥槽!老大你太有魅力了吧?我們都單方面撕毀合約了,你老人家竟然一個子兒的都不要?這、這,我不是在做夢吧?偶像啊偶像,看來我得牢牢記住你的名字了,以後每天至少三炷香……慢來慢來,你說你叫秦天河?我記得秦玉關他爸爸也姓秦的……李援華撥楞了一下有點混的腦袋,再次傻乎乎的問:“大叔,您確定我們隨時可以單方面撕毀合約,並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不錯!”反正已經到這份上了,那我就再和你們玩大一點!老秦擲地有聲的:“非但如此,而且我還趁着你們都在這兒的機會,代表明珠國際風波做出鄭重宣佈:接下來不是由你們和我們單方面撕毀合約,而是由我們和你們單方面解除合作伙伴關係。至於該怎麼賠償你們……”說着回頭對手裡捏着一把汗的宋烈明說:“這兒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和你姑姑坐飛機感覺有些累,想先歇息一會。”
“姑父,姑姑,”親姑父啊親姑父,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吧?您剛纔這些話的意思,是盼着國際風波一下子敗光拉倒啊!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宋烈明看到老秦那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後,還是和蘇寧連忙攙着他們:“我明白了,啊,我看也別去別處了,這邊有個套間,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姑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能夠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
“嗯。”秦天河嗯了一聲,鬆開宋烈明的手,回頭對臉蛋發白的荊紅雪等人看了一眼,然後又是一個‘你們讓我好失望啊好失望啊!’的輕嘆,這才腿肚子打軟的和宋蘭峽走進了套間。
你們不是要從國際風波撤資嗎?先不用了吧,我反而主動和你們撕毀合約,反過來給你們賠償……等荊紅雪她們明白過老秦同志的意思後,人家兩口子早就進了套間了。
“行啊老秦!”等套間房門被蘇寧輕輕的關上後,宋蘭峽立馬就一把揪住他衣領,頗爲兇悍的直接將他摁在了沙發上,咬牙切齒的說:“我說你個老不死的,讓你來明珠是爲了說服小雪她們不要撤資的,可你倒好,不但不制止她們,而且還主動和她們撕毀合約,甚至還趕着賠償人家!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是不是巴着玉關的心血全部散光吧?哪有你這種當爸爸的!”
“唉,平時說你頭髮長見識短你還不信,瞧瞧,現在看出來了吧?”老秦不耐煩的撥拉開她手,第一次在兩人世界空間中指着宋蘭峽的鼻子:“你懂不懂經商啊?不懂就別在這兒亂埋怨我!你以爲我看不出小雪她們的意思啊?她們也就是用這種手段來向國內和玉關表示不滿罷了,你以爲她們是真的想撤資啊?我這樣做,就是以進爲退!”
“那、那你在走進來時,腿肚子幹嘛發軟?你以爲我沒有看出來嗎?”宋蘭峽疑惑的看着秦天河:“如果她們萬一沒有明白過你意思來,或者說一賭氣真的要求我們賠償,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嗨,不可能的,寡人心中有數。”老秦嘴上雖然這麼拽,但心裡卻在念佛……
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荊紅雪和燕如玉愣了好大一會兒,才被詹姆斯對着電話那一疊聲的‘保證完成任務!’承諾聲驚醒。看着他一邊擦汗一邊唯唯諾諾的樣子,荊紅雪心裡就發苦、就後悔、就彷徨。依着她的智商,不是看不出秦天河這老小子使出的這招以退爲進,可最關鍵的是,她真的怕秦天河從此對她有了什麼不好的印象,那、那以後怎麼面對秦玉關?
看着茫然失措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麼辦的荊紅雪,蘇寧心裡就騰起了一絲快意,卻也有了一些悲哀。如果小雪不這麼在乎玉關,她怎麼會這樣?
“詹姆斯先生,剛纔我們終極**的意思,你和凱琳斯小姐都講明白了吧?”宋烈明雖然也清楚這些人的感受,但他畢竟不是蘇寧,考慮問題還是以國家利益這一點出發的。看當前局勢,眼見老秦夫妻倆把劣勢一下子逆轉過來,他也在暗暗嘆了一口氣後,開始發言。
“宋、宋先生,剛纔我已經和凱琳斯小姐細談過了。”詹姆斯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想起剛纔電話中凱琳斯的話,他也感到很委屈很想罵娘很想哭:詹姆斯,你給我聽好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解除和國際風波的合同!要是你辦不到的話,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凱琳斯嘴裡的不用回去見她,除了他在完不成任務會被炒魷魚外,還有可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別人說的話,他可以不信,但凱琳斯說出來的,再給詹姆斯十個膽子,他也絲毫不敢懷疑這裡面僅僅有恐嚇成份。所以,早上坐在這兒比成功人士還要有派頭的詹姆斯,立馬成了灰孫子,雙手緊緊攥住宋烈明,就差沒有跪下來求他千萬不要單方面解除合同了……
南太平洋的一個私人小島上,湛藍的海面一望無垠,幾隻白色的海鷗在不遠處的陽光學翱翔,海水用極溫柔的動作輕輕的拍打着兩架躺椅,在躺椅的後面是幾個手裡端着銀製果盤的女菲傭,她們全都低垂着頭等主人的隨時召喚。
“玉關,”躺在靠西一張躺椅上的葉暮雪,穿着一身比較保守點的泳衣,裸露着的雪白肌膚藏在太陽傘下。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的磨合,現在她已經適應了穿着這樣在秦玉關面前了。歪頭摘下鼻樑上的太陽鏡,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睡着了嗎?”
“嗯,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就睡着了。”臉上蒙着快毛巾的秦玉關,擡了下脖子任由毛巾滑到胸前,向後打了個響指,端着果盤的菲傭連忙走過來,看他用下巴指了一下香蕉,就手腳麻利的替他剝開幾個放在一旁的矮凳上,隨即就按照某人向後勾勾手指頭的動作,悄沒聲的退回遠處,和同伴低語了兩聲,然後幾個人就一起走遠。
“活該啊,誰讓你這幾天晚上都、都非得要了?”等菲傭都走遠後,葉暮雪才伸出纖細好看的左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再想縮回來時,卻被秦玉關一把攥住。既然菲傭們不再了,她也就臉兒紅了一下任由他把玩了:“玉關,這一個多月來,我總是感覺在做夢。看,景色迷人的小島,乖巧聽話的菲傭,世外桃源般的安靜……我真的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用手指輕輕的搔着葉暮雪的足心,秦玉關懶洋洋的笑笑:“這不就是你所追求的平淡生活啊?不用每天爲那些瑣事操心,想怎麼放鬆也沒有人管。怎麼樣,現在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回去了吧?嗯,要是打算在這兒常住的話,我會和奧利奇說一句的。你別看那個老小子長的矮矮胖胖的,可他是希臘有名的船王呢。幾年前因爲我救過他一次,他就說送給我一件小禮物,當時我也沒在意,更不知道他嘴裡的小禮物是座小島,早知道這個我就不推辭了……嘿嘿,誰知道這次一給他打電話,他馬上就想起了這兒。唉,生我者父母,愛我者無數,知我者唯有奧利奇啊。”
“去你的!還愛你者無數呢,難道除了我,那些菲傭也愛你啊?這下可好了,你是不寂寞了。”葉暮雪嬌嗔着用小腳蹬了他肚皮一下,慢慢的縮回,清澈帶着孤寂的眸子望着遠處的海岸,聲音低低的說:“玉關,我真的很喜歡眼前的這種生活,更謝謝你讓我在這兒過了這一個多月的神仙般生活。”
“怎麼?”秦玉關拿香蕉的手一頓:“聽你口氣,是不是在這兒呆膩了?你不會想起過去的事了吧?”
“玉關,你好幾次了,”葉暮雪欠起身子,望着他:“好幾次在夢裡嘟囔着咱們回家這幾個字了。”
“哦?”秦玉關也看着海面:“我說夢話?以前我可沒有這毛病。”
“嗯,玉關,我們,我們回家吧。”你豈知是說回家啊,而且好幾次還說起小雪她們不知道怎麼樣了呢。唉,看來就算是你強迫自己在這兒住下去,也註定會不開心,因爲你不屬於這兒。葉暮雪心裡嘆了口氣,開始想慶島的事怎麼樣了。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一次的在夢中都關注東海油田的那些事呢?N